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強勢
用什麼賭?
姜瑜之所以敢賭,就是因為他知道舒和喜會用什麼來賭。
賭拳。
這逼XP十分豐富,喜歡虐人也喜歡被虐,所以不附任何功力,一人給一拳就是他最愛的賭鬥。
舒和喜熱情詢問:“諸君說我們比什麼好!”
眾人七嘴八舌:“扳手腕剛剛看過了,沒什麼勁!”
“骰子又配不上這樣的比斗!”
一番激烈爭吵后,這些看客們統一道:“不如這樣?比拳!你們一人給對方一拳,看誰先堅持不住?”
“小哥這身板,和我比拳怕是不合適吧?”
舒和喜遲疑看向姜瑜:“小哥覺得呢?他們就愛瞎起鬨。”
姜瑜老早就想揍這廝了,他毫不猶疑:“比拳可以,讓我先打。”
見姜瑜如此果斷,舒和喜輕微蹙眉,莫非有備而來?
秉着謹慎,舒和喜試探道:“同時出手可好?”
姜瑜完全沒問題:“也行。”
而藏匿暗處的子梨額頭浮現黑線,這傢伙的實力怎麼可能打得過那胖子?
擺出一副有恃無恐放樣子給誰看呢?
啊啊!還要替他出手!好氣!
子梨不會違背嫡公主。
兩人分別站好,眾人開始起鬨炒熱氣氛!
舒和喜捏着拳頭讓指骨嘎吱作響:“閣下不簡單啊。”
姜瑜板起臉:“動手!”
話音剛落,他快速出拳,拳速平平無奇。
舒和喜立即還手,這一拳直擊姜瑜胸膛,要是打實了後果不堪設想。
小腹傳來巨痛,舒和喜哇嗚一聲吐血撐着跪地:“好爽……”
姜瑜額頭出現黑線:“看來是我贏了。”
“你作弊!”
旁人能看的明白,姜瑜的拳頭可都沒挨到舒和喜肚腩呢!
姜瑜側目看向先前書生:“你確定?”聲音冷冽,威脅之意油然。
“……額,我看錯了。”書生立即怯首。
【出千者死】敢在這條規矩下出千的,要麼是不怕死的,要麼是有大本事的。
賭坊內的高手都沒說話,他當什麼出頭鳥?
“願賭服輸。”
待平息過後,舒和喜踉蹌起身豎起拇指擦血:“小哥好本事,你這個朋友我認定了!”
他揉着肚腩露出沾血的牙齦哈哈大笑:“一會跟着我回家拿錢。”
又開始了……
“就現在吧。”
姜瑜不想多待,他怕再遇見熟人。
“成,在下姓舒叫和喜,生的頑劣,至今無字。”
舒和喜看起來絲毫不介意被這一拳打傷,他熱情詢問:“不知道小哥怎麼稱呼?”
“江中魚,江魚,無人授字。”
在漢朝,授字需德高望重之人才可,一旦授予即代表此人為吾弟子了。
姜瑜轉身:“走吧,我不想耽擱時間。”
舒和喜嘿嘿跟上:“得嘞。”
……
“且慢!”
就在這時,樓梯傳來呵停:“江小哥那一拳精妙無比,小女子還想見識一番呢。”聲音嫵媚動人。
姜瑜也沒轉身,他擺手似乎吩咐:“就如她所願。”
銷聲匿跡的子梨直翻白眼,不過還是曲指彈出氣浪。
人家是來賭,你是來搶的,臭不要臉!
氣浪匿跡,轟在呵停之人的小腹。
“嚶~”
只聽一聲嚶嚀,二樓客人俱起身焦慌:“彩蝶大家!”
“道門高手,
好本事!”
彩蝶一屁股墩摔在樓梯上,她額頭滲出冷汗:“這拳無影無蹤,不知是什麼拳法?”
多麼猖狂?等於直接掀【小賭怡情】招牌了。
這個布衣到底有什麼背景?他背後的高手又藏在哪兒?
