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被抹去的存在
誰才是真正的勇者？
齊宇之前一直以為他就是，因為他的系統就叫勇者系統。
但現在看來，他覺得這個詞應該被重新定義。
至少目前，他還配不上這個稱號。
因為換位思考後他覺得，自己如果遇到陳沫這種情況，大概率不會留在異度空間，而是會千方百計地逃出來，哪怕身後洪水滔天。
作為在這個世界還只待了一天不到的穿越者，他對清水鎮並沒有多深厚的感情基礎。
之所以這麼費心費力地拯救，大部分是出於對未來的恐慌以及對自身安危的考量。
公園裏寂靜無聲。
後半夜的晚風帶着微涼輕輕吹在齊宇的臉頰上，讓他感覺有一絲絲寒冷。
此時，系統的文字框也在他的視野中彈了出來。
【已成功化解C級災難，知能增加400點】
【孽神權柄解析中，當前進度1%，解析完成後可組建無害化孽神能力】
無害化孽神能力？
像陳沫那樣不死不滅，但又不會陷入瘋狂狀態？
齊宇心中瞬間湧現出了很多個構想。
不過，現在猜想這些沒有太多意義，或許只有等他真正獲得到相關能力的時候，才能明白是什麼意思。
“情況怎麼樣？”
這時，一直在公園裏等候的空之瀾察覺到他已經從異度空間回歸，迅速趕到了他的身邊。
“災難解決了，裏面的孽神被陳沫拖住了。”齊宇道。
“陳沫？”空之瀾露出疑惑之色：“誰是陳沫？”
齊宇怔了一下，提醒道：“陳沫啊，大叔你忘了嗎？就是之前跟我一起的那個女生。”
“跟你在一起的女生？”空之瀾更加疑惑了，目光直盯着他道：“你不是一個人過來的嗎？”
齊宇呼吸一滯，瞬間渾身都生出了雞皮疙瘩：“大叔你別開玩笑，你……不記得了？”
空之瀾立即察覺到了不對勁，沉聲道：“在你的記憶里，出現了一個名叫陳沫的女生？”
“不是在我的記憶力，而是在現實中，大叔你忘了嗎？她還跟你學過劍技來着？”齊宇連忙道。
“看來你也被孽神影響了，我早就覺得你不太正常。”
空之瀾眉頭一皺，神情變得冷淡起來，伸手摸向了背後的劍。
這一刻，齊宇心中生起了強烈的不安，感到了一股逼人的殺意。
不能再沿着這個話題說下去了，必須轉移話題……
齊宇思緒飛轉，握住聖者遺物的手突然劇烈顫抖了起來。
然後，他像是恢復了清醒一樣，一臉茫然地看向了空之瀾：“大叔？我這是從異度空間裏出來了？”
空之瀾眯着眼睛審視了他幾眼，點頭道：“沒錯，裏面的情況怎麼樣？”
“記不清了，好像有些記憶被強行抹掉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齊宇露出困惑的神色。
空之瀾眉頭微舒，淡淡道：“有些記憶被抹掉反倒是好事，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知識有時候也蘊藏着危險，你剛才被孽神影響了，應該是你手中的聖者遺物及時發揮了作用。”
“孽神能讓人憑空增加記憶？好詭異的手段。”齊宇露出后怕的神色。
“嗯，你運氣還算好的，通過聖者遺物恢復過來了，我之前遇到過一個像你一樣的，腦中被塞入了大量不屬於他的記憶，以至於連自我都喪失了，而且還像瘟疫一樣能對周圍人傳播影響，
被我殺了。”
空之瀾平靜講述，像是在訴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齊宇聽得背脊發涼，意識到眼前人絕不是仁慈的主，只要有殺人的理由，動起手絕不會含糊。
他走到不遠處的花壇中，藉著手機的屏幕的光芒開始搜尋，發現花壇里果然已經沒有了怪花的蹤跡。
“災難好像已經解除了。”
齊宇轉頭向空之瀾說出結果。
空之瀾看着他，神情透露着幾分複雜，道：“沒錯，孽神對現實世界的影響消失了，你居功甚偉。”
“大叔一直在各地解決孽神復蘇的問題嗎？”齊宇問。
“對，不過事態在逐漸失控，有時候連我都有力難逮，比如說這次。”空之瀾嘆了一口氣。
“孽神復蘇的問題，本來就不是單純靠實力能解決的問題，情報才是最重要的東西。”齊宇一針見血地說道。
“的確如此。”
空之瀾思索了一會兒，道：“回去之後記得查看手機短訊，晚點我會發給你一些東西。”
齊宇心中微動，忽然道：“大叔，別忘了把我的手機號從黑名單中移除。”
“黑名單？我什麼時候拉黑過你？”空之瀾露出疑惑之色。
齊宇也不說話，拿出手機撥打空之瀾的電話，然後將界面展示給了他。
空之瀾拿出自己的手機察看記錄，問道：“你有兩個手機號？”
齊宇搖了搖頭：“我從來都只有一個手機號。”
空之瀾微微皺眉：“那這個短訊是誰發的？你借別人的手機發的？”
齊宇笑而不語，只是道：“以大叔的背景和勢力，查到這個手機號的號主身份應該不難吧？你可以回去查一下，說不定會發現新大陸。”
“在我面前還賣關子？你到底想說什麼？”空之瀾神情不悅。
他雖然覺得齊宇很有潛力，但也覺得他太過神秘詭譎，言行舉止經常超出他的掌控，這一點讓他很是不喜。
“抱歉，我現在真不能說。”齊宇認真地搖了搖頭。
通過之前的一些經歷他意識到，空之瀾對自身的判斷似乎有種盲目的自信，很難聽得進去外人的意見。
直接說與他認知相悖的結論，不但會降低他的好感度，甚至還可能會引起他的懷疑。
對於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引導他自己調查出真相，這樣一來他也就沒有理由不相信了。
趁着空之瀾思索之際，齊宇向他告別，準備離去。
臨別前又道：“對了，奶茶店和茶樓的監控記錄最好也查一下。”
空之瀾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抬頭露出了狐疑的目光。
齊宇神色不變，舉起握着聖者遺物的手向他揮了揮：“大叔再見，有事歡迎隨時來一中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