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沒有魔紋的魔法
我拉着嘉麗婭來到二層大廳。
“就是這兒！很寬敞吧？不用擔心，索菲亞師父允許我在這裏練習魔法。嘉麗婭姐姐，快！我想看看你的魔法！”
“好，好。”被我拉着手有些不適應，不過她還是跟我來到二層大廳中央。
我退讓開，給她留出施法空間。
嘉麗婭先閉眼休息一會兒，集中精神。
等她睜開眼，我從她的目光中看出平常所未見的自信神采。
她對魔法飽含熱情，因魔法而驕傲。
這點很好。如果一直抱有這種對魔法的熱愛，學起來的速度肯定不慢，除非真的毫無天賦。
嘉麗婭從袖子裏抽出一根前端鑲嵌晶體的木製短棒，削的很筆直，也很細，有點像另一個世界裏的筷子，大小粗細都差不多。
她舉着這根短棒揮舞，口中渾濁不清地念念有詞。
這倒是新奇。
這種魔法和我會的似乎不是一個體系。
除非她這些動作都是為了掩人耳目，不讓對手察覺她想釋放怎樣的魔法。
有點意思，我繼續觀看。
兩分鐘左右，她手裏的短棒前端發出火光，然後有火從那顆晶體裏冒出來。
她像舉着火把繼續在那帶着火球揮舞許久。
嘉麗婭依然念念有詞，而且口齒不清。
這樣的形象有些難堪。至少我不會想學這種魔法——用另一個世界的詞來形容，她像是在跳大神。
原來散落民間的女巫是用這種方法釋放魔法？
她忽然定住，大喊了什麼，但我沒聽清。
那顆火球便飄起來，以她為中心轉着圈。
確實能控制火球移動。
我看見她用手中的短棒指揮火球上下跳躍，然後保持大軌跡的情況下在一定範圍內轉小圈。
有意思，她是怎麼做到的？
我所知的魔法需要藉助魔紋組建魔法陣來對魔法進行表述，以此讓魔力造物按照既定軌跡或者施術者的意志來運動。
她沒有用魔紋。
不用魔紋的話，就是單純以魔力轉化成火球，然後用意念控制？
嘉麗婭表演完，抬手擦擦汗。
那顆火球便“嘭”的一聲爆開，化作火星掉了一地，還挺壯觀。
我想到那個世界的煙花。也許這點可以學習一下，至少好看。
她又唱又跳已經滿臉是汗，也許還因為超負荷使用魔力，所以臉色有些蒼白。
已經基本可以確定，她本身擁有的魔力量並不多。因為她沒有獲得魔法傳承。
我猜測她這種又唱又跳的行為一方面大概傳承自前輩，也就是老瑪利亞；另一方面可能是希望藉助這種行為來提升注意力。
變出火球不稀奇，我不用魔紋也能做到。
只是最後控制火球移動是怎麼做到的？
可能和那根短棍有關，也許上面銘刻着魔紋。
或者她純粹是憑藉意念來達成控制的效果。那種怪異的動作應該是做到這點的關鍵。
我立刻就把她施法的原理理清得差不多。只要求證一下，我幾乎就把她的魔法能力給剖析得乾乾淨淨一清二楚。
“哇！原來魔法是這樣的！嘉麗婭姐姐，你手上拿的是什麼？可以給我看看嗎？”我如此誇讚道。
孩子可不都是懂禮貌的，他們在面對想要到手之物時總喜歡爭搶。
嘉麗婭並不太願意把短棒給我。
我搶先一步把這根短棒抽走，
迅速掃一眼。
沒有魔紋，感覺就是手工製作連工藝品都算不上的小玩意兒。
關鍵大概率在她的動作上。藉助這種動作來提高注意力，從而實現對魔力造物的控制。
“好像沒什麼特別……”我故意大聲這麼說，然後把短棒還給她。
嘉麗婭漲紅了臉，努力辯解道：“這可是魔棒！用了上好的橡木，鑲嵌了充滿靈性的寶石。最重要的是，它是奶奶親自做的！而且花了整整七天時間給它進行附魔儀式！”
上鉤了。沒想到這麼簡單的激將法也能奏效。
不過，靈性是什麼？附魔儀式又是什麼？
我就此對她詢問。
嘉麗婭也不知道該如何描述。
“靈性……就是那種……就是……對了，明明沒見過卻知道是什麼，大概就是這種狀態。”
不明所以。
而所謂附魔儀式，則是用一種特殊的舞蹈和咒文繞着物體進行的儀式。和另一個世界裏的“開光”差不多。
我認為這只是一種心理上的作用，讓人覺得開過光的東西會更特別。
所以，這所謂的魔棒其實只是普通的木棍嘛。
那答案就在她這種特殊的舞蹈和咒語上？
“嘉麗婭姐姐，你剛剛跳的是什麼呀？又在念什麼？我一句也沒聽懂……”
孩子的真誠和好奇最能打動人心。
她沒有猶豫就告訴我：“這是我奶奶傳給我的秘密祈靈之舞，可以短時間提高靈性。跳完祁靈之舞我就能控制火焰。”
果然和我猜的差不多。
不過，她這種顯然是全新的魔法體系，和師父教我的魔紋系統毫不相干。
看她能一次就施展成功，證明靈性系的魔法完全可行。
但她這種姿勢怪異的祁靈之舞我並不想學。
關鍵還是在於所謂靈性。
如果我徹底理解了靈性，就能跳過凝聚魔法陣的階段，直接取得對魔力造物的掌控。
以後有機會在研究吧。
我又追着問她還會不會其他魔法。
嘉麗婭靦腆回答我，她只有這一種魔法可以絕對成功釋放，其他的成功率非常低。而且她總共就知道三種魔法，都與火相關。
想要的已經弄清楚。再和嘉麗婭閑聊一會兒，我就離開。
她所知道的靈性系魔法比魔紋魔法還麻煩，儀式舞蹈無可避免，靈性也是個玄妙難懂的概念。
目前我肯定學不會，也不想學。
知識淵博的師父應該對此有所了解，以後問師父好了。
因為要預防巫師塔里的黏液魔物，我被要求搬到嘉麗婭隔壁房間入住，暫時起到護衛職責。
把換房間的事處理好，艾弗俄斯告訴我它已經和師父取得聯繫，師父明天就提前出關！
這是好事。
我總算又能見到師父了。
正巧，也有一些秘密想和師父分享，比如嘉麗婭那種依託靈性的魔法，比如我那黑炎魔法的秘密。
又能見到師父，感覺就像過節一樣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