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最後1節課
柳庭風靜人眠晝,晝眠人靜風庭柳。校園裏最粗壯的那棵老槐樹,盡情的舒展着自己的枝葉,一片片碧綠的葉子遮住了火辣辣的太陽,同學們在槐樹下乘涼、做遊戲,歡樂的笑聲傳遍整個校園。六月已然來臨。萬千學子將會在不平凡的六月成就自己未來不平凡的人生。
“時間過的很快,百日誓師彷彿就在昨天,你們激情的宣誓坪哥我也還歷歷在目。陪伴了你們高三一年,有苦有淚也有酸,不過最多的還是欣慰。我也不擅長什麼動員,這最後一節課就交給你們了,你們再看看書,叔再看看你。今年高考作文不會是這個了。真可惜。”
劉奕鳴看了看講台上的班主任,又環顧了一下已是滿臉淚痕的女同學,高考倒計時:0天,當期待已久的這一天到來時,你說興奮吧,也有,但更多的是某種不太能說出口的的情感。悲傷,難過?不像是,但就是有個石頭堵住了心口挺難受的。
望向窗外天空是湛藍的,草坪是碧綠的,就連防護網都變得柔和了許多。現在校園裏一切都以他們為主,無論是學弟學妹還是老師。
劉奕鳴根本就看不進書去,或許這最後一節課真的可以再提幾分但劉奕鳴既不是腦子特別好使的人,也不是那種特別努力的人,也就是中規中矩,平行班前幾的人罷了。
在疫情這個大形勢之下,網課成了各個學校的“校寵”劉奕鳴很幸運的得到了這個“校寵”的寵幸,高中三年有四分之一在網課中度過。學生在上網課期間的效率嗎,呵呵,效率是個什麼東西。
而劉奕鳴這個根本沒自制力的人網課期間的活動可甚是豐富啊:王者,吃雞,飛車,小說,漫畫。雖然後半段網課他也是回心轉意開始認真學習了,但他內心依然非常焦慮。沒辦法畢竟知識不夠紮實啊。他也想很傲,可實力他不允許啊!
一想到生物是最後一場考的他就更苦惱了,當聽到其他系列考完歡呼的聲音后他還怎麼能考得下去啊。
“奕鳴大人~~你在苦惱什麼呢?”劉奕鳴向左邊挪了挪然後一臉嫌棄的看着他右邊這長得很正經此刻卻用半夾不夾的聲音調戲他的男生“郝飛你有病吧,滾滾滾。”
郝飛正了正臉色“我這不是看你太鬱悶了所以想緩解一下你的情緒嗎,你倒好,把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了。”
“欸,不對啊,你的心不應該是豬心嗎,怎麼會是驢肝肺呢。”劉奕鳴哂笑道。
“你你..我服了呀。”郝飛雙臂向右伸直形成一個F形。“不過話說回來,你打算報什麼學校啊。還是軍校嗎?我可聽說你前一陣和你爹打電話因為這事鬧了點矛盾呀。”
“不是很想考軍校了,我想往金陵考,畢竟我姐在哪裏我過的還能滋潤一點。行了別考慮這事了,你要是才考四五百分上個屁的大學啊,也不對,家裏蹲大學時刻歡迎你。“提到以後報什麼學校這件事劉奕鳴也是頭大。
“劉奕鳴,郝飛。幹嘛呢你倆,最後一節課了讓人省點心行不行啊,快看會書吧。”興許是班主任聽見了他倆在暢想未來,於是就及時出現阻止了他們進行進一步的深入交流。
“哎,光盯着我幹嘛呀,快點看書啊。”班主任見他兩個無動於衷便催促道。
“對啊,我們在看叔啊!”劉奕鳴向班主任微笑着說道。
“你在胡說什麼啊,你那在看書....”一開始班主任並沒有反應過來,但當他反應過來想在訓斥他兩個的時候。
鈴鈴鈴
“烏拉烏拉烏拉,快跑,乾飯去,前面的快點跑啊。”“哎,別擠我,我鞋帶開了。”
鈴聲一響誰也不愛,如果有人把這一場景拍下來然後和母豬出卷搶食的場景做一下對比,不能說相似,只能說完全一樣,把母豬搶食的聲音放到這一場景毫無違和感。
“慢點你們,注意安全,別跑飯啊。唉,活力滿滿啊,這應該是他們在學校吃的最後一頓晚飯了吧。一年的時間過的還挺快啊。”看着這些跑飯的學生班主任也是有感而發。
第二天清晨天還未亮,學校的操場上已經有人開始雙臂高舉大聲讀了,學校在形式主義這一方面做的也是全市沒有那個學校可以和他相提並論。
“靠北啊,今天就高考了為什麼還要跑操,這級部主任真是的,咱本來是下午跑操,結果為了能讓咱在高考前再跑一次操,特意和高一主任協調讓咱們早上跑。”聽到操場喇叭里喊着讓高三年級到操場跑操位置集合的消息不少高三學子發出了級部不當人的怒吼。
可在怎麼咆哮都沒有用,該集合還得集合,該跑操還得跑操。畢竟抗議無效嗎。
“好,同學們成軍姿站立啊,雖然九點咱們就進高考考場上了,但越是離考試越近,我們的狀態就要越好,思想也不能鬆懈。我再給大家講幾分鐘的高考注意事項啊。......”級部主任禿驢在操場中央拿着話筒激情昂揚的講話。
