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 開端

前傳 開端

高崖之巔矗立着黑色的高牆,落櫻從高牆裏飛出,飄向黑色的大海。

今夜相模灣上風平浪靜。

藍湖是座濱海小城的名字,坐落在BJ附近的一個小島上,是著名的溫泉鄉。

黑色高牆是藍湖當地一座豪華宅邸的外牆,宅邸名為“羅德莊園”,建於民國時期。某一代伯爵乘船駕臨藍湖時,恰逢雲破日出,海面上波光粼粼,一座小島坐落在中央,伯爵喜歡它的清幽安靜之美,決定在上面建一座莊園,羅德莊園從建成之日起就是藍湖的一道風景線,它位於藍湖的最中央,四面環山,這其中還有兩個死火山,伯爵左擁溫泉,右摟金銀,奴隸們駕着船往返,把他的命令傳往四面八方。

二戰之後,這棟莊園被出售給大商人,變成了私家別墅。雖然不再是高貴的洋房,但以它的地勢和格局,仍舊是藍湖所有溫泉別墅中的“王座”。每天早晨,藍湖的第一縷陽光照在羅德莊園的外牆上,每塊岩石都反射陽光,這座經歷風霜的建築就像一位明星一樣站在湖面的最中央,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老人扶着牆根行走,提着火光微明的白燈籠。他叫鞠頌東,是這裏的管家,在這裏服務了三十多年,見證了這裏的興衰。

前任主人是位著名導演,每個周末都在這裏舉辦奢華的派對,烈酒、焰火、夜禮服,直升飛機從機場接了貴賓之後直接送上小島,但沒幾年導演就囊中羞澀了,派對無以為繼。倒不是被客人們給吃窮喝窮了,而是羅德莊園的維護費用高得驚人,它是受政府保護的文物,維修用的石料必須來自泰山,木材必須來自遙遠的日本,雕刻必須由精通傳統手工藝的匠人來做,以保持原汁原味。這麼算下來每十年的維護成本就跟房價相當了。

導演只得忍痛割愛,將羅德莊園掛牌出售,可有興趣的買家聽說莊園驚人的維修費后都知難而退了,最後連代理銷售的地產公司都退出了,用地產經理的話說如今這個年代還有什麼人會購買一座皇帝行宮般的昂貴建築來泡溫泉呢?導演走投無路,抱着試試看的心理把羅德莊園掛到了ebay①上,那時網上拍賣還是個新鮮事物,ebay上賣過各種新鮮玩意,甚至戰鬥機和坦克。導演期待着有某個來自海外的冤大頭會出手接盤,實在沒有也就算了……反正是瞎貓逮死耗子的事。

掛出十五分鐘后,有人把七億六千萬元的定金打到了導演的賬戶上,名叫“LIGHT”的人出手買下了羅德莊園,導演在驚喜之餘搜索這位“LIGHT”的買賣記錄,想知道是哪位億萬富豪頂着這個名字混跡在ebay里。結果令人驚訝,除了羅德莊園,LIGHT在ebay上沒買過任何大東西,他好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十五天之後一張來自瑞士銀行的本票寄到了導演手中,LIGHT支付了全款,隨着本票寄來的還有一張短箋,寫明了他將駕臨羅德莊園的日期。

那天鞠頌東起了個大早,穿上黑色的西服,帶領僕婦們站在莊園門前恭迎。他和僕婦們都很期待新主人的首次亮相,每個人都在猜測他是誰,跨國集團的董事長?阿拉伯石油大亨?還是汶萊蘇丹沙特酋長?

加長雷克薩斯轎車沿着蜿蜒的山路駛來,最後停在莊園門前。穿制服戴白手套的司機走下車來,恭恭敬敬地拉開後排車門……一個小孩從車上抱了下來,看起來才幾個月大。

“買家還有很多事情,沒時間來看房。

”司機跟鞠頌東握手,“這個小孩就交給你了,他是買家的親兒子,對買家尤為重要,還有三張銀行卡和四十套房產證,六十八輛汽車,買家也託付我將它們給你,一張卡里有四百億人民幣。”

“額,主人為什麼會給我這麼多錢,他就不怕我跑嗎?”鞠頌東疑惑地問道,他改口的很快。

“你可以試試。”司機神秘的笑笑。

鞠頌東看着那個小孩的背影,忽然間覺得人生如此虛無。在那之前他一直覺得自己是賽巴斯中的頂尖強者,32歲就得到了Concierge機構頒發的“金鑰匙認證”,服務過來自世界各地的明星、豪商和政界名流,有很多來自上流社會的朋友。但從這一天起他成了保姆在新主人的眼裏他那份傲視同儕的履歷根本不重要,他的存在價值就是照顧一個小孩。

“需要我給他買玩具嗎?”鞠頌東說。

“這倒不用,履歷上說主人想讓他自己做玩具。”司機沒有立即離去,應鞠頌東的邀請留下來喝了杯煎茶。

鞠頌東苦笑,“主人真是異想天開的人啊,您見過他么?”

“哪有這個榮幸啊。我只是受人委託把這小孩從機場接到羅德莊園來,這可是我這輩子送過的最奇怪的貴客了。”司機說,“雖然主人沒有親手照料他,但這的確是他的親生骨肉,主人把他託付給您,顯然是對您很信任啊。”

“居然被託付了這麼貴重的東西啊!”鞠頌東嘆氣,“可我都沒有機會跟主人見上一面,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性格。做我們這種工作的人,對主人一無所知……真有點叫人頭疼呢。”

“孩子跟主人肯定是一個脾氣,你多觀察一下孩子不就行了。”

“可他現在只是幾個月大的孩子啊。”鞠頌東苦笑

“我估計主人多半是神精病,你說對吧?”

