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那樣的人，便是給姑娘提鞋也不配。”柚子正好打水回來，一面往盆里倒去，絞着綾巾過來遞給莫離。

且不說跟誰配，莫離倒是覺得若是把梅姨娘送給他，倒是十分的合適，心中一盤算，只讓柚子去門口守着，招呼嵐嬤嬤坐下來。

“姑娘可是有了主意？”嵐嬤嬤見此，不禁問道。

莫離點點頭，“嗯，這會兒祖母已經讓人去申家了，我來不及阻止，所以只能讓梅姨娘去通知老爺。”不得不說，梅姨娘的腦子比王氏的精明些，最起碼她是把莫長卿的話聽進去了的。所以現在老爺不在家裏，祖母和王氏把自己的婚事包辦了，她定然不會放過如此大好機會，既然能重重的打擊到王氏，而且還能從自己這裏贏得好感。

“那奴婢這就去找梅姨娘。”嵐嬤嬤聞言，心中大致明白了些，站起身來便要往梅姨娘那邊去。

卻叫莫離喚住：“嬤嬤且等等。”

“姑娘還有什麼吩咐？”嵐嬤嬤頓住腳步問道。

只聽莫離說道：“這一次的事情是梅姨娘挑起來的，我總不能讓她如意了，而且申家的事情已經定了下了，咱們家裏務必是要送他一個人才算完事，至於該送給他的人是誰，嬤嬤你看着梅姨娘可是合適？”

嵐嬤嬤一聽，只拍手叫好，“合適得很，奴婢曉得怎麼做了。”

身邊的嬤嬤丫頭們都是及其聰明的，莫離也不必在想她們怎麼辦，反正事情只要落實就好了。當下送了嵐嬤嬤，柚子才進來伺候，嘰嘰喳喳的說了莫雪好些不是。

次日，申家來提親，聘禮才送到，下午莫長卿便匆忙的趕了回來，他奈何不得老夫人，只得將王氏罵了一頓，又逼着王氏去退婚，而且還不能驚動其他的人，若不然的話就將莫雪嫁過去。

王氏本來還想趁機弄出大動靜，到時候把莫離名聲毀了也好，可是聽到莫長卿的威脅，只好作罷，心中也涼了幾分，只覺得不管是哪個女兒，平日裏怎麼的疼愛，可是最終都得看利用價值。

申家自然是不同意退親，而且那申大又是個不講理的，說是要去衙門裏告，兗州告不了他就去京城，王氏滿心疲憊的回到家裏，卻見屋子裏空空的，一問孫嬤嬤，才曉得莫長卿去了梅姨娘的屋子裏。

“老爺先前不是說要去好些日子的么，怎就突然回來了？”這會兒閑了下來，王氏才細想莫長卿怎麼突然回來。

那孫嬤嬤早就從嵐嬤嬤那裏拿了銀子，等着王氏問話，所以聞言只連忙回道：“還不是那個不安分的梅香差人去通知老爺的。”一面又添油加醋道：“依照奴婢看來，那申家若是真的鬧起來，於老爺的臉面上終究是不好看，倒不如依了他算。”

“你是誰的奴才，這會兒主意不替我想，還出些餿主意。”王氏正惱着，聽到她這話，只將手裏的茶盅往她砸去。

莫長卿的話還在耳邊呢，若是申家不退婚，還敢鬧的話，那就將莫雪嫁過去。

王氏這還是第一次朝着孫嬤嬤動手，所以那孫嬤嬤也沒什麼防備，給灑了滿身的茶水，幸得那茶水不燙。“夫人您可是冤枉死奴婢了，奴婢的意思是咱們可以換別的人啊，這一次的事情是咱們府上理虧，自然得將就着申大的意思，大姑娘老爺不準打主意，二姑娘是夫人您的心肝，咱自然也不能動。”

聽到她的話，王氏有些頓時醒悟過來，“你的意思是找個庶女過去？”

孫嬤嬤連忙擺手：“夫人您想這一次的事情是誰暗中搗亂的，若是沒有這人，這會兒說不定咱們已經把大姑娘送到申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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