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到達黨校
下午六點鐘,我們全部準備好了,開始出發。
滿載四十人的大巴車駛出興義市區,一路高速向望謨縣駛去。
車上四十人,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的談論着沿途的風景,很是興奮。
我打開手機華為健康APP,看着行駛路線,已經過了安龍縣,正在向冊亨縣駛去。地圖上的貞豐縣一直牽動着我的心,可我始終要遠離它,獨自去一個陌生的縣城。
終於進入冊亨縣域,我坐在車輛後排左邊,看着車窗外面的景色,高速路外的崇山峻岭,半山腰的危岩和陡峭的房屋,讓我開始意識到冊亨縣的貧困程度,也對比出望謨縣的貧困程度恐怕更要勝之。
在這難得安靜的車內。我的心裏面很慌。
高速路外出現冊亨縣城。在高速路之下,冊亨縣城在山窩裏面,左邊是山,右邊還是山,縣城順着兩山中間的河流成兩邊分佈,有一些新修的高樓大廈,還是一個個毛坯房,我不禁感嘆,冊亨縣的房地產比貞豐縣還要發展的好。
車內前方,一個聲音說:”你不是冊亨的嗎?不給我們介紹一下冊亨?”
另一個聲音回應:“有楞子好介紹的,還不就是那樣。”
“愣子”是“什麼”的意思,是我們這邊的方言。
聲音A說:“冊亨縣城有點小啊!”
我看窗外,的確如此,就兩山之前的一個小城。就像是被兩座山擠起的一座小城一樣。
聲音B回應:“冊亨哪裏小,它是城區比較長,分成北區和南區,還有新區,是移民搬遷的。”
車輛向前行駛,窗外遠山一直在,山下一直是延綿的城區。
聲音B說:“你看,是不是這樣的,它由於地勢原因,只能向兩頭延伸,不能從中間拓寬。”
這個加厚分析得頭頭是道,看來的確是冊亨縣本地人。
窗外夕陽西下,暮色降臨,一片黑暗。從地圖上看去,車輛馬上經過一座岩架大橋,然後我們就離開冊亨縣,正式進入此次旅程的目的地,望謨縣的縣域。
八點鐘,大橋之上,窗外是黑灰色的天空和黑色的巍峨山巒。忽然天空出現些許光亮,照映在天空之下的江水中。就在那遠方一處,天是不同於周圍黑灰色的亮,像大海遠方的一座燈塔,水下是燈光的影子。那一處,天是亮的,水是亮的,是一樣的亮光。車內的燈光早已關閉,在這黑灰色的寂靜夜晚,那亮光是那樣的吸引人。
岩架大橋的這一番美景,我將永遠銘記。我哪裏知道,從這一刻,我已經和岩架大橋結下不解之緣。
車輛下了高速,進入望謨縣城。我以為我們又會在望謨縣城的哪一家豪華酒店再度過美麗的夜晚。可是車子搖搖晃晃,車燈前面全是狹窄的山路和泥濘的黃泥巴。
地圖上,車輛已經駛過望謨縣城,這是往鄉下走的節奏啊!
這不會是要拉我們去賣了吧?
我未老先衰,肯定是不能賣個好價錢的。可是這車上的其他青春靚麗的小鮮肉和小仙女,還是可以待價而沽的。
車輛在黑夜之中駛過一座爛橋,一個爛泥坡,窗外是一些正在修建的毛坯房。黑窟窿洞的,今天晚上不會是讓我們住在這種房子裏面吧?那可是真的艱苦了。
車輛停在一個幽黑的小巷子,我們下車看見了一個小區門口。一下車就被撲面而來的熱風吹出了汗。這裏好像是負責接待我們的招待所,前台前面的牌子上是這麼寫着的。
可是我看兩邊五六層的高樓,一點也不像一個普通招待所應該有的模樣。
我們兩車人全在門口等着,接洽人正在和前台商量押金的事情。我們接近一百人,前台一個年紀有點大的婦人說先交兩千塊押金,還要現金。只是我們這些年輕人全部用手機,誰身上還帶現金。
這個橋段我感覺似曾相識啊!