鞠頌東無奈地笑笑,這樣議論主人是很不禮貌的行為……但從心底來說,他真的很想附和司機。

從此羅德庄園裏就住着一個小孩、一名管家和幾名負責清潔的僕婦,有一家古建築修復公司定期從BJ派人過來修葺這座宅院,更換用舊的榻榻米,修剪花園裏的古櫻,給少年輔導功課。跟司機一樣,他們也是拿錢幹活兒,從沒見過主人。那家公司跟主人簽了為期十年的合同,負責維護羅德莊園,確保它隨時處在最好的狀態,以備主人大駕光臨。

可一恍十多年過去了,前任主人都去世了,新主人仍杳無音信。

每天早晨和晚上,鞠頌東都會在面朝大海的溫泉池中放滿一池水。主人曾托司機帶話說希望家裏隨時能有一池溫泉等着他,可那座古雅的溫泉池已經空了十多年。

鞠頌東一年年地變老,從風度翩翩的美型大叔變成了風燭殘年的老人。再過幾年他就要退休了,他意氣風發的時候可想不到自己職業生涯的最後一段居然如此扯淡,年復一年地守着一座空宅,孤獨得就像守陵人,不過幸好那個小子長大了,經常陪他聊天,否則他可真的會憋死。

十多年過去了,當年的那個小毛孩現在也上高中了,也是時候把主人的錢財交還給他了吧。

狂風從天而降,吹得櫻花四散,花園裏像是飄起了粉色的大雪。

鞠頌東抬頭仰望,黑色的直升機正從屋頂上掠過。這種事經常發生,巡邏隊的年輕人總是對這座豪宅很好奇,經常藉著公務之便駕駛直升機低空飛掠羅德莊園。可溫泉池中並沒有名媛沐浴,倒是每次都弄得滿園落花。

“先生們!不能飛得高一點么?收拾庭院很費時間的!”鞠頌東怒氣沖沖地揮手大喊。

直升飛機掀起的風聲漸漸遠去,片刻之後,花園深處傳出隱約的水聲。

鞠頌東先是愣住了,然後笑了笑,自家的少主回來了啊!

“這麼晚了鞠伯你還醒着着真是太好了,家裏還有沒有雞蛋?我想吃溫泉煮蛋。”溫泉中冒出一個少年的聲音

“這就拿來,請您稍候!”

溫泉煮蛋是日本人泡溫泉時的一項娛樂,帶殼雞蛋用網兜裝好泡在溫泉里,泡到渾身出汗雞蛋也熟了,就着清酒吃非常有趣。

“久保田的萬壽清酒和新鮮雞蛋一起拿來了。”不到一分鐘后鞠頌東就端着托盤迴來了,他跑得氣喘吁吁,但說話還是從容不迫。

“那進來吧!”鞠頌東走了進去,溫泉中一個十八歲的年輕人在那懶散地躺在,他長相英俊,全身籠罩着一股書香氣息。

“少主好!”鞠頌東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雖然這小子他從小看到大,但他畢竟主人的兒子,這個莊園的真正主人。

“都說了多少次了,叫我名就好。”少年笑了笑拿過托盤放在了水面上

笑容非常溫和,鞠頌東卻沒有感到輕鬆。他侍奉過太多有權勢的人,見識過所謂的上流社會,能夠輕易地分辨出虛張聲勢的暴發戶和真正的貴族。剛剛掌握權力的人總是趾高氣揚,恨不得向全世界展現自己的成就;漸漸老練起來之後,他們就會變得不怒自威,很少說話,但說出的每句話都透着十足的威嚴;不過這也只是半調子而已,站在權力金字塔頂端的人會變得非常溫潤,甚至懶惰,因為握住權柄已經太久了,對權力失去興奮感和自豪感了,其中最極端的臉上經常帶着“這個世界真沒意思我什麼時候應該去死一死”的表情。但不要冒犯這些人,一旦他們覺得自己被冒犯了,那麼死的就是你了,不過自己的這位少主,根本沒有什麼過度期,彷彿生來就是頂端的人一樣。

“高考完了,回故鄉看看,因為行程很趕所以沒有提前通知您。”少年說,兒時的家園,對此時的他來說僅僅是個儲藏照片的相機。

“沒事,-我隨時都在這裏等你。”鞠頌東再次鞠了一躬,同時感嘆少年真的長大了。

“好了,說正事。”少年披上浴袍,站起來,他看着鞠頌東。

“我要走了。”

“什麼?”鞠頌東愣了大概有幾十秒才反應過來。

“林啟成,你什麼意思?”鞠頌東說出了少年的名字,禮儀這兩個字已被他拋之腦後,拜託,這可是他一手養到大的孩子,林啟成什麼性格他還不清楚嗎!至少印象中林啟成可從沒露出過這種嚴肅的感覺。

而林啟成則沒有回答一個字,他目視着湖面,溫泉池邊的石燈籠里點着火,火光倒映在水中,碎成千萬片。漸漸有水珠從池心躍起,一顆又一顆,落下時把琉璃般的水面打得粉碎。石桌也開始震顫,桌上的青瓷酒盞顫動着滑向一邊。鞠頌東的臉色變了,這說明藍湖正經歷小規模的地震。他學過海嘯的相關知識,海嘯的形成通常都是因為海底的地震或者火山噴發,震波沿着海底傳播,到達大陸架邊緣的時候就會形成滔天巨浪。但震波同時也通過岩層傳播,速度比海水激波更快,所以海嘯之前必然有小規模的地震,這是岩層中的震動已經優先抵達藍湖,可他們現在是在湖中而不是海邊啊!

“他們來了...”林啟成喃喃了一句。

黑暗中一雙金色豎瞳緩緩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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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參加屠龍大業的富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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