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實錘與清理
這時也沒有人去關注李兵和張碩會不會爭鬥起來了，雖然一個個都極力去否認自己聽到的信息，但現在一個個滿腦子都是李兵說的考核制度。
李兵是學徒中實力最強的看似強大，但李兵仍舊只是個學徒他的工資還是一千塊錢，比起底層的流水線員工還不如。
只有晉陞符紋師實力才有本質上的提升，符紋師才是改變普通人命運的起點。
而符紋師一個月的工資就有上萬，月薪上萬快啊，是普通人難以企及的數字，也是李兵最大的渴望。
龐自立知道在工廠里就算有權力將普通員工提拔成組長的領導，也拿不到上萬快的工資，要是他能有月薪上萬他實力還會弱嗎？
普通打工人一輩子都拿不到月薪上萬的工資，別說月薪上萬了超過五千的都沒有，月薪上萬是王福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同時月薪上萬足以跳出底層打工人的命運，擁有一個好的未來。
淬鍊感知力需要靈墨，每一個節點的提升都離不開錢，所有學徒能有現在的的感知力，可以說是用錢砸出來的。
單憑學徒一個月一千塊錢的工資，沒有家裏的支撐，張碩根本不可能有現在七個節點的感知力。
而父母漸漸老去家裏人又能支撐他多久呢，只有拿到上萬快的月薪，他的未來之路才能走得更好更遠。
家裏一個月就要三四千快錢的開銷，村裡給的兩萬塊也支撐不了多久，葉盛現在就一千塊的工資，連他父親一個月的藥費都不夠，上萬塊月薪才能更好的把家裏支撐起來。
一個個都知道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裏，晉陞符紋師拿到月薪上萬，他們才能有一個好的未來。
“停一下，都停一下，大家都過來集中，我有件事要通知大家”這時一個矮胖的中年人挺着大肚子喊道。
葉盛一群人停下手中的活走上去，來了一段時間了，他也知道這人是車間的主管郭衛。
一會兒后一群學徒站成三排，郭衛扯了扯喉嚨“為了以後更規範培養學徒，集團決定見過所有學徒納入考核制度…”
內容和李兵說的差不多，如果說從李兵的口中說出來可以懷疑，那麼現在郭衛實錘了。
聯合工業要將學徒納入考核里，淘汰考核不過關的學徒。
一個個學徒徹底慌亂了起來，特別是呆了七八年的學徒。
感知力的提升，除了靠花錢多淬鍊之外，還要看感知力對靈力的敏感程度。
感知力對靈力越敏感越好，淬鍊感知力時提升得就越快，感知力對靈力很遲鈍，需要很多次淬鍊才會得到一絲提升。
車間裏就有很多人幹了七八年學徒，感知力沒提升多少，不是懶也不是不肯花錢，而是他們天生就感知力遲鈍，而且這樣的人並不在少數。
郭衛說完轉身離開，葉盛能感覺到車間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一個個面色凝重憂心忡忡，學徒考核制度成了懸在他們頭上的一把刀。
一會後一群符紋師走進車間，一個個都望向自己組裏的符紋師，考核由符紋師來定，所以他們的去留幾乎由符紋師決定。
李兵拿着保溫杯迎上去，陳強接過保溫杯，掃一眼組裏的學徒“考核的事你們都聽說了吧”
一個個連忙點頭“聽說了”
“因為制度剛開始執行，能力標準有一定的浮動…”
“標準是什麼？”一群人急着問道。
“原則上六年晉陞不了符紋師，
會被清退”
“這～”王福面色一片慘白起來，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但是如果符陣圖理解能力太低，感知力實力太弱提升太慢的，不需要六年也會被清退出去”
葉盛、龐自立心頭一緊，他們都沒有吃透符陣圖。
李兵恢復了些鎮定，畢竟他的感知力不算弱，所有學徒中就他的實力最強。
張碩心頭還是七上八下的，雖然他有七個節點感知力實力算不錯了。
