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探險者小隊
“警告,荒野122號污染源劇烈波動,檢測到衍生物破殼!”
“警告,荒野122號污染源劇烈波動,檢測到衍生物破殼!”
“警告,荒野122號污染源劇烈波動,檢測到衍生物破殼!”
短脆急促的警鈴像催命號角響徹8號觀測點,幾個身穿西裝制服的檢測人員手忙腳亂從各個休憩的拐角竄向觀測中控台。
“我的天!怎麼又是122號?這個月第二次了!”
“第二次?上次頂班那小子也是122號?”
“糟了!污染源距離外城區很近,居民區可能會被驚擾。”
“立刻降下黑幕,通知各區負責人做好防控準備,通知荒野上探險隊遠離122號,撐起雨傘,原地待命。”
“確保先聯繫到陳頭!他也去了荒野。”
撥號聲,警報聲,透過幾個觀測員緊張的吼叫向城內城外傳達。
中控台附近各色文件與廢紙散落一地,觀測員們急得像熱鍋上螞蟻,亂作一團。
……
“什麼?狗日的衍生物這是集體發情了嗎?”,
光頭男人啐了一口痰,將剩下那截快咬爛的煙屁股一起吐出,臉色十分難看。
男人身高近兩米,五十上下,滿臉橫肉,兩道卧蠶眉霸道桀驁。他赤裸着上身,雙臂筋肉虯結,黝黑髮亮的塊狀肌肉像活物似的微微鼓動膨脹,隨時準備輸出爆炸性力量。一道猙獰的疤痕斜亘在耳旁,從後腦到神庭,似乎有利器曾經將頭顱切開。
滿不在乎地一腳踢開倒在血泊中的碩大無頭狼屍,他蒼勁粗糙的手指摁着無限耳麥,耐着性子聽手下報告完情況:
“行我知道了,繼續監測,有情況立馬通知我”。
通訊結束,男人抬頭,望向康斯坦丁城區方位,虎目灼灼。遠空中似乎有滾滾雷雲,頭頂那抹淡金色漸漸散去,血一樣的猩紅爬上半空。
他取下小巧的無限耳麥,右手食指和大拇指輕微一用力捏碎,轉身走向另一邊。荒野的風沙漸漸淹沒了男人的背影,風中飄出渾厚低沉的話語:
“荒野不可獨處,紅月不可直視”。
……
康斯坦丁外城區,城門處。
一群年輕人嘰嘰喳喳地圍在城門口,交頭接耳左顧右盼。明明都老大不小了,卻像是一群要去春遊的小學生般忐忑中帶着憧憬。
人群中一個矮個子麻臉男生滿臉通紅,興奮地揮拳,他的下巴連着脖子都是黑黢黢的胡茬:“啊哈,終於能探險啦!我要打十個!十個!”
“是呀是呀”,麻子臉左手邊一個粉色頭髮姑娘立馬回應,聲音清脆空靈。
這個姑娘頭上戴了一個可愛的卡通系貓耳耳麥,嘴裏口香糖吐出大大的泡泡,隨着耳麥里的音樂,脖子左右晃動,一隻腳有節奏擊地打着拍子。
“呸,無知小兒狂妄自大信口雌黃鼠目寸光張嘴就來。就你,打十個?十個指甲蟲你都捏不死!小小周麻子可笑可笑”,
與周麻子隔着粉發姑娘的另一個男生出口就是一串詞不達意的成語,自視清高,充滿了酸溜溜的迂腐氣。他手中拿了把不知從哪個大爺那兒順來的麻黃色大蒲扇輕輕揮動,眼神倨傲,蒲扇揮動間更是得意洋洋,以斜眼示人。
“啊對呀對呀”,粉發姑娘同樣附和。
“蘇小甜!你怎麼還幫着孫祥聖了?”,周麻子沙啞着嗓子不滿嘟囔道。
“呵tui,人家本來就傻,
你還逗人家。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爛泥扶不上牆宛如一泡豬大腸的蠢麻子”,孫祥聖搖頭晃腦滿臉譏笑。
“啊對對對”,蘇小甜一巴掌拍碎泡泡,粉紅舌頭靈活舔了舔粘在嘴唇上的殘渣,及時接上孫祥聖的話。
“麻子怎麼了?啊?麻子吃你家大米啦?巔峰榜上九子哥就是麻子臉!不照樣在深紅區殺了個七進七出城裏都是迷妹?倒是你這個土鱉孫整天自恃清高文縐縐的碰瓷人家諸葛青雲,拿個破芭蕉扇四處丟人現眼,你一個窮秀才肚子裏二兩墨都沒在這裝什麼?”
“是呢是呢”,蘇小甜粉色長發一甩,立馬轉頭接話,據說優秀的捧哏從來不會讓對方掉地上一句話。
“你你你!”孫秀才被說到痛處,脖子漲得通紅,“枉我平日將你當親兒子般時時點撥親自教導,沒想你這廝冥頑不寧朽木難雕愚不可及!真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你怎麼知道我硬?”,周麻子頗皮似的耍着無賴。
蘇小甜這次沒接茬,周麻子笑眯眯掃了她一眼,也沒說話。
孫秀才氣得蒲扇狂扇,咬牙切齒:
“呔,小小麻子竟敢胡言亂語大言不慚在這妖言惑眾,以下犯上!看我今天不收了你這廝,醜八怪,看招!”
