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杯咖啡引發的血案
允歡歡又上了28樓,羅墨荷的臉又冷了下來。不,準確的說,不是冷,而是更冷。
沒有最冷,只有更冷。
出去輪了一個多月崗,被緋聞了、被小人了、被城府深了。先喜后悲,唉,這難道就是人生么?
允歡歡再也不想看《貓和老鼠》了,一想到這次的悲慘經歷,她就從心裏膽顫心驚。
誰說老鼠能反敗為勝?以她的親身經驗看,永遠不可能,老鼠永遠戰勝不過貓。貓只是拿老鼠玩兒而已。
允歡歡畢竟是允歡歡,與克知非語言交流無法達成,她便想出了別的門路――讓你主動把我趕走,嘿嘿。
咖啡么,這種東東在允家是不常見到的。父母皆醉心於中國古代文化,對咖啡這種西洋貨不感興趣。於是,允歡歡所謂的煮咖啡,無非是把水燒開,磨好的咖啡豆往裏一扔了事,至於好不好喝,嘿嘿,天註定吧。想好喝不容易,要難喝,還不容易?
“克總,上午好。”允歡歡笑眯眯的。
克知非的眼睛掠過那冒着熱氣的杯子,似乎隨意的掃了眼她,“好”。
允歡歡按捺着內心的狂喜,出門。
一連幾天,從未見克知非抱怨,允歡歡心想,莫非怪人就是有這怪嗜好?她又改變了“配方比例”,還是見克知非容光滿面的點頭,“好。”
終於,過了些日子,允歡歡忍不住了。靠,不要以為本姑娘是好惹的。她從藥店裏偷偷買了些番瀉葉,泡在瓶子裏,躲躲閃閃的用小瓶子裝了些來。煮咖啡的時候偷偷往水裏加了點兒,伸頭一看,無人注意。
她對着那杯咖啡做了個懺悔,不是我要害人的,實在是沒有辦法,咖啡小童這種煮婦這活兒我不想干啊不想干。克總,看您長的挺壯,相信一點小小的番瀉葉不會對您造成什麼巨大的困擾,對吧?
咖啡仍舊送了進去,一天二次。
第二天,克知非沒有上班。
第三天,克知非也沒有上班。
第四天,克知非還沒有上班。
羅墨荷那條路已經不通,問她不會有任何結果。
不是吧?番瀉葉沒那麼好用的吧?平日見於明蘭都用好大一把,自己才不過幾用了幾片而已?
莫非是各人體質不同?也許克帥哥不是像於明蘭那麼抗折騰?
是么,克帥哥也沒有那麼胖啦。所以,劑量也不同了?況且,什麼新葯都會對人體產生巨大的作用。而且,番瀉葉和咖啡會不會產生什麼化學作用?比如――
毒?!
那就糟了!
她趕緊到網上查,沒有資料。看了一通資料也不懂,怎麼辦?
腳底下慢慢有寒氣上涌,莫非真中了毒?否則一點小小的番瀉葉,不至於三天都不來上班啊。
帥哥,你快來吧,快來吧,快來吧。
周五也過去了,允歡歡還是沒盼到克知非。
算了,直接問下吧。若是真出了事,自己趕快去公安局自首。也許還來得及。
垂淚,法律基礎課上老師講過,刑法罪名的成不成立不是以主觀有沒有犯罪故意來定的。
帥哥沒死吧?
忐忑。
她顫抖的拿起電話,撥通后焦急的等待,那邊沒人接電話。她又重撥,那邊還沒有人接電話。允歡歡着急了,難道他橫屍家中了?
不是吧!
龍行老大突然暴屍家中,這消息也太轟動了。
怎麼辦?
抓起電話又狂打幾遍,依舊沒人接。允歡歡再也坐不住了。
她還記得,他家就在那海邊處的某棟房子裏。她抓起包就跑了出去。
半小時后,允歡歡出現在她除夕那天曾站在那裏欣賞海鷗的礁石上,她四顧望去,哪一棟是他的房子呢?她又撥了一通電話,還是沒有人接。
允歡歡下定決心,不管了,哪怕是挨個敲,也要敲到。
第一幢,“找誰?”對講門鈴裏面的聲音非常粗獷,她往後退了一步,說不上是他家的管家呢。
“請問,你這裏是克知非家嗎?”
