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至此目標已定
隨着佐佐木希四郎的離去，圖書館內陷入了寂靜。
藍染惣右介拿着書望着佐佐木希四郎離去的方向，眼中的驚訝與震驚一點一點消逝，取代而之的，是心如古井般的平靜。
將手中的書放到桌上，藍染惣右介藉著月光，緩緩打開書籍，再度閱讀起這本書。
萬籟俱寂的圖書館，被紙張翻閱聲所打破，只是此刻整個靜靈庭，除了東仙要以及佐佐木希四郎，無論誰來此也無法聽到這個翻閱聲。
相較於之前的閱讀，藍染惣右介這次看的很慢，無論他再怎麼看低佐佐木希四郎的智慧，可對方的靈壓卻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忽略的。
如此人物直言不諱告知自己未能理解書中先賢的智慧，即便驕傲如藍染惣右介，也忍不住試圖從這早已被自己銘記於心的書籍里，找到是否有被自己忽略掉的內容。
“無論看多少次…”
一遍又一遍的翻閱過後，藍染惣右介停下了這徒勞無功的舉動，摘下摘下眼鏡，揉了揉有些略微發漲的雙眼：
“這字裏行間，除了犧牲，犧牲自己，犧牲他人，再也找不到第二條通往目標的道路。”
“不是我不擇手段，而是佐佐木希四郎你太過優柔寡斷，明明有那麼強大的靈壓，卻說著強者當以弱者自由為邊界這種天真到了極點的話語！”
“無論是零番隊，又或者是護庭十三番隊，以及站在他們身後的五大貴族，真央四十六室，無一不是踩在無數弱者的被犧牲中，才能踏上尸魂界統治者的位置。”
“連通往目標路上，必要的殺戮都如此優柔寡斷，難怪靈壓強大到這個程度卻依舊困頓籌措漫長歲月。”
“那就讓我用事實告訴你，誰才是正確的吧，佐佐木希四郎。”
站起身來，藍染惣右介走到圖書館的窗邊，遠遠眺望四番隊所在方向。
此時夜深人靜，整個靜靈庭都處於深沉的黑暗中，四番隊方向也僅有為數不多的燈火，卻也難以驅逐黑暗。
異端總是比異教徒更為可恨，此前的藍染惣右介無非只是對於頭頂之上那任人擺佈的靈王極為不滿。
從孩提時代，藍染惣右介的智慧，以及靈壓天賦就遠超常人，與身邊的待在一起，他甚至都有一種這些並非我的同類的感覺。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拉到比人與狗之間的差距還要大的時候，難尋知音的孤寂在他心中誕生。
而這份孤寂使他最終將目光放到了神秘莫測的靈王身上。
只是天不遂人願，當藍染惣右介了解到靈王真相后，無盡憤怒與不甘衝擊着他的頭腦——
憤怒於靈王明明擁有無盡的偉力，卻在五大貴族始祖背叛背刺時無任何反應，任由對方宰割。
不甘心自己多年來憧憬的對象，真實面貌竟然會是這樣不堪入目，更不甘心自己這麼多年來竟然被一群賊子操控傀儡統治着。
當憤怒不甘終究歸於平靜，藍染惣右介萌發了一個瘋狂想法——
既然靈王只是個傀儡，只是個鍥子，那自己為什麼不取而代之？
自己成為靈王，而後擁有高度自我，超越常人智慧的自己，難道不能比現在靈王做的更好？讓尸魂界乃至三界的秩序更為健全？
隨着斬魄刀鏡花水月始解並了解其能力，藍染惣右介迅速制訂了計劃，並着手實施。
藍染惣右介不知道自己的計劃在未來能否會成功，如果真的成功執行了計劃，
到了臨門一腳之時，自己又會不會選擇放棄——
本來就已經足夠孤獨了，成為高懸天空的神袛，豈不是更孤獨？
捫心自問，藍染惣右介覺得自己會走出踏上王座的最後一步，相比神袛的高處不勝寒，他寧願自己歸於平凡，也能同身邊那些平凡的人一樣，為一些瑣碎小事而喜怒哀樂，交流分享。
但是在看到佐佐木希四郎所散播出來的書籍后，藍染惣右介知道自己如果實施計劃的話，在最關鍵的那一步，有了新的前進理由——
前賢那高屋建瓴的思想與智慧，何嘗不是在跨越時空與自己交流？
由前賢提供目標，由自己去實行，這難道不是一種比起凡夫俗子之間粗鄙不堪的交流，更有意思更有吸引力更為浪漫的交流方式？
但是…
藍染惣右介收回眺望的目光，原本自己的計劃里，除了自己勢成動兵時，需要小心翼翼針對山本元柳齋以外，再無其他特別值得重視的人。
現在佐佐木希四郎就這麼忽的突然闖進藍染惣右介的目光，明明兩個人有些共同的信仰，可他竟然愚昧無知的認為自己是錯的！這與異端何異？
然而這個人比起山本元柳齋還更要麻煩，不僅僅是此前對方對自己施展的靈壓壓制，又或是情報中曾在狀態低迷的情況下，戰勝初代劍八卯之花八千流所透露對方實力的強大。
更為致命的一點，在佐佐木希四郎手中的斬魄刀心我面前，鏡花水月的能力對其無效，這使得藍染惣右介潛伏執行計劃期間，不暴露自己的難度係數驟然提高到一個極為危險的程度。
“那麼就要看看，你究竟會做何等選擇。”
藍染惣右介渡步回到桌前，拿起上面的那本書，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
“是選擇憑藉武力從靜靈庭里孤身殺出，捨棄多年以來認識的親友，乃至拖累他們。”
“還是老老實實束手就擒，接受真央四十六室的審判？”
回想着之前被靈壓壓制的屈辱遭遇，藍染惣右介波瀾不驚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服：
“放心吧，無論如何你都不會因此失去性命，就請你待在無法打擾到我的地方吧，無論你選擇去往現世，虛圈，又或者被關進蛆蟲之巢乃至無間。”
“我不會拋棄你這麼一位極為重要的觀眾，當一切塵埃落定，就由你來看看，我所選擇的道路，是否是直通理想世界的路。”
“到時候，也請你看看，你我之間究竟誰才是真正的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