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新任命
翌日中午。
當維伊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張硬床板上。
“醒來了？”一個帶着不屑的聲音在身旁響起，維伊循聲望去，里斯正坐在旁邊一臉嘲笑地看着他。
“你這是什麼表情？”維伊正想起身和里斯理論，卻被對方先一步打斷了。
“先跟你簡要說明一下昨天的情況吧。很感謝你昨天做出的犧牲，在我們回到山莊的十多分鐘后，威廉姆斯就率領軍隊回到了山莊與我們匯合。考慮到不能拋下你不管，所以我們重整旗鼓重新回到了戰場上，只是當我們到達的時候，你們大部分人都暈倒在地，而塞西利亞也不見蹤影。所幸並沒有出現很大的傷亡，三支軍隊，三十多人死亡，幾人重傷，大多數人受了輕傷。”里斯說著從凳子上站立起來，他講肩膀上的臂章摘下來握在右手掌中，隨後握拳放在了心口處，向維伊深深鞠了一躬。
“謝謝你。”
這是帝國軍禮表示最高敬意的動作。
“感謝你為帝國所做的一切，我會將這些事情如實報告給公爵大人的，相信你會得到你應有的獎賞的。”里斯在留下這一句話后便離開了病房。
留下一臉茫然的維伊，他似乎因為里斯的態度突然轉變感到有些驚訝。
里斯前腳才踏出門，後腳就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那是一名長發過腰的冰山美人，維伊一眼就認出了對方是誰，只是她並沒有帶任何武器進來。
“你來了？”維伊皺起了眉頭，想起昨天發生的那些事情他就感到十分迷惑，現在他有很多事情想要問對方。
“怎麼，好像你早就知道我會來一樣。”少女關上了門，輕輕拉過椅子坐了下來，“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琳娜。我接近你沒有任何的企圖，如果你覺得我對你圖謀不軌的話，我也不介意你有這種想法。”
“那麼，琳娜，跟我解釋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吧。”維伊換上了一臉嚴肅的樣子，他沉聲道。
“當然沒問題，如果你非要把我當做一介平民來看的話，而且還是用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我會很不爽的，所以最好收起你的官架子。”琳娜眯了眯眼，強烈的殺氣瞬間盈滿了整個房間，維伊的心裏迅速生出一種恐懼感，但很快殺氣就消失了。
“醜話說在前頭，我可以隨時置你於死地。我不會對你做什麼，前提是你也不會對我做什麼。昨天的事你可以當做是我的一時興起，畢竟西部森林的魔獸暴動和我有那麼一點的關係，只有一點點而已。因為神教的原因，所以就導致了現在這種情況。我只是盡了我自己的一份責任，幫了你們一下罷了。
此外，不是你們贏了，是我贏了。塞西利亞還是一點都沒有改變。獨佔功勞我並不介意，但請你永遠記住一點，不要把我的東西隨便交出去，我會很生氣的。喂喂，別用你那種悲憤的眼神看着我啊。你可是一個軍人。勝敗乃兵家常事，如果你這點失敗都忍受不了的話，還是回鄉下去種田吧。我很好奇你是怎樣獲得將軍這個職位的，僅僅是經歷的幾場小戰爭的士兵也能被稱作將軍了？
果然，有錢人們從底層人民身上榨取來的錢財無處可用，也只能花在軍隊上面了。將軍，我的演講到此結束，你有什麼要補充的呢？”琳娜嘰里呱啦地說了一大堆，時不時比比手勢，就像是在演獨角戲一般。維伊默不作聲地聽着。
“琳娜，你有興趣加入公爵麾下嗎？”維伊稍微思索了一下，
如果帝國有了琳娜這樣的強者的加入，那麼保衛國家觸手可及。
“怎麼，幫你的公爵大人助紂......不，我的意思是，加入了帝國軍，對我有有什麼好處。更何況這個國家不是流傳着‘女子無才便是德’的俗語嗎。我一介女流舞刀弄槍，肯定會遭人唾棄的吧。”琳娜聳了聳肩。
“不，加入帝國軍當然會對你有好處。你聽過沒，帝國的三名大元帥中有一名就是和你年紀差不多的女人。”維伊在談論到那名女元帥的時候，眼神中不自覺地流露出敬佩的神情。
琳娜揚了揚眉毛，“我可不想上戰場，如果有什麼很清閑的職位的話，或許我可以去做一會。”
“這個啊，當然沒問題。”見到琳娜答應了他的邀請，維伊變得欣喜起來，“我想想，最近西城東南部發生了一起比較嚴重的案子，好像是什麼刺客潛進了城裏，對某個大人有什麼企圖。順便還把哨兵殺掉了，在瞭望塔當哨兵，這個夠清閑吧。”
“當然。”
“那好吧，這個小小的要求我還是可以做到的。過幾天你就可以去站崗了。”
......