“什麼飛?”
“克知非。”
“不認得。”哐,掛掉。
剩下允歡歡對着對講機說,“打擾了。”
第二家,“喂?送水的是吧?你等等啊。”還沒等允歡歡說一句話,裏面自顧自的說完后就掛掉了,二十分鐘后,終於出來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看見她十分詫異,“耶?你不是送水嗎?水呢?”
“阿姨,我不是送水的,我是來找人的。”
“不是送水的,你幹嘛騙我說你是送水的。”不由分說,返身關上門。
允歡歡淚啊淚,是你說我是送水的,我沒說我是送水的。
挨個摁下去,還不忘一邊摁,一邊打電話。
再就剩半山腰上一家了。風光十分好,不過,不會是他家吧?
上去按門鈴,沒人應答。再按門鈴,還是沒人應答。一直按都無人應答。
家裏沒人?還是他……
允歡歡不敢想。
她抱着膝蓋坐在那裏,心裏異常擔心。
真的闖禍了?
他死了?
自己要去償命?
允歡歡越想越害怕,她哭了起來。怎麼辦啊?
要不要去報案?
可是她不敢。她想逃,因為她真的沒有殺的故意啊。
怎麼辦啊?
六神無主的允歡歡想到了賴小鳳、於明蘭和王樂汪,這時候舍友的力量是偉大的。她們雖然貧了些,可是了解她的,至少能給她作證明,她平日是很善良的,會喂流浪狗、會安慰人、知道考試時給同學打掩護,還有替同學們偷允教授和李教授的卷子。
她不是個壞人啊。賴小鳳她們都知道的,真到了法庭上,她們的證詞也許能讓法官對她從輕發落。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殺他的呀。嗚嗚嗚。
允歡歡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於明蘭沒接。她又換了一個,等了很長時間賴小鳳才接了起來,“喂,歡歡?”
卻聽得那頭允歡歡大叫,“你回來了?”
一個十分有魅力的男聲說,“啊,是啊,我回來了。”
“你還知道回來呀?啊?你嚇死我了!”然後是允歡歡的哭聲。
“怎麼了?擔心成這樣?”男人說。
“我當然擔心,我怎麼能不擔心?三天了,我還以為出了事。不就是咖啡嗎?你至於嗎?”嗚嗚的哭聲,“你嚇死我了。嗚嗚嗚,打電話也不接,按門鈴也你不開。你,你至於嗎?”
男人輕柔的安慰,“別哭了,我這不沒事嗎?”
“說的倒輕巧,是你你試試。”嗚嗚的哭聲,“我嚇的魂都要掉了,什麼都想到了,就怕你出事。”
“是我不對。我哪想到三天沒見你就這樣了?”
“是,是三天,你知道我這三天多麼難過嗎?我日裏思,夜裏想,擔心的要命。有你這樣的嗎?”
“好啦,別哭了,我是沒有提前向你報備,是我不對是我不對。”
“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我以後去哪裏都事先向你說,好不好?”
“說不說的,你要說一下,這叫什麼?讓人擔心死了。”
“是,我錯了,我原來沒想到你的感受,是我的錯。”
允歡歡根本沒聽進去,“按門鈴也不開,你家裏怎麼連個應答的人都沒有,啊?好歹和我說你沒事兒啊,啊?我在這裏坐了一半天,剛要和我同學打電話說……”允歡歡停住了,然後賴小鳳覺得錐子一樣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了過來,“天,電話居然是通的!”
然後就掛掉了。
賴小鳳狂笑,她很有先見之明,從男人開口說第一句話開始,她就知道這絕對是爆料的好機會,早已按了錄音鍵。
嘿嘿。獨家喲。
克知非的家門外,兩個人瞪着眼站着。
允歡歡讓這意外一刺激,悲哀憤怒的感情都飛到爪哇國外,只剩下了目瞪口呆。
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不知道,不記得了。
她傻楞楞的問,“我剛才說的什麼?”
“你說你擔心我啊。”
“還說了什麼?”
“還說三天未見,你日思夜想。”
“啊?還有什麼?”
