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橫穿2界的玉牌

一、橫穿2界的玉牌

“陳淮,人死不能復生,奶奶走得急,可當下你不是傷心的時候,該好好考慮自己的未來啊。”

“是啊,當下盛世集團正進行老城改造,這老宅又破又舊,可位置好,拆遷能在城裏換一套大房子,你別意氣用事了,趕緊賣了吧。”

“是啊,雖說你是985大學的,可如今大學生多如牛毛,畢業打工每月才三五千塊,你覺得何時才能在江城買房供樓呢?”

“哪怕你肯努力,混個幾年也到了結婚生子的時間,到時候禮金、酒席、奶粉錢、學費、補習班,全是錢,好好考慮姑姑的話,好嗎?”

……

夕陽金輝下一座大瓦房古宅,紅牆綠瓦,青苔處處。

屋裏終年不見陽光,昏暗潮濕,牆皮早已脫落,牆上凹凸不平。

潮濕腐臭的古宅內,少年懷抱着一幅老人的灰白色相片,倚靠在滿是古老雕花的大床邊。

相片中的老人頭髮花白,慈眉善目,勾起的嘴角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然而,她的笑卻永遠地定格在這一刻。

身邊一群親戚嘰嘰喳喳吵個不停,但全都是說客,目的便是勸說陳淮將老宅賣了。

美其名曰為陳淮着想。

其實陳淮心裏明白,這些幾年都未必能見上一面的親戚,暗地裏無非為了那點好處罷了。

少年自始至終一聲不吭,不是不懂說,而是懶得說。

“陳淮,叔叔和你說話呢,你究竟聽見沒有?”眾人吵了大半個鐘頭,眼見陳淮無動於衷,一名男子怒了。

陳淮聞聲,目光獃滯地看着男子,又掃了一眼圍成一圈的七大姑八大姨。

呼了口氣,冷冷道:“滾!”

眾人愣了一下,男子怒火中燒,推了陳淮一下怒道:“你小子剛才說什麼?再說一次。”

“滾!我說滾啊!”

陳淮站起來怒視着眾人,怒吼道:“全都給我滾啊,這房子是我和我奶奶的,誰也奪不走,滾!”

“你…你小子不要不識好人心,別以後出事怪我們不幫忙。”男子氣呼呼怒責。

“幫忙?幫什麼忙?”

陳淮笑了,笑着笑着眼淚落下:“當初奶奶病重,你們誰來看過一次?有嗎?沒有,一次都沒有,大難時都不見得你們伸手,難道以後有事能指望你們?”

陳淮漠視着眾人,怒道:“可現在呢?她人才剛走,屍骨未寒你們就來打我房子的主意,是何居心?一個兩個往自己臉上貼金,為我好,如果真為我好就趕緊滾,以後都不要踏足這裏了,滾啊!”

話罷,陳淮直接拿起了掃帚,嚇得眾人一窩蜂跑出了老宅。

“你個小混蛋,脾氣這麼差,早晚完蛋。”

“敢趕走我們,哼,得罪了盛世集團,遲早完蛋,等死吧你……”

一路走,一路罵。

可陳淮知道,這些人靠不住。

以前靠自己,以後也必須要靠自己。

趕走了眾人,屋子終於恢復安靜,陳淮無力地癱坐在座椅上,腦子裏思憶起與奶奶的星星點點,漸漸的,淚水模糊了陳淮的雙眼。

從小雙親早逝的陳淮,是奶奶一手帶大的,兩人感情特別好。

然而此刻,子欲養而親不在。

淚已流干,夜色深沉,黑暗中的陳淮不知道呆坐了多久,直到宅院外的大黃狗汪汪汪叫嚷,他才從思緒中醒來。

起身放下相片,陳淮給大黃狗弄了點狗糧,回身進了屋,

繼續收拾奶奶的遺物。

打開抽屜,一塊白玉吸引了陳淮的注意。

玉牌精美通透,質地白潤,脂度渾厚,優雅中帶有幾分古典美感。

正面一條若隱若現的龍紋,背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啪嗒!”

不經意間,鼻息一股暖流竄出,一滴猩紅落在眼前。

“鼻血?”

陳淮愣了一下,可讓他更意外的是滴在玉牌上的血竟然被吸了進去。

一陣心悸,嚇得陳淮撒手扔了,可玉牌不僅沒落地,反而化作一道白光,朝着面門飛馳而來,進入了他的身體。

陳淮意識進入一個色彩斑斕類似時光隧道的空間。

空間約莫百來平米,一片虛無宛如高速流轉的光纖,正前方一扇若隱若現的大門。

抱着好奇作死的心態,陳淮推開了門。

白光一閃而過,一陣稚童的哭聲卻傳入耳中。

“奶奶,哥哥為何還不醒來?”

“奶奶,丫丫餓了……”

“奶奶,丫丫好想爹爹和娘親啊,嗚嗚嗚……”

詭異的聲音縈繞耳邊,影像逐漸清晰,陳淮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古色古香的房間燭光搖曳,垂着床幔的大床邊坐着一位身着深藍色對襟衫的老婦人,老人腳邊蹲跪着一名身着粉色比甲的小丫頭。

小丫頭五六歲左右,哭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四目相對,幾個人同時愣住,時間和空氣彷彿凝固一般。

“奶奶?”

