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孽神
“我說話算話，你要我怎麼幫你？跟你一起蹲在地上拔花嗎？感覺有點蠢，你這麼做應該是有另的目的吧？”
陳沫的目光重新落在了齊宇身上。
“嗯，目的已經達成了。”
齊宇點了點頭，扔下手中的花苞，站起來動了動有些發麻的腿。
“達成了？什麼達成了？”
陳沫跟着起身，露出疑惑之色。
“呃……驗證……這些花苞……暫時無害，我們還有一些時間準備。”齊宇臨時組織着語言。
他自然不會說他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釣她。
陳沫轉頭看向草坪四周，道：
“其實如果非要除掉這些怪花的話，也不是無法實現，我們可以計劃一下，試試藉助網絡的力量，前提是得有硬點的證據……”
“你的建議很不錯，可惜拔花這條路已經證實是死路……”齊宇搖了搖頭，“我們去學校圖書館看看吧，統計一下歷史上曾發生過的重大災難，看能不能發現一些有用的線索。”
“現在嗎？”
陳沫看了看前面的老師，表情有些猶豫不決。
“怎麼？都世界末日了你還要繼續上課啊。”齊宇調侃。
“我從來沒逃過課。”陳沫神情罕見地有些緊張。
“那你的第一次我就笑納了。”齊宇順勢接話。
“去死，我發現你不去學劍真是浪費天賦，整個人賤里賤氣的。”陳沫沒好氣道。
趁着前面的老師認真講解的時候，齊宇悄悄避開他的目光，然後躬下身子，躲在人群後方，快步挪向操場邊緣。
陳沫雖然有些緊張，但也很快有條不紊地跟上了他。
“趁現在，趕緊跑……”
捕捉到合適的時機后，齊宇回頭提醒陳沫，卻發現她已經跑到了前頭。
他這才想起，這姑娘比他厲害多了。
“喂，你別跑那麼快，等等我啊……”他連忙起步追趕，跟在後面小聲呼喊。
操場眾多學生的前方，常志明目瞪口呆地看着向來品學兼優的尖子生陳沫一馬當先，帶着學渣齊宇跑遠了。
學校的圖書館是位於湖中心的一座金字塔形建築，湖畔楊柳依依，很是詩情畫意。
此時還是上課時間，圖書館內的大部分區域都還上着鎖，沒有對外開放。
不過這難不倒齊宇，他找到一塊石頭粗暴地將門鎖砸開了。
陳沫從沒有在一天內做出過這麼多出格的舉動，時不時看向旁邊的齊宇，心跳得很快。
進入略顯昏暗的圖書室后，兩人開始分頭行動，各自尋找線索。
齊宇最開始選擇的是正規的歷史典籍，但很快就放棄了。
這類書籍裏面雖然記載了不少災難，但都是正常的天災，正常的紀錄，找不到多少超自然因素。
他開始傾向於尋找那些記載着民間怪事雜談的書籍。
時間悄然流逝。
齊宇漸漸發現，這些誌異書籍描述的各種離奇的故事裏，很多都提到了同一個詞語：孽神。
孽神是什麼東西？
似乎涉及到了上古神話。
帶着疑惑，齊宇開始翻閱這個世界的神話類書籍，費了很大的功夫才在一本積灰的老書中找到相關的紀錄。
“古神治世的時代，人類其實遠比現在要弱小……”
“古神死後，世界發生巨大的變化，諸神遺留的力量互相之間融合演變，漸漸形成了無法理解的扭曲之物……”
“它們掌握着古神的權柄，
比古神更強大，誕生之初便給世界帶來了毀滅級的災難，古之聖賢稱之為神之餘孽，後人引申為孽神。”
“孽神不死不滅，即使被殺死也會形成新的孽神，因為其本質是神明權柄的轉移與聚合……”
齊宇越看越感覺瘮得慌。
他懷疑所謂的孽神就是導致世界末日的根源。
但神話里關於孽神的描述也太嚇人了，比古神更加強大，還不死不滅，簡直無解。
雖然後面的故事是所有的孽神都被古之聖賢用各種各樣的方法巧妙封印，但這種無法被徹底消滅的設定就給人一種無力感。
不過，系統好像一直都沒有提示他獲取到末日線索。
這是不是說明有關孽神的神話故事是騙人的？
還是說這些知識都被系統判定為常識，不能作為有用的末日線索……
正思考間，齊宇看到陳沫抱着一摞書朝他走了過來。
她本來就長得白白凈凈，此時更顯得清新淡雅，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文藝少女的氣息。
將懷中的書堆放在附近的桌子上后，陳沫轉頭對他道：
“齊宇，我剛剛查閱了有關西大陸的歷史典籍和神話故事，以及一些未解之謎，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現象。”
“西大陸？”
齊宇有些意外。
他們所在的地方叫東大陸。
西大陸在遙遠的西方，與他們這裏隔着一大片海洋。
新元前，航空航海技術不發達，兩個大陸之間甚至都互不知曉。
陳沫解釋道：“我猜測你肯定會優先搜尋國內地區的災難信息，但我覺得西大陸相關的記錄也有參考價值，為了節省時間，我乾脆就只看西大陸有關的歷史典籍了。”
“你發現了什麼？”齊宇問。
陳沫沒有回答，低下頭從書堆里挑出一本書，翻開她夾有書籤的位置，然後指着上面的幾行文字遞向了齊宇：“你先看這個。”
齊宇接過書本，眼睛快速掃過上面的文字：
“諸神黃昏之後，眾神遺留下來的力量並未消散，而是不斷轉移聚合，形成了一種更加強大的生物，人們稱之為神之使徒，簡稱為使徒……”
“使徒的力量極度強大，即便是最強大的人類也無法力敵，甚至都無法對其造成有效的傷害……”
看到這裏，齊宇當場怔住。
兩塊以前沒有過來往的大陸，兩個幾乎完全獨立的文明，流傳下來的神話故事竟然有着如此驚人的相似。
這難免不讓人產生聯想。
“齊宇，你怎麼了？”陳沫察覺到了他表情的異常。
齊宇一言不發，伸手揉了揉頭髮，將之前看到的記載着神孽相關內容的書籍遞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