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驚聞噩耗

小換玉在幸福豐裕的生活中漸漸長大，美好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

一轉眼她已經7歲了，到了上學的年齡，媽媽把她送到了村子裏的小學校，可是沒想到小丫頭死活不願意去上學，哭的昏天黑地，連續三天都沒有能夠放在學校，反倒是生病了，臉色蒼白倦怠無力，沒辦法求醫問葯一晃7-8天過去了，也就沒有能夠上學了。

就這樣一年過去了，孩子已經八歲了，又到了秋天應該安排入學時間了。

就在臨近入學時間的一個晚上，爸爸突然間不明原因，昏迷不醒。慌亂不堪的媽媽急匆匆把小換玉託付給對面的四嬸，又央求大隊幹部用唯一的破拖拉機儘快把爸爸帶去了十幾裡外的柴庄鄉衛生院。

就這樣過去了緊張的一天一夜，第三天的早上拖拉機帶回了爸爸的屍體，據說是爸爸是突發心臟病，但是因為沒有能夠快速及時送到醫院，而且運送過程中沒有採取應急急救。送到醫院以後接受了緊急治療，但是已經是回天乏術了。

爸爸僅僅是在下午在強心劑作用下蘇醒了幾分鐘，他抓住了媽媽的手，暗淡無光的眼神散發著不舍的痛苦和無奈，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結局：“對不住你啊，……好好的……換玉……長大，長大，你們兩……好好的”。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從來不會強迫任何人，不會埋怨別人，一個有責任心，希望用愛撐起家庭的人。從此離開了愛他依賴他的親人。在昏迷中度過了十幾個小時，凌晨時分沒有了心跳。

從此改變了母女二人的世界。長久以來他以寬容責任承托家庭的運轉。他有收入和忘我的愛傾注給母女。雖然他的溺寵對於小換玉的性格形成有着直接關係，但是如果爸爸媽媽一直陪伴她繼續完整的關愛，也可能會讓她更多的機會塑造正常尊嚴友愛的人格。可是歷史沒有假設。

面對冰冷的亡故，媽媽的感覺就像是天塌地陷一樣，所有的生活都失去了方向，四顧茫茫，除了眼淚還有悲傷。沒有了思維和選擇。木頭人一樣的回到山村。

可憐的小孩子啥事也不懂：“為什麼我們家來了這麼多人，這麼多買過來好吃的，爸爸為什麼不醒，他那麼累了嗎。”

齊爸爸帶回來山村以後，自然會有村子裏相關人員過來主動協助參與辦理喪葬事宜，包括通知親朋好友，聯繫喪葬用品，禮器。採買食材，特別是齊爸爸家中有的糧面油，雞豬，已全部安排了使用。

在這種孤兒寡母，六神無主的境遇下，各種各樣的揩油蹭食，本來這麼大年齡亡故只需要四個或者是六個吹鼓手，知客給安排了8個人，現在推行新式火葬，也可以不用抬棺舉重人，還是安排了8個人，前後三天只需要挖一個50公分見方的土葬坑，然後再填好起一個墳包。

現在首要的問題是安排誰來“頂老盆”。這件事成為至關重要的關鍵問題，有幾個約定俗成的原因，不僅僅這個人要在下面一系列的祭祀活動中承擔最主要的核心角色，而且也是大家心中觀念認定的故人的合法繼承人，包括房屋，土地，死亡補償款，還有最讓人羨慕的也可能會接替齊爸爸進入國有林場上班，成為一個國家鐵飯碗的人生轉變。

在以往的俗定觀念里女兒一般是不能作為未來的家庭繼承人的，除非是女兒成年了有招贅在家。這樣除了小換玉以外還有二大爺家的第二個男孩可以參與備選，而大爺家在東北不能回來，四叔嬸家現在只有一個男孩，沒辦法考慮安排。

這件事最後決定權交到了張媽媽的面前。沒想到這一次媽媽空前的堅決支持，必須是小換玉作為未來的唯一人選。不顧周圍的所有人勸說，就是不要改變自己的決定。這個選擇也是因為平日家庭關係相處兩家一直以來不和睦，為人處世看法不一致。二大爺一家人一貫尖刻，寡情。事事由己，不能吃虧。大家沒有辦法只好遵從媽媽的意見。由此也更埋下了兩家相互芥蒂，怨怒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