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觀賽
“此人是誰？這般年紀不去練氣坊、聚頂坊，卻偏偏到煉體坊和我孩兒同台競技，真不害臊！”
一大腹便便男子，開口很不客氣：“就是，看着長得人模狗樣的，這般年紀才煉體境，真是廢物。”
“多長一歲，就多一分氣力，也不知我家三蛋，能不能贏他。”
一中年漢子斥責到：“你們婦人之見，武者比斗，自然是手底下見真章。個頭高就厲害了？”
“我知道，他是樂大人的三弟子，顧長秋！”
“真是他啊！樂老大人因原毅而死，他竟然覥着臉去認師兄。真是無恥之極！”
“可惜了樂大人的一世清名！”
“你們誰家子弟，能在台上狠狠地教訓他，我重重有賞！”
“我也出錢，這種無恥小人，我王大麻子就是看不慣。”
……
顧長秋心裏極其不是滋味，你說你們議論就議論吧，搞這麼大聲音幹嘛？
這次比武，別人都有武官師傅帶着，唯獨他一人到場。
正武館的老頭沒來，只給了他一個簽印。
師姐孟星繁說是不喜歡嘈雜，也沒來捧場。
吳小辮說好要給他捧場的，但這會兒也不知溜哪兒去了。
煉體境比賽也沒太多規矩，按照印簽提交名額由官方統一安排兩兩比斗。
沒有抽籤、抓鬮之類的程序。
換言之，就是可操作性極大。賽事方想安排誰就安排誰。
比武同樣是真刀真槍。
唯有不同的是，考慮到煉體境武者普遍年齡較小的緣故，脖子和前胸都有護甲。
比武規則也很簡單，唱名兩上擂，鳴鑼見輸贏。
見血者輸，掉下擂台者輸。
……
瓊芳閣內室中，葉微瀾坐在椅子上，正仔細修理着自己的指甲。
她坐姿懶散，因為柳葉群的緣故，翹着二郎腿的她，修長宛如潔白象牙般的玉腿，大**露在外。
嫵媚妖嬈中自帶一股魅惑天下眾生的味道。
在她的下方，則是一個戴着氈帽，小斯模樣的男子。
最讓人奇怪的是，他竟然直視葉微瀾，毫不半點拘謹。
“找我來，有何事？”
小斯開口，聲音清脆如鈴，竟然是女聲。
“你還有臉問我？樂老頭死了這麼久，你竟然不通知總壇。”
葉微瀾臉上掛着的盈盈笑意瞬間消失，雙眉微蹙，一臉怒容。
小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他糾纏，開口道：“這麼大的秘密，他不可能帶進棺材。”
“你打算從他的徒弟身上下手？”
女扮男裝的小斯點點道：“大弟子孟守拙，去年離開了上都。”
“此事你又沒有通知總壇。”葉微瀾怒道。
小廝道：“他們走得突兀，我也是事後才發現蹊蹺！”
上都京畿重地，江湖勢力想要在上都安排釘子，絕非易事。
這麼多年，但凡敢將手伸入上都的，基本都沒好下場。這也是他們不敢在上都大量安排人手的原因。
一不小心泄露了，就會牽連他們。
“你失職嚴重！”葉微瀾道。
“難不成，你還想對我行門規？”小斯盯着葉微瀾，絲毫不懼。
兩人之間的氣氛，頓時微妙起來。
一股山雨欲來的氣氛，逐漸醞釀。
終究，兩人的理智還是佔據上風。並未動手，劍拔弩張的氛圍逐漸平息。
“我打算從樂知游的三弟子顧長秋身上下手。
”小廝說完便拎着食盒外堂行去。
葉微瀾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他想讓你回去一趟。你知道該怎麼做！”
小廝頭也不會的開口。
“放心，這個世上只有你把他當成寶。他若想見我，讓他來中都，只要他夠膽！”
……
閣樓內，一個中年長須男子正低頭作畫。
畫的是一副山水圖。
筆意颯颯，動靜生趣。
他一邊畫，一邊開口：“今天可是上陽學宮招生遴選日子？”
“是！”
一旁的侍女回答道。
“張大人那邊，你話帶到了？”
侍女點點頭道：“張大人說他知道您的意思，會着手安排！”
“這禮送也得送，不送也得送，還只能是我們送。”
……
初武坊的擂台賽還在繼續。
顧長秋在5號擂台下面，正等待上台。
煉體境的比斗，被分為10個賽場，每個賽場約100人左右。
比賽的賽制也是簡單的淘汰制。贏者晉級，輸者離場。
他算了算，只要連贏三場，就能成功獲得十二宮名額。
五號擂台的比賽，相較於附近其他擂台顯得格外冷清。
大淵武道濃郁，在場之人，就算是不會武的眼光也不低。其他擂台的圍觀者，不時傳來熱火朝天的鼓掌叫好聲。唯獨五號擂台像是啞火了般。
前面幾場，都是不到十歲的孩子們比武。雖然都是煉體境後期修為，一招一式頗具章法。但缺乏精妙的連招和亮點。
千萬不要因為他們年紀小，就輕視他們。
煉體境後期的武者，即便是孩子，力氣也遠超普通成年男子。
直到第八對兒比武者上場。五號擂台的觀賽群眾這才稍微來了些興趣。
比武的兩人，一個是十二歲的手持長槍，一身勁裝的少年，名字叫李少光。
他剛剛抽條，個頭雖不及成年男子魁梧高大，但和十歲以下的孩子區別明顯。
他的對手是個手持雙手劍的趙三重，年齡是十三歲，雖然比持槍少年稍長一歲，但個頭稍矮。
接着兩人自報年紀和修為後，立刻開始動手。
手持雙劍的趙三重一個健步朝着李少光沖了過去。
手中的雙手劍，在他手中轉了個圈，往李少光左腿刺來。
出手毫無猶豫，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他似乎有專人指導，雙手劍犀利無比，身體靈動異常，完全不似花架子。
李少光雙目微蹙，提槍來迎。
手中長槍若毒蛇吐信，進退自有風度。
何謂槍？丈長，擊遠，掃六合之敵。
何謂劍？尺余，行險，合一圍之壁。
初級武者，在沒有修鍊真氣的情況下。對兵器的理解，武技的靈活運用就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若是使槍的人和使劍的人近身搏鬥，那證明，使槍的人完全是個新手。
擂台上只聽一連串的兵器交擊聲。
李少光的槍使得很正，對距離把控極好，時而近時而退，趙三重始終不得近身。
趙三重也不是吃素的，一連八次搶攻，依舊沒被對方打中一下。
顧長秋看着擂台比斗的兩人，心中撥涼撥涼的。
五號擂台所有煉體中期及以下的參賽選手，除了他全都比過一輪。
換言之，他的第一場對手，必然是煉體境後期。
看着李少光和趙三重打得眼花繚亂，他暗自祈禱後面比賽不要遇見兩人。
(凌晨還會發佈一章：簽約不了，此書可能隨時會太監。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