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
眼前,頭髮寥寥無幾,嘴斜眼歪的病患,竟長了張和謝文甫一樣的臉。
袁文感動的哭了,沒想到謝文甫在這裏還能找到失散多年的兄弟。
而謝文甫感受到的更多的是恐懼。之前的不適感彷彿現在都指向了這個和自己相同長相的病患。
賓賓看見傻子版謝文甫也震驚了一下,不過隨後就調整了過來,畢竟世界那麼大,長相類似的人還是很多的。看見兩個人一個默默擦拭眼角,一個如泥人雕塑般站立不動,賓賓決定過去安慰安慰他們。
“真好,大團圓,我也想有個哥哥弟弟。”袁文欣慰地哭道。
賓賓才知道自己像個小丑。
傻子謝看到一個人像老母親一樣哭着,一個像憨包一樣杵着,剩下一個在風中凌亂的妹子,心想這幫人怎麼比我還不正常,腦白質也被噶了嗎?
趁三人不注意,傻子謝偷偷溜了。等大夥反應過來,傻子謝早就不見了蹤影。
“好啦好啦,快去睡覺吧,一個長的像的人而已。”袁文拍了拍謝文甫的肩膀,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夥伴那麼緊張過。
謝文甫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深夜,一雙猩紅的大眼正盯着天花板,大眼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們的主角袁文。
“該死,那混賬給我吃的什麼葯!”現已入秋,窗外的寒風不斷吹來,可袁文還是覺得渾身燥熱。
凌晨已過,袁文實在受不了了,他要去找解藥,不然他今晚別想睡了。
袁文提着自己的鞋子,躡手躡腳地走着,生怕吵到了守夜的醫生。
這時袁文注意到食堂的后廚還亮着微弱的白光。“咚咚咚…”,剁肉的聲音在凌晨是顯得如此刺耳與恐怖。袁文再往食堂定睛一瞧,好傢夥,這不瞧還好,當個沒事人一樣路過。這一瞧,袁文的血壓瞬間飆升到了極點——昏暗的燈光下,食堂里坐滿了奇形怪狀的醫生和病患,他們有的大張着嘴,頭頂着天,不知在看盯着什麼看;有的嘴裏發出咀嚼脆骨的聲音,嘎嘎作響,震耳欲聾,彷彿刻意讓袁文聽見;謝文甫和賓賓也在,微笑着向袁文打着照顧;還有的…袁文突然發現,自己的腳不受控制地向著食堂移動。
一步,
兩步,
三步,
摩擦摩擦,在食堂這光滑的地面上。袁文離后廚越來越近。
殺豬刀斬下,袁文“呦吼”一聲醒了過來,發現自己還在午夜的病床上。
“是夢嗎?”袁文晃了晃大腦袋。
糟糕的是袁文發現自己還是燥熱難耐,這次索性大搖大擺地走出了病房。
babyjusthugmehugme~,袁文唱着偶像的歌,勇氣也增加了不少。
“小giegie,你看我像人,還是像神…”幽幽的聲音從袁文背後傳出。
袁文一驚,但隨後冷靜下來。這我知道!這叫什麼…叫什麼討口子!
我知道怎麼回答!我經常上網的,請叫我5G衝浪小能手。
“你像一個172公分長腿**傲嬌御姐!”袁文結合了自己的口味。
“啪”那團黑影怪果真變成了袁文所說的模樣。黑影怪低頭看了看自己,生氣地嘟着嘴:“你幹嘛!人家好不容易才有的機會!哎呦!”
袁文正傻樂着,御姐模樣的黑影怪直接向袁文吐了口濃痰,袁文躲閃不及。
“嘰!”袁文又一次從夢中驚醒。“哈哈,果然是夢啊!”袁文現在是一點兒也不怕了,
晃晃悠悠地走出了病房,像一個該溜子一樣。
此時的食堂,沒有了滿堂的病人和醫患,后廚也熄了燈,嘎吱聲也啞了火。但袁文在自己眼前抹了下,發現食堂坐滿了咯咯笑的鬼魂。
袁文知道這都是夢,索性脫掉了上衣,在眾鬼目睽睽下跳起了草裙舞,一扭一扭的,你別說,還真比獅牙某些主播帶勁兒。
“你快穿上衣服!”袁文眼前的場景逐漸坍塌,轉眼間看到了最開始的那個啰嗦老太婆。
“叫你好好吃藥,又偷偷撇了吧。”謝文甫走了進來。
“文甫啊,我給你說,我昨晚夢到了個****。我差點沒忍住,沒說**精怪犯*吧。”袁文可真邢,對人很羞澀,對其他物種就不好說了。
“蚊斧?誰是蚊斧?”謝文甫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袁文。
“你不叫謝文甫嗎?我們還是最好的兄弟來着…”袁文覺得謝文甫在逗他。
“啊對對,我和你是最好的兄弟。乖,快把葯吃了。”謝文甫一邊核善地走來,一邊給身旁的大蘿莉使眼色。
袁文察覺到不對,剛想反抗,就被藏在床底下的王醫生砸昏過去。袁文意識模糊,隱隱約約地聽到——
“還是老王想的多呀,留了後手”
老王…有畫面感了
“癔症太嚴重了,現在就執行額葉切除手術”
我也要變成傻子了嗎?哈哈,也好,俗話說傻人有傻福。正好不用考研了,548.4萬,卷死了
“還說我叫什麼謝文甫,我明明叫謝大腳”
叫你麻嘞
“那個女患者先別進行手術,主任說要好好治療。患者拚命反抗才有治療效果”
又不是我女朋友,我也不喜歡她…
好!好!治!療!