“還怪我去哪裏不向你報備。”
“真的?”
“對呀。”克知非一臉的無辜。
“不可能吧?”
“歡歡,”克知非拉起她的手,“我從來沒想到,你對我的感情到了這個地步,是我不對,不該出差不告訴你。”
“你去出差?”
“是啊。”
“出差了三天?”
“是啊。”
允歡歡氣的七竅生煙,“靠,出差你不早說?!”
克知非知錯就改的樣子,“是,是我不對,我沒考慮到你的感情,以後出差,我一定帶着你。”
允歡歡的頭腦一轉彎,老大這句話不對啊。什麼叫“我沒考慮到你的感情”?
“不是,克總,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哪個意思?”
“不是你說的那個意思啦。”
克知非語重心長,“歡歡,我都看到了。”他拿出自己的電話,“談判時手機靜音,忘調回來了。你看,”他翻了下電話,“十一個未接電話,都是你。還有,你在門口等了這麼長時間,難道我會不明白你的心意?”
允歡歡咚的坐在了地上。
事實用於雄辯,這比表白更甚三分。
“我走了。”允歡歡垂頭。
“才表白完就要走?”克知非挑眉。
允歡歡虛張聲勢的揚了揚拳頭,“別繞這個心機,裝的你好像不知道真實情況似的。”她唯恐克知非再說什麼,立刻跳出去,指着他,“告訴你,我今天有急事,不要耽誤我。”不由分說,跳着跑了。
克知非在後面失笑,沒有去追――一隻炸了毛的兔子,何苦去惹她?先讓她回去對付她那好像十分三八的同學吧。不用他出手了,有八卦的人替他代勞,多好的事?
話說,要不是那天羅墨荷來打小報告,還真讓她算計着了。看來,有人吃醋也不一定是壞事,偶爾吃吃,有利於身心健康。
克知非從容的拿了鑰匙進了門。
周一,允歡歡沒有去上班。
她沒有辦法去啊。
這件事情越來越說不清楚了,她不打算給人造成錯覺,耽誤人家帥哥的終身。
就是誤會啦。
其實……其實克知非也蠻好的,就是心機重了點兒。
她心猿意馬,沒心思看書,便托着腮幫發獃。
一張臉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嚇她一跳。賴小鳳笑容詭異,“歡歡,在思春?”
“呸!”允歡歡低頭翻書。
“不要看啦,你這一頁都已經十八分零三十六秒沒動過啦。”
“說,”於明蘭的胖屁股一下子就蓋的書連影兒都看不見,“歡歡,他是誰?”
“誰啦?”
“不承認?”
“哪有什麼事?”允歡歡打定主意要耍賴。
“靠,歡歡,你不要這麼不仗義啦。你知不知道,我為了要她手裏那個破錄音,花了多少血本兒?”
“啪,”一張長長的購物小票被拍到桌子上,於明蘭慷慨激昂,“你看看,啊,你看看,這都是爛西瓜勒索的,我要是不從你這裏找回來,我多不憤!”
允歡歡推開,“都別搗亂。”
“到底是誰?”
允歡歡閉目打坐,就是不言語。
賴小鳳轉轉眼睛,換了副腔調,“歡歡啊,你要想想,咱們中文系一百多號人里,只有八個男生。雖然你這是夕陽戀,但也聊勝於無啊,說出去也給咱703爭光。”
這一說,說到了於明蘭的痛處。“誰說不是?我還指望着在大學裏談談情、跳跳舞,全吹瞎了燈。歡歡,你既然有貨,就亮出來唄。我聽他聲音還蠻好聽的,應該比較帥。”
“是你爸媽的學生?”
允歡歡在心裏嘔了一下,拜託,聯想個好人好不好?
“是已經畢業了的師兄?”
“靠,那就算了,從我進來就全看到些蘿蔔頭,哪有什麼好人?――歡歡,我認為你還是招了吧。”
允歡歡仍閉目不理。這事兒根本說不清楚,索性不說。
“說不說?”
“不說我們,我們可就要採取措施了。”賴小鳳威脅。
“真不說?你不仁,可不要怪我們不義!”
