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嘉麗婭
現在我又恢復自由，和當初在騎士領一樣閑。
艾弗俄斯只會在晚上教我知識，白天則放任不管。
正好兩名女妖的白天也沒事可干，我邀請她們陪我到外面練習魔法——雖然師父說不能暴露自己魔力量無比巨大，但我像相信師父一樣相信兩位女妖。
而且，對此我也向師父請示過，她認為有人看着我也比較安全。
熙瑪和菲莉兒都保證不會泄露秘密。
說起來，熙瑪已經隱約知道我的不同尋常。我曾使用魔力擊落一頭鷹爪女妖，就在她面前。
菲莉兒背着我飛到巫師塔東邊一千米左右的密林里。
首先，我需要清出一片空地。
找到植被稀疏之處，選定地點，直接放火清理掉雜物。
為了防止火勢失控，邊緣一周都提前挖好一條淺溝，然後造出水幕隔絕。
這樣燒出一塊六平米左右的方形場地，這裏就是我的秘密修鍊場。
熙瑪和菲莉兒在場外觀看。
我讓凝聚出的魔紋平躺着懸浮在地面上。
沒能控制輸出的魔力，這個火魔紋格外的大，和我差不多。
輸出沒辦法控制，我想從導出魔紋里的魔力來入手。
只要放出多餘的魔力，魔紋已經像放掉氣的氣球一樣縮小。我只要控制魔紋形狀不走樣，按道理應該可以弄出正常大小的魔紋。
第一次實際操作難免有些意外，一時不慎，魔紋直接就炸了。
還好有熙瑪她們看着，她像一陣風把我從爆炸中心撈出來。
所幸兩人都沒受傷。
“原來人類使用魔法會這麼困難。”熙瑪望向我炸出的深坑心有餘悸道。
爆炸坑幾乎就是我清理的場地大小，余火點燃了周遭的植物。
我也深感后怕。
上次我就意外把師父炸傷。如果沒有熙瑪，我今天大慨率就把自己給炸死了。
“謝謝你救我。”
菲莉兒趕過來，用她翅膀上的手指結構按住我。
“雷蒙！太危險了！我不准你繼續這樣練習！”
我也不敢了。
“嗯。”
可該怎麼辦呢？我必須把魔紋規格降下來，降到正常水準才行。
除非我在成為大巫師前從不在外人面前使用魔法。
眼下沒辦法，還是考慮進行其他方法吧。
把場地附近的火撲滅，我開始嘗試無吟唱使用水流激射。
吟唱的作用並不關鍵，把控好節奏就行。
失敗十餘次，爆炸四次，我總算成功了。
好不容易凝聚的法陣消失，變成龐大水流順着山勢奔騰而下，衝出一條兩米寬的深溝，沿途不少植物都被連根帶走了。
熙瑪和菲莉兒都用疑惑和恐懼的目光看向我。
“這真的是你做的？人類幼崽應該不具備這種能力才對……”菲莉兒不敢置信道。
“所以我才事先請你們保密呀！這是我的秘密。”
熙瑪和菲莉兒互相對視一眼，然後齊齊用力點頭。
“雷蒙，現在的小巫師不會都和你一樣吧？”熙瑪有些擔憂地問。
“不，師父說我應該是唯一一個。我是天才，至少數千年難出一個的天才！”說著這種話，我不自覺驕傲地昂起頭。
“原來如此……”熙瑪接受了我的說辭。
但她倆還是面有憂慮。
“你們在擔心什麼？”
“擔心這個世界。
”熙瑪告訴我。
“以我們的認知，世界的平衡應該是傳說魔物高居頂端，下面再是各種強大亞人種和魔物，再下面就是我們這些比較弱小的魔物，最後是巫師和普通生物。如果所有巫師都像您一樣，那人類就可能成為統治世界的一股最強勢力之一。”
我不關心這些，畢竟我現在只是煩惱如何使用初級魔法的小孩。不過，以後就難說了……
