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以後不用看了)
“你是不是想要害死我們,你才甘心?”
說話間,屍斗身上的黑袍鼓起,接着一條滿是黑色長毛的胳膊,如同蟒蛇出洞一般,朝着對
面的屍魁襲去。
另一邊,屍魁伸出手掌,五指一握,迎着屍斗的拳頭,對了上去。
下一刻,一道沉悶的巨響,自兩人的拳頭接觸的瞬間響起,對拳造成的音浪直接將旁邊的一
株大樹,攔腰截斷。
隨後,雙方都被震的朝後退去,屍斗退了五步,腳下的大地已經裂開,屍魁退了三步,雙腳
微微陷入地面。
雙方的實力,孰強孰弱,一目了然。
“屍斗,冷靜,我們還活着。”
“冷靜?你讓我如何冷靜?百年來,我們一隻提心弔膽的藏在那個地方,生怕某一天突然被
揪出來,然後打殺。
如今,好不容易不用繼續呆在那裏,獲得了短暫的自由,你卻要拉着我去送死,那個人的戰
斗我們看在眼中,鬼書生的死,絕對和他脫不了干係,鬼書生的實力是不如我們,但是,你敢
說,你的保命能力比得上他?”
說話間,屍斗不斷的朝着屍魁攻去,一招一式間,都挾裹着莫大的威力。
但是,屍魁卻是左閃右避,除非躲不開,否則,根本不會輕易與屍斗對招。
“我成功了,那綠僵跑了,只要我們找到綠僵,我們就能到達第五境,擺脫組織,獲得真正
的自由,而不是如現在這般,只是片刻的自由。”
聞言,屍斗的動作瞬間停下,但是他的聲音之中,卻依舊滿含着憤怒。
“天真,你實在是太天真了,你想到的,我會想不到?組織里的人,八大元老,難道都忠於
首領?我不知道組織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但我知道,這個組織內的人,絕對不可能,每一個都和
首領一條心。
至於為什麼沒有反抗,用你那核桃大小的腦袋,好好想想,那些人還不是畏於首領的實力,
第五境就能脫離組織,笑話,天大的笑話!
到了第五境,只會成為組織的第九、第十位元老,為組織的強盛‘添磚加瓦’,我們的自
由,早就沒有了,我現在,只想活着,好好的活着!”
屍斗喘着粗氣,黑袍下的身影,在顫抖着,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的恐懼。
屍魁沉默了,好半天,才沙啞着聲音說道:“我想試試……但是,你這麼說的話,我選擇放
棄,因為……我也想活着。”
屍斗漸漸平靜了下來。
“早該如此!”
……
另一邊,余安並不知道,之前給他找麻煩的人,已經跑路了。
走在通往岐山深出的路上,余安突然出聲道:“你說,我給蘇小妖留下的印象怎麼樣?”
赤裸裸,毫不掩飾的目的、喜歡整活的腦殘人士、說話永遠不着調的智力低下之人……總結
起來兩個字!
“很好!”
山膏默默的將淚水吞入腹中,它又一次,違背了自己的內心。
“是吧!我就說嘛,以真心換真心,以真情換真情,我在她的面前,展現出了真正的自己,
相信,這樣的我,魅力無雙!”
“你繼續這樣下去的話,我怕你真的會討不到老婆!”
山膏心中這樣想着,但卻絲毫不敢表露出來,
它怕自己,下一刻會躺在余安的碗中。
“算了,先不提這些,你覺得那隻綠僵怎麼樣?”
聞言,山膏想了想,隨後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很奇怪,不像是普通的殭屍。”
“確實不普通!”
說著,余安看向前方,一道屍氣,筆直的朝着岐山深出延申而去。
“這可不像是慌亂且毫無目的的跑路,更像是有着明確目標的跑路,它知道,自己只需要朝
着這個方向跑,就能活下去!”
山膏看不到那綠僵逃跑時,殘留的屍氣,但是一路走來,它自然注意到,這綠僵跑路的方式
有些不對。
“這前方難道有什麼能救它的人,或者說,是它的靠山?”
“等我們追上去就知道了,不過,為了防止後患,我們可不能追的太緊了。”
聞言,山膏略微有些怪異的看了余安一眼,本來你就絲毫沒有追殺者的樣子,不過,那隻綠
僵可能慘了,被這位爺盯上,就是真的靠着一座山,他也能給你把山磨平了!
另一邊,山林之中,一隻綠僵正陰沉着臉,猩紅的雙眼之中,滿是恨意,不過,它看了前方
一眼后,僵硬的臉上,不由的浮現出一抹快意。
瞥了一眼身後流下的黑紅色血跡,綠僵並沒有理會,或者說,他更希望對方會順着這些痕
跡,追上來,因為,它可是給對方準備了一份大禮。
當然,這份大禮可不是它身後那位,這岐山之中,山高林深,暗中潛藏着不知道多少危險,
而它只是要將身後追着的那人,引入岐山深出,自然會有渴望生人血肉的傢伙,將對方連皮帶骨
的吞掉。
余安並不知道,正在逃命的綠僵還有心思給他挖坑,不過,就算知道了,想來他也不會太在
意。
夜色漸漸褪去,道道金色陽光,自林間穿透進來,由於想要看看那綠僵背後之人,余安的追
殺,看起來更像是林間散步。
“天亮了,我們先休息一下吧!”
說著,余安尋了一棵大樹,依靠着樹榦坐下,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
余安的肉身雖然強悍的不像話,雖然沒有試過和第五境的存在掰手腕,但第四境的那些家
伙,在余安的手中,卻是如同麵糰一般。
所以,余安猜測,自己的肉身力量,很可能就是第五境,但是,他空有力量,卻沒有修行者
的神異。
修行五境,蛻凡只比普通人強一些;先天境脫離凡胎,百病不生,不出意外,壽命百年;金
丹增壽兩百,壽三百,徹底告別凡塵;元神境,增壽五百,壽八百,有移山填海之能,又稱陸地
神仙;聖境,增壽一千,壽一千八百年,只手破山河,已是人間至聖!
到了第三境的時候,修行者已經不再進食,只有少數舍不了口腹之慾的修行者,才會保持進
食的習慣。
但是,余安不同,他要是敢一天不吃飯,保准能餓的啃桌子,至於壽命,他也不知道自己能
活多久,也許和普通人一樣,六七十載,也許也能同那天地大能一般,壽千載,不過,他還年
輕,並不需要考慮那麼多。
吃過早飯,余安靠在樹上,看了一眼背簍里,正閉目休息的小狐狸,一縷縷天地靈氣融入它
的身軀,以補充小狐狸之前使用狐火消耗的妖力。
再看山膏,雙目無神的盯着地上的一株雜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余安的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寂寞,如果蘇小妖再晚一點離開,那該多好。
這麼想着,余安的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一股煩躁之感。
隨後他站起身來,將一旁的背簍背上。
“走了,山膏,趕緊解決完對方算了,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聞言,山膏先是一愣,隨後急忙起身跟了上去。
沒有了釣魚心思的余安,腳下生風,以和之前截然不同的速度,沿着綠僵留下來的蹤跡,朝
着前方追去。
一個時辰后,余安並沒有追上綠僵,反而來到了一個村落前。
余安和山膏對視一眼,皆是有些驚訝,這岐山之中,竟然還有村落。
看了一眼綠僵留下的痕迹,對方並沒有進入村落,而是繞這村落的外圍,繼續深入岐山,對
方似乎在顧忌着什麼。
“我們是繼續追那隻綠僵,還是進這個村子?”
