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酒名不歸

第8章 酒名不歸

“顧小哥真有意出售新酒製法?”

“都說了我志不在商。我有兩個合作方案,一、你出十萬兩銀子,一次性買斷版權。二、制酒之法給你,你全權負責新酒釀製,我每月獲得你純利潤的三成。”

雖然版權兩字胡瞎子聽不懂,但他畢竟是經商之人,還是明白顧長秋的意思。

“這筆買賣實在太大。十萬兩銀子,我一時拿不出來。”

“看來你中意第一種合作方式,在有一個月便是上都一年一度的品酒會。老胡好眼光。”顧長秋道:“在不耽誤你增產經營的情況下,你現在能拿多少銀子出來?”

胡瞎子伸了根指頭。

“一萬?”

“我雖然經營酒鋪多年,但酒水便宜,這麼多年也沒存多少錢。目前能拿得出手的只有一萬兩。”

“那就先付一萬,餘下的可以緩些日子。你若是沒有其他問題,我們就此成交。”顧長秋猛地一拍桌子。

隨後兩人開始立字為契。

一切完事後,顧長秋將記載釀酒之法的小冊子遞給他道:“老胡,我之所以找你合作,是因為畢竟認識四五年了,彼此知根知底。老頭雖然死了,但大理寺我還是能說上話的。做買賣講究一個誠字,你別整一些有的沒的。”

“顧小哥說笑了,老胡拎得清輕重。”

談完正事,顧長秋打算離開。

胡瞎子卻是叫住了他。

“如此佳釀,當配個好名字。顧小哥乃當世大儒弟子,能否賜個名字?”

“就叫不歸吧!”顧長秋揮手告辭。

不歸酒若是由顧長秋親自經營,以他前世的營銷手段,就算是把不歸酒打造成大淵最好的酒也非難事。但志不在此。

接下來便是等待。

三日後,老胡成功按照小冊子上的方法,釀製出了新酒。口感和烈度和顧長秋那日所攜帶的樣品區別不大。

他也很爽快,當天就將滙豐錢莊的一萬兩交子存票送了過來。

解決了銀子的事,顧長秋便馬不停蹄的跑了上都最大的藥房,順利拿到了可以幫助普通人易筋伐髓的葯浴配方。

大淵武道傳承悠久,這種可以幫助武者突破島煉體境的葯浴配方。各大藥鋪均有出售,倒也無需考慮真實性。

接下來便是配藥。

他看着藥房老闆給的報價單后,一臉肉痛。

烏冬草、一株便要五十兩銀子。

千里雪、八十五兩。

血參、一百二十兩。

……

他算了算,要配齊一副葯浴方子,起碼得近千兩銀子。

而且一副葯浴方子只能用三次。

一萬兩銀子看來只是保守估計。

最後他一咬牙,先配了五幅葯浴方子。又花了二百兩銀子,賣了四個石鎖,專門用來錘鍊氣力。

石鎖分別是一百斤、兩百斤、五百斤、和一千斤。

武道第一境煉體境只有一個標準,那就是氣血雄渾。

因為年齡不同,個體差異,標準也不一樣。

有的人其氣血雄渾,可以是氣大如牛,有的人氣血雄渾,但限於個體差異、體格原因自然不能和前者相比。

例如一個只有十歲的孩童。若是他天賦異稟,體格魁梧。

就算是沒有達到煉體境,單單純肉體力量只怕比之同年齡的煉體境界小孩也不遑多讓。

所以單純以氣力作為煉體境評判標準顯然不科學。

為了統一標準,

大淵自五百年前,由力測,改為氣測。

大體就是,對着不同體積的陶器全力吐氣開聲。

十歲以下,聲破茶壺,即被認定為達到煉體境初期。

十到十五歲,聲破水桶。

十五歲以上,聲破水缸。

為了時時檢測自己進度,他又買了二十個水壺,十個水桶、三個水缸。

一番忙活,一萬兩銀子,只剩下一千餘兩。還有三千兩已經讓吳小辮拿去辦事了。

接下來便按部就班的規劃修鍊了。

這日他給小院掛上了謝絕訪問的牌子后,正打算閉關修鍊。卻是又有人造訪。

來人是個三十餘歲的中年男子,下巴上蓄這一小撮鬍子。一身文士袍打扮。樣貌儒雅中透着世俗精明。

顧長秋不認識他,開口道:“本院已經閉館謝客。”

說完便要關門。

來人趕緊伸手制止道:“敢問事顧長秋小先生當面?”

“是我,你有何事?”

“我叫何方奇,添居幕僚。我家公子有請,望顧小先生和我走一趟。”

顧長秋一臉警惕,老頭剛死,這就找上門了?

“顧小先生無須多慮。我家公子排名第七,素有賢名。他平日最是敬重樂大人。”

第七?賢名?

