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帥嗎
“我帥嗎?”
“……”
哪怕是經歷了十年血與火的歷練,比爾·斯密斯在聽到徐不物這句不要臉的話后依然迷茫了幾秒鐘。
且不說哪有人在被槍指着的時候還有閑心問別人自己帥不帥的問題。就說這人為什麼可以做到前一秒還在說“非法入境”,后一秒就來了句“我帥嗎”。
兩者有半根頭髮絲的聯繫?
可是……這傢伙不說別的,單論長相,確實在帥哥群體裏都算得上是……
比爾心中一跳,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思維出現了異常現象。於是經驗豐富的硬漢輕咬舌尖,硬生生忍住了想要說出“帥”的衝動,抬起槍低吼道:“立刻停止對我的精神干擾!重申一遍,立刻停止對我的精神干擾!”
他這一動,無疑是給他身後的兄弟們打出了信號。幾個監督局作戰人員當即打開步槍保險,個個嚴陣以待。
與此同時,福爾摩斯看到了兩個微微抖動的紅點瞬間鎖定了徐不物的大腦和心臟。
見狀,他不緊不慢地開口道:“當然,不帥怎麼成為華生?”
話音剛落,比爾緊繃的神經剎那間放鬆大半,那股想要說出“帥氣”的慾望猶如退潮般從他的意識海中退卻。
“什麼精神干擾?”
在幾個漆黑槍眼的威懾下,徐不物乖巧地雙手抱頭,一臉委屈地說道:“我不會精神干擾啊。你覺得我不帥你可以說嘛,我又不是你男朋友。”
“……”
又是一陣無言沉默。
“斯密斯,你們應該不是專程來找我們兩個的吧。再磨蹭下去,恐怕第三名死者要出現了。”
福爾摩斯打出了他的貓生第一個圓場。
“總部已經下令,特派你協助調查此案。”斯密斯隊長長出口氣,隨後一抬手,示意讓所有人放下槍支,道:“福爾摩斯,你是不是知道這位擁有質點?”
福爾摩斯還是保持着懶洋洋的姿態,“你放心,不是什麼殺傷性的質點。而且他還能協助我辦案。”
“按照監督局流程,質點擁有者必須先經過監督局的質點評級以及心理健康診斷。之後才能申請自由活動的權利。”
“流程?”福爾摩斯打了個哈欠,“你是指香菜盒子?”
“?”
見比爾·斯密斯依舊保持嚴肅的表情,徐不物貼心地為他解釋,“福爾摩斯的意思是說,你們監督局的流程就像是自動餐廳里從來沒人點的香菜盒子。雖然在菜單里一直存在,但實際上已經取消菜品了。”
“……”
平日裏本就寡言少語的硬漢在這對奇葩面前愈發無言,所幸領導的聲音來得及時,這才讓他從不知道如何辯解的尷尬氣氛中脫離出來。
“斯密斯,你們陪同這隻貓調查案件,至於那個非法入境的男人,我這邊加派一名心理專家過來。查案過程中如果你覺得此人的威脅性過大,在有把握的情況下可以當場擊斃。”
江領導的聲音還是那般鐵血無情,不過斯密斯隊長早已習慣了這位在監督局裏有“鐵娘子”之稱的領導,哪怕有一天她要擊斃市長拯救夜闌,斯密斯自問那時候的自己應該也不會太驚訝。
因為聽上去確實是江警督能幹出來的事情。
“監督局最新的命令修改為由我的第三小隊來協助你們辦案,至於這位……”
“我姓徐,徐不物。”
“這位徐先生暫時定為觀察狀態,同樣也是由我執行。
徐先生可以和我們一起行動,不過心理診斷必須完成,過一會兒會有監督局的心理專家過來,還希望徐先生配合。”
徐不物斜眼瞅了瞅比爾·斯密斯和他兄弟們的步槍,從心地點點頭。
“沒問題,來夜闌市三年我一直都是良好市民。”
……
大紅色的燈帶圍成“大鳥”兩字。邊上,是個風車結構,扇面圖案不可名狀的簡單機械招牌。招牌旁,則是清一色的酒店廣告。
在福爾摩斯的帶領下,徐不物、比爾、以及比爾的兄弟肯特皆是獃獃地站在這座同性酒吧面前,無語凝噎。
他們突然有些羨慕另外幾位被調派去死者家中訪查的同事了。
“福爾摩斯。”
“嗯?”
“我們真的要進去調查嗎?”
“我只是只貓。”【我帶你們來,就是因為我自己進不去。】
見福爾摩斯鐵了心要調查,徐不物轉頭把視線投向斯密斯隊長,結果沒想到比爾·斯密斯也已經把目光看向了他。兩個人都從彼此的眼神中察覺到對方強烈的拒絕情緒,因此二人又不謀而合地朝肯特看去。
能在異常監督局擔任作戰人員多年不犧牲的,哪個不是人精中的人精。當肯特看到兩個人的目光同時面對他的那一刻,肯特立馬搖頭道:“老大,你是知道我的。”
“知道什麼?”斯密斯的臉色還是那麼的嚴肅。
肯特繼續說:“我和我女友都快結婚了,她要是知道我在結婚前進過同性酒吧,肯定和我鬧掰。老大,兄弟幾個能成家都不容易啊。”
“我們都不說,沒人知道你進過同性酒吧。”徐不物振振有詞地鼓勵道,“再說了,就算被發現,你也可以說你是出任務嘛,我們到時候一定給你作證。”
“但是我不是警察出身啊!老大!我不太懂破案的。”肯特急了,因為著急所以腦子也比平常更加好使。他立刻找到了自己的缺點。作為一名稱職的作戰人員,-他確確實實對破案一竅不通。
“嗯……”
比爾皺起眉沉吟稍許,再次把目光朝向徐不物,道:“肯特說得沒錯,我們作戰部的確對破案了解不多。”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哈,我告訴你們。”徐不物算是看明白了目前的局勢,當場擺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姿態來,“你們好說歹說得有個人陪我進去,讓我一個人行動,你們想都別想!”
片刻后……
“先生您好,單人門票八十八。”
“喏。”
在狂躁的舞曲音樂中,徐不物獨自一人來到大鳥酒吧的前台平靜地付了八十八元的人頭費。接着,拿過服務生遞來的一杯八毛錢的氣泡水,走在一條暗紅色燈光籠罩的長廊上。
他必須承認一件事實——異常監督局很有錢。
有錢到連比爾這樣的非技術人員在私自拿出一萬五作為“任務經費”時,連眼皮也懶得多眨一下。
“猴……熊……豬……這都什麼意思?”
已經摔了罐子的徐不物打量着走廊邊三處旋轉門上的卡通頭像,自語自語地說道。
誰知他剛說完,立刻有一個虎背熊腰的光頭男人友好地走到他的身邊,熱情地回復了他的問題。
“這些代表着身材,畢竟大家的時間都是寶貴的,稍稍做個分類的話可以不用浪費太多的時間和精力去找獵物。”
“原來是這樣,謝謝。”某人訕笑着,又問:“對了,你認識一個叫做傑克·布萊德的男人嗎?我朋友說他的活兒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