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決生死
“齊宇，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冤枉我？”陳沫怒聲大喊。
“你沒有做錯什麼，但你的存在本身就是錯的。”齊宇冷聲道。
陳沫怔怔地看着他，臉上漸漸流下了兩行淚水，咬牙道：
“齊宇，我恨你！”
看到這一幕，齊宇突然感覺心裏很不是滋味。
沉默了一會兒，他開口道：“你真的想知道原因？”
“你只要給出邏輯合理的證據，哪怕那些證據真的表明我就是孽神，那我也認了。”陳沫認真點頭。
“好吧，那我們來一場生死決鬥！”
齊宇輕輕吐了一口氣，騰出右手握住背後的鋼劍，同時將系統後台剩下的100點知能全都加在了速度上面。
“生死決鬥？你竟然想殺我？”陳沫慘然一笑，又恨恨道：“小心別被我反殺了。”
“你多少級了？”齊宇不動聲色地問道。
“上次在家裏用儀器測試是20級。”陳沫答道。
“我也差得不多。”
齊宇說完打開屬性面板看了一眼：
【等級：16級】
【力量：126】
【速度：270】
【敏捷：70】
【體質：285】
【精神：160】
【當前知能：0】
“……才怪。”
齊宇默默關掉屬性面板，心中不由地有些發慌。
加完200屬性點后，他的身體素質竟然還比陳沫差了4級……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也太誇張了。
“我知道你是什麼打算，殺掉我看我會不會復活，從而驗證我到底是不是孽神，但我不會坐以待斃的，我只知道我如果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陳沫攥緊了拳頭，白皙的面容上漸漸充滿了狠色。
齊宇自嘲一笑：“你是這麼理解的嗎？你不會想不到吧？如果只是為了驗證結果，我完全可以選擇偷襲你……”
“你的意思是你還是為我好了？”陳沫尖聲道。
“雖然真正的陳沫已經死了，但她的認知卻延續了下來，那就是你，所以在你看來，現在才是生前的最後一戰，我不想偷襲，是因為我將你視為了真正的陳沫……”
“但也只是在此時而已，你還是要殺我，對嗎？”
齊宇點了點頭，“沒錯，雖然這樣做風險很大，可能會導致你徹底暴走，但我還是想給你一個交代，也算是彌補我心中的遺憾了。”
“聽起來你對我還挺好。”
陳沫冷冷一笑，紅着眼扭開了頭，“但你又沒有想過，如果我是真的陳沫，你這樣做就是在……”
“你不是。”齊宇打斷道。
“齊宇！你這個混蛋！”陳沫勃然大怒，忽然向他揮出了一拳。
齊宇連忙躲避，下意識與她拉開了距離。
隨後，望着空空如也的左手，齊宇的表情凝重了幾分。
“你想要這個？給你！”
陳沫看了他一眼，又將到手的聖者遺物雕像扔給了他。
“多謝。”
齊宇露出艱澀的笑容。
“都生死相向了還講什麼客氣？就當我賞你的。”陳沫冷哼道。
齊宇表情很快恢復如初，將背後的鋼劍拔出，道：
“差不多了，開始吧！”
“好，就讓我見識見識空大叔教給你的疾風九式有多強。”
陳沫目光冷冽，雙腿微屈，身形前傾，擺出了戰鬥架勢。
齊宇沒有絲毫遲疑，搶先動手，鋼劍激起一陣疾風，以極快的速度衝到了陳沫的身前，揮劍橫擊。
陳沫臉色微變，她完全沒想到齊宇的速度會突然變得這麼快。
猝不及防之下，她根本沒時間閃躲，只能揮手格擋。
砰！
未開封的鋼劍硬生生砍在陳沫上的左臂上，將她的小臂砍折了。
陳沫悶哼了一聲，趁機用右手鎖住鋼劍的劍刃，將齊宇連人帶劍拉到近前，然後一腳踢在了他的胸膛上。
重擊之下，齊宇連退了好幾步，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
“你跑得倒是挺快，但勁兒太小，一點都不像個爺們。”
陳沫捂着受傷的左臂嘲諷，將奪來的劍又扔在了齊宇的腳下。
“彼此彼此，你也不像個姑娘，力氣竟然這麼大……”
齊宇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劍，卻沒有去撿。
“你戰鬥的技法太嫩了，一看就沒怎麼打過架，不用劍你沒有任何勝算。”陳沫道。
齊宇輕輕吐了口氣，道：“我不想殺你了，我們就此分別怎麼樣？你不要跟着我，也不要阻攔我做事。”
“你的意思是你要把我一個人留在異度空間？”陳沫冷笑。
“你不能出去。”齊宇認真道。
“那還說什麼？繼續打吧！打出一個真相來，撿劍！”陳沫冷聲道。
齊宇神情複雜地看着地上的鋼劍，眼中漸漸不帶一絲情緒，蹲下來將劍重新撿了起來。
戰鬥再次開始，依然是齊宇主動發起攻擊。-
不過這次，他沒有直接衝上去，而是利用速度上的優勢跟陳沫周旋。
劍光攜帶疾風，步伐合乎韻律，齊宇的身形時不時地出現在陳沫的各個方位，冷不丁地刺出一劍。
九式全部施展下來，陳沫身上已經被命中了好幾劍。
由於劍刃未開封，幾個傷口都不致命，但也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幾番交鋒后，雙方都不再吭聲，只是目光冷冽地注視着對方，猶如兩條爭食的孤狼，亦如不久前兩個陳沫對決時的模樣。
陳沫粗重喘息，眼神如鷹，死盯着齊宇手中的劍。
在齊宇下次攻勢來臨之際，她突然伸出手，再次抓住了刺來的劍刃。
陳沫立即故技重施，將齊宇連人帶劍拉向自己，然後伸出一腳向齊宇的肚子踢去。
但不同於上次進攻，這次她用足了全身的力量，一旦命中，齊宇必將肝腸寸斷。
然而，這一腳卻沒能落下來，趁着她力量轉移之際，齊宇雙手握劍順勢繼續往前刺，突破她右手的阻攔，刺進了她的心臟。
哧！
心臟被刺穿的剎那，陳沫的眼神都渙散了，輕嗬了一聲，緊接着一股鮮血從嘴角流出。
齊宇鬆開握劍的手，靜靜地看着她不斷向後倒退，最後死不瞑目地跌倒在地上。
在這一刻，他心中突然生起了一陣莫名的恐慌。
他清楚地記得，系統當時給模擬器的定義是能模擬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也就是說，裏面的內容並不一定百分百準確。
自己會不會殺了真正的陳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