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鼓動
“江師兄高義！”
“江師兄威武！”
“江師兄是我們劍道宗外門榜樣！”
…
誇讚之聲不絕於耳，站在場中，江尋風腳踩鍊氣四重獠牙豬，心中說不出的得意。
昨晚被人偷襲了又如何？
他已經知道，昨晚不止自己被偷襲，別人還在想辦法遮掩醜態，他已經想到了借用此機會，鞏固自己的地位。
這就是一位合格宗主候選人的素養！
這一波啊，江尋風認為自己贏麻了！
…
場中驚呼聲不斷，更多的是在感嘆，感嘆江尋風已經能夠獨自擊殺鍊氣四重的妖獸。
付出的代價只是右眼有瘀血…
像是劉暢、丁大海兩人，身為外門中，為數不多的鍊氣弟子，二人眉頭緊皺。
心中感慨：“這個傢伙實力又提升了！”
在對比二人的鍊氣一重實力，他們突然感覺，江尋風距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與他們兩人不同，梅仙子雖然也帶着遮擋面罩，在面罩之下之下感嘆，卻沒有感嘆江尋風的實力強…
她有些疑惑，獠牙豬這種凶獸，是怎樣將江尋風右眼弄出瘀血的？
獠牙？
不可能，如果是獠牙，江尋風這一刻應該是獨眼龍裝扮。
“還能是獠牙豬跳起來給了江尋風一蹄子？”
要不怎麼說女人心細，別人還在為江尋風實力提升讚歎，她卻是在研究江尋風的右眼瘀血…
眉頭微微皺起，牽動了梅仙子臉上的傷勢，使得她輕吸一口涼氣：嘶…
突然，梅仙子愣住…
她就說看到江尋風臉龐瘀血有些眼熟，這不和自己臉龐上的傷勢都一樣嗎？！
也是右眼瘀血，眼眶被人一拳捶的青紫！
想到這裏，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梅仙子心中：
“難不成，江尋風臉上的傷勢，也是被昨晚那個醜陋的矮子，給揍得？”
想法一經出現，梅仙子連忙捂住嘴巴，她越想，越感覺這個可能性大。
慌忙環視四周，試圖找出那個醜陋的矮子…
掃視一周，梅仙子沒有發現異樣，包括他看到了站在人群身後，一臉平靜的蘇牧…
只不過蘇牧在梅仙子眼裏，只是一個沒有褪凡入仙的普通外門弟子罷了，並沒有花費時間多做停留。
“沒有？”
梅仙子有些疑惑…
正當梅仙子疑惑之時，有位外門執事突然大喝：“人已到齊，前往擂台處，選拔本次內門考核百人名單！”
執事的聲音響起，梅仙子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中，沒有繼續深究，不過江尋風的印象，在梅仙子心中悄悄發生了變化…
外門執事帶頭，身後弟子宛如洪流，向著擂台處走去。
圍觀的外門弟子更是將道路兩旁，堵的水泄不通。
更多的注意力是在江尋風身上，剩下的注意力才是梅仙子等三位鍊氣期。
至於其餘弟子，並沒有多少人關注，也就是朋友之間，才會適當的關注一下。
蘇牧跟隨着大部隊，默默吊在最後，單手背劍，低着頭行走，像是十分緊張的樣子。
而在一些圍觀的外門弟子眼中，蘇牧的樣子被他們直接定義為了“路人甲…”
當執事們帶領着各自弟子來到這裏時，蘇牧才發現，這一次參加選拔的足有近萬人。
在人數上，已經超越了前兩界…
選拔的規則也是相當簡單，
隨機分位，百人一組，擂台混戰，最後的勝利者就是內門晉陞考核人員。
說是隨機，其實有些地方也沒有隨機，比如蘇牧昨晚去見的那十位種子選手，他們就不會出現在一座擂台之中。
“甲六十五號。”
蘇牧手中拿着“隨機”抽到的號碼牌，打量一番，見到了與他同組的種子選手。
也是巧合，共有百組選拔，只有10組裏面，因為有種子選手的存在，被動了一些手腳。
蘇牧所在的，正好是被動手腳的一組…
“看來，我這是被安排成一位炮灰甲了嗎？”
蘇牧自嘲一笑，手拿號碼牌，安靜回到李士郎身後的隊伍。
路過李士郎身邊時，肉眼可見的，李士郎臉上沒有了之前的善意。
只給了蘇牧一個比較僵硬的假笑…
似乎李士郎已經認定了，蘇牧所在的那一組，蘇牧並不會晉級，只能淪為陪襯。
站在李士郎的身後隊伍中，與之前表現一樣，宛如一個路人甲。
手拿號碼牌，低着頭，單手握劍，像是緊張似的站立原地。
近萬人的場地中，與蘇牧相似表現弟子很多，也沒有人在意他們是誰。
耳旁不時傳來哀嚎或者興奮喊聲。
例如像蘇牧一樣，抽到種子選手一組，就會哀嚎，若是沒有什麼種子選手，實力比較均衡的小組，則會興奮叫喊幾聲。