對了,又是上次我陪在惠水縣旅遊和文化局的領導去都勻黨校培訓,住宿時也是交押金的,一人一百人。但是大家自己掏錢,反正押金要退的,如果需要賠償,那就是個人問題,與別人無關。
最後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講好的,開始兩人一組登記入住。
一個人說他同學家在這裏不遠,他要去那個同學家住,他和負責接待我們的女生說了一聲。拎着行李箱就走了。本地人真是輕鬆,到處都有的住。不像我們,還在這裏吹着熱風。
我和謝甬,還有一些人坐在前台房間裏面的椅子上,讓前面的人都登記差不多了,再到我們。我準備和謝甬一起登記,但是謝甬已經和他的大學同學登記好了。我只好和另外一個捲髮小眼睛大尖鼻的男生登記,然後像大家一樣拿了一個文件袋去房間。
我們的房間居然在五樓,旁邊是謝甬和他同學的房間,還有一間,進去一看,還是挺寬的,兩張大床,衛生間也是很大,只是居然沒有洗漱用品。還好我在夢樂城大酒店拿了一些東西可以用。
我們打開文件袋看了裏面的東西,居然是一個望謨縣黨校筆記本和西部計劃志願者培訓課程表。明天早上就開始兩天的軍訓。之後三天都是理論課。原來我們是在黨校,怪不得似曾相識。這麼熱的天還要軍訓,明天怕是要被曬脫一層皮。
我把把路由器電源打開,然後睡覺,折騰了一天,我早累壞了,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
8月4日一大早,我們就起來。
室友問我微信是多少?
我說我不常用微信,可以加QQ。
結果室友說他不常用QQ,讓我記他的電話號碼,說我拿鑰匙,等一下回來時好打電話聯繫我一起回來。
我讓他報電話號碼給我,打電話過去,然後馬上掛斷。
我說:“這是我的電話。”
我又說了我的名字。
他問我說什麼?
看來他還是沒有聽清楚我說的話,我的聲音還是太小了。
我說:“把電話拿過來,我直接輸名字。”
我把自己的電話給他,說:“你輸入你的名字。”
原來這個看起來溫柔的傢伙叫做鄧勝。
我們出了小區,跟着人流走去食堂吃早餐。這個食堂很大,可以容納一百人左右,容納我們這一批志願者剛剛夠。
我第一天心很大,居然燙了一大碗粉。心裏面很後悔,奮力吃也只能吃去半碗,我忘了我的胃很小。
食堂門口有一座石橋,石橋下是一條河,河下游被石塊堵住了。所以這裏有一些積水,這水很黑,但是有鴨,應該也有魚蝦。
我們走過石橋,直走,然後左拐,再跟着路上了一個平台,前面是一個三面長方木製涼亭,涼亭用木柱撐起,上面是簡簡單單的雙坡頂,下面有美人靠。我們就坐在美人靠上等着軍訓開始。
另一面不是涼亭,是一棟兩層雙坡頂的建築,古窗古瓦,卻無古韻。
出了這個涼亭,就是一個大操場。這裏有黨校大門,大門裏面,正對着大門就是一棟黨校建築。我們就在這個建築門口集合。
教官還沒有來,我們先到處隨意的站着,出現了一群異類,有男友女,居然全部戴着冰袖。他們個頭很高,我們貴州這邊女生身高普遍一米六左右,居然有個女的有一米七。他們膚色也很白,白如山雪。與我們這些初出茅廬的,真的差別很大。
我們隨意站了八隊。兩個一高一矮教官站在台階之上。
教官介紹說他們都是隔壁武裝部的,歡迎我們去武裝部打籃球。
我心想這武裝部的生活挺悠閑啊。
兩個教官開始分隊帶。
帶我們的是稍微有點矮的教官。他調整了我們的隊伍,就開始教我們軍姿、轉向、踏步和齊步走等。這個教官很幽默,時常和我們開玩笑,調侃一下女生,特別是那個叫王書的女生,這個女生也特別喜歡笑,每次教官和他開玩笑,她都會笑,還接招,真是一個好捧哏。整個軍訓訓練還是和諧有趣。
在大學大一時,九月,學校也有軍訓,只是軍訓半個月,第三天,我就被選去猛虎連練軍體拳,和一群“土匪”一起,因為我們的連長外號“土匪”,所以大學的我根本沒有享受到正常的軍訓模式。那時另外一個女生連隊叫尖刀連,是聯繫匕首的。那隊的連長很帥很高。
而現在黨校的另外一個教官,不止高,而且冷。
我們這一隊在訓練時嘻嘻哈哈。
他們那一隊在訓練時,那個教官很是嚴肅,不開任何玩笑。
在十點鐘左右,太陽出來了,就曬在我們身上,站軍姿時曬的身上燙燙的。一動起來,我身上又全是汗。我的頭髮很多,但不算長,之前在家,媽媽一直叫我剪髮再來,我不聽。現在臉上一直淌汗,我很後悔。
教官一讓我們休息,我們就趕緊跑去操場那棟樓的進口。那裏有那個負責接待我們的女生——陳梅找幾個志願者抬了幾大桶桶裝水放在那裏。我們跑到那裏用一次性杯子接了一杯又一杯的水倒到嘴巴里,終於嘴巴不幹了,身體也不熱了。只是皮膚被太陽曬出了汗,黏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