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追查嫌疑車輛
考慮到案情的複雜性,他特地去了一趟曹副局長的辦公室,把吳富貴強行帶走羅玉娜的事做了彙報。
曹副局長分析道,他既然敢明目張胆的把人擄走,那就說明他沒有滅口的念頭,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真心對那個女人好。
杜和平說:“我覺得很大程度上是為了腹中的那個胎兒。”
“那還不是一回事嘛,母子同體,孩就是娘,娘就是孩。”曹副局長拿起杯子喝一口水,接著說,“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馮茱萸,她才是案件的焦點人物,找到她,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的。”
“曹局,你認定羅玉娜是馮茱萸所害嗎?”
“這不明擺着嘛,不是她還能是誰?動機很明確,就是想阻止羅玉娜把孩子生下來。”
“一個女人,有那麼毒辣嗎?”杜和平提出了質疑。
曹副局長長嘆一聲,感嘆道:“有道是最毒不過婦人心呢!”
“我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那是你想得過於複雜了,繞來繞去,把自己繞進霧裏去了。眼看着狐狸尾巴已經露出來了,你可不能錯失良機,再讓她跑了。”
“曹局的意思是……”
“嫌疑人的那輛車不是已經出現過兩次了嘛,那就順藤摸瓜,緊追不放,只要找到車,人還逃得了嗎?”曹副局長說完,左邊的嘴角一翹,鼻子也跟着歪向了一邊。
杜和平說查找車輛的難度很大,範圍很廣,三中隊能夠走出去的人手只有四個,能不能考慮從其他隊抽調幾個有經驗的人過來補充一下。
曹副局長說:“上次會上我不是已經安排過了嘛,你挑頭,他們配合,你要放下架子,主動求援,總不能讓人家天天圍着你轉吧?再說了,這幾天他們兩個中隊也很忙,手頭都有案子。”
說完,他站了起來,說縣裏有個會要去參加,拿起手包,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辦公室。
杜和平跟出去,望着曹副局長的背影,心裏有點兒發堵。
曹副局長是從基層一步步升上來的,按理說應該能夠體恤屬下的不易,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時不時流露出一股凌駕一切的傲氣。
想當年,杜和平在柳樹鎮任派出所長的時候,他才是黃龍鎮派出所的一名戶籍員,後來突然間就踩了狗屎運,先是被調到了縣局刑警隊,沒出半年就被破格提拔了,先是副隊長,接着是隊長,一步步坐到了三把手的交椅上。
對於他火箭式的升遷,局裏局外多多少少也有一些傳言,這也難免,論能力一般,論貢獻也不突出,自然會招惹非議。
最有說服力的當屬他主持偵破過一樁販賣人口案,一舉摧毀了一個流竄於雲貴一帶的買賣婦女團伙。
杜和平覺得那才是他得以重用、步步青雲的基石。
對於羅玉娜案,他雖以高屋建瓴的氣勢指指點點,但他的認知似乎有點兒簡單。
目前為止,馮茱萸是死是活還是個未知,況且沒有絲毫證據證明就是她策劃參入了傷害行動。
一輛車又能說明什麼呢?
也許是犯罪分子故意放煙霧彈,作案時刻意駕駛了相似款式、顏色的交通工具,以此混淆視聽,誤導研判。
回到警隊,何小魚彙報說從吳富貴家排污孔搜集到的頭髮檢驗結果已經出來了,DNA顯示,與失蹤女人馮茱萸完全吻合。
何小魚由此推斷,吳富貴就是殺害妻子的兇手。
當著其他警員的面,
杜和平兜頭潑了她一頭冷水,說:“我要是說那是障眼法呢?”
何小魚辯解道:“兇手碎屍后,倒進了下水道裏面,頭髮是很難被切斷的,隨着水流下去后,被掛在了井壁的鐵架上,這跟障眼法有啥關係?”
杜和平說:“打開井蓋時,我仔細觀察過,那綹頭是纏繞在鐵架上的,並且還打了個結,這還不說明問題嗎?”
“師父,你的意思是故意做給我們看的?”劉慶偉插話問道。
“有可能。”
“照你這麼說,那個人的反偵察能力很強,他是想誤導我們的偵破方向?”
“是啊,為什麼除了頭髮,沒有其他肢體組織呢?”杜和平說到這兒,抬頭衝著何小魚問道,“你昨天晚上跟讀那篇網絡小說了嗎?”
何小魚說沒有,回去后又累又乏,飯都沒吃就睡了。
杜和平吩咐她立馬去讀小說,仔細推敲字裏行間隱藏的含義。
何小魚有點兒不高興,噘着嘴嬌嗔道:“你就知道欺負美女,那個破爛小說無依無據,亂寫一氣,值得勞神費力的去研究了?說不定是你自己寫的呢,拿我開涮。”
“好了,去讀吧,把想法全部寫出來,下午拿給我看。”
杜和平說完,拿起黑色皮包,對着劉慶偉說:“走,跟我走。”
“去……去哪兒呢?”
“追查嫌疑車輛。”
何小魚跟上來,哀求道:“頭……頭,讓我也去吧,回頭再看小說,好不好呀?”
“用不了那麼多人手。”
“頭兒,你忘了,我除了刑偵專業,還單修過痕迹學。”
杜和平沒進過大學的門,自然不知道那些,問劉慶偉:“她修過嗎?”
“是的,修過!”
何小魚回頭對着劉慶偉扮個鬼臉,背後翹起了大拇指,晃來晃去。
“那好吧,安排你的事該干還得干,路上也可以看小說嘛。”杜和平又對着內勤小王交代了幾句,匆匆出了門。
本想着從飛機場啟程,全程復原那輛紅色大眾POLO的行駛路線,但考慮到路線太遠,耽誤時間,杜和平直接把車開到了那家叫“利民超市”的地下車庫。
這時候超市還沒有開門營業,車庫裏面沒有幾輛車,空空蕩蕩。
杜和平駕車兜了一圈,除了進超市的樓梯口,還有消防櫃和配電箱,其他沒有任何通道,牆壁全部密封,用水泥抹平,連個洞口都不見。
“看來他們只是暫時進來躲避一下,拆換假牌照了。”
“換個假牌照有必要跑到地下停車場嗎?”何小魚提出了質疑,“找個角角落落換了不就成了。”
杜和平說:“從停留的時間來看,也不具備做其他事情的條件。”
劉慶偉建議去查一下監控,杜和平說沒那個必要,白白浪費時間,他們本來就做了偽裝,看了也沒用。
車子駛出地下車庫,沿着青陽路往西,行駛不到二十分鐘,便到了城區的邊緣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