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出租車司機
出租車行駛在荒郊野外的公路上,周圍已經是黑燈瞎火,路上一輛車也沒有,周圍都是樹林,不見一座平房。
坐在後排的乘客抱着一台遊戲機,看似全神貫注地打着遊戲。司機不說話,乘客也不說話,整個車廂里回蕩着遊戲裏的各種音效。
“勇士勇士恭喜你擊敗惡龍營救出了公主,掉落sss級神器,拾荒者的榮耀!”
“挖,金色傳說……才怪!稀有!”
似乎是沒能抽到好的卡牌,乘客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雖然沒有人說話,但是各種音效襯托地車廂里熱鬧非凡,雖然熱鬧非凡,兩個不說話的人在這荒郊野嶺里卻又顯得詭異的寧靜。
直到車子行駛到了一座土橋上,乘客發話了:“大叔,就在這裏停車吧。”
說話的時候他依然沒有把視線從遊戲機上轉移開。
“要在這裏下車嗎?荒郊野地的……”司機將車停了下來,但是顯然有些慌張。
乘客收起了遊戲機,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一本證件,展示給司機看:“你認得這上面的標誌嗎?”
“對。。對策總局!”司機的瞳孔猛的放大。
“我是魘魔對策局一等搜查官,我叫王路飛。你應該知道我是為什麼來找你吧?”
“魘魔對策局的人……找我一個普通老百姓幹什麼?”司機強撐着。
“血腥味這種東西,只是隨便洗一洗是洗不掉的哦。我能聞到,這車裏的血腥味。哪裏來的血腥味呢?大叔,你總不會告訴我是你今天晚飯吃的毛血旺吧?”王路飛把嘴巴湊到司機耳邊,略帶調侃地說。
“發現我是魘魔了?那就只能請你去跟他們陪葬了!”司機聞言,面露狠色,猛地發動起車輛,向土橋下面撞去。
兩個人同時跳車,出租車墜落到下方的河水裏,濺起一人高的水花。
“真是不心疼車啊。”王路飛從隨身攜帶的網球拍里抽出一柄長刀。
斬魔刀。作為對策局的特種小隊,搜查官們很少使用槍支,因為槍無法對恢復能力極強的魘魔造成致命傷,相應的每個人都配備了斬魔刀作為武器,這種刀具由特殊材料製成,能夠對魘魔造成顯著的殺傷。
“車不重要,只要殺了你再去弄個新身份就好了。”司機舔了舔嘴唇。
魘魔在都市能夠一直生存的原因,就是他們可以在吸食了人類的精血后,變化為對方的樣貌,雖然這個技能有冷卻,基本上一次變換樣貌后,之後的一個月都不能再次變化,但這還是給搜查工作帶來許多困難。往往一個案子眼看着找到了嫌疑人,結果魘魔一變換樣貌,線索又都石沉大海。
司機顯然覺得自己只要殺掉這個搜查官,然後在找一個倒霉蛋,吸食他的血液,變換成他的樣貌就好了。他倒是不會考慮變成王路飛,雖然冒充搜查官聽起來也很有意思,但是他還沒有大膽到敢跑到搜查官窩裏去,那樣太容易暴露了。
特別是聽說對策總局的大樓里,好幾扇造價高昂的大門都能夠測試出通過者身體裏的魘魔細胞含量。普通的半魘體的魘魔細胞含量都低於百分之30,少量魘魔細胞含量高的特殊個體都在總局有報備,而像他這樣的魘魔,魘魔細胞含量就是純純的百分之百,要是變成搜查官去對策總局上班,剛一進門就會露出馬腳了。
把一些多餘的想法甩出腦袋,司機全神貫注地應付起面前的這位搜查官,他的眼睛變化為暗紅色,
他脫去了上衣,露出一身虯結的肌肉。嘴裏同時也念念有詞,似乎使用了某種靈能,但是表面上看不出什麼變化。
王路飛戒備地等待了片刻,看司機並沒有用出什麼招數,一絲不耐掠過心頭。
“故弄玄虛!”王路飛揮刀上前,直刺向司機。司機卻不躲閃,而是直接用胸膛接住了這一刀。
王路飛一擊得手,不由得有些得意,他攪動刀柄,想要徹底摧毀對方的內臟。
誰料司機並未因為斬魔刀的傷害而失血,他像是毫髮無損似的,還能夠發力,猛地一擊刀背,盪開了長刀的攻勢,他緊接着一拳錘在王路飛的胸口,王路飛被錘得呼吸停滯了片刻,手也不由自主地放開了刀柄。
“這下你沒有武器了,我要吸光你的血!”司機得意地沖向王路飛。
