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再見老師，洗髓丹
“周天煉血葫，聖子？”
收回手掌，趙長空回憶着腦海中湧現的記憶，面無表情的替床上那蜷縮成球的身影蓋好了被子，身影閃動間已然沒入夜空之中。
兩隻幻魔已經為他提供了足夠的信息。
他之所以會一直被魔教妖人找上門來，實則是因為自那血魔和季臨淵身上得到的那兩個葫蘆。
周天煉血葫，是魔教那位聖子手中的寶物。
其乃是一套周天煉血大陣的陣眼所在，共有一百零八個。
每一個陣眼所在便能組成一小型的周天煉血大陣，足以血祭數以十萬計的生靈，淬鍊精血，化作己用。
當佈陣之時，每九個葫蘆就能組成一中型的周天煉血大陣。匯聚的周天煉血葫越多，佈下的煉血大陣效用越強。
在大炎城陷入混亂之時，那位魔教聖子便是以整座琉璃府為陣盤，散落出一百零八座周天煉血葫，在衝擊罰惡塔之時布下大陣。
雖然因為種種意外，其佈下的煉血大陣中有三成的周天煉血葫失去了效用，只是布出了九九八十一個周天煉血葫組建的大陣，但是其依舊藉助煉血大陣的力量成功衝擊神罡宗師！
並且憑藉著神罡之境強闖除魔司，自罰惡塔中救出了被鎮壓了十年之久的魔教長老，名聲大噪，傳揚赤州！
只是那位聖子在擊潰罰惡塔后也被隨後趕來的諸葛明一槍轟殺成了重傷，狼狽而逃。
只是那位聖子逃竄離去，散落在外的這些周天煉血葫卻是必須要收回。
聖子旨意下達，潛伏於琉璃府的諸多魔教妖人也開始暗中尋找如趙長空這般手持周天煉血葫之人。
“原來這東西對於魔教妖人來說就相當於燈塔，除了那些手持特定搜尋寶物的魔教妖人外，其餘的魔教妖人也能憑藉魔氣感知到。”
趙長空摸出了懷中那變得只有寸許的赤紅葫蘆，仔細打量端詳，卻也看不出其奇異之處。
“正愁突破之後沒有足夠的資源修鍊，這些魔教妖人既然能感應到周天煉血葫蘆的存在，那這東西也算廢物利用了。”
趙長空原本打算到了府城除魔司去查探一下這赤玉葫蘆的來歷作用。
若是無用就直接上繳除魔司，看看能不能換取些許功勛。
如今被這些魔教妖人一打岔，也算是省去了這個環節。
這是什麼寶貴的引怪器啊！
府城中人口眾多，就算是趙長空也不可能走遍府城，標記魔頭，但是有了這個東西，最起碼能吸引到不少屬於血蓮魔教的魔頭和妖人前來。
到時候，他坐在家中就能源源不斷的收割‘韭菜’！
根據那青煙記憶中提供的地址，趙長空深夜轉戰百里，在夜間來回奔波，肅清了十數只潛藏於府城中的魔教妖人，然後才是悄然回歸客棧。
十幾隻魔教妖人中，大部分都只是鍛骨層次的幻魔妖人，遍佈府城東區各行各業。
只是處於換血境界的除了那青煙和其身邊的青年之外，就只有一個城東的幫派首領。
那首領明面上是依附於府城柳家，實則藉助柳家之力發展幫派掩護魔教行事，為魔教提供着源源不斷的資源。
自這些幻魔妖人體內抽出的力量，趙長空暫時將其封存於靈魂空間中尚未煉化，只是對其殘留的記憶進行了篩選。
可惜這些幻魔妖人既不如詭魔能提供盡量完整的武道記憶，也不如血魔那般能為趙長空提供純粹的力量，
些許破碎的記憶除了包含各自的來歷之外，其餘的諸如武道經驗之類的記憶已然殘缺不全，並未有太大收穫。
十幾隻幻魔妖人最大的收穫竟然是價值幾千兩銀子的財貨。
這讓趙長空身上的財富突破了萬兩銀子的大關，也勉強算的上腰纏萬貫，有逛游紅樓的底氣了。
這一夜間，府城有十幾位算是有些名聲的武者和一位萬花樓聞名府城的花魁同時消失，引起了不小的波瀾。
......
