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藏9境
母親把王魚躍丟棄在了這個道廟裏,她堅定的認為,王魚躍這一生無法化獸,只有在道廟裏才能活下去。
因為裏面都是和王魚躍一樣及冠無法化獸之人。
王魚躍被幾個道士領進了門,母親好像是哭了,頭也不回的走了。這會是此生最後的相見嗎?我會一直待在這座廟裏直到老死嗎?
幾個道士有年老者也有年幼者,路上他們一直都不說話。
直到把王魚躍帶到一所宿舍樓里,年紀最長的說:“以後這就是你的住處。”
說完就走了。
王魚躍進房間看看,裏面被打理的很乾凈整潔,有五個看起來和芽年齡相等的道士正在大量着他這個新人。
氣氛有些怪,容許他打了聲招呼,然後便來到空餘的一張床坐下休息。
大概是他來得太突然,床上沒有準備被套和枕頭,但困意襲來,他也便昏昏沉沉將就躺下睡去。
也不知睡過去多久,突然有人拍他的臉。
“居然第一天來就睡過了頭,來人,帶去瀑布。”
王魚躍猛然睜開眼,只看到幾個道士面帶興奮的上前來死死的用繩子把他五花大綁,無論他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
然後王魚躍就被他們帶到了一個山澗小瀑布,從瀑布頂端用長長的繩子倒掛下去。
繩子搖搖晃晃,他時而被瀑布的水流沖刷得不能呼吸。
“把他懸在這一天一夜,也不許給他東西吃。”說話的正是領他進道門的老道士。
他就這樣被懲罰了一天一夜。
等時辰到了,王魚躍卻又因為感冒發燒錯過了下一次道首的課。
他再次被這群道士們懲罰,被扒光捆在了森林裏。
半夜的寒風吹來,他只感覺自己就快離開這個世界。
當道士們把王魚躍從森林裏帶出來,他心想,為了活下去,哪怕是病死,也要去聽道首的課。
沒想到道首竟然是個穿尿不濕的幼兒。
“人身修行有九境,神藏一至九,也分別對應獸身修為的境界,神藏,乃……”
王魚躍身體卻因病搖搖欲墜,再已無法聽清楚道首的話語。
等他清醒來,卻是在一個妙齡女子的房內,準確來說是一個葯園子內。
見王魚躍要起身,女子立馬出聲阻止。
“你尚未修行,身體虛弱,還是好生休息吧。”
王魚躍能感受到身體的極度不適,只能按要求好好躺下。
“要怪就怪你自己吧,在這廟外,及冠不化獸就難以在這世界上生存,相信你母親把你送來這裏,也並不是讓你來睡覺的。”
然而王魚躍依舊為自己的遭遇憤憤不平:“這樣下去,我寧願待在外面,反正都是一死。”
說完,他就被女子一把提住衣領,然後以很快的速度飛到了道門之外。
“沿這條路走回去,就是城鎮。”說完,道門就被她關上了。
回去就回去,誰願意在這裏待。
王魚躍氣憤的走下山去,可沒走多遠就意識到,在山下那個人吃人的社會,他能到哪裏去呢?
他的腳步漸漸緩慢下來。
聽聞身後有腳步聲,以為是葯園的女子跟來,沒想到回頭看去卻是一隻又一隻流浪獸。
在他們眼裏,他不過就是大餐一頓。
“啊!”他驚叫着就跑,但身體的虛弱卻不能支持他跑多久。
突然,王魚躍被一隻從天而降的爪子拍在地上,
頓時頭破血流,胸骨也斷了好幾根。
緊接着他的腿部也被他們一巴掌拍斷。
“人類,光聞味道就覺得很好吃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才剛出道門就遇到了這些東西。
劇烈的疼痛讓他慘叫連連,他突然意識到,能在道門內生活是多麼的幸福,起碼病倒了還能有一張床睡。
接下來,是他的手臂胳膊,被拍成了碎骨。
他終於疼痛得暈死過去了。
就在眼睛將閉去那一瞬間,他看到了那葯園女子持着飛劍而來,身後還有許多的道士。
飛劍漫天。
“得救了嗎?”心裏最後如此之想,接着就不省人事。
等王魚躍醒來,他還是在那個葯園之內。
渾身的劇烈疼痛讓他知道剛才發生的一切並不是夢。
“這下你的傷需要一些時日才能恢復了。”
他沉默不語,但眼淚已經洶湧而出。
也許是不忍看王魚躍如此模樣,女子終究是嘆了口氣,說:“好好修行吧,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只有一條路可走。”
王魚躍在葯園子躺了一個月,再回自己的宿舍休息了一個月,才總算能如常人行走。
他被靈藥治癒,就算碎手斷足也都盡量恢復了過來。
後來他才發現,這裏的道士都特別冷漠,平日裏互相都不怎麼說話。
哪怕是一個寢室的其他五個人也是如此,照面打個招呼就把所有的時間都留給了修行。
沒人願意把時間浪費給無關緊要的社交和虛事之上。
這所道廟裏從頭到尾都充斥着一股瘋狂的修行風氣。
大家為的都是能自由的在人間行走。
道首說,天底下所有的道廟都歸道盟庇護。
而人身修行之大能者,能夠自由的出入世間大多數的場合。
他也是這時候才意識到生而為人,實力有多麼的重要,甚至關乎到自己的生命和自由。
神藏九境,開發人體的極限。
再聽道首講課三個月後,王魚躍才從道首那裏得來了踏入修行之門的法訣。
對這個世界而言,人身修行是逆天而行,每一境都會引發雷劫。
之所以他知道自己踏入了神九境,是因為當時從天空落下了九道天雷雷劫。
如果只是一道那代表神一境,二道就是神二,他這九道,自然就是神九。
這一幕發生在昏后,他在道廟後山里突破。
不止王魚躍自己被震驚了,連整個道廟的人都被震驚了。
“又出了一個大能者。”道首痴痴的看着天空“就不知道是我的哪位師弟了。”
九道天雷雷劫轟然而下,砸在王魚躍身上,一道劈得他衣裳成灰,一道劈得他身如焦炭,最後一道老天爺似乎都還要醞釀一下,落下來后,卻讓他渾身骨爛,幸好已成神九之資,不然早就化成飛灰。
但當烏雲褪去,由於天地的反補,王魚躍破敗的身體又逐漸復蘇了,渾身綻放着金光。
他打量着自己一絲不掛的軀體,表情一時間有些古怪,他只是順着道首給予的功法練了一遍,溝通體內血海,但沒想到這一溝通還不得了了,直接越過了九重境界,來到了神藏之巔。
事情很古怪,王魚躍感覺有些不真切,這沒什麼副作用吧!