但他來聯合工業三年了，六年時間晉陞不了符紋師就被淘汰，他還剩三年時間太少了。
而萬一考核不過關，他連三年時間都沒有。
吳衝心底滿是驚恐，他在車間呆了差不多有四年了。
意味着他必須在兩年多時間裏，感知力從六個節點提升到十二個節點，這對他來說太難了。
更何況考核不過關，不用等到六年也會被清退出去。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臉上都是驚恐不安。
陳強把目光投向王福，頓時間王福渾身控制不住顫抖起來。
“陳師，陳師～我～”王福聲音顫抖得厲害。
“哎～”陳強嘆了口氣，他也是從農村走出來的，身處底層實力天生就弱小，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裏，更需要能強大起來。
所以王福留在車間裏，他一直睜隻眼閉隻眼，但現在集團的考核制度出來了。
“陳師求您了，別趕我走！”王福帶着哭腔喊道。
“這～”葉盛心頭很不是滋味。
王福人很好，哪怕對他剛進來的新人也都是笑臉相迎，王福也幫過他不少，他還想着叫王福指點自己符陣圖。
而現在集團的考核制度出來了。
王福一直對自己的感知力避而不談，葉盛也能猜到王福肯定很弱。
王福每天都給他泡好茶送到他手上，李兵對王福的感官還是不錯的，只是王福太弱了被趕走了，李兵覺得挺可惜的。
張碩還記得自己剛來車間的時候，一整天都跟在王福的屁股後面轉，還叫過“福哥”一段時間。
現在王福要被趕走了，他也沒覺得有什麼，王福的感知力差實力弱，被趕走也是很正常。
只是考核制度剛出就要見血，讓張碩心頭害怕了起來。
“哎～”陳強再次嘆了口氣“差不多有十年了吧，你的感應力才三個節點是吧？”
“我會努力的，不我一直都是在努力！”
“這些年你的努力我也看到，一直以來我都想勸你，可又於心不忍”
“陳師求您了，我能幹活，所有的活我都能幹，求您了別趕我走！”王福帶着哭腔苦苦哀求起來。
只要還能留在車間裏，他就有機會晉陞符紋師拿到上萬月薪，擁有一個好的未來。
所以一直以來他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很低，什麼活都搶着干，誰都能指揮他幹活，就是為了能留下一個好印象，不被符紋師趕走。
“你的感知力太弱了，集團考核制度出來了，我沒法再留你了”陳強上前拍了拍王福的肩膀。
“不！”王福悲愴的喊道。
要是他被趕走，他的符紋師之路就此斷絕，他就失去了成為符紋師機會。
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裏，他還能有未來嗎！
“砰”猛地王福雙膝跪下。
“這…”葉盛張大嘴巴一臉的震驚。
一旁的學徒也是被王福的下跪驚到了，男兒膝下有黃金，除了能跪父母，他們想不到還有誰能讓他們下跪。
可真的沒有人能讓他們下跪嗎？
要是被趕走的是自己，符紋師之路被斬斷，失去成為符紋師的機會，未來暗淡無光。
要是下跪能留下，還有機會晉陞符紋師，擁有一個好的未來，他們會跪下嗎？
一個個都問着自己，最後一個個都沉默了。
“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集團的制度不容更改，你去辦手續吧”說完陳強不再理會王福。
王福久久的跪在地上，無助的抽泣起來。
葉盛心頭堵得慌，王福這麼好的一個人，卻被逼成這副模樣，可這又是誰的錯呢？
看着凄慘的王福，一個個學徒心頭不由得湧出兔死狐悲之感。
考核制度剛出這把刀就落在了王福身上，王福成了考核制度的第一個刀下之魂。
符紋師之路斷絕，失去了成為符紋師的機會，自己的未來就此暗淡無光，下一個呢，被斬的人會不會是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