琉璃府武院。
天色剛剛破曉，趙長空便是到了這闊別月余的武院。
站在武院大門前，趙長空一襲除魔使袍服，腰挎長刀，看上去英武不凡，倒是引得不少弟子的矚目。
趙長空剛剛靠近武院，一頭髮花白凌亂，背部微駝，面上有着一刀疤的老者便是如鬼魅般出現在了武院大門旁邊。
待得看清來人，老者面上疤痕抖動，渾濁的目光中有精芒閃動，其毫不掩飾的打量着趙長空，心中有些驚疑不定。
“晚輩趙長空，拜見吳老！”
見的吳老出現，趙長空毫不意外的上前拜見，這位如掃地僧般的存在，到了現在趙長空都看不穿對方，至少也是開闢血海，納氣血於己身的血海武者。
“趙長空，我記得你，是吳淵的弟子。”
吳老衝著趙長空微微點頭，示意自己還記得對方，身子一側便是讓開了道路。對於趙長空身上的變化，他無意探究。
若是沒有意外，他將會在此地守護武院，直至生命的盡頭。
趙長空衝著那佝僂的背影行禮之後，才是步入了武院之中，徑直朝着吳淵所在的小院行去。
身為弟子，前來府城自然是要拜見老師。
趙長空在武院潛修三年，期間吳淵對他也頗為照顧，臨行前更是贈與他一門七品梟首刀，稱得上師恩深重。
一路上，趙長空能敏銳的感覺出，武院中不復之前的熱鬧，來往的武院弟子數量少了很多，在一些隱秘的地方，他甚至能看到尚有魔氣留存。
殘餘的戰鬥痕迹遍佈武院，顯然那魔教聖子圖謀罰惡塔和血祭琉璃府時，武院也受到了不小的波及。
想到這裏，趙長空的腳步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嗯?”
剛剛靠近吳淵所在的小院，趙長空就嗅到了濃濃的葯香。
嘩！
眼眸中淡青閃動，趙長空放眼望去，只見絲絲縷縷幾乎不可察的魔氣自眼前的小院中溢散而出，在那魔氣之中還摻雜着氣血的波動。
“老師？”趙長空站在小院外，能很輕鬆的感知到裏面一道如烘爐般炙熱的氣息正在不斷朝外散發著氣血波動。
連自身氣血都難以拿捏，可見其中之人的傷勢已經嚴重到了一定程度了。
“是長空嗎，進來吧！”
略顯嘶啞的聲音自院中響起，趙長空推門而入，記憶中那雄壯的身影此時盤坐在屋內，雖然其氣息依舊雄渾，但是面上的蒼白卻怎麼也難以遮掩。
在小院中，還有幾道身穿僕從服飾的身影忙前忙后，在炮製藥材，熬煮葯湯。
“老師，您這是？”走進屋內，趙長空一眼就看到了吳淵身上那幾乎自肩至腰，幾乎被開腸破肚的恐怖傷口。
雖然已然上藥包紮，但是那股濃重的血腥氣依舊充塞房間。
最嚴重的是，趙長空能看到在那傷口上有魔氣繚繞，想要侵入吳淵體內，將其污染。
而在吳淵的心臟位置，魔氣如凶獸盤踞，難以驅逐，幾乎已然深入其內，難以拔除。
此時吳淵看似沒有大礙，實則已然近乎全力壓制傷口處的魔氣，連氣血都難以拿捏，不將這些魔氣驅逐，其傷口想要癒合更是遙遙不可及。
吳淵以自身氣血配合湯藥壓制身上的魔氣，短時間還行，若是長時間如此不僅自身修鍊會受到影響，實力會降低不說，連其自身都可能被魔氣污染。
到了那時候，身死或許是最好的下場！
趙長空咬牙望着那如跗骨之蛆般的魔氣，卻不敢動用手段將其抽取煉化。
那魔氣已然和老師的氣血糾纏在一起，若是將其蠻橫扯出煉化，連吳淵那一身氣血都會被直接磨滅！
此時的他尚且不能進行‘精細’的操作。
“不過是和魔崽子交手被咬了兩口罷了，不礙事！”看了趙長空一眼，見的其身披除魔使袍服，吳淵剛硬的面容上也少有的露出了些許驚訝。
“倒是你小子，怎麼這才一月不見，你就已經穿上了除魔使袍服，已經突破鍛骨了嗎？”
趙長空的天賦，鐵戰也只是稟報了諸葛明而已。
吳淵尚且不知趙長空在大炎城的表現。
