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尋覓
早上六點多,蘭彧已經從睡夢中醒來,起身後從窗戶向外望去,窗外的風景不錯,但向下看,還能看到一兩個流浪漢在街上轉悠。蘭彧也沒有多想,洗漱后換上衣服就來到尹伊依房間的門前,敲了敲,尹伊依開了門,睡眼朦朧,身上也還穿着睡衣,看上去像是剛醒。她說:“你起的怎麼這麼早啊,我還沒睡醒呢。”蘭彧抱着歉意說:“不好意思,我以為你也起了。”尹伊依打了個哈欠,說:“沒事兒,既然醒了,那就等我換好衣服咱們去找白警官吧。”
幾分鐘后,兩人已經來到了酒店樓下,蘭彧通過電話在一家醫院樓下找到了白湘和白虹,白湘對蘭彧說:“蘭探長,這麼早你們就起啦,我們也剛到,報告好像還沒出來,一起進去等吧。”說完,四人便向醫院裏走去,一直到了電梯口,法醫工作的地方在最高層。電梯上白虹向蘭彧和尹伊依介紹了那名法醫:“她叫楊楫,好像還有個小字,叫曉慶,'曉'應該有明朗豁達的含義。她是我們小時候的鄰居,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搬走了,沒想到現在又在這座城市遇見。”尹伊依詢問起楊楫好不好相處,白虹笑笑,說:“嗯,她的性格也非常明朗豁達,之前常常幫助我們。”
談笑之間,電梯已經到達了頂層,四人走出電梯,楊楫已經在電梯前等着了,白虹率先開口問道:“曉慶,怎麼樣?”楊楫說道:“死者的致命傷在後腦勺上,鈍器傷,但判斷不出兇器是什麼。死亡時間至少超過了一個月。”“屍體是在床上被發現的,會不會是死者之前受到擊打,然後自衛趕走了兇手,上床睡覺后才死亡的?”白湘問道,蘭彧低頭沉思,接着問楊楫:“致命傷在後腦勺?”楊楫肯定地點點頭。蘭彧接著說道:“我在枕頭上發現的血跡在枕頭邊上,如果後腦勺出血,根據人的習慣,後腦勺肯定是枕在枕頭正中央才更舒服,那麼血跡就會在枕頭中央,而不是邊上。所以,在死者上床之前,肯定已經死了。兇手把死者運到了床上,後腦勺放在了枕頭邊上,導致後腦勺的血流到了枕頭邊上。我猜,死者走得匆忙,所以就沒有仔細地擺弄屍體,從而露出破綻。”
尹伊依說道:“在茶几邊上也發現了血跡,是不是兇手把死者推到了茶几上,導致死亡,然後再運到床上?”楊楫搶先回答道:“頭上的傷是鈍器傷,茶几的話一般是銳利的,應該不是。”“啊?那茶几上的血是哪來的?”尹伊依問道,蘭彧思考一會兒,說:“白警官,能不能幫忙對那個枕頭和那個茶几上的血採樣,拿過來做一下比對?”白湘點點頭,隨後便給手下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去採樣。自己則與蘭彧等人去找死者的鄰居了解一下她的情況。臨走前,楊楫說道:“對了,這位死者曾經來這個醫院檢查過,所以醫院保留了她的數據,我去查看過,這個老人患有嚴重的阿爾茲海默症。”
幾人來到案發現場的隔壁別墅,敲響房門,裏面出來一個看上去50歲出頭的婦人,白湘問了關於她的鄰居的一些情況,婦人回答道:“鄰居?就是那個老太太?她挺善於交談的,就是記性不好,甚至連自己叫什麼都忘了,她只有一個兒子,特別優秀,明明家裏不缺錢,卻還是自己出去打拚,而且還有所成就,每次和我聊天幾乎都是在談她兒子。其它的也就沒什麼了。”白湘又問道:“您知不知道她兒子叫什麼?”婦人說:“墨聰,那個老太太跟我提到過無數次了,
在XX公司上班。”
四人緊接着來到墨聰的單位,找到墨聰的同事,詢問墨聰的情況,一個同事說:“說來也奇怪,我們之前還一起喝酒來着,但一個月前,他突然就消失了,往後也再也沒來上班。”
走出公司后,白湘問:“墨聰一個月前失蹤了?他去哪兒了?”幾人都沉默不語,這時,楊楫給白虹打來了電話,白虹急忙接起,問:“曉慶,有結果了嗎?”楊楫回復道:“檢測完了,兩種血液根本不是一個人的。但我發現,兩種血液有很近的血緣關係。”白湘說道:“既然茶几上的血不是死者的,那麼,肯定就是兇手的了。”尹伊依說道:“有親緣關係?墨聰正好失蹤,難道說……”幾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個共同的真相:墨聰殺死了母親。
“現在,全市通緝墨聰。”白湘對着電話說道。
幾人本認為現在要用很長時間來找人了,沒想到就在下午,白湘的手機響了,正是一名警員打來的,白湘趕緊接起電話,問:“怎麼了?”警員回答:“白隊,剛才有家酒店打來電話,說是一個月前有一個叫墨聰的人登記住宿,現在還沒退房……”沒等警員說完,白湘就打斷了他,問出了酒店名字。
幾人連忙趕到酒店,向前台詢問了墨聰的房間,白湘用房卡迅速打開房門,床上躺着一個男人,一臉的絡腮鬍,滿臉驚恐地看着白湘。但當白湘拿着從公司要來的墨聰的照片比較時,才發現這人根本不是墨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