只見孫祥聖怒目圓睜,雙手撐開,一足兀立,擺了個金雞獨立,蒲扇被他緊緊咬在口中。而後又左手探出,右掌護胸,踱着步圍繞周麻子打轉,蒲扇別在腰上。
周麻子見狀也毫不示弱,氣沉丹田,馬步扎穩,怒喝:“吃我一記千年殺”,雙手迅速結印向前猛刺!
“嗷嗷嗷,畜生!哪有千年殺殺正面的!”
“祖傳的,麻子出品,必出精品!”
孫秀才一口一個“卑鄙!孽畜!”,一手舉着蒲扇,一手捂襠疼得在地上直打滾。
“妙啊妙啊!”,一直沒插上嘴的蘇小甜從米黃色衛衣口袋裏剝了只口香糖,微微扭過頭,一隻手虛着掩面,眸子裏亮晶晶的。
初入荒野的年輕人們嬉皮笑臉互相玩鬧,城門口一派新鮮氣象。
“行了,都閉嘴!清泉,秀才,甜妹都過來。哦還有你,馮安惠!別在那傻站着了,過來集合!”,實在看不下去的秦白首忍不住惱怒呵斥,好看的丹鳳眼上黛眉微蹙。
一個面容陰柔清秀的高個子男生一把拎起在地上弓着身子呻吟的孫秀才。
“多謝安慧兄出手相助,安惠兄一表人才俠義之士,日後孫某必有重謝!”
聞言帶着黑框眼鏡的馮安惠似不經意瞥了眼孫祥聖襠部,神色冷漠地走到蘇小甜旁邊站定,一言不發。
周麻子聽后樂呵呵地屁顛顛走來:“還是隊長好,每次都叫我真名,不像這幾個貨說叫我清泉叫不出口”。
周麻子打小吃百家飯長大。他真名叫周清泉,但因為一臉麻子從小就被街道四鄰喊做“小麻子”,時間久了,所有人都這麼叫他,反而沒有人知道他真名是什麼。
人們似乎不願意相信一個乞丐叫清泉,人們更願意相信他叫麻子。
“都是爹生娘養的,誰也不比誰嬌貴些,名字有什麼叫不出口的。”秦白首揮了揮皓腕,不以為意。
馮安惠眉頭一皺,因為長期熬夜而略顯蒼白憔悴的臉上罕見露出一股莫名情緒,他捋了捋碎發看向身旁還在傻笑的蘇小甜,沒有說話。
一旁察言觀色的孫祥聖彷彿看準了翻盤機會,搖着蒲扇大罵:“小小麻子指桑罵槐不懷好意用心險惡!咱們幾個裏隊長不用說了,安慧兄是個面癱不苟言笑,小甜是個傻子只會阿巴阿巴,就我秀才一人叫你麻子。何來……”
說著說著秀才察覺到一絲不對勁,隊裏幾人看他的目光愈發冷冽。
蘇小甜吐掉了口香糖,轉頭笑嘻嘻對着他;馮安惠一米八的個子一聲不響的向前壓迫着,周麻子幸災樂禍眉眼上挑。就連隊長也收起了酒窩費解地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白痴。
秀才暗道一聲“糟糕,引火燒身了!”,一骨碌滾倒在地捂着腹腰翻滾叫疼,蒲扇被他緊貼在胸前。
“人家惠子可以說是極為俊美,將來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巔峰;小甜更是有着機智無雙恰到好處的判斷力,就你這鱉孫滿嘴騷話笨得像豬天天想屁吃。是吧,惠子。”周麻子用胳膊肘戳了戳馮安惠討好道。
馮安惠獨自神遊沒理他,倒是一旁的蘇小甜及時補刀:
“啊對的對的”。
秦白首扶額不語,看着他們嬉鬧苦笑着搖搖頭。
就在周麻子和孫秀才還在用手比比劃划隔空對罵時,一道光幕從城門處緩緩升起,呈圓弧形狀逐漸覆蓋全城。
“嘶嘶~呲!”,耳麥里突然傳來嘈雜刺耳的亂流聲,秦白首揉着後腦取下耳麥。
轉眼間漫天烏雲四起,黃沙翻滾。遠處傳來隆隆雷聲和不知名怪物的嘶吼。
頃刻,沙暴席捲了小隊。
孫祥聖翻身跳起,只看到隊長焦急地向他們比劃着什麼。
他搖搖頭示意無法理解,但眼角余光中驚悚瞥見一個人影。
從沙暴中走來的一個踉踉蹌蹌人影……
……
“呼~已經聯繫上陳頭了,好在及時通知,不然他回來一定罵死我們”。
幾個白色襯衫衣領凌亂鬆散的觀測員長舒一口氣,或癱或躺,舒緩着緊張壓抑的神經。
“探險小隊都通知了吧”。
“嗯,就剩東區那一組目前聯繫不上,可能還在內城瘋吧”。
“東區?貧民區吧,那邊無所謂啦”。
“不對!我記得東區那組實習生,隊長是秦司令的孫女!”
“怎麼可能?”
“她從小在東區長大!秦司令是什麼人你們不知道?”
中控台旁剛收拾好的文件再次被打翻,一個觀測員急切搜尋着什麼。突然,他像是心臟被什麼捏住了一般,臉色慘白,指尖停留處是一行文字記錄:“秦白首實習小隊,已出城,屬122號污染源,預計三天返回。”
“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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