這時候,道首來了。
“恭喜道友,賀喜道友。”道首一路躍來,但當他看到是王魚躍的時候,表情卻複雜了起來。
一時間,王魚看着道首,道首也看着王魚躍。
場面十分尷尬。
道首是十分不敢相信渡劫的人是一個如此年輕的人,而且剛入道門幾個月。
但這裏只有王魚躍一絲不掛的站立,並且還能聽到對方體內滾滾驚雷般還並未止住的旺盛血海,渾身綻放金光,周身的土木環境都是被天雷轟炸后的場景。
如此年輕,神藏九境?說出去誰信啊!
道首想想自己修行數十載,終其一生都被困在了神八境。
人和人真的沒可比性嗎?你確定這是人而不是披着人皮的獸嗎?
不管怎麼說,王魚躍渾身散發的洶湧血海之力都是真真切切的。
“晚輩張有清見過上人。”在王魚躍不知所措的目光中,道首竟然彎身對他行禮,還稱呼自己是晚輩。
要知道道首的年紀可以當他幾個爺爺了。
“道首,您不必如此。”
這裏陸陸續續來了很多的道士,他們都想看看是哪個長老突破了,但當看到道首對王魚躍彎腰並且稱呼他為上人的時候,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特別是那些曾把王魚躍五花大綁扔在瀑布和森林裏的幾個道士,他們應當害怕被王魚躍報復,立馬對他跪了下去。
王魚躍有些不知道如何應對這個場面,道首輕咳幾聲,告訴他說:“想來上人剛踏入修……剛破境,不知神九之下皆螻蟻,人身修行到了神九,就是大能者,敬為上人,面對上人,我們自然都是晚輩。”
神九之下皆螻蟻?王魚躍有點不明所以,不過這些都不是他當下關注的重點,重點是他還赤裸着身子,而周圍有如此多的人盯着他看。
他面色發紅,輕咳一聲:“道首,我想要一套合身的衣服,不知……”
道首一愣,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立馬讓人送衣服過來,接着把王魚躍帶去了道廟,單獨安排了一間屋子給他。
王魚躍忍不住唏噓,這前後的待遇真的差別很大啊!
張有清給王魚躍沏了一杯茶,如今在他面前完全沒有了道首的樣子。
王魚躍問他:“道首……”
誰知張有清誠惶誠恐的說:“上人,叫晚輩張有清吧,在上人面前不敢妄稱道首。”
“道首……好吧,張有清,你不必如此。”王魚躍明白,對方惶恐的只是他神九的實力,但同為神藏差距真的很大嗎?
他把自己的疑問告訴張有清,張有清苦笑了一聲:“可為天差地別,至於差別在哪,只有如此形容,再多的神八在神九面前都只是群土雞瓦狗,一擊必潰的。”
其實很多東西都是課上有提到的,但張有清知道王魚躍這個學生,光養傷都養了好幾個月,正兒八經的課都沒聽進去幾次。
可越是這樣,張有清自己就越是嫉妒,但去嫉妒一個上人不是找死嗎?
他索性不再去想那些事情:“上人,您過幾日就會下山了吧!”
這話倒不是趕着王魚躍下山,而是只有成了上人才能下山,不然終其一生都只能困在一間道廟裏,說是被道盟庇護,但又何嘗不是被囚禁在一所監獄內呢?
“我是有這種想法。”王魚躍說。
“上人下山後也得好生小心,有的獸很強,即使是上人,也不能百分之百的保住性命。”張有清好心提醒他。
王魚躍突然好奇心起來了,問他:“那神九之上呢?”
張有清搖了搖頭,嘆口氣說:“也許山下道盟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