拼!命!反!抗!
袁文痛苦地掙扎着,三人見這架勢直接將袁文釘在板床上,袁文咿咿呀呀的聲音,刺透了每個活着的玩家的心。
相比於四肢滴落的血,袁文心中的血早已溢滿整個湖面。
但就在此時,不合時宜的【咯吱咯吱】聲從袁文嘴裏傳出,王醫生不耐煩地用右手堵住了袁文的嘴。但隨即而來的一聲痛徹心扉的慘叫就證明了這個想法是多麼的愚蠢。
“咕咚”一聲悶響過後,袁文咽下了什麼東西。
王醫生號啕大哭,不知是因為吃痛而悲,還是因為慘失女友而哀。
再看袁文這邊,從脖子到腳趾接連爆出一根根青筋,瞳孔由黑漸白,而眼白由白漸黑。“啪!”的一聲,束縛袁文的皮帶再也綳不住了,瞬間向兩頭炸開。
袁文隨手抄起女護士包里的一根棍子,把四面八方趕來阻攔的醫生打散,又格開看戲吃瓜的玩家,憑藉著混亂的記憶,跌跌撞撞地來到了主任的辦公室門前。
“啊打!”袁文已經有些精神失常,正幻想着自己是某位武打明星。
【放開…她…】袁文嘶吼着。
主任哪見過這場景啊,直接立在原地不敢動彈。
袁文撲了上去,完事兒后拉着賓賓就要逃跑。
“你是…誰?”賓賓害怕地眨巴着大眼睛。
【跟我…走…賓賓…】袁文沙啞的聲音此刻顯得有些悲涼。
“我不跟你走!我不認識你!你為什麼要傷害我的爸爸…嗚嗚…”
【爸爸…幻覺…副本…詭異…】袁文極力讓自己的腦子保持清醒。
【不走…吃!】袁文張開兩天沒刷牙的大嘴,嚇唬道。
賓賓這下從了,一步一頓地走了過來。袁文二話不說,直接一記手刀把賓賓打暈。
【吵…煩……我焯!】袁文慌忙接住倒下的賓賓。
【逃?這醫院又哪有我們容身的地方!】
“這副本我破解了,請叫我速通小王子。”
情況緊急,袁文直接扛起賓賓往頂樓跑去。
果然鎖了!意料之中~袁文抄起從女護士那薅來的棍子,硬生生地把鎖給砸開了。
“副本任務是:證明自己不是精神病人,並成功離開精神病院。”
“病患無論說什麼,就算他真的是一個正常人,醫生也會認為他是個精神病。哪怕他完成了邏輯的自洽,在醫生看來他也只是病情加重。”
“但死人呢?一個人處於死亡狀態,腦細胞早就停止了運轉,思維停滯也罷,思維飛升也罷,他都早已算不上精神病人了。”
【你不會是要!!你個瘋子!!!】
“醫院有停**嗎,沒有吧。就算有,也不可能將**長期放在那裏。所以我們的**一定會運往外面。”
“證明自己不是精神病人,over;成功離開精神病院,over。”
迷迷糊糊中,賓賓醒了過來,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站在天台旁邊,頓時嚇得兩腿發軟,癱倒在地。
袁文用棍子把門插上,又耐心地給賓賓講起了自己的推理。
“那個…我不叫賓賓,我叫阿偉…”賓賓聽着袁文的掰扯,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但一聽到要跳*,賓賓的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死死抱住一旁的柱子就是不跳。
袁文沒有辦法,只能妥協。但看見天台門后的醫生正在奮力砸門,袁文嘆了口氣。
“賓…阿偉乖,我們不跳了,我扶你下來...”說罷,袁文上前挽住賓賓。
賓賓的頭又變成了打點計時器,微微鬆開了緊抱的柱子。
袁文一個旋風腿就把賓賓踹了下去。
隨後,袁文站在高高的天台,大喊了一句:
【老子是袁錚!】
隨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