模糊中,陳淮下意識喊出了聲。

聲音沙啞,腦袋昏沉,稍一動彈便隱隱作痛,宛如挨了一悶棍似的。

聽見陳淮的話,老人淚流滿面,滿是褶皺的面容露出了欣慰的笑臉,小丫頭更是撲到他身上,哭得稀里嘩啦。

可是,直到影像清晰,陳淮整個人卻是懵的。

老人雖然同樣頭髮斑白,慈眉善目,可卻不是自己奶奶。

而且,兩人身着古裝,明顯和自己不是一個時代的。

眼光瞥向桌上的銅鏡,陳淮抑鬱了。

鏡中的模糊身影五官清秀,臉色蒼白,嘴唇乾裂,面相沒變化,一身白衣長袍,頭包紮着,隱去了他的頭髮,白布隱約中若有血漬。

身體還是自己的。

穿越了?

原主呢?

被玉牌替換了?

好可怕!

陳淮呆若木雞。

“哥哥,你終於醒了…丫丫好害怕……”

“丫丫好怕你和爹爹娘親一樣,睡著了就不要丫丫了,嗚嗚嗚……”

……

稀里糊塗的,陳淮懷抱着稚童,任憑對方縱情哭泣,直到小丫頭哭累了,睡著了,身上的衣襟也濕透了……

茫然地抬頭看向一旁無聲落淚的老婦人,陳淮張了張嘴,那聲“奶奶”終究沒再出聲。

“淮兒,你感覺如何?”老人用手帕輕擦淚珠,溫潤粗糙的手覆在陳淮手上。

下意識想要掙脫,可對視着老人充滿希望的炙熱目光,他猶豫了,心軟了。

搖了搖頭,支吾應付:“我…我沒事。”

“好,沒事就好。”老人坐直了身體,雙手合十置於身前,閉目念叨:“上天佑我陳家!”

陳淮愣了愣,搖晃着沉重的腦袋道:“我…我的頭好疼,我怎麼了?”

“能不疼嗎?”老人一聲嘆息,嘆氣道:“你啊,太衝動,本不該去找那方家晦氣的,讓人生生砸了腦袋,昏迷了三日,能醒過來已是萬幸。”

順勢接腔,陳淮裝傻充愣:“可…可是我好像忘了很多事情……”

“無妨,能醒來就好,忘掉的,奶奶慢慢告訴你!”

……

一個時辰后,陳淮聽累了,陳吳氏喉嚨也啞了,小丫頭也醒了,相繼離去休息。

躺在床上,陳淮目光獃滯,茫然無措。

此平行時空乃大魏王朝,彼時是永平元年。

永平帝即魏二世。

原主父親陳衛平英勇善戰,曾隨先帝南征北戰,輔佐先帝創下基業。

陳父作為有功之臣,官至從一品都統。

一時間,陳府風光無限。

奈何先帝爺早逝,陳衛平又因在皇子奪嫡中遭政敵陷害而身陷牢獄。

雖散盡家財且因前朝功勛保命,卻被罷官遣回原籍,終鬱鬱而終。

陳母本體弱多病,遭逢巨變,也隨陳衛平仙逝而去。

一家老小,彼時全仗老婦人陳吳氏操持。

奈何虎落平陽被犬欺,陳家不僅變得窮困潦倒,更有政敵為難。

回鄉后的陳家屢遭刁難。

三日前原主氣不過,與寧安縣衙內方永聰起了衝突,被人砸破了腦袋,卧床不起。

若不是陳淮穿越而來,此間怕是再無原主。

滿地雞毛,陳淮止不住狂抓頭髮,頭痛欲裂。

獃滯的目光投射在床頂,喜憂參半。

喜的是這是一個充滿機遇的世界。

新朝初建,百廢待興,作為一名工科准畢業生,又見證了歷朝興衰榮辱,陳淮有太多展現才華的機遇,怎麼都比呆在原世界當一名朝九晚五的社畜強。

憂的是這是一個危險的世界。

彼時的大魏朝內憂外患,朝堂上諸皇子奪嫡餘波未了,黨派爭端不休,外有前朝餘孽作亂,邊境更有蠻夷滋擾,甚至妖物作祟。

沒錯,這世界有妖有魔亦有佛道,各方勢力錯綜複雜。

作為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陳淮覺得自己是在作死。

“怎麼辦呢?”

陳淮開始懷疑人生。

“都特么手殘,好好的去碰那玉牌做甚,碰就碰咯,還特么流鼻血……”

撐坐起來,陳淮碎了一口。

雖然平白無故多了個便宜奶奶和妹妹,可他更想念那間破舊的老宅,想念那裏與親奶奶度過的十多年平靜時光。

“若是能夠回去就好了!”

意念一轉,白光閃現,陳淮魔障了。

那座散發著酸腐氣味的古宅再現眼前。

牆體脫落的房間,牆面上的老式掛鐘滴答滴答孜孜不倦的擺動着,距離上次穿越時間只過了一秒。

灰塵僕僕的座椅上一張舊報紙,《江城都市報》幾個大字赫然紙上,年份是2022年。

“卧槽!”

陳淮驚訝地蹭一下站了起來。

他居然又穿越回來現代。

驚喜交加的陳淮剛罵了一句,腦子裏再次浮現玉牌的景象,下意識喊了聲:“回去!”

結果,他又重新出現在雕花木床上。

相繼試了幾次,陳淮已經由震驚轉變為驚喜。

只要一個念頭轉換,他就能將東西挪入玉牌空間,繼而可以帶物自由穿越兩界。

兩界的時間是流逝的,穿越落點卻是固定的。

陳淮覺得,自己的人生或許將從此改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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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塊兩界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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