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輪迴之法
全能之眼，精神領域。
一枚枚全能之眼圖騰從眉心凝聚成型。
無需‘虛’進行贅述，所有虛空巫師都知道此次集會的目的，針對淵、天魔、陰暗位面。
天魔入侵元素位面四百多年，凡人、巫師、數以兆億生靈被獵食，海量超凡資源被盜走，反擊的時候終於到了！！
以往黑塔通過冥想法等手段限制天魔，拖慢陰暗位面發展速度，但是只守不攻，元素位面超凡資源朝陰暗傾斜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此消彼長，即使再厚的家底也經不起折騰，惟有改變當前局勢，才能讓全能之眼有蛻變為天道的可能。
虛從冥冥之中降臨化身，釋放出精神波動：“一刻鐘，全能之眼算力完全開放，展示你們四百年積蓄的靈感吧！！”
掌握法則道主擁有一縷全能之眼權限，獲得‘虛’許可，就能調動全能之眼算力推演。
但虛空巫師很少引動全能之眼，因為龐大消耗根本承擔不起，尤其對於利歐·博加多這樣的7環從神，投入全部身家，未必能支撐全能之眼運行一秒。
機會難得，數萬7環級位虛空巫師，身影與全能之眼圖騰重合，遨遊於無盡訊息長河，飛速將自身構想的模型呈現。
全能之眼圖騰精神波動擴散，瞳中之眼，細看之下，與真實的全能之眼存在細微差別，是以道主源核作為瞳仁。
眸光如鏡，浮現出一道道未來幻象，眨眼之間幻象又如泡沫破滅，下一刻又有全新的幻象重生。
全能之眼擁有恐怖的算力，熔煉知識、靈感，哪怕器靈比活人還像活人，卻也是需要生靈指引方向。
自黑塔變革以來，四百年積累的奇思妙想，正在轉化為成果。
無論道主、從神，只要達到7環級位虛空巫師，都不是單獨一人，身後起碼有一個學派，一個國度。
祂們是億萬人智慧的匯聚體，是智慧堆積的沃土，於全能之眼圖騰的澆灌下迅速開花結果。
一刻鐘不到。
推演模型紛紛構建完成，共有九萬六千餘完整模型。
每一個模型都蘊含奇思妙想，層層分明，可以看出是以掌握法則的道主核心。
從神生死操於人手，此次運用全能之眼的珍貴機會，自然也被所屬道主徵用，推演模型成為輔助論證的工具。
利歐·博加多自然也不例外，雖說其道主邪神巴蒂特，只是一位7環級位邪神，推演模型多半不會被採納。
但是給區區一名新晉7環級位虛空巫師垃圾，運用全能之眼無限制算力，簡直是不可被諒解的浪費。
“浪費！”
“太浪費了！！”
此刻，利歐·博加多心正在滴血，報以與其道主同樣的想法。
不同的是，祂不只是認為其道主巴蒂特是垃圾，而是認為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身為黑塔改革崛起的第一批巫師，對以資歷和級位分配算力，權利，嗤之以鼻。
凝視着以邪神巴蒂特猜想為基礎，構建出的推演模型，露出一副羞於誕生於自己之手的表情，心中暗道：“垃圾！算力堆砌的糞山，舊時代僵化大腦就該直接煉製為巫器。”
“…………”
“噠！！”
虛投影化身打了一個響指。
說一刻鐘就一刻鐘，立即收回全能之眼權限。
眉心裂開一道縫隙生出第三隻黃金豎眼，眸光掃視承載推演模型的全能之眼圖騰。
全能之眼圖騰內蘊含的海量訊息，遠超生靈所能承受的極限，但同樣可以借用全能之眼輔助。
手指輕輕一點，精神領域瞬間垂下萬千條細絲，將所有全能之眼圖騰連接在一起，編織成一張以全能之眼圖騰為節點的大網。
透明細絲閃爍瑩瑩微光，如同大腦神經元的神經纖維，將所有全能之眼圖騰接通。
論證！
以己之論證他人之論，以他人之論證己之論。
每一名虛空巫師，如同一個人腦海誕生的一道念頭，圖騰所承載訊息發生激烈碰撞。
九萬六千餘枚眼球承載的內容，存在重疊，存在錯漏，存在高低之分…………。
全能之眼統籌一切，海量訊息如網、如綢，穿插交織，密而不亂。
只聽“咔嚓！！”一聲。
一枚全能之眼圖騰破碎，祂所構建模型被擊潰，瞬間崩塌。
接着是第二枚，第三枚，第四枚…………。
頃刻之間，發生劇烈的連鎖反應，只剩下不到一半全能之眼圖騰，並且還在繼續崩塌。
圖騰崩塌后化作流光，有的理論被證偽沒有價值，憑空消散，有的理論存在部分價值，則被其他圖騰所吸收。
很快，7環級位道主構建的模型全軍覆沒，邪神巴蒂特屬於是第一批，其猜想根本沒有價值，身為從神的利歐·博加多，自然也脫離全能之眼淪為觀眾。
“…………”
半天後。
精神領域只剩下九枚眼球。
九名8環級位道主，身影在全能之眼圖騰浮現，親自主導進行論證。
僅只是交流所溢出的碎片訊息，利歐·博加多讀取就消耗半數精神力，模型蘊含的訊息更加是龐然大物。
祂們與水貨邪神巴蒂特不同，都是真正璀璨四百年匯聚的成果，其價值甚至超過過往數十萬年歲月的積累。
又過了一天，精神領域依舊懸浮着九枚眼球，誰也沒能擊潰誰，呈現出一大八小的格局。
意味着，九個推演模型全都是可行方案。
最大的一顆眼球，是由木靈之源理恩·凱撒所主導。
突然，理恩·凱撒釋放出精神波動：“陰暗位面資源貧瘠，你們的方法固然可以完成反入侵，但卻不能改變‘此消彼長’的格局！”
“黑塔佔據絕對優勢，趨於均衡發展對於我們來說就是失敗，天大的失敗。”
“而我所構建的推演模型，針對的是天魔，而天魔是高度聚合的資源、是構建天魔界識的基礎、是陰暗位面的核心。”
“天魔以慾望為坐標，本身也是慾望的聚集體，幻境能滿足一切慾望，帶來的是空虛，極致的空虛，而空虛又將轉變為對真實的渴望。”
“所以，慾望並不是深淵專屬，將虛妄轉化為真實，讓天魔轉化為現實生靈的技術，直擊核心，才能一直壓制陰暗位面。”
“我命名為輪迴計劃，諸位以為如何？”
輪迴！
所有人視線匯聚，木靈之源全能之眼圖騰顯化出幻象。
猶如一個輪迴漩渦，吞噬兆億天魔進行轉生，反向侵蝕陰暗位面。
種因見果，可以見到陰暗位面在輪迴壓制下，一直處於弱勢局面，而不是朝趨於均衡發展。
哪怕拿出可行方案的另外八人，也不得不承認木靈之源的輪混模型更優秀。
冥冥之中。
虛進行二次推演驗證，也不禁微微點頭：建立輪迴，確實是一個好主意。
本以為需要多次集會，才能拿出一個像樣的方案，沒想到進展能夠如此順利。
即將塵埃落定的時候，人群中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