原本府城受到魔教攻擊，各大城池更是遭受魔教妖人肆虐不止，吳淵還有些擔憂自己這個剛剛加入除魔司不久的小弟子，如今看到趙長空安然出現，還披上了除魔使袍服，心中驚訝的同時也有些許欣喜。
“老師明鑒，弟子有些奇遇，所以僥倖突破。”見的老師隨意岔開話題，不願意聊這一身傷勢，趙長空也乖巧的隨着老師轉移話題，將自己在大炎城的遭遇說了一遍。
其中那位使得自己得以‘蛻變’的好大哥更是着重講解，戲份十足。
“這麼說長空你竟然還身具特殊體質，天賦驚人！”吳淵皺起眉頭，艱難起身走進內屋。
“你且等着。”
不一會的功夫，吳淵便是再度現身，手中已然多了一道玉盒，白玉鑄造的方盒中，有着一顆龍眼大小，看上去極為精緻的圓潤丹藥！
那丹藥整體呈現玉白色澤，看上去宛如上等暖玉雕琢而成，表面佈滿丹紋，一眼望去就知道其不是凡品。
“拿着。”
“丹藥！？”
趙長空輕呼間有些慌亂的接下老師隨手扔來的玉盒，有些驚訝。
丹藥在明武皇朝可是禁品，私下少有流通，專供於除魔司等皇朝機構，天機樓雖有買賣，但是卻有着種種限制。
對於血海之下的武者來說想要弄到丹藥難度頗大，老師吳淵若是拿出一些除魔司能換取的尋常丹藥趙長空倒還不怎麼驚奇，畢竟其和鐵戰交好。
但是這一枚丹藥，他也不認識。
“這是洗髓丹！”
“達到鍛骨大成之後服用洗髓丹，可以洗鍊骨髓，跨入換血境界，其殘留藥效更能替你時刻洗涮骨髓，維持一月之久，相當於換血武者苦修半年。”
“你既然有些天賦，這丹藥給你也不算埋沒了。”
“洗髓丹？”
趙長空手一抖，差點把捧着的盒子扔出去了。
武者換血境界修鍊大成之後便是洗髓如霜，煉血如汞，凝聚氣血烘爐，換血境界的修鍊便是洗髓換血！
武者想要突破換血境界，需要以自身氣血錘鍛骨骼，使得骨骼被強化到極限后深入骨髓，以氣血沖刷使得骨髓強化蛻變，進而促進氣血蛻變，跨足換血之境。
氣血越渾厚，這個過程自然越快，氣血不足者會被死死的卡在這個階段，甚至連調動氣血沖刷骨髓都做不到，修為自此不得寸進。
而這一枚洗髓丹卻足以讓武者輕鬆跨越這個門檻，成為換血武者。
縱然是換血武者服用，都相當於多出半年的修行，其效用不可謂不強。
這一枚丹藥堪比數萬兩白銀，且有價無市！
如此厚增，趙長空拿着都感覺有些燙手。
“老師，這丹藥太過貴重了......”
“行了，讓你拿着就拿着，你既然有些天賦就不要辜負它，只是一枚丹藥而已，對於我來說無甚大用。”
“你雖然年輕，卻更要分秒必爭，提升實力，待得實力強大了，多殺一些魔頭，也算是對得起老師我了。”
“行了，我這裏也沒什麼好處可以給你撈了。”
“我還要療傷，你如今剛升除魔使調任府城想必也公務繁忙，該做什麼做什麼去！”
給了好處，吳淵就直接攆人了。
自己一幅虛弱的模樣，實在是不願意在弟子面前展現。
“那您好好休息，弟子就先告退了！”
看了吳淵身上的傷口一眼，趙長空沒有多說，直接離開。
老師的傷勢看上去很是棘手，但是除魔司中卻並非沒有解決的辦法，老師不願意多說，他卻會放在心上。
那傷勢拖不得，魔氣必須儘早除掉！
“長空，你到了府城怎麼不來找我呢，要不是家中僕從發現了你的蹤跡，我都不知道你已經到了府城了！”
“阿元？你怎麼來了？”
趙長空剛剛走出老師的庭院，一道背負着虎頭大刀的身影就映入了眼帘。
“還不是因為趙大人您啊，我這一大早的就被那幾個老頭子拽起來，要我來請趙大人到府一敘！”
“你可一定得去啊，你要是不去，我鐵定要被那幾個老頭給吊起來錘！”
剛見到趙長空，周元就撲了上來，說什麼也不願意鬆手。
趙長空也正好有事要前往周家，當下便隨周元一起朝着周家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