半小時后
“這禿驢也太能講了吧。說好的幾分鐘呢,這都半小時了,再不結束就要打幹飯鈴了。唉!”郝飛向劉奕鳴湊了湊然後抱怨道。
“好了,別抱怨了,都跟了他三年了你還不知道他嗎,再說了,半小時也就是30分鐘,還沒到一小時,禿驢也沒說這個‘幾’就只能是單位數啊。有抱怨的這個功夫還不如想想一會的高考怎麼應付吧。”雖然劉奕鳴也很不耐煩,但他還是讓自己顯的很鎮定。
鈴鈴鈴...乾飯鈴響了
“好了同學們,我講的不少,自己再想想消化消化哈。各班自行組織進行操后班會把,解散後去吃飯把,吃飯時注意安全,別跑飯。”
“總算是講完了,不知道班主任要不要開班會。”郝飛說完這句話就眼巴巴地盯着班主任。
彷彿是郝飛的注視起了作用,班主任直接大手一揮“不開班會了,解散吃飯去吧。早上吃好點,一會考試的時候也有力氣思考。”
“班主任萬歲!”一邊喊着同學們一邊向食堂跑去。
“走吧郝飛,你不是早就想去吃飯了嗎。看你這麼可憐我決定請你吃個雞腿。”劉奕鳴將胳膊搭在郝飛肩膀上。
“哈哈,既然你這麼誠心的想請我吃飯,本少就勉為其難的接受吧。”
“呸,不要臉。”劉奕鳴笑罵道。
八點的時候學校操場再一次熱鬧了起來。
禿驢依然是站在操場中央拿着話筒,不過這回他沒有激情四射的再講幾分鐘。應該是時間不允許了吧,畢竟高考可不會因為他的“幾分鐘”然後給考生延遲進場時間。
他就是很簡單的說了兩句話,是真的兩句話“各班班主任帶領各班學生有序上學校的大巴。管好各班紀律。”
進場前劉奕鳴找到郝飛,“嘿,你背過《滕王閣序》了嗎?”
“咋可能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咋可能背語文嗎。咋地了?”郝飛很是疑惑劉奕鳴為什麼要問他這個。(註:這種行為是不可取的,各位正在上學的讀者大大們不要學習哦)
“我突然有種強烈的預感他可能要考這個,你就先背一下比較出名的這一句吧‘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劉奕鳴很是神秘的和郝飛說了句悄悄話。
“額,你是發燒了?這咋還覺醒先知能力了,不過我還是會選擇相信你這個神棍的。”一邊說著,郝飛還作勢要將手放到劉奕鳴的額頭上。
“死一邊去,你才發騷了呢,我就和你說一聲愛信不信,以後別和我親近,動手動腳的,讓別人總是誤會咱兩個關係。我可是個鋼鐵大直男。”
說完他們兩個便會心一笑,然後就都沉默了。
是啊,高考完不就都各奔東西全國各地分散開了嗎,那還有機會這麼親近呢。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明白的。那個......”劉奕鳴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行了,你還總是說我呢,你這會不還是娘們唧唧的嗎,我都說了咱倆誰跟誰,-我會計較這個?不說了,抓緊時間調整狀態吧,一會就進考場了。”說罷郝飛也就獨自走向了他的考場。
劉奕鳴他當然知道就算他什麼也不說郝飛也不會誤會什麼的,可他還是要說這句話,同學之間的感情是純潔的,但也不意味着就可以隨便的消耗。任何關係都需要兩個人有意的去維持與時不時的升溫。他的想法也很簡單,他和郝飛是真朋友,等到了社會上可就不好交到真心朋友了。
相對於高中的三年沉澱的時間,高考那三天的綻放簡直是一瞬間的事情。
傍晚六點,最後一科生物考完,劉奕鳴找到郝飛,很自然的將胳膊搭到郝飛肩膀上。“考完了,啥安排呀,不至於馬上就橫跨一個省份回家吧。”
“不是為了防疫然後有學校的大巴接送學生嗎,我應該是不能留了。”
“留幾天玩玩唄,三年也沒帶你好好玩了,到時候再給你護送回家不就好了嘛。”
“還是不了吧,最近社會可不太平啊。我怕被人販子拐走賣了器官。”
“行吧,那我去收拾我自己的東西了,你也快點收拾吧。”
大概八點左右時
還是那個操場,還是那個“禿驢”。依然拿着話筒,這回還是沒有講幾分鐘。只是簡單的安排學生有序上校車離校。
“走了,郝飛。”
“我也走了,奕鳴。”
兩個男孩背對背走進自己的校車,眼眶微紅,此一別不知幾時再相見。
互相望着彼此的校車,郝飛/劉奕鳴時間會見證咱們之間的友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