余安沉吟了一下,隨後說道:“進村,不過,既然那綠僵忌憚着這個村子,說明這村子被什
么東西庇護着,為了防止再出現劉家村的事情,你還是進背簍裏面吧。”
聞言,山膏面色一變,隨之瘋狂搖頭。
“不進去,那小東西和她的本體一樣壞,我要是進去了,身上絕對不會剩下一塊好肉,而
且,上次劉家村,那只是一次意外,如果我多加防備的話,絕對不會出現那種事!”
看了一眼一臉抗拒的山膏,余安也沒有強求。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強迫你,你自己注意一點。”
說完,余安就朝着不遠處的村子走去。
走近村子,余安遠遠的就瞧見,村中央,有着一棵巨大的柳樹,看着那顆柳樹,余安的心中
升起一絲怪異的感覺。
但是,當他細看的時候,又什麼都看不出來,就好像那只是一棵普通的柳樹。
有些疑惑的移開目光,余安一邊往村子裏走,一邊開始打量起這座村子來,村子裏的房屋時
圍繞着柳樹建起來的。
村子並不大,只有幾十戶人家,街上也沒有人,看起來,極為冷清。
余安嘗試着敲了一下。路過的一處院門,裏面沒有人回應。
山膏看着冷清的街道,不由自主的往余安的身邊靠了靠,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這個村
子不對勁!”
余安翻了翻白眼。
“廢話,要是對勁的話,那綠僵會捨近求遠,放過這個村子,去襲擊史家村?”
山膏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說的是這個村子的氣氛,沒有進來之
前,還沒有什麼感覺,但是,進來之後,我卻在這裏感受不到絲毫活人的氣息。”
聞言,余安眉頭皺了皺,隨後看向村中央的柳樹!
村中央的柳樹,余安早在沒有進來之前,他就注意到了,但是,當他細看的時候,卻並沒有
找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然而,進來村子裏面后,卻是一個活人都沒有見到,那麼最可能出現異常的地方,就只有那
株柳樹了!
想到這裏,余安看了一眼,眼前的院子,放棄了擅自闖進去,查探一番的想法。
“走,我們去村中央,如果那裏也沒有人的話,你可能要當一次擅闖民宅的賊了!”
說完,余安就朝着村中央走去。
而山膏則是愣在了原地,片刻之後,急忙追上余安。
“為什麼是我,不應該是我們嗎?”
“不!就是你,你闖入院子裏,而我則是阻止你闖入民宅,但是,我能力有限,沒有成功阻
止你的動作,被你闖了進去,然後,我為了防止你進去后大肆破壞,所以無奈之下,才跟着你進
去的。”
山膏一臉,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看着余安,果然,這傢伙沒安好心,甚至連劇本都寫好
了,就差實際操作了。
至於山膏為什麼會意識到這一點,別忘了,之前余安還讓它刨了別人的老墳。
一旁的余安見山膏如此淡定的樣子,不由奇道:“我怎麼感覺,對於這個計劃,你似乎一點
都不意外?”
“習慣了!”
“習慣了?我才讓你背了一次鍋,你就習慣了?”
山膏暗暗翻了翻白眼,感情,您老人家也知道,這是讓我背黑鍋嗎?
余安還準備說些什麼,但是他們已經來到了村中央,柳樹下的空地上,這裏同樣的空無一
人,就好像,這個村子本來就沒有人一樣。
隨即,余安將目光放在柳樹上,之前只是覺得它大,但是,到了近前,他才知道,這柳樹竟
然這麼大!
三四人合抱的樹榦,密密麻麻的柳條,遮蓋了周圍方圓數十米左右的土地。
想了想,余安走到柳樹的樹榦前,隨後用指甲在上面劃了一下,余安的指甲,可要比那綠僵
強的多。
所以,柳樹的表皮,被輕易的劃開,露出裏面泛着淡淡綠色的韌皮部,劃開后,流出也不是
什麼恐怖片里演的鮮紅血液,只是正常的綠色的樹液。
余安臉上不禁露出一絲詫異。
“這柳樹,竟然真的只是一棵普通的柳樹!”
聞言,山膏有些無語,正常的柳樹,很少見嗎?
余安卻並沒有因此放棄,目前來看,這座村子,肯定有問題,如果單單隻是廢棄村落的話,
那綠僵根本沒有理由繞開,而且,村子裏的那些房屋,也不像是被廢棄的樣子。
在這種情況下,位於村中央的大柳樹,要說沒什麼問題,余安是肯定不會相信的,以他的直
覺來看,這柳樹有問題,而且是大問題。
“難道,要把這柳樹拔起來?”
山膏來年上一驚,隨後看向余安。
“這不好吧,萬一這村子裏的人,只不過是出去一下,要是他們回來,看到我們把人家村子
里的樹給拔了,想想那場面……”
聽到這話,余安還是放棄了將這棵柳樹拔掉的想法。隨後余安開始繞着柳樹轉了起來,突然,一抹綠色,撞入余安的眼帘。
“咦?這裏竟然有一株草?”
這株草看不出品種,余安之前也沒有見過這種類型的草,這株草,生有九葉,呈開放狀,葉
子平整長直。
余安嘗試着摸了摸,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硬,反而略顯柔軟,而且並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說
明這草沒有毒,總結起來一句話,這只是一株長的比較奇特的草罷了。
一旁的山膏看着蹲在地上研究一株雜草的余安,狂翻白眼,這是魔怔了,連一株草都不願意
放過,難不成,你還要將它拔起來不成?
然後山膏就眼睜睜的看着余安,將那株草拔了起來。
看着毫無特點的根須,余安隨後將草丟了回去。
“嘁!只是一株普通的草罷了,浪費我的時間!”
說完,余安站起身來,然後朝着最近的一處院子走去。
“走了,山膏,到你上場的時候了!”
聞言,山膏有些無奈的跟了上去,又要背一口黑鍋了,雖然它不是人,對這些並不在乎,但
是強行被背黑鍋的感覺,嘖嘖,一言難盡啊!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離開后,背余安隨意丟棄在地上的草,突然動了動,白色的根
須緩緩的插進剛剛被余安挖開的土壤中。
不過,它似乎想到了什麼,並沒有將根須完全***,就保持着被余安丟棄的姿勢,躺在地
上,而且,短短片刻間,草葉也變焉了一些,有些發黑。
……
另一邊,經過了一番“辛苦”的鬥爭,余安總算是將私闖民宅的山膏給控制住了,然後,抱
着進都進來了,順便調查一下,應該不算過分的心思,開始在這戶人家中逛了起來。
“木床、櫥櫃、鍋碗瓢盆、食鹽等,生活用品,一樣不缺,最重要的是,木床上,一塵不
染,顯然一直被使用着,而且,從碗筷的情況來看,這裏住的是一家四口。”
說著,余安來到灶台前,將上面的鐵鍋端起,看着裏面還未燃盡的木材,挑了挑眉,接着補
充道:“他們甚至剛剛吃了早飯,只是奇怪的是,為什麼我沒有聞到房間裏,食物的香味?”
