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銘記
芙洛被香琉她們找到從而停下了鍛煉,香琉還在不停的嘲諷芙洛這種鍛煉有什麼用,練的都是死肌肉。
“那你平時怎麼鍛煉的?”
“我?我是跟我師傅練的,雖然有基礎的身體鍛煉,但更多的技巧的聯繫,師傅說過我力量比不過那些強壯的種族,所以只能用技巧和智謀取勝,不過我不擅長那種算計什麼的,所以只能練技巧了。
而且師傅說過智慧生靈從來都不是靠肉體去戰鬥的,而是腦子,只靠肉體的話跟野獸沒什麼區別。”
香琉說著露出了手臂鼓起肱二頭肌,身後的夜璃迷茫的拉起法袍看着自己的贅肉陷入沉思。
“那行等有時間我跟你練練。”
“啊哈哈~算了,我不想打架,不如我們去看看這城裏有些什麼吧。”
香琉打個哈哈就拉着夜璃叉開話題,芙洛也不計較繼續前行,最後她們到了廣場,這裏很空曠,一些老人在進行着養老活動。
廣場中央有一個花壇,這個花壇很大,上面的花則是看起來像是石頭雕刻的一樣,整個花壇很破舊和整個廣場格格不入,上面刻畫著文字在歲月的沖刷下變得模糊。
夜璃似乎很感興趣試圖解讀這段文字,香琉湊在一旁問她看出了什麼。
“這上面說了什麼。”
“不清楚,字太模糊了,而且這些字好像是很久以前的文字,那個時候的字體不像現在那麼統一,不過還好我學過,可以勉強看出來。”
夜璃開始做筆記進行文字對照防止意思理解錯誤,最後她得到了一段話。
“我會銘記這裏的一切,就像你曾經銘記我一樣。”
“好吧,又是謎語人,以前那個年代的生靈都喜歡這樣說話嗎?”
只靠一段話她們根本看不出什麼,只可能去翻閱這個城市的歷史才能知道它的意義。
芙洛站在一旁,她看着花壇上的石花不知道在想什麼,這時一個身影靠近了香琉她們。
“嗯,現在還有生靈能讀懂上面的話語確實很不錯,畢竟現在的當地人都讀不懂上面的方言文字了。”
在沉思的香琉被嚇了一跳,因為蹲太久腿有些痳,重心不穩的摔倒,順手拉着還在沉思的夜璃倒在了地上。
“不用激動,這是城裏,不想你們冒險家野外那麼危險。”
香琉捂着屁股看向來着,他穿着黑色的斗篷,臉上帶着一副石質面具,面具上刻畫著石花。
“你誰啊?不知道會嚇死兔子啊?”
“抱歉,不知道你應激反應這麼激烈,我是這片廣場的清潔工,看到你們在看花壇所以很好奇而已,你們是外來者吧?歡迎你們來到銘記城。”
對方手中拿着掃把,向香琉她們微微鞠躬。
一旁的芙洛看向對方,不知道為什麼,芙洛感覺這個傢伙跟旅者有着很相似的氣息,不確定的開口:
“你,認識一個叫旅者的生靈嗎?”
“誰?”
“一個和你裝扮差不多,帶着白色面具上面畫著黑色花朵的傢伙。”
“嗯~”
對方陷入沉思似乎在腦海回憶是否有這麼一個生靈,最後他得出結論。
“抱歉,我不記得了,可能我認識這個傢伙,但印象不深,他應該不是銘記城的居民吧?”
“那好吧。”
芙洛雖然感覺對方跟旅者有些氣息很像,但也只是像而已,就像兔人和兔子都是一個氣息,但卻不是同一種東西。
“歡迎你們來到,銘記城,看你們對這裏的歷史很感興趣,我可以跟你們進行訴說,要聽嗎?”
“可以。”
這是夜璃說的,她對一切知識都很感興趣,香琉則跟芙洛打了眼色,確定對方沒什麼危險就找個地方坐着了。
“該從哪講起呢?”