西南部瞭望塔上。
琳娜與往常的打扮並沒有什麼不同，她坐在瞭望塔上的平台中，百聊無賴地翻着手中的一本書。平台並不算大，是圍繞着塔身建造的，只允許一個人通過。琳娜趴在圍欄上，一邊看書一邊觀察着下邊的情況。
吱嘎。
從塔下通往平台的唯一通道的門被突然打開，那人一直腳跨進來的時候，一個堅硬冰冷的物體頂在了他的腦門上，他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住了。
“下次先敲門。”琳娜歪了歪頭，在看清對方的容貌以後揚起嘴角收回了手槍。
那冒冒失失闖進來的入侵者正是將軍維伊。
“就這樣歡迎我的嗎？”維伊聳了聳肩，用俏皮話敷衍了過去。他與琳娜一起靠在欄杆上。
“怎麼，這麼閑啊。最近沒事幹？”琳娜似乎對維伊的行為表示很不爽，她用極其不友好的語氣說道。
“是的，因為我光榮負傷，所以上級決定給我放一個假。休息幾天，等傷養好后就能再上戰場了。”維伊似乎沒有注意到琳娜的不快，“可能過幾天又要被派去鎮壓地方起義了，到時候的話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
“陪你一起去的意義在哪裏？”琳娜聳了聳肩，一臉疑惑地說。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拿出一塊手帕擦拭槍管。
“這算是命令吧，如果我以士兵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為由，這樣你就沒辦法拒絕我了吧。”維伊想了想，道。
“確實，如果是命令的話我就不得不去了，但如果是請求的話或許我可以拒絕。”琳娜一臉無奈。
“說起來，你這把槍是十幾年前的款式了吧如果帶着這把槍上戰場的話說不準會出什麼毛病，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給你換一把。”維伊看着琳娜手裏擦的程亮的槍，認出來這是很久之前的燧發槍了。
“確實，有時候會出現卡殼的毛病。準度也不如現在的手槍好了。但這是朋友所贈之物，還是有一定的意義的。”琳娜說著，突然眯起眼睛向下方看去，“那是什麼？”她指着一個偷偷摸摸的小黑影問道。
“嗯？”維伊也凝神看了一會，那個黑影從旁邊的水果攤上趁着小販不注意順走了一個蘋果。
“喂，抓小偷啊！”等到小販注意到小偷的時候，對方已經跑遠了。
“嗯，哨兵的職責或許就在這裏。”維伊點了點頭，用信任的眼光看向琳娜，“讓我知道公爵沒有白雇你。”
“那好吧。”琳娜把書塞給維伊，縱身跳下了高塔，維伊被琳娜這驚人的舉動嚇了一跳，他探出頭看的時候，琳娜已經穩穩的落地了。
她隨手牽過馬廄里的一匹馬，以徵用的名義向馬廄的老闆搶走了一匹馬。很快她就追上了那個偷了蘋果的小偷。
“你幹什麼？！不就是偷了一個蘋果嗎，給你！”那個被撲倒的小偷似乎一點都不知廉恥，他將懷裏的蘋果扔給琳娜之後便咒罵著離開了。
身後趕來的小販也氣憤地從琳娜手中搶走了蘋果，“果然有關係就是能為所欲為的嗎，果然你們這些當官的都是這幅德行。”這是小販走的時候留下的罵聲。
琳娜一臉茫然地站在原地，不過她很快就知道了為什麼兩人會擺出這副模樣。公爵的所作所為她最清楚不過了，遭到這種待遇她只是還沒有做好準備而已。
“怎麼了？”姍姍來遲的維伊不解地望着琳娜，琳娜也還沒從剛才的事情中緩過來，她訕笑了一下，搖搖腦袋道，“沒什麼。”
“哦，那就好。過幾天你應該能聽得到消息的了，軍隊會在東城門集結，到時候我希望你能出現在隊伍里。”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