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原來果核有毒
“咳咳，好吧，我要走了。”
他裝模作樣地站起來，撣了撣長袍。相當多的灰塵落到了客棧的地板上。林瀟盯着它，瞪着他更加努力。他向他深深鞠了一躬，給了他一個自認為很迷人的微笑。
“我很抱歉，請接受對你浪費時間的補償。”
他把手伸進長袍的口袋，掏出幾枚銅幣。他想把它們遞給林瀟，但他沒動，他就把它們放在了桌子上。
“所以，你付錢給我是因為之前嚇唬我？”
法師給了他一個微笑，這絲毫沒有消除林瀟的怒容。
“是的，我想彌補，我相信這個報酬是可以接受的，不是嗎？”
林瀟盯着四塊黃銅色的金屬幣，他抬頭看了看他的臉。它非常冷漠，沒有流露出任何感情。
“你在流汗。”
他開始用他的長袍輕拍他的前額。
“非常抱歉，我只是，啊…”
手腕一抖，又有三枚硬幣出現在他的手心裏，這看起來像是一個戲法。
“有些人不喜歡受到來自地獄的巨大骷髏怪物的威脅。“
“我明白了？”
他手裏的硬幣數量沒有變化，林瀟盯着他。
“有些人會因為被騙非常生氣。“
他眨了一下眼睛。
“一般來說使用魔法的人是具有強大力量的存在，不應該被打倒。“
“是啊，而且他們的骨頭很脆弱，我確定法師離得遠的時候真的很嚇人，但是魔法不擅長擋……鍋。”
他舔了舔嘴唇，但臉上依然平靜。
“好吧，我在掏多一點。”
一枚銀幣出現在他的手心裏，林瀟眯起眼睛，什麼也沒說。另一枚銀幣出現了，然後是第三枚。
他交叉雙臂。
又有三枚銀幣加入了這一小堆，他現在肯定在心疼的流汗。
“呃，希望這些足夠了，我當然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來彌補，但是我現在手頭有點緊。”
林瀟一直盯着看。
他很不情願地把手伸進了腰間的皮帶，他掏出一枚金幣，舉了起來。
林瀟稍微緩和了一點，他拿起他手裏的硬幣，沒有拿金幣。他聽到法師鬆了一口氣，但他的臉色仍然沒變。
“我只是想看看如果我一直盯着你會發生什麼。”
“啊，作為一個神秘藝術的實踐者，我覺得慷慨總是明智的。”
“這肯定會節省時間，你知道，如果你為想要的東西付錢，你就不必為了得到你想要的東西而去嚇唬別人。”
“啊，但是錢是如此的……平凡，沒有一點樂趣。”
“嗯嗯，你通過用幻覺威脅人們來提供你的樂趣嗎？”
“只是偶爾，我很理解你的憤怒。然而，既然我相信一切都解決了，我就……”
他慢慢離開他，向門口走去，一路上他的肚子咕嚕咕嚕響，耳朵也變紅了，但他還是繼續往前走。林瀟嘆了口氣，迅速做出了決定。
“你要去哪裏？”
他聳着肩膀，林瀟看到他的手在門把手上收緊。
“我想回家吃飯，我媽喊我回家吃飯了——”
“回來，我給你吃的。”
他轉過身，朝他眨了眨眼。林瀟已經去廚房拿盤子和杯子了。
“這裏只有藍色的果汁和一些藍色的水果，我還準備了一鍋的麵條，但我需要先把它熱一下。”
林瀟放下杯子和盤子，在上面放了三個藍色的水果。他以為法師會立即大口吃，
但他只是臉色蒼白的站那裏。
“啊，我應該吃這個嗎？”
“是啊，這是食物。”
“我想如果我不這樣做，你會用那個鍋打我，對嗎？“
他警惕地看着他，林瀟回頭看着他。
“你在說什麼？我在給你食物，你對藍色水果過敏嗎？“
他的客人的臉似乎又一次陷入了想說點什麼和想逃跑之間。他小心翼翼地指着藍色的水果。
“你知道嗎，這水果有毒？“
林瀟停了下來，藍色的水果已經到了嘴邊。
“有毒？”
他對他微笑，臉色比以前蒼白了一些。
“對，如果食用果核會在幾小時內導致痛苦的死亡，雖然外皮可以安全食用，但裏面的種子是有毒的，你知道這一點，對不對？”
“我不太確定？”
“我明白了。”
“……想要一個嗎？”
他擔心地看着藍色的水果。
“我可以選擇拒絕嗎？”
“看，很安全。我吃了很多，圍着果核吃就好了。”
“我可以說我接受你的話嗎？我不敢質疑你在這個問題上的權威，只是——”
“哦，來開動吧。”
林瀟跺着腳走進廚房，抓起一把刀。當他拿着它再次出現時，法師退縮了，但他抓起一個水果，開始削去水果的外殼。他把果核放在櫃枱上，把切成丁的水果塞進盤子裏。在他之前，又有兩個水果走了同樣的路隨意放下他面前的盤子放下了。
“這裏有完全無毒的即食食品，開心嗎？”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片藍色的水果，擔心地看着它。
“如果只是水果，我想毒性是可以接受的，那好吧。”
他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水果，咀嚼起來。幾秒鐘后，他咽了口唾沫，又咬了一口。不到一分鐘，盤子就空了，他用袍子的一角擦去嘴上的藍色口水。
林瀟把一盤熱氣騰騰的麵條放在他面前。
“你餓了，是不是？嗯，吃這個。”
