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第165章 嘿嘿嘿
第165章嘿嘿嘿
“梁知你怎麼回事兒?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人家甜甜哪裏對不起你了,你要這麼給人委屈受!”
大姨此時的樣子,就跟自家姑娘被負心漢辜負、找上門理論的丈母娘也沒啥區別了。
梁知沒多一會兒就被趕出來了,不得不獨自面對大姨的怒火。
“我、我冤枉啊……”
他也不好解釋說,是蘇甜不想要這個孩子,所以一聽到懷孕就哭的稀里嘩啦的。
只能硬着頭皮解釋:“我這不是怕我媳婦兒年紀還小,太早了生孩子,對身體不好嗎?人家磚家都說了,二十歲以後生的孩子更聰明、健壯,再說了,那現在不是也提倡晚婚晚育嗎?”
總不能說他跟蘇甜最開始只是假結婚,只不過後面假戲真做……
做着做着,生米煮成了熟飯,還要下崽兒了吧?
可現在,這孩子來的也確實不太是時候。
總不能讓蘇甜挺着個大肚子去高考吧?
算着日子,還正是七八個月大、身子最重的時候。
更何況,看媳婦兒哭得那麼傷心那麼難過,估計也是不願意留下這個孩子的。
梁知一想到蘇甜得知可能懷孕了以後,哭得像是要去拆長城,他這顆心就空落落的。
“是這樣嗎?”大姨似信非信。
她還是沒什麼好臉色的瞪了梁知一眼:“就算是這個樣子,你也不能在外頭就跟甜甜說把孩子打掉這話,你叫人家甜甜聽了怎麼想?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多不滿意,不想要這個孩子呢!”
梁知這可就委屈了。
他怎麼會不想要跟老婆的孩子呢,他巴不得閨女兒子重新回到他身邊,讓他還能夠有個機會,重新再給他們更好的生活。
大姨數落了梁知幾句,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到底也還是顧忌着她是個外人,就算現在跟梁知處的還算不錯,終究也是沒啥血緣關係的。
要是真的說太多了,反而有些過界了。
再加上樑知一直以來的信譽度很好,所以大姨打心底裏頭,還是願意相信他這孩子,沒有壞心眼兒的。
“這生孩子畢竟是大事兒,你跟甜甜千萬商量着來,有什麼事情,也多商量商量,別頭腦一熱的,啥混賬話都往外說,沒得把親親熱熱的兩口子給說生分嘍,聽見沒有?”大姨不放心似的千叮嚀萬囑咐。
梁知自然是只有點頭的份。
他又去敲了敲蘇甜的門,得來的只有一句滾蛋。
眼下媳婦兒在氣頭上,一時半會兒的也不大可能會給他開門,梁知想了想,索性就先出去辦事兒了。
他跟家裏頭說了一聲,就帶上錢,到大隊上去喊了靳白,打算去西屯那邊,先把剩下的鵝給收上來。
順便也去看一看那老仙兒廟。
靳白看到人來,知道他要去西屯那邊收鵝,趕忙的撂下了筷子:“那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換身衣服。”
說著,就直接鑽進了西屋。
也不知道靳白是從哪裏鼓搗來的幾身舊衣服,破布爛衫的,看上去就好像剛從地裏頭刨完土似的。
“你這……”
梁知一時間倒是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還挺會捯飭的,看起來還挺像一回事兒。”
“像就行。”
靳白對這一身還是挺滿意的。
就是跟梁知站在一塊兒的時候,看着未免有些過於格格不入了。
不過靳白喜歡,他也沒有多話。
西屯離東池頭還是挺遠的。
倆人是一路走着過去的。
倒也不是打不起車了,主要是靳白想路上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雖然梁知不覺得這麼一條人來人往的破路,有什麼是能夠發現的。
路上倒是還真就遇見了幾個往西屯去的人。
幾個人剛開始還有些生疏,各有各的路。
架不住梁知這個人想嘮嗑的時候,跟誰都能夠自來熟。
沒多一會兒,幾個人就熱火朝天的嘮起來了。
“……你看看,這不真就是巧了嗎?我們也正好是打算去西屯的呢。”
梁知瞅着幾人裏頭有個人挎着個小籃子,上頭用小棉被捂得嚴嚴實實。
但只要稍微離得近了一些,他還是能夠聞到那種有些刺鼻子的香燭味道。
“你們到西屯幹啥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梁知覺得,聽到他說他們也是去西屯之後,這幾個人看他的目光,明顯就多了打量和審視,甚至還有一絲絲的防備。
“去走個親戚。”梁知多留了個心眼,沒有說上門收鵝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子,反而拉近了他與人的距離:“原來是這樣啊,我也是有個親戚在西屯……”
那人話頭頓了下去,很快就變成了:“所以這不就想着過去走走親戚。”
又過了一會兒,那人主動的湊過來說:“大兄弟,我瞅着你像是個念過書的樣子,又在西屯那邊有認識的人,你跟我交一句實在話,他們那邊的老仙兒廟,真的有那麼靈道嗎?”