山膏同樣四下打量了一番,有些奇怪的問道:“那他們去了什麼地方?”
余安搖了搖頭,隨後走出了房間,看了一眼天色,有些遲疑的說道:“也許,我們要等到夜
晚,才能知道,這座村子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說完,余安朝着村中央的柳樹走去。
再次到了柳樹旁,余安看了一眼之前被它拔下的草,眉頭緩緩皺起。
見此,山膏有些疑惑的問道:“怎麼,是發現了什麼嗎?”
余安搖了搖頭,將倒在地上的草,重新種了回去,然後才說道:“我剛剛在想,這株草如果
重新種回去,還能不能活!”
山膏暗中翻了翻白眼,都焉了,還活什麼,已經沒救了!
“好了,接下來,我們就在這裏,等待天黑吧!”
說著,余安也不嫌棄地上的土,直接靠着柳樹,仰躺了下來。
“無論這個村子的人,去了什麼地方,他們晚上肯定回來,如果這個村子真的有問題,那麼
也應該會在晚上,露出其隱藏起來的獠牙。”
一邊說著,余安一邊從背簍中,將小狐狸拿了出來,抱在懷中,輕輕擼着,之前小狐狸都是
被蘇小妖霸佔着,他都沒機會上手。
聽到余安的分析,山膏也靠着柳樹卧了下來。
“那頭殭屍呢?不去追了嗎?”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它會選擇史家村動手,就說明了對方的老巢應該就在附近,想要
找到並不難,那濃重的屍氣,是掩蓋不住的。
現在想想,那傢伙肯定知道我們在追它,所以,這裏說不定就是它給我們留下的陷阱。
對方生活在着岐山之中,肯定要比我們熟悉這裏,既然對方將陷阱設在這裏,說明,在潛意
識里,它在害怕着這個地方。”
山膏一驚。
“那豈不是說,這裏很危險?我們還要在這裏等着?”
余安點了點頭。
“危險什麼的,倒也不用擔心,我更加在意的是這個村子裏的人,他們真的是自願生活在這
里的嗎?”
“老大,你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余安瞥了一眼山膏,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問你,對於一個村子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
山膏一愣,隨即恍然大悟!
“水源,這村子周圍沒有河流,而村子內,我們也沒有見到水井之類的,剛剛我們進的那個
院子裏,同樣沒有水井,而如果水井建在其他的院子裏,還不如建在村子裏方便,這樣看來,大
概率,所有的人家,都沒有水井!”
余安點了點頭。
“是啊!一個沒有水源的村子,它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還有這株柳樹,雖然無論怎麼看,
都是一棵普通的柳樹,但是,從那些院子的佈局來看,這株柳樹對於住在這個村子的人來說,相
當的重要。”
說完,余安就開始閉目養神起來,今晚,說不定又是一個無眠之夜!
也許,是前幾天太過勞累的緣故,本來只是閉目養神的余安,在不知不覺間,竟是睡著了,
當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午時。
吃過午飯,余安抱着小狐狸,帶着山膏,再次巡視了一次村子。
然而,當余安再次進入上午進去的那處院子的時候,裏面的變化,讓人有種頭皮發麻的感
覺。
屋子內,幾乎沒有變化,但是,當余安將爐灶上的鐵鍋端起來的時候,他卻看到裏面未燃盡
的木材,更多了!
正常情況下,上一次余安看到的,爐灶內剩餘的木材,應該在半個時辰內熄滅,而且,當時
余安可以確定,裏面的木材確實是在正常的燃燒。
那麼,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中午的時候,有人用這個爐灶重新生火做
飯。
村裏的人回來了?
不可能,如果回來的話,怎麼可能會沒有人發現,睡在柳樹底下的余安。
山膏的臉色有些難看,余安睡著了,但是,它可沒有睡着,一上午的時間,它都在警惕着周
圍,防止出現什麼變故。
可是,它什麼都沒有發現,而變故卻是已經悄然發生了!
“不愧是綠僵選來坑我們的地方,目前來看,這裏的情況,相當的複雜,或許,我們一開始
就錯了,這座村子不是沒有人,而是那些一直都在這座村子裏,只不過,我們看不到他們,他們
同樣看不到我們。”
聞言,山膏心中一動。
“鬼府或者鬼蜮?”
余安搖了搖頭。
“還不清楚,不過,之前我的猜測,有一點是正確的,那就是,夜幕降臨的時候,我們才能
真正的見到這座村子。”
說完,余安將鐵鍋,放回爐灶,然後再次來到柳樹下。
他知道,山膏的猜測,可能是真的,如此詭異的情況,只有鬼府或者鬼蜮能夠做到,如果是
鬼府的話,還好,鬼蜮就比較麻煩了。
雖然數位鬼將也能通過一些秘法,施展出鬼蜮,比如說,之前山海組織搞事的時候,就在一
個縣中,動用了三隻鬼將,聯合使出了鬼蜮。
但那種秘法相當的珍貴,可不是隨便冒出一個勢力,就能弄到的。
所以,一旦確定是鬼蜮,那麼這裏很可能就盤踞着這一隻鬼王。
說實話,面對鬼王,現在的余安,還真的沒有能力弄死對方,他確實可以打到鬼,但是如果
光用拳頭的話,一隻殘魂,他都捶不死,更不用說鬼王了。
至於墨九尾,它的實力,才剛剛突破第四境,距離第五境的鬼王,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難道要玩一次,囚禁?嘶~沒帶工具啊!”
跟在余安身後的山膏,聽到余安念叨的內容,忍不住,瞪大了雙眼,它似乎聽到了什麼不該
聽到話,應該不會被滅口吧!
這樣想着,山膏下意識的拉開和余安之間的距離。
已經確定了這座村子真的有問題,余安也就安下心來,等待夜晚的降臨,不過,等待的時
間,總是枯燥無味的,所以,余安又睡著了!
……
睡夢中,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充斥在余安的鼻尖。
“什麼味道?”
余安下意識開始回憶,他究竟在什麼地方聞到過這種味道,隨着回憶的逐漸深入,余安原本
因為睡覺而混亂的記憶,也漸漸的清晰起來。
他追着一隻綠僵,來到了一座奇怪的村子裏,村子裏沒有一個人,但偶爾會出現人生活留下
的痕迹。
之後,等待天黑的他,依靠在柳樹下,然後睡著了!
那麼現在,天黑了嗎?而且,這股味道,這是……香燭的味道!
余安雙目陡然睜開,周圍的情景卻讓他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天黑了,他倚靠在柳樹旁,但是,原本趴在他身上的小狐狸不見了,卧在身邊的山膏也不見
了,旁邊放着的背簍同樣不見了。
余安急忙將手伸入懷中,隨即不由的鬆了口氣,《山海經》還在!
這時,余安抬頭看向身後的柳樹,瞳孔頓時一縮,身後的柳樹,和之前相比,完全不同了。
原本褐色的樹皮變成了黑色,一條條深邃的溝壑,讓柳樹憑添了幾分猙獰,茂密的枝葉上,
掛滿了紅色的布條,讓整株柳樹,增添的些許邪異。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此時這株柳樹上,散發著極其濃郁的陰氣,比之前的鬼書
生還要濃郁許多。
這根本不是一株普通的柳樹,而是一株鬼柳!
