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吃菠菜長大的?
事情的走向出乎了徐不物的意料。
當然,同樣也出乎了安清靜的意料。
至於服務員,他倒是沒有什麼意外的,畢竟這間酒吧本來就是放縱之地,以前也不是沒有人在員工休息室里玩刺激的案例。因此莫名其妙又有陌生人出現在休息室里的情況對他而言不算太新奇的事情。
他只是有點疑惑,這都早上六點鐘了,酒吧都快關門了,怎麼還有人惦記着這間平平無奇的員工休息室。
這麼能熬夜,不怕猝死嗎?
“那個,我們員工休息室不對外開放的,二位能不能離開一下?”服務員禮貌性地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嗯。”
不等徐不物開口,“酒吧老闆”安清靜搶先應了一聲,而後她快步走到門口,二話不說一把拉住徐不物的手,紅着臉有些害羞地嬌嗔:“走啦,都怪你!”
“?”
怪我?怪我什麼?這女人腦子是不是有病?
徐不物不悅地試圖掙脫女人的手,可他還沒來得及發力便感覺胳膊好似被一頭牛扯住了一般,冷不丁地真被這女人給拽了出去。
那服務員倒是沒說什麼,見倆人扭扭捏捏地走出了門,他笑了笑,“我們酒吧六點半就要關門了,不好意思啊兩位。”
說完話,他便走進休息室慢慢地把門合上。
至此,門外只剩下了徐不物和安清靜。
酒吧里的音樂已經停止,喧鬧聲更是近乎絕跡,稀稀疏疏地還能聽到些許的聊天聲。一男一女彼此拉扯着朝T字路口的方向走上幾步后,終於有人忍不住開了口。
“我說你誰……”
徐不物還沒來得及把自己想說的話講完。突然!強烈的危機感伴隨眼角那一瞬的異常轟擊了他的大腦。幾乎是同一時間,男人下意識地抬起左臂護在自己的頭部左側。
咚!
一記肘擊狠狠錘在了徐不物的臂膀,疼痛感如刺骨寒風般順着神經牽動着當事人的靈魂。
安清靜詫異地看了一眼這個能擋住自己偷襲的傢伙,心中愈發篤定對方的身份並不一般。早在聽到這人說找傑克的時候,她已經預感到對方的目的並不單純。果不其然,此人的反應異常迅速,壓根不似一位普通人。
抬腿,膝頂!
噗!
當堅硬的膝蓋與柔軟的腹部互相纏綿的剎那,徐不物挨了一記肘擊的左手忽地探出,死死抓住了女人的領口。
於是,安清凈在徐不物的不懈努力后被迫一起彎下了腰。
後者彎腰,源於痛苦;前者彎腰,源於體面。
到底是來酒吧玩的年輕人,安清靜哪怕動機再不單純,這衣着打扮還得是要能進得去酒吧的風格才行。而能進酒吧的女性衣着,一般來說沒有男人的衣服那麼耐造。
她若是不跟着彎腰下去,徐不物這一手估計能把她整件外套的扣子統統扯崩。而內在的薄毛衣也絕對落不得好,在巨大的拉扯下領口處恐怕會失去原有的彈性。
然而也正是因為她這一彎腰,給了徐不物反擊的機會。
只見男人拽着女人的衣服,沒有半點風度和武德地頷首用額頭向女人的鼻尖頂去。
孰硬孰軟,無需過多描述。
咚!
悶聲響起,其分貝遠遠超過了女人肘擊男人左臂時的動靜。
饒是安清靜的身體素質異於常人也架不住用她的鼻軟骨和徐不物的額骨相撞。
這一下,
着實是把她的鼻腔撞得鮮血直流,甚至還因為呼吸急促的原因,有不少血沫倒流着嗆進了氣管。
徐不物見此招效果拔群,當機立斷還想再給這女人來一記更狠的,結果他剛挪動脖子準備蓄力,女人的拳頭便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咚!
拳到。
砰!
人倒。
噠噠噠噠——
紐扣散落一地。
如果說先前安清靜的肘擊只是想制服徐不物,那麼此時的勾拳已經是做好了一拳把該死的男人打暈打死的準備。
“你……媽媽……”
倒在地上,努力想爬起來的徐不物搖搖晃晃地抬起頭,朝安清靜看去的雙目彷彿沒有焦距。他不理解,這瘦胳膊瘦腿的假冒老闆娘怎麼手勁兒這麼大,一拳能打得他腦子嗡嗡作響。
“……媽媽的,你從小吃菠菜長大的?”
聽到男人還有心情用莫名其妙的話打趣,安清靜不可思議地捂着鼻子凝視着對方。
她這一拳下去能造成什麼後果她自己最清楚,打斷鼻樑那是必然,之後最起碼也得是昏迷,運氣不好的當場一拳打死也不是沒有可能。
怎麼這傢伙還能像醉鬼一樣晃晃蕩盪地站起來?
而且連鼻樑都沒斷,只是象徵性流了兩道鼻血?!
安清靜強壓下心底里那丁點的恐懼,揚起腿還想給對方來上一腳!
咔嚓!
正當這時!
員工休息室的門再再再一次被打開,收拾好物品準備下班的服務員迷茫地盯着面前這兩位滿鼻子是血的男女,沒見過這般陣仗的他思維是迷茫的。
這對情侶……吵架這麼狠的嗎?
“那個……”
服務員捏了捏背包的肩帶,他想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只覺得此時的氣氛自己多多少少顯得有些多餘。若說他自己先走吧,酒吧經理兩個小時前把鑰匙給他,讓他今晚負責關門歇業,想走的話就只能先把這對情侶勸出去。
若說他不走吧,這都快早上六點半了,自主加班又沒有加班費,難不成他還真等這對情侶吵完架再離開嗎?
“呃……二位……時間不早了……”
“就是,時間不早了!”
安清靜偷偷抹了把鼻血,接着她上前一把扶住徐不物,雙手發力撒嬌道:“我們回家嘛,回家好不好~”
“嘶——寶貝,我們這就回家!”
服務員:“……”
吃痛吃得眼角發顫的徐不物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在服務員看精神病似的眼神中二人就這樣彼此“攙扶”着,艱難地往酒吧紅廊外走去。
“你是給誰幹活的。”安清靜輕聲地問,“我不想殺人,所以你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心。”
徐不物倒抽着涼氣,“給……給一隻貓幹活兒的。”
“……”
“你要是再這樣的態度……”
女人一腳踏出酒吧,架着男人轉到酒吧外的角落,捏着對方的脖頸惡狠狠地說道:“信不信我弄死你!”
誰知,在生命威脅之下,男人不僅沒有露出恐慌的神色,反倒一臉擔心地看着她,並且還用手指指了指她的身後。
“大家都是出來混的,少在老娘面前耍這種把戲!”
咔、咔——
話音剛落,兩道手槍保險被打開的聲音從角落外幽幽地傳了過來。
安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