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面試
對於這個問題，對方沒有任何迴避，“月薪一萬，還有績效。三個月後上保險。”
“哦，我知道了，謝謝啊！”
掛了電話之後，我不得不說我動心了。一萬的月薪雖然不算很高，但在當前的經濟環境之下，也算是相當不錯的了。而且對於像我現在情況窘迫的人來說，能找到一份這樣待遇的工作也說得上算是雪中送炭。
我看了看空蕩蕩的宿舍，決定明天去那裏試一試。
第二天我起了一個大早，穿戴整齊之後便按照郵件的那個地址出發，去那個惡趣味事務所。這個地址可是離我所在的學校有點遠，在城市的西南角。我早就估算了一下，怎麼也得有一個半小時的路程。我乘坐地鐵，接着又換乘公交，穿行了大半個城市，終於來到了這個公司所在的寫字樓。
這個寫字樓看起來很新，但是地處偏僻，看起來有些荒涼。諾大的停車場空空蕩蕩的，沒有幾輛車。我一看時間，離約定好的面試時間九點鐘還有一段時間，我就在附近轉了起來。
這天的天氣陰沉沉的，沒有陽光，附近也沒有什麼人，讓人感到莫名的壓抑。終於快到了九點鐘，我趕緊走進了那棟寫字樓。這寫字樓里也是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而且這裏面看起來還沒有完全裝修完畢，樓里一片昏暗。正值盛夏，然而這樓里溫度卻很低。我打了幾個寒顫，一股寒意從我腳底直升到頭頂。不僅如此，我總感覺到有人在暗中窺視着自己，那種感覺真是讓人渾身不自在。
這是什麼鬼地方？環境實在是太瘮人了！頓時我本來帶着一些憧憬的心情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我不由地安慰自己，不要光看環境，也許這個公司還不錯哩。我走進了電梯，按下了十三的樓層按鈕。這電梯看來也是剛安裝不久，轎廂還有木板做的防護。梯門似乎不太情願地關閉后，電梯緩緩而又無聲地向上爬升。在這一片寂靜中，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電梯才到了十三層。隨着叮的一聲清脆的聲音，電梯門緩緩打開了。我趕緊走出了電梯。樓道中也是一片黑暗，幾乎什麼也看不清。只是在左端走廊的盡頭處，一扇玻璃門處透出明亮的燈光。
我又想起那個公司的地址是這棟樓的1301，想來就是亮燈的那扇門。我加快腳步，想快點趕到那裏，好擺脫周圍這讓人壓抑的黑暗。
然而我即將快步跑到那扇門跟前的時候，恰好和裏面出來的一個人撞了個滿懷。那個人紋絲不動，我卻受自己的反彈力量的作用，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地。
那人愣了一下之後馬上湊到我身邊把我扶起來，“不好意思啊，哥們！”
咱是明事理的人，這明明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走得太快撞到了人，怎麼能讓人家道歉呢？我連忙說道：“不，是我撞到了你，怪我不小心。對不起啊！”
等我被那人扶起來后，有點暈暈乎乎的我才看清了這個傢伙。原來這個傢伙比較健碩，質量比較大，所以我撞上他無異於以卵擊石。
“你也是來應聘的？”這個傢伙露出笑容問我。
“是啊。”我看着這傢伙汗水晶晶的胖臉，有一點想笑的衝動。我趕緊克制住自己，“對不起啊，我快遲到了，我先進去了！”說著我便繞過他走進了那扇門。
“祝你好運！”那胖子的聲音從我身後飄來。
進了這扇門之後，我趕緊平靜下來，調整自己的呼吸，整理一下自己的着裝。
“請往裏走！”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我一大跳。
我看了看空蕩蕩的前廳，確認了聲音是從裏間傳出的。
“你好，我是來應聘的！”我大聲朝裏間說道。
“我知道，請往裏走！”這聲音中似乎有點不耐煩。
我猶豫了一下，鼓足勇氣，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保持着，往裏走去。
這公司似乎並不大，除了剛才我進來的前台，便是我面前的有着七八個工位的辦公區，還有兩個獨立的辦公室。工作區這裏沒有開燈，和前台一樣空無一人。而那兩個辦公室一間黑着燈，一間亮着燈光。
我來到那間亮着燈的辦公室前，有些探頭探腦地往裏望去。只見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子正低着頭看手中的一疊簡歷。這個人似乎察覺到我來了，頭也不抬地說道：“請這邊坐。”
我道謝后，便在他面前坐了下來。
“是來應聘的吧？你叫什麼名字？”這個人終於抬起了頭，看着我問道。
此人大概四十來歲，一張臉平平無奇，嚴肅中又似乎帶着一絲邪氣。這就是我對他的第一感覺。現在的我不會意識到，他將是我接下來的人生之中遇到的最重要的人。
“我叫簡風，和貴公司約好了，今天來面試。”我一邊說著，一邊拿出自己的簡歷，儘可能裝作十分老練的樣子。
這個人一邊看起了我的簡歷，一邊問起我的基本情況。我把自己延時畢業的情況如實說了出來，希望能博取他的同情。然而我好像失算了，此人無動於衷地聽我說完，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好了，你的情況我大概了解了，我是認為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呢，你也知道，我們公司剛剛成立，我們老闆對剛進公司的第一批人要求比較高，這事還要他來拍板。這樣吧，麻煩你下午再來一趟，和我們老闆親自談一談。”
我略有點失望，這面試和我預期的有些不同。我想再說些什麼，可是一時組織不出什麼漂亮的語言。我只好問清了下午再次面試的時間，接着離開了這裏。
我剛剛出了這家公司，就看到了門口站着一個胖大的身影，嚇了我一跳。原來是剛才那個我撞上去的胖子。他還沒有走，一直在門口等着我。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錶，“和我進去的時間差不多。那人和你說了什麼，是不是也讓你下午四點再來一趟？”
“我點了點頭，看來咱們都一樣。”
“對了，哥們，你是怎麼找到這家公司的招聘信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