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真相
傍晚6點。
“喂，請問是黃仁先生嗎？”
“對，有什麼事嗎？”
“這裏有您的快遞，地址被我們不小心弄壞，沒辦法給您送到指定地點，方便您來郵局取一下嗎？”
“快遞？我沒買東西啊？誰寄的？”
“是黃義先生寄的。”
“好，在哪？我就來取。”
“在......”
郵局內。黃仁大搖大擺走進來，對工作人員說：“剛剛有人打電話告訴我說我有一個快遞在你們這，我叫黃仁，電話號碼是......”“噢，對，這是你的快遞。”工作人員拿出快遞遞給黃仁：“快遞表面有一些損壞，如果裏面的東西壞了我們可以進行賠償，方便拆開來確認嗎？”“也好。”黃仁一邊回答一邊拆開，最後到手的是一本美女雜誌，看雜誌也沒損壞，黃仁便離開：“沒事，我走了。”
黃仁離開后，躲在後面房間裏的羅李二人也走出來：“謝謝配合，這對我們破案很有幫助，那我們就先走了。”
“不客氣，二位慢走。”
二人離開郵局，坐進車內。羅開口說：“筷子，開車，去姚大壯那。”
“好。”
李坐在副駕駛，忍不住誇筷子：“要不說是我最得意的部下，一個電話打過去，快馬加鞭就趕過去快遞拿回來了。”
筷子謙虛道：“還好，都是份內的事，在警局看監控都看瞎了，能儘快破案應該感謝羅偵探才是。”
李扭過頭問羅：“這位偵探是不是已經知道全部真相了呢？”
羅自信回答：“那當然，我說過今天就能破案，等會接上姚大壯就去黃仁住處，我會把真相告訴你們。”
“那想必你說的證據也已經找到了吧？”
羅摸了摸身邊的快遞：“那當然。”
10分鐘后，四人開車到黃仁家屋外。羅和姚先下車，筷子湊近李小聲詢問：“我們真的不用叫支援嗎？”李自己也有點擔心：“雖然羅暨鍾說了不用，但是我還是怕姚和黃一夥我們應付不來，你還是叫兩個兄弟來吧。”說完，李下車跟上前面二人，羅敲響了門。回家不久的黃仁正翻看剛到手的雜誌，聽到敲門聲便趕來開門：“你們怎麼來了？抓到害我弟弟的兇手了嗎？”李回答：“我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先進去再說吧。”
“讓我先重新自我介紹一下。”羅先開口：“我叫羅暨鍾，是一名偵探，受我朋友李警官的委託調查此案件，現在我將我的調查告訴你們，你們有什麼想問想補充的可以說。”此時筷子走了進來，但不影響羅的演講：“四天前的晚上，我配合李警官調查案件得知曾與我發生口角的孫強被害，我也因此接受委託開始調查。我去了孫強家調查，發現孫強的死很奇怪，表面看上去像自殺，但留下來的線索證明肯定是他殺，浴室的水漬，拖鞋，安眠藥瓶......種種線索表明這是他殺，當時的我並不知道有什麼動機促使兇手行兇，我也只好等待警方的調查。第二天晚上，我配合這二位警官重新詢問了廖梅，她也交代了接客這一事實——這也是孫強和她被害的原因。接下來我還想詢問姚大壯一些問題，沒想到卻被你逃了。”羅看着低頭不語的姚，繼續說：“第三天，我被告知廖梅在凌晨的時候被害，她的錢包里有紙條表明還會有一位受害者。此時我心裏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但沒有任何證據支持我的想法，只好等待。照表面來看，
一號嫌疑人就是姚大壯，所以我第一個就先找你。在我質問下，你也承認你早就知道你女朋友在外面賣，也與孫強發生過衝突，這與我的猜想大差不差，但是還是沒有證據，我也只能先去詢問黃家兩兄弟。期間，我去你們常買酒的那個小商店裏買東西，得知你們幾個關係很要好，這很重要——雖然他們都覺得不重要。接下來就照例詢問了倆兄弟，顯然，沒有絲毫幫助。但我依照我的大膽想法給你們倆留了電話號碼——這是最關鍵的一步。在你們這沒有線索我就又去孫強家找新線索，順便拜訪了一下趙香，這讓我的想法得到一些印證——你們欠了很多錢，比表面上看起來更多。在我們搜孫強家的時候，我們找到了一張珠寶店的宣傳單，這在別人眼裏可能什麼都不是，但在我眼裏這就是孫強寫遺書的原因，你們有什麼想說的嗎？”