看着眼前的鬼柳,余安的臉上露出一絲警惕,可隨即,他卻發現,這株鬼柳似乎並沒有攻擊
他的意思,或者說,這株鬼柳沒有醒過來?
想到這裏,余安轉身,朝着身後看去,距離他數米遠的地方,有着一口水井,再往後,那些
房屋之中,也亮着燈光,就好像有人住在裏面一般。
看着那些燈光,藝高人膽大的遠正準備過去瞧瞧,突然,兩束光一左一右,照在前方的地面
上。
余安霍然轉身,從樹後走出,眼前的情景,再次讓他愣在了原地。
和他同樣愣在原地的,是一位面色慘白的老者,對方站在一張供桌前,手中拿着一個火折
子,而剛剛余安看到的光,則是供桌上擺着的兩根紅蠟燭,兩根紅蠟燭中央,放着一個一掌高的
香爐。
香爐之中上煙霧繚繞,正是余安睡夢中,聞到的那股味道的來源!
而那老者身後,還有着一群同樣面色慘白的人,他們同樣一臉詫異的看着,從鬼柳後面鑽出
來的余安。
不過,很快,余安就注意到了異常點,這些人對於他的到來,似乎除了剛開始的驚訝外,就
再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好像,這種情況,並不是第一次見。
而且,余安明顯的注意到,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帶着一絲絲的憐憫!
“你應該是誤入外面的村子吧!”
聽到對方主動搭話,余安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他就意識到,對方竟然知道外面的村子,想
了想,余安點了點頭。
“在下余安,姓余,名安,字長生,本是入山採藥,不想迷了路,眼看天色將晚,看到這座
村子,於是想着借宿一晚,順便打聽一下出去的路。
誰知,村子裏一個人也沒有,無奈,只能倚靠在村中央的柳樹下,簡單的休息一下,等村子
里的人回來,誰知,太累了,竟然睡著了。
再次睜開眼,就來到了這裏,不知老人家貴姓?這裏又是什麼地方?”
聽到余安的話,那老人的臉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隨後轉身朝着他身後的人說道:
“祭拜已經完成,大家先回去吧。”
那群人聞言,各自朝着柳樹拜了拜,然後就朝着村子各處走了。
見此,那老人轉身看向余安,隨後朝着余安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然後老人也朝着一座院
落走去。
余安看了一眼毫無動靜的柳樹,然後幾步跟了上去。
“長生,我就這樣叫你了,來到這裏,是一種幸運,也是一種不幸,具體如何看待,這要看
你自己。”
余安眉頭一挑。
“願聞其詳!”
老人笑了笑。
“我姓史,單名一個離字,原本是岐山腳下,史家村人,你之前說進山採藥,想來,你也是
史家村的人吧,畢竟,能來這裏的,大部分都是史家村,而剩餘的一小部分,是進入岐山,迷了
路的人。
這座村子,名為永夜村,而我,則是這裏的村長。
既為永夜村,顧名思義,在這裏,沒有白天,只有夜晚,而進入這座村子的方式,只有一
個,那就是在夜幕降臨之前,停留在外面的那座村子,而進入這永夜村,就再也出不去了。”
“出不去?”
余安心中一動.“沒錯,就是出不去了,而我之前說的,幸運與不幸,也是因為這件事。
在這永夜村中,有着吃不完的糧食,永不幹涸的水源,燒不盡的木材,而且不用擔心野獸襲
村。
如果進來的人,在外面的世界活的艱難,那麼對於他們來說,這永夜村,就是一處天堂,而
來到這裏,是他們最大的幸運。
但是如果,你在外面,有着幸福美滿的家庭,那麼,對於你來說,這裏就是地獄,你再也見
不到你的家人。”
“嘶~”
深吸一口涼氣,余安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這怎麼可能?”
史村長看了一眼余安,隨後笑着說道:“我一開始來的時候,也不相信,但,事實勝於雄
辯,之後,你就會明白,永夜村,比你想像的要神奇的多,不過……”
余安一聽有轉折,立馬認真聽了起來。
而史村長繼續說道:“不過,這裏也不是沒有危險,在這永夜村中,徘徊這一隻恐怖的夢
魘,它會進入你的睡夢之中,然後將夢中的你吃掉,一旦夢中的你,被夢魘吃掉,那麼現實中的
你,也會死掉,所以,我之前說的不幸,同樣也有着這麼一層含義。”
“應該有應對的方法吧,否則,這永夜村中,也不可能有這麼多的人。”
聽到余安的話,史村長頗為讚賞的看了余安一眼,隨後說道:“確實有應對的方式,那就是
拜柳神,哈哈,我知道,你聽了這句話,心中肯定很疑惑,事實上,我當時來的時候,聽到那位
村長這麼和我說,我也是一樣的反應。
但事實就是這樣,柳神真的有自我意識,祇能聽到我們的禱告,並作出回應。
當我們在夢中遭遇夢魘的時候,需要儘快向柳神祈禱,而柳神則會在夢中,指引你逃脫夢魘
的追逐,如果你有半分遲疑,就會被夢魘吃掉,而每一次,新來的人,都是最容易被夢魘盯上
的。”
余安面露“惶恐”急忙問到:“真的嗎?”
史村長點了點頭,隨後面色肅然的說道:“所以,你今晚,就在我家先將就一晚,記住,千
萬別睡,今天的祭拜,你並沒有參加,一旦睡着,必死無疑!”
聞言,余安一臉“感激”的朝着史村長拱手行禮。
“多謝村長提點,否則,我稀里糊塗的睡著了,怕是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史村長擺了擺手,不在意的說道:“你也不用謝我,這本來就是我身為村長的責任,而且我
也只能保證你,今晚沒有事,至於能否在這永夜村中活下去,全看你的自己的造化。”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一座小院前。
“門什麼的,一直開着,如果你感覺自己受不了,快要睡著了,可以到村子裏逛一逛,清醒
清醒,村子裏也沒有什麼危險,記住,千萬別讓自己睡著了,我在東屋,如果有什麼事,你可以
喊我起來。”
說完,村長將余安帶進了西屋,然後自己就回東屋睡覺去了。
看着村長離去的背影,余安眼中,閃過一抹寒光……余安的眼中閃過一抹寒光,當然,余安並不是針對東屋的那位史村長,余安針對的是那村中
央的鬼柳。
村長給出的信息,多是這永夜村的基本情況,但這些東西,在余安看來,基本上沒什麼大
用,畢竟那位村長,只是一個普通人,他所看到的,都是這座村子,想要讓他看到的。
不過,也不能說那位村長給他的信息,都是完全無用的,最起碼,余安從這些信息中,可以
確定,村中央的那株鬼柳,就是這永夜村的實際掌控着。
而所謂的夢中殺人的夢魘,雖然不知道它是否真的存在,但無論如何,那夢魘和鬼柳,絕對
脫不了干係。
但現在,余安卻面臨著一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就是,不管不顧,直接開無雙,以強大的實力,掀了着永夜村的桌子,通俗一
點來講,就是現在去村中央,直接將那鬼柳,永夜村民眼中的柳神,給連根拔起。
永夜村裏的人,都是普通人,面對開了無雙的余安,他們根本反抗不了,只能被余安從哪鬼
柳手中“救”出。
但問題的是,村裏的那些村民,真的願意被他救嗎?村長沒有欺騙他的必要,所以,對方口
中的永夜村,對於村裏的人來說,或許就是他們心目中的“世外桃源”。
這些人,真的願意被“救”嗎?
