第16章:文天棟的決定
白輕塵未從黑袍人身上取得任何身份線索,心中不免狐疑。
自從神樹嶺教訓衛敏生救下文念兒,本來想調集百年前親手創立的靄蒼山保護文家,未曾想衛家如此膽大包天,竟然動用私刑不說,還有兩名如此高手參與其中,結合被兩名黑袍人識破法術來歷,他斷定黑袍人與貓兒口中的色域有極大關係。
更令他不解的是,這兩個黑袍人法術強悍卻能為小小羅漢城衛家所用,顯然不是小人物,不僅認識他的法術來歷,似乎某些法術對自己的一截道術有專門克製作用,這不禁讓白輕塵脊背發涼。
三千年了,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威脅,一種來自未知的威脅。
這幾日,發生的件件事都離不開文念兒,他更加確信文念兒與貓兒轉世之迷有着密不可分的聯繫。
為了三千年前對貓兒的承諾,也為了徹底弄明白這其中隱含的一截道、色域、貓兒、黑袍組織等一系列謎團,他決定守候在文念兒身邊。
若因此違背天道,荼毒殺戮也在所不惜。想到此,手指用力,黑袍人的蘊靈玉化作一團齏粉,飄落地面。
即使留在文念兒身邊了,如果貿然展現自己實力,黑袍組織又有專門道法克制自己,說不定這後邊還有更加恐怖的組織參與進來,那將對自己行事極為不利。
而靄蒼山掌門斷離曾言,有乘者組織從天而降,極可能就來自色域,與當年貓兒來歷方式極為相似,若真是乘者為貓兒而來,過早暴露自己就更加被動了。
此事只可暗中進行,表面功夫還是要做一做的。可是,留在文念兒身邊總得找個理由吧?認乾親?在文府做工?想想都不可能隨時在文念兒身邊。百思不得其路,只好決定先迴文府,見機行事。
望着眼前黑衣人的屍體,為不留下纏金破這一秘法的痕迹,白輕塵手指輕彈,一股明火瞬間從黑袍人體內燃燒起來,片刻功夫只剩一具焦黑的骸骨。
待明火燃盡,他有從懷中拿出一塊芝麻樣小巧的玉珠子,墊在了頭骨后,這樣只要骸骨被挪動,白輕塵第一個會知道。
他斷定,誰動這具骸骨,必定與其關係密切,這樣就省得自己多走彎路。
此時文府所有下人已經各自離去,所謂樹倒猢猻散就是如此。
文府燈火通明,隱約有哭聲傳出,卻是文曉與文夫人守着昏迷不醒的文天棟,手足無措。而廳外客堂中,端坐兩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正是靄蒼山執事長老喬楚山與陸玉峰正面色凝重商談着什麼,莫青等人均在堂外門旁侍立。
莫青見識白輕塵入門而來,急忙上前相迎。
“文念兒如何了?是否蘇醒?”白輕塵不容莫青客套,直奔主題。
“白公子,文小姐尚未蘇醒,執事長老正在商議對策。”
喬楚山與陸玉峰見是白輕塵進門,倆人略有尷尬。只因莫青已把洞中所見詳細稟報過了,他倆也各自斷定白輕塵是斷離的私生子。
只是,這種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有勞兩位長老了,在下白輕塵在此謝過了。”白輕塵主動上前見禮,兩位長老才起身還禮。
“文家一眾皆在後堂,白公子隨我們來吧。”
見是白輕塵進來,文曉立刻想起這一切因果皆是白輕塵得罪衛敏生開始,瞬間止住哭聲,滿臉怒氣!
“你個混蛋,要不是因為你,我文家怎會遭此劫難,你個爛乞丐、臭乞丐,趕緊滾出文家!”說罷上前開始撕扯白輕塵。
白輕塵剛要發作,突然想起自己還要留在文念兒身邊,也不能對其家人出手,但文曉雙手如抓,次次不離面門,眼看就要被撓成滿臉花,無奈只得在眾人拉架勸解中退出內堂。
兩位長老更是面色青紫。
堂堂靄蒼山天下第一門派長老,竟被文家如此無視,還舔着臉幫忙勸架,為了一個私生子顏面盡失,內心早已羞憤難當。
白輕塵卻一臉淡定,絲毫不覺尷尬。剛才趁亂之中,他已暗用魂查術探查兩人傷勢,“還好念兒無妨,只是文天棟……!”
喬楚山本來就是急性子,經過這一鬧,又見白輕塵一臉淡定,深感被戲耍,拍案而起。
陸玉峰急忙攔住,強按下喬楚山。轉回身也是淡然一笑,“我等奉掌門之名,已協助白公子救迴文家一眾,既然白公子認為文小姐無礙,我等使命完成,即刻告辭回山!”
“不能走!我不管你們什麼山什麼門,既然與這乞丐同來,就得為我們文家負責,因為這一切都是這個乞丐引起的!”此時,文曉已經從內堂走出。
“簡直豈有此理!”喬楚山再也按捺不住,一個巴掌向文曉打來。卻不想被白輕塵掐住命門,只覺體內靈氣迅速流逝,心底大驚,旋其左掌暗運蘊靈術發起攻擊。
“住手!”此時門外傳來高聲斷喝,隨即進來的是白髮蒼蒼的靄蒼山掌門斷離,身後跟着一名短髮的年輕女子,正是斷離之女段琪。
“喬長老不可無理。”
喬楚山見是掌門親臨,隨即收掌,而右手命門卻依然被白輕塵掐住,不能抽回。白輕塵撇了一眼斷離,這才鬆開喬楚山。
“拜見掌門師叔!”喬楚山與陸玉峰急忙見禮。
“好啦,都是自己人,這位白公子的母親,哦不,是他父親與我有一段機緣,前日上山求助這才派你們協助,怎麼鬧到自家人動手的地步?”說著卻不斷面含笑意向著白輕塵致意。
喬楚山面色尷尬,一時語塞。心想,這個掌門還真是孽債累累啊!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而陸玉峰則似乎心有所悟。
斷離徑直對文曉走去,“文小姐,我是靄蒼山掌門斷離,因受這位白公子所託,今日特意帶我門中弟子前來救助文家,還請文小姐速度帶我們去醫治傷員。”
“竟然驚動靄蒼山掌門親臨,實在是文家榮幸”,此時,問夫人驚聞堂外變故,已走上前來見禮,“快請掌門醫治我家先生與小女!”
“好!”隨即與段琪相繼進入內堂。
片刻功夫,斷離父女與文家母女同出。
“白公子,老夫儘力了,聽聽段琪如何說吧!”
名叫段琪的年輕女子這才嘆了口氣,緩緩發聲:“文念兒小姐是因段時間內吸收大量靈氣而不能轉化才導致昏厥不醒,並無大礙,安心等待會自然轉醒。可是文老爺卻!”
說到此處戛然而止。
“快說啊,我父親到底怎麼了?”文曉急不可耐!
“嗯,此針術我從未見過,針針透徹魂魄,看似傷及身體,實則暗傷神識,逼迫神識壓縮於心口,最後這銀針之靈發起最後一擊,可能暴胸而亡!”
“啊?就沒有辦法么?”文曉再次驚呼!
“我已用定魂術暫時止住銀針之靈氣滲透的速度,拔掉銀針,卻只能暫時緩解進度,實在束手無策!”
就在此時,文天棟聲嘶力竭的聲音傳出,“快,我,我,要見白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