羅看着黃姚二人面面相覷，依舊不打算說些什麼，只好自己繼續說：“你們不說那我說說我的猜測吧，你們一伙人欠了很多錢，計劃着去珠寶店偷珠寶賣錢還債，你們每個人先寫好遺書，如果誰被發現了就得死，其他人會把錢替他還了。到這裏我知道錢是兇手的作案動機，以免再死人，我配合警察抓到了給你們放貸的人。正當我們抓到人時，黃義打電話給我說有人要殺他，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就掛斷了。我的電話管用了，我知道兇手是誰了，可兇手沒給我機會，也沒給自己機會，沒錯，兇手就是黃義！”
“黃義？怎麼可能，他怎麼會是兇手？他為什麼要自殺？他為什麼要殺孫強和廖梅？”聽到兇手是黃義時，姚大壯一臉不可置信。羅耐心回答：“假設黃義正在被兇手追殺，那他應該找誰幫忙？是我這個不知道在哪的他以為的警察？還是離家不遠的哥哥？於情於理都應該給黃仁打電話求助。當然，這是在排除黃仁是兇手的情況下的推論。我想黃義是不想讓黃仁被當做嫌疑犯才在黃仁有不在場證明的時候犯下前兩起案件。”羅停了停，繼續他的推理：“第一起案件很像他殺，第二起案件留證據表明是他殺，第三起案件發生后很容易讓別人誤以為是連環殺人案。這就是黃義的目的。沒想到被我略施小計就破了他的美夢。”羅得意地繼續說：“知道黃義是兇手后，我還需要證據。自殺，錢，這兩在一起很容易就能想到騙保。所以我們找遍了所有的保險公司，終於找到他投保的記錄，如我所料，受益人是黃仁。但這依舊不能證明黃義是自殺。證據依舊未知，我只好解決未解的疑問：黃義的保險合同在哪？警察已經徹底搜過這裏，不在家在哪呢？正當我想再來這親自搜尋一番時，我看到了郵局。如果他把合同放進信封里寄出去，填一個不存在的地址，那幾天後黃仁就會接到收快遞的電話，再輾轉幾天才能收到快遞，警察很可能因為沒線索抓不到兇手而暫時擱置案件，那黃仁就能拿着這份合同去拿錢。”說完，羅拿出黃義寄出去的快遞展現在各位眼前。
黃仁摸着頭疑惑道：“那我剛剛收到的快遞是誰寄的？”李此時終於開竅：“這是為了試探你到底知不知曉保險的存在，這也證明了你沒有和你弟弟合謀騙保。”
“沒錯。你收到快遞打開看並沒有對裏面的東西提出質疑，那我相信這些案件都是你弟弟一個人做的，當然，證據也會在這快遞里。”說著，羅拆開快遞，裏面有一個大信封，打開信封，裏面就有另一份保險合同，附帶兩張來自黃義的書信。羅將合同遞給筷子，將書信遞給李。
李看着信念：“原諒我自作主張用自己的命抵債，我們沒有辦法還錢了，我們能逃能躲，可我不想到時候還不上錢連累上了年紀的父母。錯的是我，我不該貪錢賭博，還連帶你們一起染上賭癮。前些天那家珠寶店開張，姚大壯計劃去偷珠寶，我以為我不用自殺騙保了，可我到那一看，里裡外外全是監控，想偷根本不可能，我只能繼續我自己的計劃。孫強和廖梅發生過關係，他還叫我也干那種事，我們可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他怎麼可以瞞着姚大壯做這種事？還有廖梅，她也該死，他們都要成為我計劃的一部分，他們都得死！等我死後，這封信會過幾天才到你手裏，你拿着這份合同去理賠吧，拿上錢把我們的債都還了，也替姚和孫還了，我對不起他們的父母，更對不起自己的父母。希望我的計劃能成功，永別了，我的哥哥。”李把信展示給黃仁看：“這就是你弟弟寫給你的信，現在還是證據，不能給你。另外一張紙。”李拿出第二張紙看着繼續念：“以防警察發現保險的存在而錯抓我哥哥，我寫信自首，我騙孫強吃下安眠藥——他以為是止痛藥。葯是我在藥販那裏買的，地址是XXXXXX。那裏會有我去買葯的監控。”
真相大白了，羅也準備離開了。羅走出屋外，李也緊隨其後。羅回頭看看李：“你出來留筷子一個人在那合適嗎？”剛說完，兩名警察氣喘吁吁跑過來說：“隊長，我們來了。”李尷尬地說：“進去吧，筷子在裏面，他會和你們說明情況，我先走了，你們善後。”“好傢夥，我都說不用叫人了。”羅鄙視地盯着李。李摸摸鼻子笑：“當然得叫幫手了，我不得看着你這個犯人。”
兩人上車，羅不服氣：“犯人？讓你看看什麼叫優秀市民。開車。”
“去哪？”
“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