之後連續十來天，我都像這樣和女妖們一起，在爆炸和失敗中尋找屬於我的魔法之路。
直到老瑪利亞帶着她的孫女回來。
她領着一個大概15歲的小姐姐向我問好。
“您好，我是嘉麗婭，為了獲得魔法傳承而來到此地求學的無氏族小女巫。感謝您代替偉大的納貝流士家族接見我。”
嘉麗婭優雅地行禮。
她顯然被教養得很好，儀態方面無可挑剔。
我一邊按照艾弗俄斯提前教的禮節回應，一邊上下打量這位未來的同門。
她身高大概一米五，足比我高一尺還多。
金色的長發紮成雙馬尾，面容皎潔，目光澄澈，亮紫色的瞳孔熠熠生輝如同寶石。
真美的眼睛啊。
她現在穿着與瞳色相近的紫色長裙，腳下是黑亮的皮鞋。全身衣物乾淨整潔，但有些顯舊，顏色沒那麼鮮艷。可見她的家境不算太好，也不很差。
目光略微瞥過她較為平坦的上身。
在巫師塔除了我就沒誰這麼平的了，我莫名感覺欣慰。
簡單寒暄之後，在艾弗俄斯帶領下我們一同走進巫師塔。
我悄悄關注她。
嘉麗婭踏入巫師塔后，閃閃發光的眼睛忍不住偷偷四處張望，但又小心翼翼不表現得太明顯。
我當初來到巫師塔大概也是這樣？不過我那時也許更在意剛剛分別的鷹爪女妖。
艾弗俄斯大概介紹了巫師塔的內部情況，然後嘉麗婭就由老瑪利亞帶去房間了。
艾弗俄斯對我領口有些歪的領結大為不滿，然後對我剛剛的動作各種挑剔，吹毛求疵。
它性格就這樣，沒辦法。
我回到房間換下禮服，穿回輕便的襯衣和長褲，打算去找女妖們。
為了接見嘉麗婭，我今天一上午沒有練習魔法。
艾弗俄斯指導瑪麗給我做的髮型也好麻煩，我用水洗掉頭上的蠟質物，胡亂用毛巾擦乾，把頭髮往後攏攏就這樣出門了。
誰知嘉麗婭早已在門前等候。
她看着煥然一新的我，目光一亮。
“雷蒙……閣下，你好。我有問題想向你請教。”
“哎呀，不用這麼拘謹。嘉麗婭姐姐叫我雷蒙就好。從現在起，我們就是朋友啦！”
我孩子氣的一視同仁讓她頓時有些驚訝，然後不由得放鬆下來。
“謝謝。”
她看着我猶豫一會兒，便湊近小聲問道：“聽說你是索菲亞大人從外面撿——不，是帶回來的，你也沒有氏族名嗎？”
原來她在關心這個。
我從艾弗俄斯那裏已經學過了，一般巫師都出自大氏族。也是由這些巫師氏族掌握着絕大多數魔法知識。
少部分沒有所屬氏族的巫師，他們不少都會像老瑪利亞那樣選擇依附於某些氏族，以此獲得知識。
嘉麗婭還可能因此而自卑。
我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告訴她我有“歐里昂”這個姓氏，讓她更加自卑，這樣方便以後對她發號施令；二就是隱瞞，選擇以一種和平的方式共處。
自從看過師父對女妖的“馴化”，我又學習了更多知識，我很快就不像以前那樣天真了。何況還有另一個我的記憶潛移默化地影響。
抬頭看着她漂亮的眼睛，她額頭微微冒汗，但還是強裝出一副從容表情。
我畢竟不是壞人。
“對哦。”我告訴她，“我父親是從農夫晉陞的騎士，所以我姓‘法莫’。”
她很吃驚。
“那你為什麼會被索菲亞大人選中呢？”
“我不知道哦。對了，我要去找女妖姐姐玩，你也一起來嗎？”
嘉麗婭搖頭，然後微微躬身，就此告別。
我對她暫時印象還不錯。
希望她能得到師父的賞識吧。
把這些甩開，我高高興興去找女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