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夜鶯

……

事實上，圖LS並沒有在這一天被打下來，在馬克西米蘭的領導下民兵與正規軍發生了巷戰，在正常的攻城戰後巷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能堅持到巷戰都夠在史書上寫一段了。

在城牆被炸開一個豁口后正規軍蜂擁而上，將城牆上的民兵打退，一直到大開城門正規軍進城。然而當部隊行走在街上的道路時，冰冷堅硬的槍口在夜幕的掩護下從周圍的民居窗口裏伸出，伏擊了正規軍。

先前里斯還以為民兵全部撤退了，沒想到城內一片安和的景象全部都是假的，為了安撫百姓里斯特意讓士兵們不要打擾他們，然而對方利用這一點讓民兵藏在家中進行伏擊。

里斯勃然大怒，命令士兵們用盡一切手段也要攻下圖LS，巷戰一直持續到凌晨。城內火光衝天，孩子婦女的啼哭聲四處傳遞，男人們拿起武器反抗，卻被無情殺害。民兵們堅守最後的陣地市政廳。

里斯帶着軍隊來到市政廳前，馬克西米蘭就在裏面。大門緊閉着，後面有士兵把守，身後的景象慘不忍睹。

“馬克西米蘭，好好看看窗外的景色，這就是你們反抗帶來的成果嗎？這就是你們起義軍想要的東西嗎？你們沒有南方軍的實力，沒有足夠的士兵還有武器，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如果你不能接受現在的局面，那就下地獄去吧！”里斯朝着市政廳怒喊着，他知道馬克西米蘭就在二樓的某個地方畏縮着聽着。

然而正規軍包圍了市政廳一個時辰都沒有傳出任何動靜，里斯實在是忍不住了，他下令闖開大門，卻發現裏面已經沒有一個活人了。鮮血鋪滿了地面，最後大門民兵都慘遭毒手，樓梯上也有好幾具屍體。里斯立刻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他毫無顧忌地衝上二樓，那名守將馬克西米蘭，正坐在辦公室椅子上，喉嚨的傷口不在流血。

他已經死了。

看來有人搶在了他們前面。

三個小時前。

一道黑影從還未關上的窗戶中闖入，誰也沒有注意到，因為那些守衛的注意力全都在外頭髮生的巷戰上。他們凝時着自己的戰友與敵人作戰，殺死敵人或被敵人殺死，卻沒有意識到自己會在這一刻被奪走性命。

短短几分鐘一樓數十名士兵已經全部死亡，從二樓下下來的民兵看見這樣的情況剛想大叫嘴巴卻被捂住，冰冷的鋼鐵劃過自己的喉嚨，生命之源不斷湧出，自己的生命也隨之流逝。

“都別出聲。”琳娜舉着兩把手槍走上了樓梯，對準了馬克西米蘭和他的秘書。

秘書立刻舉起雙手頭像，馬克西米蘭面不改色地審閱着文件。

秘書看着漸漸靠近的琳娜，脊背生出一股寒意，他緩緩放下的雙手想要去摸抽屜里的武器，琳娜毫無徵兆地扣動了扳機。

“現在只剩下你和我了，有什麼事情就說吧。”馬克西米蘭對琳娜的暴行嗤之以鼻，他甚至連正眼都沒看過琳娜一眼。

“別刷花樣。萊剋星頓那支殘軍被帶到哪裏去了？”琳娜來到辦公桌前，俯前身子將手槍頂在對方腦袋上。

琳娜的眼光下滑，瞄到了馬克西米蘭手中的文件，他注意到琳娜的目光便將文件折了起來，“萊剋星頓的殘軍？你是正規軍的人嗎？”

“我沒問你這個！”琳娜大怒，馬克西米蘭也在這一刻動了起來，他左手向上反抓住琳娜的胳膊，讓槍口向上抬起，同時一拳打向琳娜胸口。

琳娜早就料到馬克西米蘭不會乖乖束手就擒，

她扭動腰肢躲過拳擊，同時左手抽刀反制住對方。

“你輸了。”琳娜左手握刀被抬起的右手騰在空中，雙方的動作停止下來。

馬克西米蘭微微一笑，嘴角流出了一抹鮮血。他癱倒在椅子上，抓住琳娜胳膊的手也放下了。他自殺了。

琳娜愣了一會，很久才反應過來。自殺了嗎，還真是有勇氣呢。既然這樣那就送你一份禮物好了。琳娜抬起馬克西米蘭的下巴，送給了她給予其他士兵一樣的待遇，抹喉。

然而接下來馬克西米蘭的動作讓琳娜嚇了一跳，馬克西米蘭突然動了起來，他雙手掐住喉嚨想讓鮮血停止湧出，可做的都是徒勞。他坐在椅子上抽出了一陣子才停下來。面部扭曲，鮮血流了一桌子，他終於死透了。

琳娜冷眼看着馬克西米蘭死前掙扎，雖然知道對方會耍把戲，但裝死還是她沒想到的。抹喉是為了驗證他是真死還是假死，畢竟一般人都會在這種情節上疏忽大意。琳娜曾經也被假死騙過一次，導致自己在那場戰鬥中失去了重要的東西。

她推開馬克西米蘭的屍體，一張張看着桌面上的文件，雖然沾有血跡，但還是能辨認出字跡。

“謝謝。”琳娜優雅地笑了笑，在闔上馬克西米蘭死不瞑目的雙眼后離開了這裏。

“可惡，我們來晚了！”里斯泄氣似的一拳打在牆上，但很快他就振作起來，“快找，看看有什麼有用的。”

圖LS是打下來了，可是馬克西米蘭才是首要目標，他死了這一趟的意義就喪失了一大半。現實也不盡人意，這裏一切有用的文件都被先前那位不速之客給拿走了，當士兵將搜索結果報告給里斯時，里斯只是嘆了口氣，道：“走吧，不要打擾百姓們。”

……

“你在這裏啊，將軍現在很生氣，他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你也是，為什麼要擅自離隊，還做出那種事情來。”哈瑞斯靠在門框上，看着裏面點一個人影。

“你知道的。”人影聳了聳肩，走了出來。月光灑照在她那毫無血色的臉上，慘白的臉讓人聯想不出這是一個活人。身體美麗的曲線在衣服的包裹下完美展露出來，以黑色為基調的衣服幾乎可以完美融入黑暗。佩在腰間上的刀走路時一晃一晃的，她就是剛才那件事的始作俑者琳娜。

“我不知道你想怎樣，但違反軍規就是違反了，你現在想去幹什麼？”哈瑞斯無奈地問，他看着從身旁走過的琳娜。

“漢城。萊剋星頓的殘軍首領被押送到那裏了，如果可能的話還能抓出起義軍的首領。”

“祝你好運了。”

“你也是。”

琳娜背過身去，微微笑了笑。誰也沒有看到，圖LS的城牆以及民房都需要修建，這代表着圖LS陷入了最弱的狀態，必須時刻守住這裏。帝國軍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可是公爵並不打算就此收手。

“諸位愛卿，你們覺得這一條計策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