“非常感謝。”
聽起來甚至像是真誠的感謝。林瀟猜想他相當餓了。實際上，現在他更仔細地看了看，他的長袍確實看起來很薄地掛在他的框架上。如果你考慮到他現在散發的骯髒和一般氣味，他猜測他的情況相當糟糕。
儘管如此，他還是快速的吃着，所以他認為還不錯。林瀟又裝滿他的盤子，他就慢了下來。過了一會兒，他停下來，可能是為了緩一下，看着林瀟。
“那麼，如果我可以問，你在這樣一個地方做什麼？”
“我迷路了。”
他揚起一條眉毛。
“迷路了？我非常懷疑你。”
“你在懷疑我什麼？”
法師懶洋洋地揮揮手。
“如果你不了解這個地區，你就不是這裏的人。但既然你是人類，這不可能呀。”
“我完全是，100%人類，謝謝。為什麼會這麼問？”
“當地人沒那麼喜歡人類。”
他一邊看着他，一邊又吞下了幾碗麵條。
“你不知道的這件事情，是不是？好吧好吧，一個對自己身在何處一無所知的旅行者……傳輸咒？”
林瀟向他眨了眨眼。
“你怎麼猜到的？實際上，你只說對了一半，但你是怎麼猜到的？”
他聳聳肩。
“這很常見，嗯，也不太常見，但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釋。我想你也可能是被當地的一種鳥類帶走的，但它們往往會扔掉獵物，啃骨頭。”
林瀟打了個寒顫。
“不要告訴我，我不想知道。但你是對的。這是一個傳送咒語，或者什麼的。感覺不像是咒語，但是……”
“你是傳輸法術的專家？你感覺不是就不是？”
這一次，他語氣中的冷笑有點太明顯了。林瀟的手朝着鍋抽動了一下。
“我不是，但我敢打賭，這種咒語會發出閃光或奇怪的聲音，對嗎？”
他看起來不情願。
“……也許吧。”
“不管怎樣，我沒有看到任何穿着長袍的白痴揮舞着魔杖，喊着‘胡言亂語’。我的意思是，我肯定這不是一個……我只是拐了個彎就到了這裏。”
林瀟的聲音越來越小，但法師的眼睛突然充滿了興趣。他在椅子上身體前傾。
“真的嗎？你只是拐了個彎，就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地方？”
“是啊，從那以後，一切都充滿了樂趣。”
他往後一靠。
“多麼迷人的魔法。”
“你知道那是什麼咒語嗎？’“
他搖了搖頭。
“不，不。我不知道什麼樣的魔法能做到這一點，如果有的話。這聽起來像是一個咒語——好吧，可以這麼說，我知道只有少數活着的法師可能會嘗試這樣的壯舉。但如果你是目標，這還是說不通。為什麼有人會把如此強大的魔法浪費在如此平凡的事情上，就像…
“我？”
他避開了他的目光。
“是的，嗯。我看你已經很好地確立了自己的職業，這是你建立的一個非常可愛的客棧。”
“這不是我的，我只是發現了它，然後通過在這一帶打掃衛生，不知何故成了一名(客棧老闆)。”
“的確如此，這是常有的事。然而，你似乎已經適應了。這個地區不適合大多數人類居住。”
“謝謝，我想知道為什麼你在這裏嗎？“
他向他眨了眨眼。
“我？”
“是的，你為什麼在這裏，一個衣衫襤褸的法師嚇唬人要吃的幹什麼？”
他用長袍遮住自己，先防止林瀟打他。
“我的外貌和——”
“回答問題就好。”
他看起來不舒服。
“我呀，來到這裏是為了拓展我的視野。這個國家——嗯，這個國家對那些逃犯或隱居的人相當友好，而且食物是豐富的。”
“比如裝成一個恐怖的怪物？”
他避開了他的目光。
“一個人為了生存會做他必須做的事情。“
他看着他。
“偷東西讓你感覺很好嗎？”
林瀟的話使他的臉變得通紅，他放下叉子，把空盤子推回去。
“如果你對你所保護的人有更多的了解，你就不會這麼快做出判斷。”
“也許不會，不過話說回來，我見過的僅有的兩個都挺客氣的，付了飯錢，第一次見面也沒想威脅我，而之後我遇到的第一個人是你。”
林瀟和他的客人再次對視，這一次他先有所動作，他捲起長袍站了起來。
“我知道我呆得太久了，不受歡迎。嗯，你的飯菜很豐盛，好主人。請接受我衷心的感謝。”
他可能打算偷偷溜走，但林瀟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裏。”
他給他兩個藍色的水果，他猶豫了。
“帶上它們，你看起來很瘦，也許如果你吃了它們，你就不會打擾別人了。感謝您的惠顧。再來的話，你要敢嚇唬我，下次我會更狠地揍你。”
他朝他眨了眨眼，但還是接受了水果。
“謝謝。”
他們尷尬地站在那裏一會兒。
“我想起我從未問過你的名字。“
“我？我是林瀟，你是？”
法師後退一步，給了他一個優雅的鞠躬，林瀟盯着他長袍袖子上的藍色污漬。
“皮克，魔法實踐者，威斯特蘭學院的學生，專攻元素魔法和幻術。“
林瀟揚起一條眉毛。
“有愛好嗎？”
他猶豫了。
“……招魂術。”
林瀟盯着門，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