果然是彩蝶,不想閑扯的姜瑜快步下樓:“無影拳。”
舒和喜咽着唾沫,他並未紈絝子弟,知道【小賭怡情】的幕後是有太子參與的。
本來就是拿錢套近乎的事,他可不想鬧大。結果彩蝶出場仍被奚了臉面……
看來不管江魚是誰,都不是現在的自己能招惹的。
京城水深,這要是太子政敵來奚落太子面子。他還要交好那就是找死了!
“趕緊把錢送了吧,就當花錢消災了。”
舒和喜收掉不該有的心思,他連忙沖彩蝶道歉:“多謝彩蝶大家出面,這場賭鬥輸了就是輸了,是小子技不如人,願賭服輸!”
他背景強就該他贏,沒有公平可言。
彩蝶只覺五臟六腑都被道家真氣震的痙攣,看着那個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過一次頭的男人,她咬牙發誓:“這事兒沒完。”
舒和喜鄭重作揖,然後跟着姜瑜下樓。
姜瑜把籌碼丟給先前小二,然後隨着舒和喜上了馬車。
一路上舒和喜如坐針氈,不停扭胯。
姜瑜不禁莞爾:“想不到龍陽公子也會得痔瘡?”
舒和喜立刻陪笑:“江爺,咱是真好這口,先前狗眼不識貴人,衝撞了江爺還請勿怪。”
“無妨。”
只要別來招惹自己,姜瑜就管不到他的XP。
“江爺霸氣!”
舒和喜立刻捧着,然後熱情開口:“這一千兩要真送出去了,那不是打江爺的臉嗎?小子要加個數湊吉利孝敬江爺,望江爺不要推辭!”
姜瑜抬手:“免談,該多少是多少,不欠人情。”
“難能啊!”舒和喜立刻拍着膝蓋懊惱道:“小子就是想湊個八千八百八十八的吉利數來表達對江爺敬仰之情,江爺可不能誤會小子啊。”
“免談。”姜瑜心無波瀾,他合眼:“閉上你的嘴。”
舒和喜立刻閉嘴,他心裏鼓搗着:“八千兩都心無波瀾,肯定是什麼隱士家族吧?”
“既然不貪財,那麼來勒索我五百兩是為啥呢?”
舒和喜是個聰明人,或者說他有當狗腿子的天賦。
自從姜瑜讓他閉嘴,這一路上他就沒出過一點聲。
到達舒府後,舒和喜先恭敬下馬車:“江爺,小子能說話了嗎?”
“取錢。”姜瑜冷冰冰:“我在這兒等。”
“得!您等好。”
車廂外的舒和喜眼珠咕嚕:“江爺,您那無影神拳真神了!小子這陳年便秘挨了您那一拳竟然有見好的跡象!小子都要夾不住了!能讓小子去方便方便,至於錢財小子叫人來送您,絕不耽擱!”
姜瑜哪信這個,舒和喜為了讓他女人來送錢真的什麼招都使出來了。
他剛要回絕,卻聽周圍響起空曠音:“快滾!”
聽不出男女,不過肯定是子梨怕他真拉褲子受不了才說的。
舒和喜頓時直起背:“得!前輩和姜爺稍等!”他連忙跑去院裏。
既然子梨開口,姜瑜也沒什麼辦法。
他笑嘻嘻的:“沒想到啊,子梨還有這等潤腸通便的手段!”
隱匿於車頂的子梨立刻跺腳叫馬車搖晃,她氣呼呼的:“你這無恥之徒,借我之勢搶人錢財!”
“那你別管呀,讓我被他一拳打死就好。”姜瑜仍笑:“果然,你心裏有我。”
子梨咬牙:“我啐!要不是殿下讓我保護你!你這爛人早被本姑娘挫骨揚灰了!”她捏緊拳頭,心裏哀嚎着好不甘心。
姜瑜板臉:“還敢罵我?我回去就和殿下告狀,說你打我。”
“殿下才不會信你!”子梨頓時縮脖,聲音怯怯的。
姜瑜又樂了:“你再想想。”
好半晌,她委屈說道:“……對不起。”
“沒有啦。”姜瑜認真開口:“我缺錢買藥材煉丹,你想我直接問殿下要還是劫富濟貧呢?”