清潔工在思考着,他看着花壇,想着那些故事。
“千年以前,災厄還沒爆發的時候,這裏還沒有城市,只有一個石之鎮的小鎮。
這座小鎮很貧瘠,唯一特產就是石花,這種花吸取着石頭的力量生長,而在它綻放的那一刻會噴湧出一股綠色的生機,一個又死物而誕生的新生種子。
那些種子會在任何地方生根發芽,記錄這裏的一切,從而將一切銘刻在花朵上,再把新的種子傳播這段時間可以送走一個普通生靈的一生。
但是那個時代的生靈根本不在意這種花的存在,因為平凡生靈的銘記沒有任何意義,而平民也覺得這種植物不能吃還破壞地形而將它們剷除,最後這個物種滅絕,只剩下一個犬耳女孩還養着一小盆石花。
女孩很蠢,她不知道石花開花是要至少百年的時光,她可能一生都等不到開花之時,她卻一直期盼着花朵的盛開。
女孩很善良,她幫助着一切生靈,即使那個生靈是奴隸,她也去幫助他們。
最後一個奴隸問她為何要幫助他們,他們生來就是被各族奴役的存在。
女孩笑着回答,她不知道,她只是被其他傢伙騙了,以為只要多幫助別的生靈,記住每一個生靈的笑容就能讓銘刻之花更快的開放。
所以女孩給了奴隸一朵石花的種子,這是她珍藏的東西她每幫助一個生靈就會把種子給對方,即使對方很嫌棄的丟棄,即使她的種子也越來越少。
銘記嗎?向我們這種被隨意捨棄之物也有生靈會銘記嗎?奴隸自嘲着,但他還是給了女孩一個微笑。
那就記住我吧,我也會記住你,我會帶着開放的花給你的,奴隸笑着握緊種子跟着其他奴隸被奴隸主帶走了。
這只是女孩一生中的插曲,但她卻記住了那個奴隸,因為那個他是唯一一個給女孩答覆的生靈。
時間飛快的過去,女孩終究老了,她也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到處幫助其他生靈了,她的記憶也開始模糊,她開始忘記一切,周圍的鄰居她都記不得了,最後她只記得照顧花朵。
這一切本該持續到她壽終正寢,但是有一天她看到了一個消息,一個給大陸所有生靈觀看的影像,她看到了一個生靈被壓在王國的廣場,那個生靈是個奴隸,那個生靈和她記憶里的奴隸是同一個種族,因為攻擊了貴族而被責罰。
那個生靈露出痛苦的表情,無數生靈在鞭打着他,質問着他,而他則是露出一副笑容一副悲哀的笑容,流着血淚嘶吼的喊出了,兩個字,兩個刻骨銘心的字。
這一切都和女孩沒有關係,因為她不記得了,即使那個消息她才看過。
之後又過了許久,災厄降臨了,全世界陷入災難當中,即使是她這個偏遠小鎮也無法倖免。
她無法逃離,只能孤獨的抱着還未開放的石花看着對面席捲而來的災厄與逃竄哭喊的生靈。
最後她看到了一個生靈,一個她熟悉的生靈,那個生靈到她面前,身上沾滿着鮮血。
是你嗎?
女孩問着對方,她記得對方,而對方也驚訝女孩記得她。
你居然記得我?
當然因為你答應要帶花給我啊。
對方沉默,最後拿出了破碎的石塊。
我很抱歉,我沒能照顧好,畢竟現在環境太亂了。
女孩看着他手中破碎的石塊還有鮮血。
沒關係的,因為這花本來就開不了不是嗎?畢竟我種了這麼久也沒開花,你的又怎麼會開花呢?而且你一定很疼吧?
女孩看着鮮血,她認為那是對方的血,流血一定很疼,與之而言開花也不重要了,至少對方記得諾言。
是啊,開不了,因為這花真正的開發方式是一個生靈的一生與記憶,而你還沒過完這一生。
對方告訴了女孩開花的真正方法,而女孩也笑了起來。
是嗎?那我一定看不到了吧?
女孩說著,看步步逼近的災厄,最後被災厄吞噬。
女孩的生命開始流逝,花朵也在慢慢開放,在女孩逐漸模糊的眼裏,片片綠光開始噴涌而出,將生命與記憶傳播到世界各處。
石花不斷在災厄下死去的屍體開放,最後形成一片花海,這片花海像石頭一樣堅韌,抵擋住了災厄前進的步伐,一直到災厄潰敗。
最後倖存的生靈看着這片花海,他們看到了女孩的一生,看到了一個諾言,一段記憶,他們收集了石花,用它們創造了一個花壇,把女孩的屍體與花種在廢墟上,讓後來着銘記這片土地上的故事,一個女孩擋住了災厄的故事,最後城市開始建立,這座城市被命名為銘記城。”
清潔工講完故事陷入沉默,而夜璃則是有些迷惑的看向花壇上的石花,這種花怎麼可能擋得住席捲全世界的災厄,還是說後來的生靈美化加工的。
芙洛則是看着沉默清潔工,對方似乎已經在想什麼,於是她拉住試圖詢問的香琉離開,雖然免費聽了一個故事,但這個故事和她們沒有任何關係,因為她們不是這座城的居民與見證者,無法銘記這裏的一切。
芙洛她們離開了,清潔工則是看着破舊的花壇,再次開口不知道對誰訴說:
“但是,銘記了再多記憶的石花,也無法撐過歲月的沖刷,終究有破損的那天,最後所有生靈終將忘記那裏的一切,銘記也成為了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