王路飛的心涼下了半截,自己大意了,不知怎的這一擊竟然沒能摧毀對手的心臟。反而讓對方擊落了自己的武器。
但他也不準備束手就擒,他也催動起靈能,幾片極薄的風刃劃過司機的軀體,但是沒能傷到對方的根骨,司機一拳揮向王路飛,王路飛雙臂平舉格擋,但雙方的身體素質差別過大,還是被揍飛了出去。
河水忽然被攪動了,一道水龍捲直升上橋面,向著司機席捲而來。這個魘魔瞬間被捲入水流之中,被水流高高拋起,一座水牢在空中形成,司機在水中掙扎着,很快因為缺氧昏迷過去。水牢被解除了,司機被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大灘水。
一輛摩托急剎在橋邊,高大壯實的男子跳下摩托,走到王路飛身邊和他並肩而立:“路飛你容易輕敵的毛病還是沒好啊,這傢伙的靈能應該是‘太古血統’,可以將內臟在體內進行小幅度的移動,你剛剛直刺他的心臟,但是心臟被他移動到了右邊,因而沒有受到致命傷,反而使得你的刀被他的肌肉死死夾住,給奪走了武器。”
“那你豈不是早就來了,你就在旁邊看着?”王路飛的內心是崩潰的,“這應該是個B級魘魔,或許有A?總之不是我們在追捕的‘海獅’。”
“我只是希望自己出手的時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比如剛剛那一刻,我的救場就恰到好處。”宋秋萌一挑眉,“雖然不是海獅,但是抓住一個B級魘魔也是一個不小的功勞,報告就寫就寫是我們一起討伐的,我們五五分賬如何?”
“那是不可能的,能抓到這傢伙可都是我的功勞,我可是跟蹤了他整整三天。”王路飛咬咬牙。
“開什麼玩笑,如果不是我及時出手你已經被這傢伙打倒了好嗎?還是我比較關鍵吧。”宋秋萌的語氣十分冷硬,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可是是我調查出他的身份的嘛,這次主要功勞算在我頭上沒差吧!最多分你三成。”王路飛搖搖頭。
“那也要看對任務作出了多少貢獻才行!”宋秋萌說。
“強詞奪理的傢伙!”
兩人就這樣爭執了起來,就在兩人幾乎要扭打在一起的時候,司機的身體忽然動了一動,他的心臟忽然從之前刀破開的那個洞裏破體而出,射出一枚短錐刺,正向著王路飛射來。
這是電光火石的一霎,躲避已經不可能,利器破風的尖嘯聲響起的剎那,王路飛的心涼了半截。
下一刻,樹木組成的盾牌自橋面升起,比利器飛行速度更快的速度生長,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形成了一堵盾牌,攔截了這枚錐刺。短髮女孩走到兩人中間,再次催動靈能,滕蔓從橋面生成,把司機牢牢捆住。
“不可以掉以輕心哦。”庄芸伸手在兩人腦袋上各敲打了一下,出手就是十二分的力度。兩個人都被敲打的七葷八素。
“隊長,感謝……”王路飛捂着頭上被敲腫的包說。
“警車隨後就到,把這個魘魔交給警察我們就可以收班了。今天早點收班,我們來了一個新成員,你們需要去給他接接風。”庄芸一臉神秘地說。
“是男孩還是女孩,不會是漂亮女孩吧?”王路飛和宋秋萌都興奮起來。
“很遺憾,漂亮女孩被分配去做文職了,來的是她哥哥,小弟弟一枚。”庄芸聳聳肩。
兩個剛剛還熱烈滿懷的小青年突然就萎靡了下去。
“一定要好好給他點顏色看看,要他知道在這裏是要尊敬前輩的。”
“希望他比較能喝,不能喝今天也要灌醉他。”
“慢着,等等,你是說他有個漂亮妹妹?”
“大舅哥啊大舅哥!”
……
另一邊夏宇已經和姜嘯天、郭襄雲一起到了酒店的包廂。菜還沒有上,酒已經備好了兩箱。他忽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是誰在說我壞話呢?”
不知怎地,他對即將迎來的迎新晚宴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