哼,你們能有什麼措施?嚇唬誰?又不是沒見過,耍嘴皮的江湖郎中。
事實證明,賴小鳳和於明蘭確實採取措施了。
當天晚上,x大校園網上有一個帖子上傳幾分鐘后就被迅速hot了。
標題:某男與我校某女激情戲現場錄音
下面回帖:
1樓:沙發!
2樓:沙發~~
3樓:地板!
4樓:痛哭,我為什麼要多打那個符號,沙發跑了。
5樓:鄙視樓上幾位。順便說,還真挺感人的。
6樓:我在x大四年了,怎麼沒早發現?lz的錄音上的不及時啊不及時。
7樓:唉,誰等過人誰知道,確實不是難熬的。嘆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8樓:等着開房沒開成?
9樓:二話不說,樓主,直接上門牌號吧,我看能不能把那女的奪過來。
10樓:頂樓上。另外,6l的,我在x大七年了,仍是沒了花葉的玫瑰,光棍一桿。蹉跎歲月啊蹉跎歲月。
11樓:沒想到現在還有愛情。
12樓:6l的和10l的,你們別矯情了。知道我在x大獃了多少年嗎?是十年,十年!十年來,我連哪一棵草是母的都能認出來,就是沒有發現lz錄音里的女生!!!!
13樓:12l的,那你統沒統計過,學校里到底有多少母耗子?我也好判斷下,咬壞我鞋子那隻的公母概率。
14樓:接下來呢?lz,不要關鍵時候掉鏈子!
15樓:狂頂14l。
……
允歡歡對校園網上的錄音一無所知,她像個泥不倒翁似的,搖搖晃晃的,滿面笑容不開口,實際上有點魂不守舍。
在第一天沒有上班的時候,她給羅非魚發了短訊,聲稱自己生病,不能上班。羅非魚一會兒回了短訊,“羞病?”
允歡歡回復過去,“病休,關機勿擾。”
羅非魚回了四個字,“關機無憂。”
中文真神奇,換了一個諧音的字,換了一個形似的字,意思就不一樣了。
這個人,還真是強大。
她當然不會關機啦,關機只是一個借口啦,可是,克知非也沒有再發短訊來。
論文早交上去了,她也沒有更多的事,有時腦袋裏會不由得想到羅非魚,心裏便忐忑,這些日子不上班,不知道羅非魚怎麼樣了,下次再怎麼去見他……呃,怎麼回事,不是一直想辭職的么?這倒是個好機會。哎,對了,我原來為什麼一定要辭職咧?忘了,好像是怕她們仨個知道。可現在她們仨個不都已經知道了嗎?那我為什麼還要辭職?唔,是啊……這個羅非魚,真就這樣了?那這件事呢?怎麼處理?……羅非魚怎麼什麼動靜都沒有?
賴小鳳和於明蘭還在一如既往的執著着,將錄音上傳至網絡是惡搞之本性,眼看就要畢業了,臨近畢業的日子是最飛升的日子,似乎所有的紀律、約束都不見了,既有的一切將都不在,就是想着輕鬆、輕鬆,飄浮、飄浮。惡搞這一筆,也是這樣的考慮,為臨畢業前的日子加一點重彩。
但是,惡搞一個帖子,又能怎麼樣?關鍵是那枚男人,那是誰啊?
網絡是一個光速世界,什麼東西的流行的毫無理由,但流行了,就是流行了。流傳了,就是流傳了。
x大是本市大學的no.1,科目齊全,外校的訪問量也不低。賴小鳳貼到校園網上的那個具有聳動標題的錄音,先是hot了校園網,接着在本市各高校間流傳,很快,本市各高校論壇中都有標題為:“某男與x大某女激情戲現場錄音(zz)”的帖子。
周末,允歡歡照樣回家向允、李二教授請安、聆訓。之後,教授們各回各的書房,歡歡回自己房間。msn上,她碰到在同城外校上大學的中學同學,有如下對話:
“歡歡,最近在學校?”
“在的哦。”
“問一下啊,你們學校那個‘錄音門’的女當事人,找到了無?”
允歡歡想了想,“蝦米錄音門?偶怎不曉得?”消息封閉到這個程度了?
