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歲,1個輕度思維障礙患者的重生(2)
火車上人群如潮,熙熙攘攘。我雙眼漠然地望着窗外,眼前的一切都已經沒有了意義,那時我最渴望的就是結束……(這些事情到現在都不想再想起來,點點回憶都覺得非常無助,痛苦,絕望!那種讓內心猶如刀割的絕望!)火車到了南京,糊裏糊塗倒車又去了鎮江。到了地方找了一個小旅館,一個二層的靠近河邊的小旅館,這是或許是一個可以尋得解脫的地方……刀片、安眠藥、啤酒、洗臉盆,水。安眠藥一瓶,啤酒一瓶,寫好給媽媽的絕筆信,一口吞下了安眠藥,因為多,安眠藥很苦。就着葯喝了一整瓶啤酒,渾渾噩噩,拿起刀片狠狠地划向手腕,左手,右手。打好一盆水,我斜躺着將雙手放進水盆里———怕血液凝固。但可惜的是到了第二天,我醒來了,並沒有如我所願,因為我並沒有割斷動脈。睜開雙眼,右手腕還泡在黑黑的水裏,滿屋都是血腥味,滿牆都是血,手腕上兩道深深的刀口,還有被我扯斷的電線……走出旅館,來到江邊,坐在石板凳上,旁邊一個小夥子說:你這樣警察來了肯定詢問你,你看你身上那麼多血。在江邊呆了一會兒,便找人詢問醫院,到醫院找大夫再開一瓶安眠藥,大夫拎起我的一隻手,然後喊對門的醫生,對門醫生走過來帶我去他的房間,原來他是要為我包紮,這會兒我才發現,傷口還在一滴滴地往下滴血。包紮完后,我在拐角商店買了一瓶白酒,還買了一點醬鴨子。隻身又來到江邊,酒勁很大,喝了多半瓶就喝不下去了,這會兒已是晚上八九點鐘,江邊的風很清爽,多少還有些冷,遠處跟近處一樣,黑壓壓一片,迷迷糊糊可以感覺到有幾個人在江邊談笑。和他們截然不同,我卻在找機會躍進護欄裏面的長江,心裏想着對準自殺的那瞬間的想法,抓住那一點堅決,我就可以超脫了!……天夜越來越黑,“哇!“胸口一陣作嘔,吐了一地。定了定神,悲從心來,心裏又不覺泛起對生病母親的思念跟愧疚。生亦何哀?死亦何苦!遼闊的宇宙生養了我,我以我的堅決擺脫惡魔的束縛,倘若尋不得幸福,活着不如化作塵土!……但畢竟,死亡卻也是非常困難的,求生依然是身體最想要的東西——“回家得了““充其量回去要飯流浪““或者我堅持堅持還能成功呢?“江邊又吹過來一陣冷風,酒在胃裏燃燒,而我卻瑟瑟發抖!“回家!“心一軟,更可能是本身懦弱的關係,使這個決定來得更加容易,最終死神沒有將我帶走,踉踉蹌蹌又走回了旅館,然後就是被旅店老闆一頓罵,收拾好我的東西,順手拿起放在枕邊的浸滿血水的寫給父母絕筆信,輕輕拽起來扔進垃圾簍。我又重新來到那個小醫院,重新找大夫把另一隻手也做了包紮,踏上了去往太原的火車……
現在還清楚地記得天亮在火車站找電話,兩位環衛大娘善良的告訴我,回家吧小夥子!我感動的不行!電話那頭聽見母親心痛的回應,我說道:“娘,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