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死路真的不通嗎
亞恩與斯克站在小霧人面前，看着那放下手臂作沉思狀的小霧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亞恩小心翼翼地向後倒退了一步，見小霧人沒有反應，又倒退了一步，就這樣，亞恩拉着斯克與小霧人一點，一點拉開距離……
就當亞恩以為那小人已經對他們失去興趣的時候，又是一聲輕響小霧人又是如同剛出現時一樣出現在他們面前。
斯克被嚇得亂揮木棍，卻連小霧人的影都沒碰到，亞恩一臉被玩壞了的表情，算了，要殺就殺，我不跑了，我開擺！
只見那小霧人抬起頭，用小手撓了撓頭，似乎他對他們的行為很是費解，旋即似乎恍然大悟的一拍手，急得在他們面前飛來飛去，朝着一個方向比比劃，還伸手作虛握狀想要拉着亞思的衣服向那邊走去。
又一次陷入安詳的亞思又燃起了生的希望，“跟你走嗎？”看這東西有神智，英非不是怪物是“霧”中的本土生靈？
小霧人連連點頭，轉頭向前飄去，亞恩卻向後踏了一步，然後，小霧人又一個瞬移到了亞恩面前，就那麼直鉤鉤盯着亞恩……
亞恩被盯得有些發毛，嘴角一抽，舉起雙手，“我走，我走……”
於是，小霧人三飄一回頭，亞恩和斯克老老實實地跟在後面。
沒走幾步，小霧人就在剛到地上的人影處停了下來，在空中翻滾了兩圈，指了指地上的人影，又指了指自己。
“你是指你是他？”還沒等亞恩開口，斯克就又雙眼一亮。”你是來幫助我們的？你能帶我們走出去？”
小人雙手抱胸，滿意地在空中上下飄風飛作點頭狀。
“太好了！”斯克一拍，“亞恩，我們能從這走出去了！有人幫助我們了！你的儀式有用了。”亞恩
沒有答話，眉頭緊鎖地盯着又向小土屋方向飄去的小霧人，它正打手勢讓他們跟過去。
它是什麼？為什麼是這種生命形式？是以誘騙人上當的怪物？還是地上它個人的靈魂發生了某種差異？這是……儀式？
呸，這就是一種哀悼，可不是儀式，亞恩一邊思索一邊跟上了對小霧人是儀式產物深信不疑走的斯克。
也罷，與其像只沒頭蒼蠅一樣頭撞向別處，不如先跟着它，早死晚死都是死，說不定，他真是來幫助我們的呢？
小霧人指了指剛才污泥犬消散的地方，黑色流淌着的污泥早已消失不見，只剩下被腐蝕的木樑、被腐化的土壤，還有隻剩點點殘渣的鐵鋤……
“你說你是地上那個人，你又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亞恩問道。
小霧人一攤手，指了指地上的痕迹，又比劃了一下山谷口的方向，舉起了“5”的手勢，又擺出了一個“×”。
“你是指，山谷口那邊有5個這樣的怪物？”亞恩知道.小霧人沒法開口說話，而且如果真是農奴的話，恐怕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小霧人點點頭，指向亞恩，又比劃了一下山谷的方向，又沖斯克招了下手，自顧自地朝村莊方向飄去。
亞思嘴角一抽，合著這意思是不信它就自己去，信它的跟它走？
斯克拽了把亞恩，遲鈍的他顯然沒有注意到亞恩的不信任，“走啊，快跟上，要不這麼大的霧我們肯定會碰上新的怪物的。”
亞恩愣在那，看着已經遠去身影變淡的斯克，又看看身旁的霧，他決定堅信人多力量大！
儘管心有疑慮，但眼下除了輕信他人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二人跟在小霧人的身後，向著村莊方向走去，那邊，橘黃色的溫馨光芒不再勝於往日。
一路上，到處都是四散而逃的農奴的屍體……
有的劃開整個後背，有被剖開整個喉嚨，有被咬斷四肢…四周的野草灰暗且彷彿隨時會撲出一樣……
這些似乎都是一些污泥犬所為，估計這裏已經沒有活物所以遊盪到其它地方去了。
看着那些死物，亞恩不由得一陣惡寒，縱使再不情願也加快了腳步，但依舊跟小霧人保持着安全距離，亞恩自認為的安全距離。
小霧人也沒在意，一會“膨”一下消失又“噗”一下重現，應該是去查前方的危險去了吧，大概？
奇怪，斯克怎麼這麼鎮靜。開始還嘗試簡單安葬路上的農奴的亞恩早已放棄了這個愚蠢的決定，再多的儀式也沒召喚出更多的小霧人。
眼見路上這麼多屍體，斯克怎麼話也不說一句……亞恩疑惑地回頭看了眼斯克，只見斯克搖搖晃晃地跟在亞恩身後，身上的動作彷彿機械一般重複，即使亞恩站在原地，斯克也沒有停下腳步。
“怎麼了？斯克！”亞思上前重拍了一下，斯克似乎驚醒一般，差點被亞恩得一蹦三尺高。亞恩也被斯克的一驚一個嚇了一跳、鐵鎚差點就沒脫手而出……
不知道，有點困…”斯克抬手打了個大哈欠。
困？”亞恩震驚地看何斯克，-呃…首先排除有那種操控夢境的怪物，畢竟以他倆這小身板，連只污泥犬都打不過，操控夢境純純多費工夫。
剛才神經過於緊繃，現在有點回彈？也是，幹了一天活，算算時間也早該入夜了，困也是應該的。
“它…它要帶咱們去哪？”斯克一邊走着一邊踢了一下腳下的球狀物體。“卧槽亞恩救我啊啊啊！”看清那球形物體那一刻，斯克瞬間清醒，大叫着向亞思跑來……
“小點聲！”亞恩趕忙向斯克作出禁聲的手勢。“一會怪物被引來了，話說合著你現在才看見這些？”
斯克連忙捂住嘴，驚恐地站在亞思旁邊。又是“噗”一聲，小霧人又一次出現在他們面前，指着村莊大廣場的方向比比劃划，亞恩努力地讀取着小霧人的肢體語言：“你的意思是，那邊有個大傢伙，四周污泥犬很多，讓我們跟緊你？”
小霧人對亞思的完美理解滿意地點了點頭。亞思沉默片刻，抬頭看向村莊河方向的橘黃光芒，那不是光，是火，那火在這濃郁霧中唯一可以帶來一些能見度的東西……
除火之外，亞恩什麼也看不到……
要把命還託付給一個不知什麼來的東西嗎？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斯克，亞思覺得自己是那麼無力，似乎除了相信小霧人，他們別無他法。
“走吧！”亞恩重重拍了下斯克的肩膀，“精神點，別犯困了。記住跟緊了小霧人的腳步。”小霧人也沒有腳步啊，亞思苦中作樂地想。
但，死路真的不通嗎？邁開步子的亞恩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