“!!!不是吧,歡歡,這可是最近最大的桃色八卦,你居然不知道?你們x大的耶。”
“哦?什麼八卦?我不知道>-<,說來聽聽。”八卦人人愛聽。
同學發來連結,允歡歡喜滋滋的打開,手僵了,臉白了,眼睛直了。短短二分多點的錄音,她經歷過無數恐怖的感受。
同學還在繼續說,“歡歡,那段錄音效果真次,不過還是能聽出來,那男的聲音好贊。那女的就一般啦。”
……
“唉,那男的真深情啊,瞧那女的,跟母老虎似的,三天沒見,就要吃了那男的似的。不知那男的怎麼看上那女的?真可惜。”
……
“歡歡啊,那女的你認識不?有沒有什麼內幕?我們都很關心,接下來,那一男一女,發生了什麼?嘿嘿嘿,我覺得,接下來,肯定是jq。”
……
允歡歡無法形容自己的感覺,大約,就是飛升到傳說中的地獄?
“歡歡?歡歡?”閃屏來了,“歡歡?歡歡你在幹什麼?”
允歡歡只好勉強開口,“呃,我剛才去廁廁了,呃,我最近忙着給我爸找材料,你說的這個事情啊,我不知道。”
“失望~~歡歡,你多打聽打聽,偶們很期待,尤其是接下來的劇情啊,哈哈哈,這可是真人版的jq啊。猜想一下,接下來,應該是那男的封住了那女的唇,兩人彷彿甘渴之極,他的手扶在她的背上。。。。。,後面不是他們的家嗎?然後,他們就進去了,哈哈哈哈,大功告成!”
允歡歡被雷的毛骨悚然,屏幕上,多了一串她打出來的“。。。。。。。”她發誓,以後再也不看言情小說。挪到真人身上,原來是這麼雷!
慶幸十萬八,幸好錄音質量差,自己又哭變了聲,沒人懷疑是自己。也是,她允歡歡可是允、李二教授培訓出來的傳統古典之花,單純無比,怎麼可能是這樣的?――實在那天事出有因,也不是因為毛“感情”。
“歡歡,去打聽一下嘛,多好的素材。別天天挖那些故紙了,那上面沒有美男。現實版的美男啊,多難得。”屏幕上是一串眼冒桃心的表情。
允歡歡咬牙切齒,“是,我這就停止挖故紙,我下線了。”
不挖紙,要挖人,挖賴小鳳和於明蘭。
她套上鞋就要往外跑。好啊,你們幾個,看我的笑話,居然把這樣的東西都弄到網上,還讓不讓我見人了?
允歡歡在心裏想着去怒斥的詞,忽然覺得牛仔褲后兜在震動。連忙拿出來一看,是家裏,趕快接聽。
“歡歡,你在外面結交了什麼不好的朋友嗎?”老媽的語氣十分威嚴。
“啊?沒有啊。”允歡歡心裏打鼓,難道包子漏了餡?
“為什麼會有人上門送禮,居然還送了個動物回來?”
動物?
“什麼動物?”
“自己回來看!”老媽不由分說的掛斷電話,震的允歡歡一愣。
動物?誰啊?允歡歡跑回家,打開門,客廳里照常沒有人。茶几上扔了個小玻璃箱,允歡歡一看――
一隻小烏龜正貓在箱子底上一動不動,倒是旁邊的水草還長的挺高興。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動物”了。
李教授從書房中出來,扔了一張快遞簽收單來,“歡歡,這人是誰?”
允歡歡看了看,寄件人:知非,她的臉就紅了。
“啊,我一個同學。”
“同學?”老媽十分懷疑。
“是啊是啊,他寄養在我這裏的。我怕宿管不讓,就讓她寄到了家裏。”完了,假話說的越來越溜了,我以前是純白的小綿羊,從不說假話,都是克知非!
李教授又掃了她幾頁,回屋看論文去了。
允歡歡長出一口氣,老媽與其說是因為擔心她結交了壞人,勿寧說因為她不得不從故紙爬出來,讓她更為不悅,她的老媽她最了解。可那個人,她不了解,自己才離開家十分鐘,他就讓人送個動物來?
左逗右逗,烏龜就是不動。
還真是只動物,基本上不動的動物。
手機響,多日沉默的羅非魚來短訊了,“龜,歸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