“哦……”聽到如果不搶別人,姜瑜就要搶公主的,子梨心裏就好受多了。
至於煉丹,她不在乎。
話分兩頭。
等柳賢趕來,彩蝶立刻上報有人找事,恐針對太子。
“針對太子殿下?”柳賢模樣生的極好,他蹙眉:“把經過事無巨細的說一遍。”
此時,彩蝶已經大好,她井井有條的將事情全部述說。
“眼拙!糊塗!”
柳賢頓時跺腳:“此人明顯缺銀子,來這兒找人搶劫罷了,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你就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沒看見嗎?現在好了主動交惡。沒見人家對你動真格的了嗎?”
彩蝶頓時睜大了眼,她氣的哽咽:“太子殿下信任,把賭坊交給了我們,我們自然要為賭坊考慮!哪有這麼囂張出千砸場子還要裝沒看見的道理?以後賭坊的名聲何在?”
她說著就抹起眼淚來:“你這人好不講道理,我為賭坊吃了虧還要罵我?”
“你不懂京城水深。”
柳賢是又氣又無奈:“我教你一句話,你要記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攤開手來仔細算賬:“你是高手,結果被打了連打你的是誰都不知道。你覺得對方實力如何?底蘊如何?”
“對方從頭到尾沒有徹底撕破臉說自己出千,挨打的那傢伙也沒說對方出千,人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咱們摻和什麼事?”
“如今你摻和進去,萬一惹怒人家,不是平白給太子殿下添一件麻煩嗎?”
“人家就是缺銀子了,搶的是客人又不是我們,管他幹嘛?”
“你要太子殿下為你做主,太子殿下護短,肯定會為你做主。但是如果對方背景雄厚呢?太子殿下因為你多了個敵人,你對得起太子殿下的信任嗎?”
“說一事不如少一事,那出了血的龍陽公子就知道這個道理!”
篇篇大論下來,彩蝶已經止住哭意,她揉着肚子十分委屈:“那我這打就白挨了唄?”
“不。”
柳賢搖頭,隨即眼神堅定看向彩蝶:“你還要和他賠禮。”
“不可能!”
彩蝶頓時氣煞:“老娘挨了打還要給他賠禮?賠什麼禮?賠打擾他出千的禮嗎?”
柳賢平眼雙手合十:“你可真是我的姑奶奶。”
他正經拜道:“賠禮是套近乎的一種方式啊!咱們辦這個賭坊可不是光為了賠錢的,是為了殿下招攬人才收集情報的啊!”
“姑奶奶,別把你混江湖的思維拿來混京城,這兒隨便扔塊磚可都能砸到權貴子弟。”
彩蝶昂頭:“姑奶奶不找他麻煩就算不錯了,至於賠禮,沒門!”
“太子殿下對你怎麼樣?”柳賢思路一轉,彩蝶認真點頭:“自然是極好的。”
“士為知己者死!”
柳賢吸了口氣繼續開口:“首先江魚目的明確,直奔二樓,若是想找賭坊麻煩該在一樓或者三樓。說明江魚無意和太子對抗,說明這一位是可以爭取的朋友啊!”
彩蝶神色晦暗,好像還真是。
見她意動,柳賢趁熱打鐵:“在根據江魚剛開始提出的賭約只有五百兩,而舒公子增加到一千兩他也不介意,說明銀子對江魚而言壓根不重要,他只是眼下缺銀子罷了。”
“等等……”彩蝶覺得奇怪:“為什麼說明他對銀子不介意?這不說明他貪財嗎?”
“貪財的人會在開始只提五百兩嗎?那個賭約是能類比於賣身啊!”
柳賢微翻了白眼,他繼續引申道:“我大致推斷,江魚目前缺五百兩銀,白送的銀子他不會拒絕,也不會擔心對方出血太多事後報復。”
“原來如此……”
彩蝶恍然大悟:“意思是想結交他這樣的人送銀子就行了?”
“錯,要有方式的送。”
柳賢一本正經道:“送禮也是一門學問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