大淵排行第七,還素有賢名,除了大淵七皇子原恆還有誰。

顧長秋猶豫了下道:“稍等,我換身衣服便來。”

顧長秋返回屋子,各種念頭紛至沓來。

三皇子兇狠乖戾,七皇子素有賢名。

自他進入上都起,便時有耳聞兩人明爭暗鬥的小道消息。

老頭劍闖十二宮,天下震動,上都整整議論了月余才消停。

他原以為一切都隨着老頭的死,漸漸平息。看來有人不這麼想。

收拾一番后,顧長秋隨着何方奇一路來一個叫思賢居的地方。

樂知游雖然官居太師,但顧長秋和師兄師姐並無官身,所以從未進入過皇宮,自然並不認識三皇子和七皇子。

關於兩人的消息,大半都是聽說。

三皇子和七皇子兩人皆未受封,加上皆以成年,所以都從皇宮遷出。

三皇子別院叫捧星會館,七皇子的別院叫思賢居。這點他是知道的。

思賢居身為皇子別院,自然極大。但院子裏的佈置卻極為簡單。沒有小橋流水,假山魚池。只有亭子數座,和一片草坪。後面是三進院落。

整個院子到處掛滿潑墨大字,一進院子墨香便能聞到濃郁墨香。

一路前行,來到一個亭子前。

亭子裏,有個身着素袍的二十六七歲的男子,正揮毫潑墨。

他身材修長,但臉上有種不健康的蒼白。

“公子,顧小先生到了。”何方奇雙手一合,微微彎腰道。

顧長秋趕緊擺手道:“先生不敢當,叫我顧長秋就好。”說完他也學着何方奇的樣子道:“草民顧長秋,拜見七皇子。”

“不必……咳咳……多禮。叫我七公子便是。”原恆一邊咳嗽一邊,將剛剛寫的大字拎了起來道:“你覺得此字如何?”

顧長秋一臉震驚,白色的條幅上,正寫着大淵律開篇第一句話。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七公子的字自然極好。”顧長秋道。

“奈何,這麼好的字,卻是一張廢紙。”說完,原恆將手裏的字,揉成一團,丟進廢紙簍里。

原恆接着道:“整個大淵,武道天才我見過無數,八境大宗也有幸座談。但要論我最敬佩的人,唯有兩人耳。一者樂師,為官十餘載,好酒而不貪,好名不為名,一生活的通透。二者你師兄,一首浩然賦,令天地失色。可惜,我雖有心結實,奈何樂師被父皇指派給了三哥。”

一番感慨后,沉默良久。

顧長秋雖然生性好動多話,但他深知言多必失。雖然外界傳聞,七皇子素有賢名,和兇狠乖戾的三皇子不同。但傳言不可不信,更不可盡信。

“聽說你師兄孟守拙離開了上都?”

“是。”

“去哪兒了?可有……咳咳……可有說過什麼時候回來?”原恆用手撫胸,似乎極為難受。想去拿桌子上的茶,卻是咳得更加厲害,蒼白的臉,頓時充血通紅,身子也搖搖欲墜。

何方奇頓時大驚,趕緊扶着他再次坐下,並將桌子上的茶送到原恆的嘴邊。

喝了茶后,原恆頓時好了許多。

顧長秋道:“老師常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老師走後,師兄說想去外面看看。”

“說的好。可惜我這輩子估計也沒機會離開上都。”原恆道:“聽聞你想進入上陽學宮學習,若是樂師還在,當不是難事,如今可能不容易。你能被樂師收為弟子,自有過人之處。身為大淵皇子,舉賢薦能,也是職責所在,你不要和我客氣。”

果然,繞了半天彎子,終於說到重點了。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拿了別人的好處,自然不可能不付出代價。不過顧長秋可不是他老師和師兄,有白吃的午餐吃了再說。至於代價,再說吧!他沒有道德潔癖,也不打算做一個不知變通的道德君子。

顧長秋立刻抱拳彎腰行禮道:“謝七公子,只是我打算憑藉自身實力去參加招募考核。若是能成最好,若是不成還得麻煩恆公子。”

“哈哈哈……好!”

見顧長秋自動將七公子變成恆公子,原恆也有些愣住了。

傳聞顧長秋生性跳脫,靈思活變。和他師兄師傅不一樣,但畢竟跟在樂知游身旁多年。耳濡目染多少有些影響。

他本想着初次見面,先試探試探,沒想到對方比他想像中的更沒有底線。

無論如何他喜歡顧長秋的態度,不做作,不掩飾,想要的明明白白放在枱面上。

顧長秋到:“上都地處開闊地帶,四周多風,且濕氣重,皇城城高牆固,恆公子身患咳症,若能回皇城靜養,對咳症應當有幫助。長秋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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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起大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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