余安知道,所謂的夢魘殺人,只是無稽之談,更有可能的是,鬼柳殺人!
但是,這一點,村民不知道,甚至說,他們不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余安看的
明白,那些村民也同樣看的明白,在他們看來,比起回到現實世界,他們更願意在這永夜村中,
過着吃飽穿暖的“幸福”生活。
第二個選擇,那就是,將這永夜村的真正面目,赤果果的展現在這些村民的面前,將那所謂
的庇護着他們的柳神的真面目,撕下來,那些村民看到,保護他們的柳神,實際上就是一株吃人
的鬼柳!
但,這樣做的話,那些村民醒悟過來還好,但如果他們依舊執迷不悟的話,他最終還是會采
用之前的方式。
想到這裏余安長出了一口氣,隨後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說到底,讓余安想要弄死那株鬼柳的原因,便是那鬼柳上面濃重的陰氣,也許,對方真的是
什麼柳神,那夢魘也和對方沒有關係,但這種可能,非常小,小到忽略不計。
走出來村長家的院子,余安看了一眼鬼柳,他這時候,才注意到,永夜村中的鬼柳,比外面
的那株柳樹,更加的龐大。
延伸出來的枝幹,甚至將整個永夜村都覆蓋了起來。
余安想了想,並沒有朝着鬼柳走去,反而是走向了村子的外圍。
然而,到了村子的外圍,余安才發現,鬼柳枝幹上垂落下來的柳枝,竟是將整座村子都包裹
了起來。
余安嘗試着,想要將手伸出去,但那看似稀疏的柳枝,卻是將余安伸出的手擋了下來,余安
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只要他稍微用點力,這些柳枝就會如同普通的柳枝一樣,被他折斷,但對於
普通人或者說,四境以下的修行者來說,這些柳枝,卻是一堵無法突破的囚牢!
“不用再嘗試了,你破不開的!”
就在這時,余安的身後,傳來一道滿是疲憊的聲音。
余安有些驚訝的轉過身,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比余安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人,
站在一處院子的門前,雙手抱胸,姿勢倒是挺酷的。
年輕人身後的院子看起來很新,像是剛剛蓋起不久的樣子。
如果余安沒有記錯的話,他在外面的村子中,並沒有看到過一座新建起來的院子。
“你也是最近才來這永夜村的?”
說著,余安這才打量起那座院子門前的年輕人,對方並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個修行者,修的
是巫蠱的靈力,實力很低,只有先天一二重的樣子,就是不知道,對方修的是巫,還是蠱。
當然,這個實力低,只是余安這麼認為。
事實上,以對方的年齡,先天級別的實力,足以稱得上天才了,畢竟,蘇小妖才先天八重的
樣子,而蘇小妖的身後,卻站這一個宗門,雖然蘇小妖沒有說,但余安猜測,那個宗門,很可能
是巫神宮。
因為,蘇小妖修鍊時,引動的天地靈氣,和宋書劍他們差不多,再加上蘇小妖修的是蟲蠱,
這種程度的修鍊功法,也就只有三宮之一的巫神宮,而且蘇小妖在巫神宮內的地位,絕u地不
低。
言歸正傳。
那青年男子聽到余安的話后,滿是疲憊的臉上,卻是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余安指了指對方身後的小院,隨後說道:“那座小院很新,而且,我在外面沒有看到,說
明,它是新建起來的。”
青年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瞭然,隨後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確實是新進來不久,這屋
子,也是那位村長帶人給蓋起來的,你只要活過今晚,同樣會擁有這樣一座小院。”
說著,那青年男子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顯然,在這裏安家,並沒有讓他感到開心。
看着對方臉上的那一絲苦笑,余安想了想,隨後說道:“不過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進入坐一
坐嗎?”
那青年略微有些僵硬的擺了擺手。
“沒有什麼介意不介意的,你自進來便是,對了,我姓施,單名一個銘字。”
“余安,姓余,名安,字長生,你可以叫我余安,也可以叫我余長生。”
“字?”
施銘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
“青木城人氏?而且,你介紹自己的時候,有些特別。”
余安笑了笑,並沒有回話,至於對方為什麼會知道,余安來自青木城,那是因為只有青木城
的人,才有給自己取字的習慣,而且,僅限於讀書人。
施銘也沒有在意余安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轉身朝着屋子走去,余安同樣跟了上去。
進屋之後,余安一眼就注意到了掛在牆上的甲胄,標誌性的紅色,以及上面看起來神異非凡
的火焰紋路。
“火靈衛?”
施銘點了點頭,隨後說道:“既然你是最近過來的,史家村發生的事,你應該知道吧,不知
道如今解決了沒有?”
聞言,余安的臉上有些尷尬,畢竟他是不遠萬里過來搶生意的,而且,還搶成功了。
注意到這一點,施銘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疑惑,回想了一下自己剛才的話,似乎也沒有
什麼能讓對方露出這種表情的內容。
“難道史家村又出現了什麼變故?”
余安看對方的樣子,就知道這是個死腦經,自己如果不告訴他史家村的事情,對方怕是不會
善罷甘休。
想到這裏,余安說道:“沒有,史家村的殭屍,除了一隻綠僵外,其他的殭屍都已經解決
了,不過,是被我解決了。”
施銘先是一愣,隨後就意識到對方說的可能是真的,畢竟,對方既然說出了綠僵,那麼一定
是去過史家村,這不是一個普通人!
心中一動,施銘急忙說道:“我施銘對巫神起誓,絕不會講這件事說出去,如有違背,修為
將不得寸進!”
聞言,余安忍不住多看了對方一眼,這是一個聰明人,只是一句話,就抓住了這件事情的關
鍵點。
“放心,我不是針對火靈衛,你也不用擔心我滅口,說起來,你們可能不知道,那史家村還
有兩個倖存者,只不過,他們被我的一位朋友救了回去,但他對殭屍並不是很了解,不知道紫僵
會本能的追尋血脈親人。
巧合的是,那兩個倖存者,希望自己的父母能夠入土為安,我那朋友也是心善之人,於是邊
找到了我的身上。
沒辦法,我要賺錢養家,所以,就接下了這件事,史家村的那些殭屍,並不是被我收了起
來,而是直接火化,就地埋葬。
至於那綠僵,也是被我打碎了半邊身子,一路追了過來,那綠僵將我引入這座村子,察覺到
這裏有些不對,我也就順勢探查一番。”
聞言,施銘有些無語,感情這位是主動進來的,至於史家村的殭屍去向,只要不跑出去,他
就不怎麼關心,畢竟他雖然修的是巫術,但卻並不是屍巫,而是術巫,並不需要殭屍。
所以,當他聽到史家村的殭屍已經被眼前這個看上去比他還要小上幾歲的余安解決了,他也
不由的鬆了口氣。
“余安大人……”
“不用叫我大人,叫我余安或者余天師都可以。”
“好吧,余天師,既然您是主動進來的,想來應該知道出去的方法吧!”
