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大佬家裏也沒有餘糧
小雨從夜裏就開始淅瀝,一直到天亮都沒有停止。這糟糕的天氣,沒有阻擋王啟蜇要出城的決心。
幸好王啟蜇有先見之明,在車行他預定了馬車,不是一輛,更不是兩輛,而是三輛馬車。
一輛馬車裝着四個大木箱,木箱裏裝的都是這幾天,呂鍾靈、呂景華以及王啟蜇三人在鳳凰城的購物。
一輛坐着呂鍾靈與呂景華,另一輛則是王啟蜇獨自坐在裏面。
王啟蜇五心朝天跏趺而坐,他的手裏握着一塊鳳凰膽,正在嘗試中品靈石與下品靈石的區別。
三輛馬車晃晃悠悠出了鳳凰城,過了十里亭,又走了四五里路,四個騎着高頭大馬的蒙面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為王啟蜇趕車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強壯漢子,見多識廣,見有人劫道,並不驚慌,他拉住馬車,打開車廂的帘子,詢問王啟蜇要怎樣應對。
如果王啟蜇沒有應對之法,他可以幫忙出面,只是他與王啟蜇非親非故,冒着生命危險替他出頭,王啟蜇當然要有所付出才可以。
不出意外的話,這四個人應該是為鳳凰膽而來。這樣的人,明顯不是練了幾年拳腳功夫的車夫能對抗的。
王啟蜇有正確的三觀,他不會無聊的拿一個人的生命去無聊的試探。
拒絕了車夫的好意,王啟蜇握着用開的鳳凰膽,撐開雨傘下了馬車,悠悠然的走到四人跟前。
這時,呂鍾靈與呂景華也掀開了車簾,剛想下車,卻被王啟蜇擺手制止。雖然只是小雨淅瀝,但架不住淅瀝的時間長,泥土加石灰夯實過的道路,早已變得泥濘不堪。
雖說以呂鍾靈和呂景華的功力,想要不沾染路上的泥濘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王啟蜇擔心的是,呂鍾靈兩人的不小心展露出自身修為,把劫道的四個蒙面人嚇的跑路就不好了。
看着王啟蜇拽拽的視他們四人如無物,相當欠拾掇的模樣,最左的蒙面人忍不住就想打馬上前,教訓一下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臉,卻被他身邊的人一把拽住。
拽人的蒙面人就是杜宏基,解憂莊園的莊主,江湖排名第七的絕頂高手。有人可能不知道鳳凰膽的奇異之處,但是他知道。
因此他清楚,購買鳳凰膽的絕大數人都不簡單。但是他沒有別的辦法,解憂莊園的太過於龐大,每年都需要七八萬兩的銀子,才能維持現在解憂莊園的奢華。
解憂莊園一年正常能夠收入一萬兩銀子左右,那麼解憂莊園每年的缺口就有六七萬兩,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六七萬兩銀子,絕對能難道一個江湖排名第七的絕頂高手。
眼前這個年輕人,一次性購買了五顆鳳凰膽,這已經是杜宏基多年來的全部珍藏,對於這筆買賣做不做,杜宏基曾經很猶豫。
一個年輕人輕輕鬆鬆就能掏出小十萬兩真金白銀,不是自己特別有能力,就是家族有底蘊。
搞了他,有沒有近憂?會不會有遠慮?
杜宏基充分知道那些使用鳳凰膽人士的威力,他在江湖中是排名第七的高手,在雪紅棉的面前,卻好像一個稚兒。
五萬兩的真金白銀太令人心動,五萬兩銀子足夠解憂莊園無憂的再繼續奢華的過一年。大不了,手上僅有的那半顆鳳凰膽用完后,厚着臉皮跟雪紅棉討要一顆鳳凰膽。
杜宏基修行雪紅棉給與他的那本殘缺不全的修行法訣,鳳凰膽是必備物品。雪紅棉為了維持享受美好的生活,
每年會不定時給予杜宏基三五塊鳳凰膽。
杜宏基自己每年要用兩顆鳳凰膽,剩餘的才能拿出來賣,卻只是杯水車薪。
財帛動人心,五顆鳳凰膽時時刻刻挑撥着杜宏基的心弦。只是杜宏基深知,要有命拿才行。
帶着兩個小娘子的年輕人,高調買到鳳凰膽后,隔天就出鳳凰城踏上了回家的路。如此藏拙,一點年輕人該有的朝氣都沒有。
這隻能表明,年輕人沒有自保五顆鳳凰膽的信心。間接就可證明,年輕人的能力應該不會太強大。
就像上兩票買鳳凰膽的那兩個人,只是家族裏有幾個銀子,又恰好得知了一些關於修行的蛛絲馬跡,就到鳳凰城來買鳳凰膽。
杜宏基坐在高頭大馬上道。“年輕人是你買的鳳凰膽吧!都交出來,你吃不下的。”
王啟蜇攤開手掌,亮了亮他已經使用開的那顆鳳凰膽。“給你們未嘗不可,只是你要告訴我,見沒見過這個人。”
王啟蜇掏出了孫垂龍的畫像,展現給杜宏基四人。
杜宏基沒有見過畫像上的人嗎,他看向左右三人,不是想詢問三人有沒有看過畫像上的人。是提醒三人,這年輕人做事怪異,讓他們小心行事。
看到杜宏基四人冰冷淡漠的眼眸都沒有絲毫的變化,王啟蜇的心是五味雜陳。
很顯然,杜宏基四人都不曾見過孫垂龍,再加上經過余和、趙豐田這麼多天的四處打探,鳳凰城周圍沒有能力大的匪患案件發生。
孫垂龍做的事又有些弔詭,王啟蜇有些意興闌珊,對着杜宏基四人擺擺手。“你們走吧!”
雙鐧太歲許繼,金穗州大柳樹鄉人士,六歲習武,一對雙鐧習練四十多年,練得出神入化,一般人根本近不得身。
曾有過孤身單騎勇闖雙龍山,一夜消滅十八青衣盜的威名。
號稱打遍金穗州無敵手的許繼,就是面對江湖排名第七的杜宏基都不曾卑躬屈膝,向來是不卑不亢。
他早已經忘記了,被人無視的感受。
“小子······哇呀呀······你這是找死。”
抽出背後的雙鐧,雙腳用力一點馬鐙,許繼揮舞着雙鐧騰空躍起,對着王啟蜇的頭就打了過來。
這次杜宏基沒有繼續阻攔許繼,他也想讓許繼試試眼前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輕人的斤兩。
對於身邊的人,王啟蜇可以寵,可以讓,因為都是自己人。對外人······王啟蜇掏出手槍,對着半空中的許繼毫不猶豫的就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