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二 舊日之歌
讓林生夢到一旁休息,張亮開始與肖羽交流起了這次行動的細節。
“他被鬼控制之後你是怎麼做的?”
“當時我並沒有輕舉妄動,想着如果我追上去的話危險性十分的高,於是轉而朝出口走去,一方面如果我能出去也能及時搬救兵,再者,如果那個鬼不讓的話也能吸引它的注意力,為林夢生減輕一下壓力,為他創造逃脫的可能。”肖羽此時神情自然,形態放鬆,雙目微微下撇並沒有直視張亮--這是在回憶時常有的姿態,如果這時候瞪着對方,反而會暴露你在掩蓋事實,企圖迴避。
“十分明智和冷靜的舉動。”張亮在一旁點評。
“之後當我想要離開的時候,那鬼果然找上了我。”
看着張亮記完筆記,肖羽接着道:“我先是聽到一種敲擊牆壁的‘咚咚’的聲音,這聲音剛開始只是隔一段時間就響一聲,之後它的頻率逐漸與我的心跳保持一致。”回憶起那一幕,肖羽依舊感到有些后怕。
“這是鬼控制人必要的過程?”張亮從一開始便從林生夢那裏了解到他也遇到了類似的情況。
“我想是的,在頻率保持一致之後,我的大腦就被直接入侵了。”
張亮聽到這話似乎想起來了什麼,他沒有說別的,停下記筆記的手,抬頭望向肖羽,“大腦被入侵?”
“是的......就像是忽然多出來了一個意識一般,這個意識試圖摧毀我的理智,它帶着瘋狂與痛苦,試圖把我拉入絕望。”
“嗯......之後呢?”思索了少許,張亮抬起頭望着肖羽,神情緊張,全神貫注,他此時十分渴望知道肖羽是怎麼面對這種情況的。
“再之後那個鬼就逃了。”肖羽並沒有被張亮的態度所影響,依舊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話,好像陷入了回憶,無法顧及外物。
“什麼?逃了?你確定?”
“我確定。”
張亮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那它還有沒有可能回來?”此時他的神情依舊嚴肅,但雙目中已然帶着一股肅殺之氣。
看着張亮此時略帶恐怖的眼睛,那不是什麼慈眉善目的人能擁有的眼神,“沒可能。”肖羽的語氣依舊沒有什麼大的起伏。
“你確定?”
“我確定。”
張亮轉過身,不再理會肖羽。他一邊整理着資料,一邊像忽然想起來什麼一樣,“林夢生是不是有點不對勁?”,像是在問肖羽,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肖羽並沒有接這個話頭,林夢生現在的情況,張亮知道的只會比肖羽只多不少。
肖羽告別張亮,從警察局出來,此時的月亮依舊在重雲遮掩之下。坐上網約車,肖羽踏上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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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瑩坐在電腦前整理着那些從全國各地,乃至全世界發過來的機密資料,他現在的任務就是配合她的老師--“老頭”去分析異能究竟會在什麼樣的人身上產生,普通人又該如何獲得異能。
這一切似乎都得從她突發奇想的那一份實驗報告說起。期間種種細節她並不清楚,但結果卻毫無疑問。由於她的那份學術報告,她還有她的導師現在成為了國家專門研究這類問題的專家。這大概並不是因為她的那份學術報告有多高的研究價值,而是她們的方向走對了。
張瑩之前的那個猜想也逐漸變為更為複雜的現實的一部分--她也沒有想到,
有一天純粹的感性上的分析竟然真的如此的貼近顯示。
眾多的問題如今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想,這些猜想還需要更多事實的佐證,但有一條線如今已經十分的明確了。
“人類的罪惡被奉為神明。”
這條結論的產生要從國內的一個異能遠比擁有相同能力的其他人弱開始,這種“瑕疵品”般的能力被發現時便引起了不小的波動。隨着越來越多類似的人被發現,這些人的從小到大每一件能被記錄的事都被歸納,他們近期的行為被調查的清清楚楚,隨着越來越多的共同點被挖掘,結論也逐漸明晰。
這條結論之所以如此,最大的原因其實並不是他們所擁有的這些案例,而是某個國外的一個民間組織所進行的一系列喪心病狂的實驗。
“舊日之歌”這是那個組織現在的名字,在這之前,這個組織就在孜孜不倦尋找自然界的一些神秘,那時的他們以克蘇魯的信徒自居。
當初整理完這些人的資料,張瑩不近感慨了一下“不知道那些整天與賭毒不共戴天的傢伙看到這些東西會不會承認黃賭毒本是一家呢。”
而張瑩一行人從中得到的關鍵詞至始至終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極致的xing欲”,這種渴望不分年齡,不分男女,不分種族,甚至不分物種。當人達到這種地步的之後,恍惚間,他會看到祂。祂的形象並非第一次出現在調查里,在之前只有異能者能舉行的儀式里,在那些因為極度恐懼而死亡的異能者的迴光返照的描述中,祂的身影便曾出現過。
祂無法被描述,但卻可以被人所知,祂存在於無垠之海,那片充斥着混亂與瘋狂的領域是祂的神國。祂可以被取悅,只需要獻上那人間最極致最罪惡的情緒。
張瑩現在無法肯定,以殺戮提升異能的辦法是否源於此,但那些因為極致的情色與恐懼所擁有的能力,肯定有祂的身影。
(ps:關於舊日之歌這個組織的具體情況被和諧了大概有六百字左右,所以有可能有些突兀,核心大概是利用四甲基-甲基卡西酮(一種du品),這種葯會榨乾腦內的多巴胺和血清素的全部庫存,會造成使用者的肉體和心理永久損傷,它會進一步導致嚴重的社會問題,乃至危害整個國家的安全,這種葯最大的效果是催情,比一般媚葯高几倍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