余安看了一眼逐漸興奮起來的施銘,隨後點了點頭。
“想出去很簡單,只要打破村子外圍,那道由柳枝形成的封鎖,就可以了,當然,如果你有
信心,將村中央那棵柳樹拔起來,也可以。”
聞言,施銘呆了呆,隨後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余天師,你看我像是能做到您說的那兩個
方法的人嗎?”
“不像!”
施銘快哭了,此時的他已經沒有最開始的那種酷酷的感覺了。
“余天師,這個時候,就不要開玩笑了,我是真的快要撐不下去了。”
……“好了,不開玩笑了,想要離開這裏,對你來說,可能是千難萬難,但對於我來說,卻並不
算什麼,但是在此之前,最主要的問題,還是這永夜村,該不該保留下去。”
說著,余安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表面上,這鬼柳的行為,和余安之前遇到的蘇府以及小
槐村的鬼書生差不多。
只不過,前者只是吸取人身上的精氣,而且,吸完后,還會做出補償,後者,則是直接將小
槐村內的人,當作糧食!
至於這株鬼柳,究竟是那種情況,他還真說不清楚。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株鬼柳,雖然陰氣森森,但卻並不屬於鬼物,而是一隻怪,也就是之
前山膏提到的巨木。
這也是余安沒有直接掀桌子的原因。
鬼物因為生前的怨,所以對活人抱有最大的惡意,這種惡意,是鬼物存在的基礎,所以,根
本沒有所謂的不傷人的好鬼,沒有了心中的怨,就沒有了存在的基礎,沒有了基礎,那麼,這隻
鬼,還能存在嗎?
但是其他生靈不同,人之初,性本善,這一點,對於其他的生靈來說,也是一樣的,之所以
為惡,只是世道如此。
聽到余安的話,施銘轉念間,便明白了眼前這人是什麼意思。
“你能說說你在這裏的經歷嗎?對了,你們夢到過那所謂的夢魘嗎?”
聞言,施銘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是在十九天前來到這永夜村的,當時,由於史家村的
殭屍太多,而且有着一隻綠僵,本來遇上這種情況,我們應該上報赤陽城的,但是這個消息卻是
傳到了負責鬼縣的一位大隊長的耳中。
這位大隊長名為胡庸,修的是屍巫之道,而且實力卡在先天巔峰多年,如果得那隻綠僵,他
便能突破金丹,而且,每一隻殭屍,都能讓他的實力增加不少,所以,他就將這個消息,攔了下
來,準備親自動手,將史家村的殭屍佔為己有。
而我則是被調過來,負責巡視岐山,但是,在一次巡視的過程中,無意中發現了這個村子,
在這鬼縣之中,每一個村子的建立,都會去縣城登記,但我清楚的記得,鬼縣一百二十一個村子
中,絕對不包括這個村子。
於是,我和另外的兩個人一同進村調查,結果發現,這座村子裏,不僅沒有一個活人不說,
還總是出現一些奇怪的現象,就好像生活着一群看不見的人一樣。”
說到這裏,施銘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好似在後悔當初的決定一樣。
然後,他接著說道:“意識到這座村子不簡單,我仗着實力還不錯,就獨自留在村子裏,繼
續探查,讓兩外兩位同僚,去將其他人找來。
但是,當夜幕降臨,我就突然出現在這裏,然後才知道,村子裏,原來一直都有人,只不
過,他們生活在這裏罷了。
之後,那位村長就告訴我,這永夜村的一些情況,並讓我先別睡覺,等下一次,參加了祭
祀,求得柳神保佑后,才能入睡。
當時的我,並不是很相信這裏的人,所以第一夜,我並沒有按照那村長的話去做,反而,在
提前做好了一些準備后,主動進入睡眠狀態!”
聽到這裏,余安眉頭一挑。
“你見到村長口中的夢魘了?”
施銘苦笑着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沒錯,我在剛剛睡下,就意識到了不對,我被強行拉扯
到一個夢中,夢中的場景,同樣是這個村子。
一個渾身籠罩在黑霧之中的身影,睜着猩紅的雙眼,站在我前方不遠處,我能清楚的從對方
的眼中感受到,那是一種看待獵物的眼神。
說起來,拿到黑霧中的身影,明明看起來很是普通,但我在看到對方的一瞬間,心中就升起
了一種,難以想像的恐懼感。
意識到村長可能說的是真,於是我趕緊發動準備好的後手,也不知道該說是運氣不錯,還是
對方根本沒有將我放在眼中,總之,我成功的醒了過來,但那種恐懼到忘記呼吸的感覺,卻深深
的刻在我的腦海之中。
從那以後,我就再沒有睡過覺,一隻都是用修鍊代替,雖然,理論上修鍊能夠代替休息,但
長時間不休息,讓我的身體,很難繼續堅持下去。”
余安瞭然,怪不得,之前見到施銘的時候,對方給他的第一感覺,就是發自內心的疲憊,先
天雖然褪去凡身,但是還沒有到不用休息的地步。
想了想,余安開口道:“你這裏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我想去見一見你口中的夢魘。”
聞言,施銘面色一變,剛想勸說一些,就被余安率先打斷。
“放心,我還沒有活夠,不會去做沒有把握的事,而且,我的實力,遠比你想像中的要強的
多,即便事不可為,我也有能力回來。”
聞言,施銘先是一愣,隨即苦笑一聲,卻是,對方能將綠僵打碎了半邊身子,還追着綠僵進
入岐山,實力遠不是他的能比得上的,就連他都能從夢魘的手中逃脫,眼前這位余天師的手段,
只會比他更強。
“那好吧,余天師就在那張床上休息吧,我先去外面轉上幾圈!”
說著,施銘起身離去,背影顯的有氣無力,顯然,連續十九天沒有休息一次,對於他來說,
是一個相當嚴重的負擔。
余安看了施銘一眼,隨後徑直走向一旁的木窗,至於說,睡着之後,肉體會不會有什麼危
險,呵呵,別開玩笑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就沒有手過傷,一次也沒有!
余安並不會秒睡的功夫,但由於今天經歷的不少,所以,並沒有花費多長時間,余安就進入
到了睡眠的狀態。
而在睡着的那一刻,他就感覺到一股力量作用到他的身上,略微感受了一下,力量並不是很
大,他輕易就能掙脫開。
不過,余安可不是為了皮這一下,才睡覺的。
所以,余安並沒有掙開那股力量,反而,有些迫不及待的順着那股力量的方向“走”去,而
那股力量似乎也被余安的主動給弄懵了,竟然下意識的停頓了一下,隨後,才繼續拉着余安朝着
某個方向“走”去。
下一秒,余安猛的睜開雙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熟悉的房屋,熟悉的佈局,多了一絲詭異的
霧氣,但是,卻少了一個最重要的東西,就是那棵鬼柳。
余安的臉上不由的露出一絲驚訝,這裏確實是永夜村沒錯,但村子的上空,是一片空蕩蕩的
漆黑之所,再朝着村中央看去,那裏也並沒有看到鬼柳的身影。
收起那一絲驚訝,余安看向身後,他所在的位置是村子的邊緣,目光越過邊緣,便是一片黑
暗。
余安嘗試着,將自己的手深入黑暗之中,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雖然看不到隱沒在黑暗中
的手,但他卻能感覺到手的存在。
余安將手收了回來,隨後又掐了自己一把,沒有絲毫的痛感。
毫無疑問,這裏確實是一處夢境,那麼,問題來了,這裏是誰的夢?是他自己的夢?還是永
夜村,那些村民的夢?亦或者,這裏就是那株鬼柳的夢?
