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體搜查
墨天行胃裏一陣翻江倒海,鎮在原地。
“據剛才的四位所說,受害者是哈斯特科技公司的老闆王總,發現屍體的時間為13:50,發現時門鎖緊閉,可以說這是一樁密室殺人案,我已經聯繫了法醫,屍體的事您不需要操心,接下來是先審問嫌疑人還是搜查現場,您說了算。”那位警員看起來很專業,說了一連串的話,嫻熟無比。
“我知道了……”墨天行回答的支支吾吾,即使在小說中已經寫過不知多少次這樣的案件了,但真正看到案件發生在身邊時,帶來的震懾遠比想像中的更大。
“那我們先去安撫一下群眾情緒,等會會有一位警官來協助您工作的。”說著,兩位警員走向廁所外了,只留下墨天行一個人在原地。
墨天行長嘆一口氣,親眼見證死亡的感覺令他更加後悔了,若是父親來到現場而不是他,這場懸案一定會被輕鬆破解,而不是想他一樣懦弱,連與崔瑩瑩對抗的膽量都沒有,被迫陷入困境之中。
對活下去的渴望還是戰勝了恐懼,於是,他打算想自己小說中的主角一樣,以“再次進入作案現場”的方式開始搜查。
這間廁所確實不一般,打開門帘后,眼前的的是正對着門帘的一間雜物間。門上是閑人免進的標識,並且被鎖鎖住了,鎖還很完好,沒有被撬動的痕迹。
向內走幾步再左轉就是廁所的主體部分,位於左側的是一面長鏡子和三個洗手池,右側則是五間隔間,隔間的門和隔板都是淺綠色,可能是為了護眼吧。光看表面,除了位於走道盡頭的第五間隔間前掛着“維修中”的牌子略微有點可疑外,其餘的隔間都幾乎相同,死者死在第三間隔間,也就是位於走道中央的隔間內。
走道盡頭是一面窗戶,現在還緊閉着,窗戶上方的東西卻是給了墨天行十足的信心——那是一台監控攝像頭,雖然攝像頭的拍攝範圍僅局限於走道,但有了它就意味着可以掌握被害人和嫌疑人的動向,對破案過程會有極大的幫助,看來案發前的監控錄像便是一個重要的突破口。
搜查完了廁所的佈局,墨天行仍舊無法避免地做一件他最畏懼的事——搜查死者。
再次走入中間的隔間,死者正端坐在馬桶上,頭向下垂着,那些難以描述的糊狀物直對正門,墨天行不敢抬起死者的頭來,他不敢想也不願去想被這種死法折磨的痛苦,和受害者臉上猙獰扭曲,每個毛孔都在訴說怨恨的表情。只是安慰着自己法醫會處理屍體的,試圖把那個男人的身軀移出視線。於是,他便蹲下來觀察地上的那塊最顯眼的“牆皮”,以及上面的血字。
靠近了其實很容易看出,這大約1米長的“牆皮”上的根本不是血字,只是紅墨水的拙劣偽裝罷了,但墨天行仍然敏銳地察覺到字跡的線索,畢竟自才剛被崔瑩瑩擺了一道,怎麼可能會忘記呢?
拎起“牆皮”,才發現這道看似只是從白色牆壁上掉下來的一小塊“牆皮”卻是粗而長,在地上完全展開足有2米長,只不過被疊了幾層所以顯得很短,“牆皮”正面的底和那一行“血字”,背面卻是空無一物,值得注意的是,“牆皮”背面不知為何,全部染上了和隔間的隔板一樣的淺綠色。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身為小說家的直覺告訴他,這綠色究竟是怎麼染上的,染上和隔板相同顏色的原因又是什麼,這估計是本案的關鍵之一。
接下來,墨天行計劃搜查地上堆成小山般的紙,紙巾間相互連接着,是來自廁所的捲紙。
正當他在撥開紙巾堆成的小山時,突然感覺手心一疼,趕緊收回來,只見剛才伸入紙堆的手上多出了一條血痕,他疼痛之餘,更多的是驚異,緩慢的撥開紙巾后,才發現紙巾下還有別的線索——剛剛划傷自己手的沾血玻璃碎片,以及一塊和受害者頭上痕迹相同的腐蝕痕迹,看着令人毫無頭緒。
整體搜索完畢后,仍舊是疑雲重重,雖然還沒深入到細枝末節的線索,但墨天行自覺經驗不足——連屍體都沒有勇氣觀察的他,只能選擇暫時擱置現場的搜查。他計劃從最直白且最能確認嫌疑人的線索入手——監控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