梁知聽了這話,心說呦呵?
“這事兒你問我,那可真是打聽着了!”
梁知笑眯眯的看着人,心說:嘿嘿,我也不知道。
可不妨礙我瞎編啊!
“這事兒誰都沒有我有發言權啊!”
他一臉高深莫測的低聲唏噓:“兄弟,我跟你說一句實在話吧,以前的時候,我也壓根兒不信這些東西。”
“我就這麼跟你說吧,在這之前,我可以說的上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梁知一句話,就把人的好奇心拉滿了。
“那你後來是因為啥又不堅定了呢?”
梁知先嘆了一口氣:“說起來這也算是一件怪事兒,年中的時候,我為了來咱縣城裏頭做生意方便,就在附近買了套房子。”
他一開口就是半真半假:“結果怪事兒就發生在這房子買了之後。”
“這話是怎麼說的呢?”那人感覺心都被梁知給提溜起來了,滿臉的緊張。
梁知左看看、右看看,就好像是要跟誰對暗號接頭一樣:“起初我住進那房子的時候,倒也沒發生什麼關係,不過興許也是有,只不過我那個時候睡得比較死,白天的時候忙活一天了,累的不行,倒頭就睡。”
“所以這最開始的時候呀,我真就啥問題都沒發現。”
“一直到後面兒一段兒時間,我家那個炕突然間塌了。”
梁知將聲音壓低了許多,湊近到人的耳邊,音色低沉。
“你就想一想啊,大半夜的,你睡得正好好的呢,炕,突然間塌了!”
他伸手在人肩膀上拍了拍:“你就說害怕不害怕,嚇人不嚇人?”
“那你這確實是有些嚇人,也怪危險的。”
被冷不丁拍了肩膀的人,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詭異的事情就在這時候發生了。”
梁知聲音緩慢低沉,就像是那些恐怖電視劇里的旁白。
聽的倒有些讓人毛骨悚然。
偏偏這個時候還起風了。
小北風呼呼的從耳邊吹過去,反倒是稱的此情此景,更有些嚇人了。
那人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小聲的問:“啥、啥事兒啊?”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梁知這個接地府的語氣給嚇住了。
他竟然先抓住了人的手,顫顫巍巍的開口:“難道你也遇見那些東西了?”
豁?
這是收穫到意外之喜了?
梁知頓時也不急着講他那些半真半假的鬼話了,他一臉緊張的看向人:“咋的?哥們,你也遇見啦?”
“可不是咋的!你是不知道,嚇死我了!”
