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遇敵——3目魔狼

反正師父說這漱口液很乾凈，我狠下心吸一口，含漱半分鐘將漱口液吐回牛皮水袋裏。

只要張嘴，就能聞到若隱若現的甜香味。

既然能用來清潔口腔，那也能清潔身體吧？

我把這個疑惑告訴師父。

“不行。含在口腔里的量很少，它們無法產生意識，只能蠕動，相對來說還很安全。但大量到能包裹人體，它就會有攻擊意識，那些黏液會順着人體的縫隙鑽入體內，危害十分嚴重。而且，黏液魔紋都具有腐蝕性，體型越大腐蝕性就越強。比人還大的話，它們連骨頭都可以消化掉！”

末了索菲亞又補充一句，“魔物到底是魔物，再弱小的魔物也十分危險。你可不要小看它們！”

這一瞬間，師父在我心裏的形象變得高大起來。原來她還是懂很多知識的！

就魔物問題，我又提出一些疑問。師父一一作答。

首先，部分魔物可以食用！比如某些黏液魔物，它們不僅自帶香味，口感也非常棒，而且營養豐富，不用烹飪便無比美味，是廣受追捧的食材。不過，獵取魔物存在巨大風險，一般只有貴族和巫師有此口福。

然後，我就知道魔物種類繁多，有專門研究魔物生態和類群的巫師學者，他們希望將各種魔物歸類，找到魔物的弱點，讓巫師能夠有效保住自己安全的情況下獵殺魔物。這也是所有巫師的必修課，比魔法原理還重要。

不過，這項偉大事業並不是一帆風順。事實上，當前已知的魔物有八成巫師完全無法戰勝。它們的強大隻能用天災來形容。更別提巨龍、不死鳥、混沌黏液等傳說魔物強大得足以滅世！好在那些強大的魔物極少現世，傳說級的更是近千年沒有目擊記錄。

這些知識聽得我兩眼放光，一個勁纏着師父多講一點。有我這樣上心的聽者，師父講得也很開心。

感覺，索菲亞還很少女？從體型與面貌來看應該只有二十左右吧？不過考慮到魔法的神奇，她究竟多少歲我說不準。

用過早飯，我們一起騎馬慢悠悠趕路。

師父說要帶我回她的巫師塔，接受六年魔法教育，我就可以出師了。

我很期待在巫師塔的學習時光。

不過，為什麼是我呢？為什麼招我為徒，而不是其他人？

師父略有傷感地回答：“你的魔法傳承來自我的友人。最近收到來信，拜託我取走她投入性命也要創造的魔葯。她也姓歐里昂，我懷疑正是你母親。”

我的小腦袋震驚得說不上話。

“可是……我母親八年前就已經犧牲在獵巫運動了呀！父親告訴我他親眼看見上百名教會的聖殿騎士圍攻，最終砍下母親的頭顱……”

師父在馬上震顫一下。

她也愣住了。

我趕忙裝乖，依偎在師父懷裏開心說道：“不過，您已經是我最好的師父了。我也將成為您教導出來最聽話最乖巧的徒弟。”

師父的大手又搭在我脖子上。毫無疑問，我當然緊張得要死。但別無他法，我相信誠實能為我帶來生機。這個消息遲早會暴露，師父一定會知道這是個誤會，那時暴跳如雷的師父很可能會殺掉我。

現在也很可能。那屠刀一樣的手就在我後頸上，隨時可以了解我的性命。

好在師父沒有下手。她抱抱我。

“那就是我想錯了。我的朋友不是你母親，但她用生命製造的魔葯確實被你得到。為了我與她的友誼，

我會悉心教導，讓你成為偉大的巫師。”

馬慢悠悠地走，我也放寬心。

享受着師父的臂彎，我看向前方一望無際的荒原。野草已經乾枯，但依舊挺立，像浪一樣在風中起起伏伏。隨處可見還有一些小灌木，它們也已枯黃，會是很好的燃料。

忽然，我看見野草中潛伏的灰色東西。

不等我提醒，師父也發現了。

“三目魔狼，一種集群狩獵的危險魔物。”

“師父……您能打敗它們嗎？”我小心問道。

“看數量。只要不太多，我能把它們都殺死。它們額頭的豎眼是很好的魔法材料，一顆就值一金幣。”

我沒見過金幣。父親可能也沒有，他半輩子積存下來的只有一個銀質小劍飾品和幾枚銀幣。銀幣都被那些騎士偷走了。我知道，但沒有揭穿他們。

一枚銀幣大概值一千黑鐵幣吧，我不十分清楚。不過，有十枚黑鐵幣就夠吃一頓不錯的午飯。這樣想的話，金幣的價值簡直難以想像。

我在發獃的時候，師父已經翻身下馬。

她從長袍里拽出鎧甲迅速裝備上。

我印象里，父親穿上鎧甲起碼也要半小時，還得有侍女幫忙。雖然父親會對侍女動手動腳浪費時間，但顯然裝備鎧甲是非常花時間的事情。

索菲亞動作很快，沒有時間穿上內襯的棉衣和鎖子甲，她直接把板甲套上身。也許這副鎧甲施加過魔法，一上身就固定好了。

麻煩的是手甲。

幾頭狼已經撲上來。

它們的前爪特化，格外粗壯而銳利，像是皮毛里探出的匕首。體型巨大的狼也許只要揮爪就能輕鬆撕開一個人的肚子。

灰色的狼頭眉心有一簇白毛，裏面是一顆紅色寶石一樣能折射璀璨光芒的豎眼。不算魔法價值，單單那眼睛本身也許就相當於昂貴的工藝品。

顧不得沒穿好的手甲，師父用一雙大手直接活撕了最先撲到她身上的三目魔狼！

綠色的血和一堆臟器四散而飛，血腥味藉著風瀰漫開來。

綠血沾染了師父的鎧甲和身體，又有魔狼前赴後繼撞上她的板甲。但她一動不動，就像被雞蛋打了一下那樣。對這頭狼迅猛的爪擊毫不在意，師父一掌將它拍開。

但這一下力氣小了許多。顯然活撕一頭狼耗費了太多體力。後退一步創造出空檔，師父又從裙甲下憑空摸出一把籠手劍。劍柄上護手精雕細刻，華美異常。

能用這樣的好劍，師父也許是大貴族？有些東西是錢也買不到的，我懂這個道理。

有了武器，師父便從容起來。雙手持劍一個斬擊便將被拍在地上的魔狼攔腰砍斷。

掉在地上只剩半身的狼發出悲鳴嗚咽，很快沒了動靜。因為師父又掏出一桿閃亮銀槍插在它頭顱上。

“保護好自己！我允許你使用魔法自保！”

師父朝我喊道。

來了！戰鬥機會就這樣來了！

沒有恐懼，也沒有對自身安危的擔憂。我滿心激動與興奮，抬起右手喚出一團火球。

我像久經戰鬥的獵手，靜靜潛伏，警戒伏擊我的獵物，也挑選着將要獵殺的對象。

為什麼會這樣呢？我不知道。也許騎士的血統註定我會好戰。尤其是我擁有獲勝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