三個答案,余安更加傾向於第三者!
因為,對於做夢的人來說,夢就是他自己創造出來的世界,那麼,他在自己的夢中,就應該
有着絕對的掌控權。
如果這個夢是余安自己的,那麼別的不受,最起碼,他能夠改變周圍的場景,可結果是,沒
有!
如果,這個夢是永夜村中,所有人的夢,那就更加不可能了,人心是複雜的,認知越多,他
的夢就會越豐富。
可是,這個夢中,只有永夜村這麼一點地方,剩下的地方,都處於黑暗之中。
就像是,做夢的人,只知道永夜村這巴掌大的地方,對於做夢的人來說,除了永夜村外,其
他的地方,都是未知。
所以,余安更加傾向於第三個猜測,這裏是鬼柳的夢,它一直都生長在這裏,它的認知,只
有永夜村這一小點地方,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情況。
想到這裏,余安的眉頭不禁微微皺起,如果這裏是鬼柳的夢,那麼鬼柳在什麼地方?夢中游
盪的夢魘,又是怎麼回事?
對了,還有夢魘!
說著余安急忙朝着四周看去,但是,哪裏有什麼夢魘的身影!
想了想,余安簡單的感知了一下自身,在發現他隨時都可以從這個夢中醒過來后,就開始在
這夢中的永夜村裡,逛了起來。
第一個目標,自然就是旁邊那看起來最新建出來的小院,也就是施銘的院子。
推開門,走了進去,余安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發現,如果非要說的話,那就是這裏的屋子,和
永夜村中,施銘的屋子,擺設幾乎一模一樣。
不!
應該說,完全相同!
余安並沒有在這裏做過多的停留,而是直接朝着村中央走去,無論是現實世界的村子,還是
永夜村,亦或是這鬼柳夢中的村子,最重要的地方,只有一個,那就是村中央!
當余安來到村中央的時候,看着那空曠的地面,余安忍不住愣了一下,沒有了中央的那株柳
樹,這裏,顯的異常的空曠。
突然,余安雙眼一凝,一抹綠色,映入他的眼帘,只見原本應該是那株鬼柳的位置上,有着
一株,小小的嫩芽。
看着那一抹綠色,余安愣在了原地。
“也許,真的是我錯了!”
……
看着地面上,那剛剛破土而出的小嫩芽,余安意識到了什麼。
余安是被綠僵引進外面那個村子裏的,或者說,主動被引進去,所以,對於那個村子,余安
一直都抱着極大的警惕。
尤其是在發現村子裏的異常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將罪魁禍首的名頭安在位於村中央的柳樹身
上。
之後,當他進入到永夜村后,看到那陰氣森森的鬼柳,更是堅定了心中的想法,那就是,這
里的一切,都是鬼柳乾的,所謂的柳神,只是一株殺人、吃人的鬼柳!
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地上那青翠欲滴的嫩芽,告訴他,事情並不是這樣的。
嫩芽上的氣息,中正平和,靈智懵懂,外面的那株鬼柳,只是這株巨柳的身軀,眼前的嫩
芽,才是巨柳的靈智。
雖然不知道巨柳身上,為何陰氣森森,同樣不知道巨柳的夢中,為什麼會出現夢魘,但他可
以確定,永夜村的那些人,在無意中,真的找到了活下去的辦法。
因為,這是一株真正的,可以吸納香火的柳神。
並且,這株柳神,雖然靈智懵懂,但卻下意識的回應着,永夜村中,那些信徒的祈禱,祇真
的在救那些睡夢中遭遇了夢魘的人。
“呼!”
長出了一口氣,余安的臉上緩緩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然後蹲在嫩芽的旁邊,輕聲說道:
“對不起,是我錯怪了你,我要離開了,等下一次見面的時候,希望你已經長大。”
說著,余安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當余安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他依舊躺在施銘的木床上。
站起身來,余安不由的嘆了口氣,更確定的說,應該是鬆了口氣,着永夜村,某種意義上,
真的是一處世外桃源,而且,這座世外桃源還有着一個守護者。
也許,某一天,着株巨柳會成為岐山的山神,是真正能夠庇佑一方百姓的那種。
想到這裏,余安啞然失笑。
事實上,這株巨柳,還未徹底成型,祇連誕生的靈智,都還處於懵懂階段,想要達到他期待
的那種程度,最起碼也要數百年歲月,這還是在不夭折的情況下。
不過,這位懵懂的柳神,卻在最初的階段,就擁有了自己的信徒,或許,這個過程可能會加
快很多。
“是時候離開了,不過,在此之前,先要弄清楚一件事!”
喃喃自語了一句,余安朝着外面走去,不過,剛打開門,余安就看到施銘遛彎回來了。
“余天師,你醒了,怎麼樣?有沒有弄清楚,那夢魘的來歷?”
聞言,余安搖了搖頭,然後說道:“別說弄清來歷了,我連夢魘的面都沒有見到,在夢中轉
了幾圈,實在沒有辦法,就回來了,或許,那夢魘也是一個欺軟怕硬之輩!”
聞言,施銘有些無語,神特么欺軟怕硬之輩!
“對了,我準備離開,但是在此之前,我想去問問,還有沒有其他想要離開的這裏的人。”
聽到這話,施銘先是一愣,隨後忍不住問道:“這麼說,余天師並不准備消滅村中央的那株
柳樹?”
“人家在這裏生活的好好的,既沒有惹事,也沒有殺人,我為什麼要消滅它?說到底,來到
這永夜村的人,基本上都和你差不多,都是機緣巧合。當然,如果你是指夢魘殺人的話,我雖然沒有見到那夢魘,但是,我卻從那場夢中,得到了
不少信息,夢魘和那株柳樹,並無關係,相反,那村長的話,並沒有說錯,那些在夢中遇上夢
魘,但卻沒有死去,確實有着那株柳樹的功勞!”
說完,余安不管呆在了原地的施銘,朝着村長的那處院子走去,而施銘在短暫的震驚之後,
急忙回到自己的屋子,將掛在強上的甲胄匆匆套上,隨後追了上去。
……
“什麼?你能夠離開這裏?”
史村長一臉懵逼的看着剛剛把他搖醒,隨後又說出如此驚人之言的余安,又看了一眼站在余
安後面的施銘。
當他注意到施銘身上穿着的甲胄的時候,頓時明白了什麼,施銘是火靈衛的人,這一點,他
一直都知道。
但在這永夜村中,並不需要對方穿戴這副甲胄,既然現在穿上了,那麼說明對方對眼前這個
年輕人,有信心。
史村長想到這裏,忍不住露出一絲苦笑,隨後,突然開口問道:“史家村如今怎麼樣了?”