那人此時看着梁知,就像是看見了同命相憐的難兄難弟一樣,當即就拉着人走遠了些,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的遭遇給說了。
“忘了跟你自我介紹,我是咱們縣食品廠的二把手,我這叫白浩。”
他滿臉愁容的嘆了一口氣:“這事兒啊,還得是從前一陣子,我們廠裏頭需要採購一批生豬,送到屠宰場那邊去殺好了,做成各種熟食肉罐頭。”
“出事兒的,就是我們準備做紅燒肉罐頭的那個車間。當天,廠子裏的老劉有事兒,正好遇見我下班兒,就說讓我幫忙看顧那麼個把小時。”
白浩頗為苦惱後悔:“我這個人吧,說好聽點兒是個熱心腸,說不好聽點兒那就是個爛好人……這不平常跟老劉關係處的也還算不錯,他家孩子滿月,還給我送雞蛋了呢。”
“所以他這麼一說,我就尋思反正下班兒了,我也沒啥事兒,更何況這是廠子裏要出的新品,輕易也不能出什麼差錯,我幫看一會兒就看一會兒吧!”
“壞就壞在這會兒功夫上了。”
白浩回憶着那天的細節:“我們廠這個新的生產線,是在新車間裏頭搞的!說起來,那天也是我第一次去……誰想到到了半夜的時候,老劉還是沒回來。”
“那新車間附近還有很多剛扒了的舊房子,四處看起來都是破破爛爛的,我這一個人黑燈瞎火的,就更不敢走了。”
“索性我那天晚上就把大門關了,打算就在廠裏頭將就一宿。”
“結果後半夜的時候,我有些憋不住想起來上廁所,卻聽見四周有很多人在奔跑……”
梁知聽到這兒的時候,已經默默的,把這家食品廠的罐頭,暫時的拉黑了。
畢竟這一套詞兒,他現在聽着實在是有些熟悉呀。
這十有八九就是在鬧耗子。
“可我當時大聲的問了好多遍,是什麼人……都沒有任何的回應。”
白浩現在想起當時的場景,仍舊心有餘悸,眼裏是掩飾不住的恐慌:“但我記得特別清楚,那就是好多人在快速的狂奔,噠噠噠的聲音,還是由遠及近的那種,我感覺那些聲音就在我的頭頂上!你知道當時那種感覺有多恐怖嗎?”
梁知:……
那我可太知道了。
前段兒時間我家鬧耗子也是這種感覺。
“可這跟老仙兒廟有什麼關係呢?你怎麼好端端的就想到去那兒了?”
這白浩就是拎着小挎籃,裏頭裝着香燭的人。
在一結合他剛剛問自己老仙兒廟靈不靈的事情,梁知猜測,這人十有八九不是拜祭就是求願。
他這麼一詐,白浩果然下意識的就說了:“還不是因為這事兒發生之前,我正好路過西屯,當時尿急,實在是憋不住了,就……”
“你就尿到人家廟裏頭了?”
梁知有些無語了。
除了這個可能,他還真就一時半會兒想不出啥別的情況,能讓白浩心有餘悸。
“這不是當時沒憋住,我就尋思找個背人的地方,再加上那地方也挺偏僻的,我也沒想到那能是個廟啊。”
白浩苦着臉:“但凡我要是知道的話,就算我不相信,那肯定也避諱着點兒啊。”
“而且,當時我也聽見了類似的怪聲,只不過以為是錯覺……”
畢竟四周的環境他都看了,真的沒有人。
既然沒有人,那怎麼會有腳步聲?
“後來老劉回來,我還問他那天晚上去哪兒了,怎麼半天沒回……結果他說他早就回來了,還說根本就沒有看見我。”
白浩臉上的恐懼半點不似作假:“但我明明就在廠子裏待了一晚上啊。可偏偏除了我自己,誰都說沒有聽見什麼怪動靜,尤其是老劉……他非說他自己早就回來了,根本就沒有看見我,更沒有聽見什麼動靜。”
“他還說這個新車間雖然建成的時間比較短,但他是自打籌備新車間開始就在這兒待着的,要是真有什麼怪聲的話,他肯定早就聽見了。”
白浩嘆了一口氣:“就這樣的,誰都不相信我說的話…可那天晚上的記憶實在是太讓我深刻,有好幾天的時間,我都在做噩夢。”
“再後來就是我整個人眼見的憔悴了,家裏頭人不放心,就找個野路子的大夫給我看……”
他心有戚戚:“原本我是根本不相信這些封建迷信思想的!我也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那後來是因為啥你又信了呢?”梁知還是覺得有些懵。
實在是他沒想出來這兩者之間究竟有什麼關聯。
“那人居然把一切都說准了!!他先是知道我隨地亂尿尿了!!!我百分百確定,那天我憋不住的時候,周邊兒絕對沒有人,可這個野路子大夫,他居然說中了!”