不多時，“隨機”抽籤已經完成。
有十位外門執事站在十座擂台之上，手拿記錄冊，開始點名。
“甲一號至甲一百號，前往天字號擂台！”
“甲上一號至甲上一百號，前往坤字號擂台！”
“丙中一百零一號…”
…
第一輪就有蘇牧的選拔。
單手背負長劍，在周圍弟子口中應付式“加油”聲中，不慌不忙走向擂台。
這份極快調整好心態，處事不驚的樣子，倒是讓李士郎多看了蘇牧幾眼。
不過一想到自己即將發生的變動，李士郎便對蘇牧這種外門小潛力弟子，失去了興趣…
抽籤簡單，比賽也是很簡單。
當天字號擂台上，外門執事等了十分鐘左右後，他直接下令，宣佈此刻還沒有進入擂台的為自動放棄。
這也使得百人擂台火拚，變成了八十餘人…
緊接着，外門執事一聲令下，選拔正式開始。
而外門執事身影一晃，輕飄飄的退出了擂台範圍，在下方不遠處，抱着胳膊，等待着擂台上的混戰結束…
此次混戰，沒有規則，沒有注意事項，只要是最後一個勝利者，就能進入百人大名單！
也許是第一場比賽的緣故，外門執事發話之後，並沒人先行動手。
包括那位外門排名前十的種子弟子，此時也是守在一邊，神情戒備的注視着場中。
與種子選手相對而立，蘇牧看了眼擂台下的執事距離…
他心念一動，有了主意。
“一群螻蟻，也配和我楚戰同台？！”
“我勸你們速速認輸，要不然別怪我劍下無情！”
“我就算沒有褪凡入仙又如何，照樣能夠單手鎮壓你們！”
連續三道“楚戰”的挑釁聲響起，使得擂台中參賽人員，瞬間將注意力放在了楚戰身上。
正在神情戒備的楚戰，愣在原地，他傻眼了，到底是誰模仿自己開口說話？
竟然模仿的如此之像！
這個問題還沒想明白，楚戰突然回神，見到了憤怒的擂台參賽人員，全都看向了自己…
慌忙擺手，焦急大喝：“不是我！不是我！”
楚戰急了，他是種子選手不假，但是他不是練氣修士啊！
再說了，就是練氣修士也不一定能抗住這麼多外門弟子圍攻啊！
眼看外門弟子停下腳步，看似要聽楚戰解釋一樣，蘇牧默默調整了自己的腹語聲線。
一道渾厚壯漢嗓音出現：“他楚戰看不起我們，我們就先把他淘汰！”
話音一落，蘇牧又調整出纖細嗓音：“李大哥說得對，他楚戰憑什麼看不起我們，他又不是練氣修士！”
一唱一和，接連兩道聲線出現，引起了這群外門弟子震動。
剎那間，怒火以及權衡利弊之後，大膽的想法被他們在腦海中統一。
這時候，又有一道陌生嗓音出現，如同火上澆油：“憑什麼他是種子選手，我們就是陪襯，我不服！”
這一句話，宛如扎心之言，刺進了在場眾多外門弟子心中。
這一刻，眾多外門弟子再也忍受不住，在一位陌生嗓音：“上啊！打到楚戰”的帶領下，撲向了楚戰…
楚戰人傻了，他不明白，到底是誰在針對他！
昨晚偷襲，給他右眼封青，今日只能被迫帶着瘀血參加選拔。
剛一上擂台，就被不知從哪出現的陌生人模仿…
緊接着是自己什麼也不做，什麼也沒說，就引起了公憤…
他…太冤了！
“該死的李大哥，你給我等着！”
剛剛的話語很多，-唯獨“李大哥”算是一個點明身份的信息…
一瞬間，天字號擂台，戰做一團…
而蘇牧，也趁機躲進人群中，不時的用腹語，指揮着眾多外門弟子和楚戰兩敗俱傷…
“有趣！”李士郎眼睛微眯，輕念一聲，這一刻，他對於蘇牧產生了興趣…
半小時后。
楚戰被揍得陷入昏迷，再也站不起來，天字號擂台，也是躺倒了一片。
沒有能夠站立的弟子。
大多躺在擂台上，身上挂彩，要麼脫力，要麼昏迷…
正當外門執事準備宣佈此場比賽不作數時，有一身影從人堆中，踉踉蹌蹌站起…
他以手拄劍，弓着腰，喘着粗氣，彷彿脫力一般…
這就是蘇牧！
外門執事見到蘇牧站起，突然愣住，隨後這才向著蘇牧緩慢走去。
他故意拖慢速度，就是為了蘇牧能夠支撐不住，重新倒下。
這樣他就可以有理由重新賽過一場，讓楚戰晉級。
只是蘇牧看似不穩，實則雙腿如松樹一般，紮根在擂台。
牢牢站在原地，外門執事來到蘇牧面前，不情不願的嘟囔了句：“好運的小子！”
這才宣佈：“天字號擂台，獲勝者…”
“甲六十五號。”
蘇牧小聲提醒了句卡殼的外門執事…
站在蘇牧身旁的外門執事，眼睛微瞥，看了眼蘇牧，眼中浮現一絲好感…
猛地提高聲音，大喝一聲：“獲勝者，為甲六十五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