余安有些驚訝的看向施銘,他一直奇怪,這位史村長為什麼沒有想他詢問史家村的事,本來
他以為是忘記了,但在知道施銘是火靈衛之後,他就猜測,這位史村長,怕是已經從施銘的口
中,得知了史家村的狀況,所以,才沒有向他詢問。
但現在看來,似乎他全都猜錯了。
施銘見余安看向他,頓時明白余安這是什麼意思,急忙說道:“史村長並未向我詢問過史家
村的情況,說實話,我也一直有些奇怪。”
“沒什麼好奇怪的,我是三年前意外進入永夜村的,從原本的村長哪裏得知了,這裏只能進
不能出后,就已經失去了希望。
所以,當這位火靈衛的大人進來后,我並沒有詢問,畢竟,問了,也不能出去,只是徒增煩
惱。”
聞言,余安和施銘都沉默了下來。
見此,史村長先是一怔,隨後苦笑着說道:“兩位大人不必瞞着我,既然火靈衛的大人出現
在這裏,就代表了史家村可能已經出事了,現在看來,我並沒有猜錯。”
聞言,余安點了點頭,隨後說道:“確實,瞞着也沒有什麼意義了,事實上,就在一個月
前,史家村就已經出事了,村裡闖進去一隻綠僵,全村一千餘口人,全部化作殭屍,只剩下一對
兄妹被救了出來,一天前,我剛剛將所有的殭屍,都清理掉了。”
聞言,史村長身體顫了顫,張着嘴,想要說些什麼,但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好一會兒后,才
顫聲問道:“得救的是誰?那些人可曾入土為安?”
“史文兄妹,至於世家村民,沒有名字,沒有墓碑!”
史村長聞言,痛苦的閉起了雙眼,眼角,留下兩道渾濁的淚水。
“夠了,已經夠了!”
說吧,史村長,顫抖着站起身來,然後對着余安深深的磕了一頭。
“我史離,代史家村一千餘口,以及那可憐的孫兒孫女,叩謝大人的大恩大德,這一世,我
這副殘軀沒有辦法相報,來生,願做牛做馬,甘為軀使!”
余安面色一變,急忙躲開史村長的這一大禮,隨後急忙將老人扶起,隨後苦笑着說道:“您
老人家,把我想的太好了,說到底,我也是受人之託,拿了錢財,自然要把事情辦妥。”
史村長固執的搖了搖頭。
“無論大人出於什麼目的,終究是大人葬了他們!”
余安嘆了口氣,隨後趕緊轉移話題。
“史村長,聽剛才的話,您是史文兄妹的……爺爺?”
聞言,史村長面色凄然的點了點頭。
“那您救和我們一起回去吧,史文兄妹還小,如果知道您這位爺爺還活着,想來,他們以後
可以活的更加輕鬆一些。”
史村長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
本來,當他聽到史家村的事情的時候,已經心存死志,但當他聽到孫兒、孫女都還尚在人
世,他就已經有了離開這裏的心思,現在的他,是那兩個可憐孩子唯一的親人!
見此,余安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隨後說道:“好,既然如此,勞煩史村長問問,這永夜村
中,是否還有人願意離開。”
史村長點了點頭,隨後遲疑了一下,說道:“大人,不知您離開這裏的方法,可否有時間限
制?”
余安搖了搖頭。
“那倒沒有,想離開,隨時都可以,對了,史村長,直接叫我余安活着長生就可以了,史文
兄妹兩個,現在就住在我那裏,我看那兩孩子都挺投緣,對了,村長什麼的,叫的不方便,我干
脆叫您史爺爺吧。”
聞言,史村長的臉上露出一絲惶恐。
“使不得,這使不得啊!”
“沒什麼使不得的,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對了,您剛才那麼問,是不是還有什麼安排?”
史村長苦笑一聲,隨即,說道:“確實需要安排一下,願意離開永夜村的人,終究只是少
數,大部分人都會選擇留下,所以,我需要重新找一位可靠的人,當村長,而且,現在大家都在
睡覺,有些人甚至可能面臨夢魘的追殺,如果這個時候,召集村裡人的話,說不定有些人會因此
喪命,所以,最好還是明早祭拜的時候,再說這件事。”
余安和施銘的臉上,露出一絲瞭然。
“既然如此,那明早再說。”
隨即,余安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對了,您應該知道,村子裏,如果死了人的話,會埋
在什麼地方吧!”
聞言,史村長愣了一下,隨後說道:“由於人們並不能離開永夜村,所以,死去的人,都是
安葬在柳神的腳下,意為回歸柳神的懷抱。”
“果然如此!”
余安之前就在想,既然無法離開永夜村,那麼,那些死去的人埋在了什麼地方,結合巨柳之
上的濃厚陰氣,答案已經不言而喻,而且,那夢魘恐怕也是與此有關。
想到這裏,余安抬頭,見兩人疑惑的看着自己,也不解釋,直接說道:“史爺爺,如果您想
讓這永夜村一直存在下去,怕是要想辦法,不要讓那些村民,將屍體埋在柳樹下了,至於原因,
我說了,您也聽不懂,您只需要知道,將屍體埋在柳樹下,對柳神來說,是一種負擔。”
聞言,史村長面色一變,他知道並沒有理由哄騙他……寂靜無人的村莊內,山膏趴在柳樹下,有些無聊的吹着地上的塵土。
余安已經消失整整一個晚上了,當然,山膏對此,並不擔心,余安的實力,直到現在,它都
看不真切,明明體內沒有任何力量,但那一身詭異的力量,卻比專業的武者都要強。
它只是好奇,什麼樣的地方,能讓余安呆這麼長的時間,如果可以的話,它也想見識一下,
但那個地方,似乎並不會讓人以外的生靈進入。
說到人以外的生靈,山膏有些在意的看向一旁的,躺在地上的草,這株草在昨天上午的時
候,就已經被余安拔了出來。
但是經過了一天的時間,這株草雖然有些萎靡,但似乎並沒有枯萎的跡象。
為了安全,山膏並沒有主動接近那株草,而是想要等余安回來了,畢竟它的實力太弱,而它
還是很惜命的。
這樣想着,山膏閉上雙眼,準備再眯一會兒。
然而,剛剛閉上雙眼的山膏,卻是猛的睜開,一股刺痛感,自背部襲來,扭頭看去,只見四
道血痕,突兀的出現在它的背上。
再看旁邊,小狐狸饒有興緻的看着山膏,注意到小狐狸眼神不對的山膏,立馬破口大罵了起
來!
“你個該死的狐狸精是真的不當人,不,不本來就不是人,你個雜毛畜生……”
雖然嘴裏各種污言穢語往外噴,但山膏的身體,卻是相當誠實的往樹邊靠,以防止胡小妹突
然暴起,畢竟,他臉這道分身都打不過,更別提本體操控的分身了。
一想到這個,山膏,不由的在心中,有一次發誓,以後絕對要好好修鍊,讓這隻臭狐狸見識
見識它山某人的強大!
聽着耳邊傳來的污言穢語,胡小妹的眉頭皺了下,隨後身上騰起一道巨大的幽藍色狐火。
“閉嘴,再罵,我就將你烤了,雖然礙於余安,我不能弄死你,但是,只要不弄死,想來余
安也不會過多的追究,大不了被他罵上幾句!”
“……好!我立馬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