白浩整個人都有些激動起來:“你知道嗎?他當時說我隨地亂尿尿,得罪了不該得罪的東西時,我整個人都是傻的!這比我隨地亂尿尿,被當場抓了個現行,還讓我覺得恐怖!”
梁知:……
他現在真想跟人說一句:孩子啊,以後長點兒心吧,可別隨地大小便了!
“後來他就問我,是不是在哪個哪個時辰,聽到了千軍萬馬奔騰的聲音……都准了啊!全都准了!”
白浩有些激動:“然後我就聽說了老仙兒廟的事兒,說是當年,就是因為有人想要砸了這老仙兒廟,惹怒了當時老仙兒廟裏的神靈,以至於招了災。”
“那個人還說,我那天聽到的聲音只不過是老仙兒給我的一個警告,所以我才會只有那一晚上,聽見了那些聲音。
只要我好好的過去賠禮道歉,誠懇的請求老仙兒原諒,再由着他幫忙上表疏通,這事兒也就能過去了。”
白浩嘆了一口氣,似乎是還擔心梁知不相信,特意掀開了挎籃上的小被子,給梁知看了一眼裏頭的香燭:“原本我是不想相信這些東西,可實在是那天晚上的事情,我是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覺得渾身不舒服。”
“我聽你這話兒裏頭的意思,這事兒就是最近發生的?”梁知皺了皺眉頭。
白浩點了點頭,隨後又問梁知:“你呢?你是啥時候遇見這事兒的?”
“我可能比你早一兩個月,那時候還沒入冬呢。”
梁知扯犢子從來不打草稿。
他又追問白浩一些細節:“你們廠子以前鬧耗子嗎?新車間是在什麼位置?以前有經常鬧耗子嗎?”
問完他又覺得奇葩……
這些耗子得是跑了多少地方啊。
還挺能折騰的。
還有這墓葬,到底是多大個佔地啊?
啥身份的人物啊?
明明前世挖掘出來進行保護的,也就他在白河村那邊開荒占的那八畝地大小啊?
這咋現在聽着,好像還牽連甚廣的樣子呢。
可惜前世他也沒有太仔細了解過這塊墓葬的背景。
哪怕後來被做成景點宣傳了,他也一次都沒有去過。
“鬧耗子?”
白浩有些意外,隨即搖頭否認:“我們做食品的,一向注意飲食衛生,平常我們都會收拾的很乾凈的,怎麼可能會鬧耗子呢!”
梁知:……
你這麼說,我可就更不敢吃你家的東西了。
“那你們新車間的選址,以前也沒有鬧過耗子嗎?”
白浩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們這新車間,其實離我們廠子之前的位置挺遠的,以前是用來做臨時糧廠的,後來才廢棄不用了的。”
“籌備建分廠的時候,我們廠子沒搶到好地方,好話賴話說盡了,最後才爭取到這麼一塊地方。”
白浩提起這個事兒,似乎是有些無奈:“這地方是在白河大道那邊,原本是提議說弄個酒精廠的,後來不知道咋回事兒,酒精廠那邊死活也不願意要這塊兒地方,最後就給了我們了。”
嘶!
梁知倒吸了一口氣,覺得已經大概知道白浩口中的廠子是哪裏了。
白河大道,那不就是出了白河村,往西一拐,經過梁爺爺家房子,走個差不多五六百米的那家舊廠子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