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買酒
“啥?酒?”寧定海露出驚訝之色。
“對,就是一種味道很沖,喝完腦袋暈暈的液體。”姜軌以為寧定海不知道酒,特地解釋了一句。
寧定海臉上滿是疑惑,試探地問道:“你知道他們的酒是啥做的嗎?”
“我們也問過這個,但他們不肯講,說是商業機密。”姜軌回答道。
“商業機密……”寧定海的嘴角一抽,一臉問號,甚至有些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原始時代。
他之所以對酒有這麼大的反應,主要是因為他知道酒是由糧食釀造的。
這個時代,根本沒有種植,他們哪來的糧食?
難不成光靠野外採集的那一點?
想到這,寧定海又是問道:“他們除了賣東西給我們,會不會從我們這裏買東西?”
“那當然會,他們主要買的都是鹽。”姜軌回答道。
“那他們有沒有買別的東西?”寧定海繼續問道。
“別的東西那就多了,什麼衣服啊,陶器啊,肉啊……”
“等等!”寧定海連忙打斷,直接問道:“我是問他們有沒有買過大米、玉米等東西?”
這周圍是有玉米的,但去年沒有獲得種子,所以今年並沒有種。
“這個……”姜軌一愣,面露回憶,過了一會才道:“沒有買過,不過他們好像年年來採過!”
至此,寧定海基本可以確定,他們真的是靠野外採集的糧食釀造的。
這時,姜軌似乎反應過來,一臉憤慨道:“姬兄弟,是不是他們年年采我們的種子,拿回去種?”
“應該沒有。”寧定海判斷道。
要是這個世界已經有種植了,那麼應用就不會下那樣的傳播任務了。
“那他們是想幹嘛?”姜軌不解道。
“我已經大概知道了,走,咱們去會一會他們!”
說完,寧定海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徑直走向賣酒的位置。
一靠近,他就聽到誇娥的聲音:“便宜點,上次還沒有這麼貴呢!”
“這已經很便宜了,今年收成不好,採集得特別困難。”賣酒的一方十分為難道。
“我們鹽礦今年挖得也少了不少呢,你這麼貴,根本賣不起啊!”誇娥有理有據道。
“那便宜……點,就一點,不能再多了。”賣酒的顯得異常艱難地做出了決定。
“才一點,哪行啊!至少也得少……”誇娥趁勝追擊道。
“……”
聽着兩人的對話,寧定海彷彿夢回農村集市,買菜大娘與賣菜大嬸討價還價的場景。
眼前的場景,與記憶中的場景實在太像了。
兩人的“戰鬥”已經逐漸進入了白熱化,嘴裏的吐沫星子亂飛,誰也不讓誰。
直到好一會,賣酒的一方似乎敗下了陣,最終以低於去年的價售賣。
直到這時,寧定海才終於可以插上了話。
在此期間,他曾試圖插話,結果兩個人都不理他。
“酒的價格是多少啊?”他詢問道。
“一斤鹽一斤酒,我已經是虧本買賣了。”
聽到這個價格,寧定海心裏一驚。
放到現代,這個價格,已經可以讓人懷疑賣的是假酒了,
畢竟一斤鹽才多少錢啊?
但在這個原始時代,鹽可沒有那麼廉價。
光是鹽礦幫工的挖掘與搬運,就得耗掉不菲的勞動力,加上鹽本身的稀有,鹽絕對不便宜。
否則的話,
九黎部落也不至於為了鹽,來打他們。
可就是這樣值錢的鹽,竟然只能換同重量用大米釀造的酒?
這一瞬間,寧定海只覺得對方在獅子大開口。
為了進一步的確定,寧定海又是問道:“你們採集,很辛苦嗎?”
一聽這個問題,對方立即提高了好幾個音量,道:“那是當然,為了採集,我們把能採的,都采了,可累死了!”
寧定海繼續問道:“你們採集的,是不是都是這樣小小的粒子植物?”
說著,他還用兩個手指比劃了一下稻穀的大小。
對方略一猶豫,還是訴苦道:“對啊,又小,數量又多,採集起來可煩死個人了,那是一點也不好受。”
寧定海露出一抹笑容,現在他基本上可以確定,對方售賣的就是大米釀造的酒。
這時誇娥在寧定海的背上輕拍了一下,寧定海疑惑地向他看去。
只見他在努力打着眼色,表達着什麼。
寧定海成功地讀懂了他的意思,他是讓自己不要再說話,避免對方順着杆子漲價。
這樣,他好不容易打勝的“仗”,可就敗了。
明白了誇娥的意思,寧定海一笑,也不管對方看不看懂,回應了一個“看哥神級操作”的眼神。
隨後只見他開口道:“你採的東西不是隨處可見嗎?你就敢要我們這麼多的鹽?你是不是想鹽想瘋了?”
寧定海突然變臉,令得對方一愣。
好不容易反應過來之後,對方十分憤怒道:“你怎麼說話的?你知不知道我們採集得有多累么?還隨處可見,你隨處可見給我看看!”
“好,我就給你見識見識!”寧定海笑着道。
接着他看向姜軌道:“姜兄,你去拿一斤大米過來,讓他們好好見識見識!”
姜軌搞不清寧定海要做什麼,但出於對寧定海的信任,他還是去做了。
來回也需要一定的時間,這段時間裏,對方似乎也不想把事惹大,在沉默了一會之後,他主動說道:
“這位兄弟,我老是在外面奔波勞碌,也不容易,一斤鹽一斤酒已經很優惠了,不信你問問誇兄弟,去年的價格有多高!”
被提到的誇娥,下意識退了幾步,一點也不想要被“拉入敵方陣營”。
寧定海也沒有去接他的茬,反而好奇地問道:“你說在外面奔波,難不成你們部落商人還有固定住所,不成?”
“那當然有啊!我們部落商人都有各自的部落,由幾十個部落組成,每次外出抽取部分人員出來,帶着東西千里迢迢來送給你,你說一斤鹽,值不值?”對方道。
對方說得十分真誠,如果沒有最後的那“一斤鹽”,寧定海真的有可能被感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