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俠客行
“我非常榮幸自己能成為守護虞東府郡守的近衛軍軍士,我滿懷興奮的來報到,守門的哨兵不僅不給我通報,反而想因此來勒索我······”
王啟蜇恨不過,一腳踢在曲校尉的小腿上,曲校尉吃疼不住,膝蓋彎曲跪倒在王啟蜇身前。“我替你們感到羞恥,你們這樣做想沒想到過郡守大人,如果他知道自己身邊的兵士作出如此的齷齪之事,該的多麼的痛心疾首。你······你······你們這是在替郡守大人臉上抹黑,敗壞郡守大人的榮光。”
看到一個張弓的兵士不知死活的靠近到不到一丈遠,王啟蜇一個閃現,月蝕還橫擔在曲校尉的脖子上,王啟蜇人卻到了最靠近他的兵士跟前,不等兵士有所反應,王啟蜇左右各一拳,都打在了兵士的臉上,兵士當即就昏厥了過去。
見此情景,二十多名張弓準備的兵士都不知所措,只是大聲的喊叫,讓王啟蜇不要亂動。只有一個兵士,他毫不遲疑的在第一時間對王啟蜇射出了箭矢。
王啟蜇在閃現回曲校尉身邊時,順手抓住了對他射過來的箭矢,隨即反手就朝箭矢飛來的方向甩了過去。
兵士是正對着王啟蜇的胸射的箭,他無視王啟蜇的生命,王啟蜇當然不會去在意他的性命。甩回的箭矢快如閃電,穿透了皮甲釘射在了兵士的胸膛上,濺出一股鮮血,兵士喊叫了一聲倒地身亡。
一個兵士被一個近衛軍隊員當場射殺,這下不僅近衛軍隊員們慌亂,那些張弓的兵士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從沒有碰上過死亡,兵士們也慌亂成了一團。
曲校尉這一生活了四十多歲,從沒有一天像今天這麼糟糕。
雖說執勤的哨兵報告,他們六個人被一個剛報到的近衛軍隊員打了,但在曲校尉等人的印象里,是這六個哨兵太過於軟弱,不敢直面那些蠻橫嬌奢的官宦家的少爺。
抓捕這樣一個廢物,只要小心別傷着他就萬事大吉。
曲校尉請纓了,結果是他被他認為的廢物打跪下了,他所帶的二十二個兵丁,其中有一個被廢物當場殺害。
死人是小事,府兵防衛近衛軍的最高指揮官高翔,是靠他兩個姐姐都是虞東府安南將軍的小妾,才得到了一個百夫長的位置。
這讓高翔一度成為虞東軍中的笑柄,別人花費一個姐姐就能成為百夫長,高翔花費了兩個姐姐才堪堪坐上百夫長的位置。
這下好了,他手下的一個兵丁,被大家心目中公認的權貴家的一個廢物當眾擊殺,高翔又將成為虞東軍的談論焦點。
想必,高翔為此定會瘋狂。
曲校尉認為,造成這一切的自己,將不會有好果子吃。他不顧脖子上冷颼颼的月蝕,就要掙扎着起身,王啟蜇豈能輕易讓他如願。
只是暗暗的在月蝕上加了一點點的靈力,曲校尉頓時感覺,月蝕已經不是月蝕,而是如一塊千斤巨石一般,壓在他的肩膀上,讓他動彈不得。
站在眾人的目光中心,王啟蜇道。“怎麼,還沒有說了算的人出來嗎?”
慌亂的兵士感受到了張弓搭箭會為自己造成危險,見有第一個人把弓收起,把箭矢裝入箭壺,紛紛有樣學樣,收起張開的弓,把剛剛還搭在弦上的箭矢裝進箭壺。
只是一個死人,比活着的人無害多了。兵丁們收起了弓箭,沒有了箭矢相對,見多識廣的權貴家的子弟們,又都精神抖擻,三五個人聚集在一起,對着他們聚焦中心的王啟蜇指指點點,
等待好戲落場。
張令犢湊到了王啟蜇的身邊,輕聲的道。“排長,你殺人了,太殘暴了。”
偌大的一個近衛軍營,都鬧出人命了,一個說了算的人都不見。王啟蜇本來挺無奈,見張令犢湊過來,頓時就想起了與張令犢的種種。
是有些挺對不起人家,正好現在有空。王啟蜇張口就道。“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趙客是什麼?
胡纓是什麼?
吳鉤又是什麼?
前兩句,挺押韻的?張令犢怎麼都不敢想像,王啟蜇這個時候還能有興緻詠頌詩歌。
等王啟蜇說完‘銀鞍照白馬’,深諳詩詞之道的張令犢立即就明白了,王啟蜇是真的在詠頌詩歌。
隨着王啟蜇詠頌的越來越多,張令犢腦海里一個令他激動不已的景象是越來越清晰。
一個俠士,銀鞍白馬,奔襲千里,只為快意的斬殺敵人之頭顱······
何等的快意,何等的洒脫······
浸淫詩詞之道十多年的張令犢,立時就被王啟蜇詠頌的詩歌所傾倒,以他對詩歌的理解,王啟蜇正在詠頌的詩歌,展現了一個人的豪情壯志,他的俠之大義。
這首詩歌,詞句工整優美,漂移洒脫,意境優美。聽之,令人蕩氣迴腸。
這必定是一首流傳百世的佳作。
王啟蜇詠頌的有些快,令張令犢記憶不下,他想要提醒王啟蜇慢一些,可又怕打擾了王啟蜇的節湊。
張令犢只好打算等王啟蜇完全詠頌完,自己能記住多少就多少,剩下記不住的等會再詢問。
沒想到,聲情並茂詠頌着的王啟蜇卻突然噶然停止。
這他娘的到底是誰帶的兵,腦袋裏裝的都是土嗎?
王啟蜇實在看不下去了,都這麼長時間了,二十多個兵士,仍舊只知道慌亂。他們二十多人,沒有一個能做主,他們又都是自由的,竟然沒有一個兵士去想到要去搬救兵。
王啟蜇只好暫時停止詠頌《俠客行》,他抽冷子又一個閃現,抓住了一個兵士,和藹的勸慰,被他採着衣領臉都被嚇黃了的兵士。“不去找你們當官的,你還在這裏瞎溜達啥?”
雖說臉被嚇的蠟黃,兵士好歹還能回答。“我們的伯長······”士兵回首指了指不遠處,被月蝕碾壓跪倒在地的曲校尉。
王啟蜇不無好氣的道。“就他這熊樣能幹什麼,你去找一個能說了算的官啊!”
“嗯,嗯。”臉色仍舊沒恢復的士兵終於恍悟,掙脫了王啟蜇跑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