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師傅
張碩言靜靜的看着這一幕，慢慢的走到伊藤秀中身邊，摸了摸他身上的傷勢，招呼幾個人把他也送去醫務室。
而此時，張碩言那邊僅剩的最後一人剛想走上來，連燦在遠處高喝一聲，說道：
“今天的比武切磋就到這吧，算是打了一個平手，你們幾個受傷的先休息幾天，下次等到七天以後再比。”
走來的那人看了一眼張碩言，又轉身離開了。
向晚棠伸伸懶腰，“下班嘍！師兄，你們那邊的最後一個人什麼來歷，我看着怎麼眼熟？”
“保密，等到下次動手的時候你就知道了。你們那邊的幾個人想要打過他，估計還要再練上幾年。”
“有那麼厲害嘛！我們這邊的顧鶴年可是一招秒了你們那邊的伊藤秀中。”
張碩言呵呵一笑，“伊藤秀中已經比過兩場，而且招式單一，早就被人看穿了，一招被秒也是情理之中。”
“行行行，就你們那邊的人厲害，到時候要是你們輸了看你臉往哪擱。”向晚棠鬆鬆腰帶，對着部隊餐廳走去。
張碩言無奈一笑，後面跟上。
醫務室裏面，小杉已經醒了，一睜眼就是一個老頭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他有些疑惑和不知所措。
“你好大爺，請問你有事嗎？”小杉慢慢起身，活動活動手臂，身上的疼痛感幾乎已經沒了。
“你叫陳鳴杉？”
小杉點點頭，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才想起來他就是那個每天在新兵營裏面倒水的老頭，只是平時見了也很少注意到他。
“你以前學過功夫？”
“什麼是功夫？”小杉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
“也對，年輕人都不知道這兩個字了，就是你們今天學的那種格鬥技巧，學過沒？”
“沒有，今天是第一次學，感覺挺簡單的。”小杉躺在病床上，累了一天，難得可以休息一下。
“我把過你的脈象，你的身體裏面感覺有一股隱隱存在的力量，你是不是有時候感覺自己的力氣會突然變大？”
他回想起今天和向晚棠對打的時候身體中突然出現的力量，以前的時候偶爾也有過，但都沒這次強烈。
“嗯，有時候是這樣的，您是？”
小杉已經感覺到了，他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興許是這裏的主治醫生或者是什麼退休大夫之類的。
他撫摸了一下自己本就不多的鬍鬚，笑咪咪的說道：“我叫李農，你可以叫我李大爺，或者，如果你願意的話，叫我一聲師傅，我可以教你幾招厲害的格鬥技巧。”
“您不是大夫嗎？”
“你為何有此一問？”
“這把脈我聽人說過，不都是大夫才會嗎？”
老人哈哈一笑，“我是一個武師，是專門教人練武的，來，你打我一拳試試。”
小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心想一拳下去給他打趴下了，這不要人命嘛。
他慢慢的朝這位叫李農揮出一拳，就在拳頭髮出一半的時候，一隻佈滿皺紋的拳頭竟然已經到了他的上臂處。
然後他又用左手揮出一拳，速度略快，但還是被老人用拳頭抵住上臂處。
小杉不信邪，接連試了幾次，每次發招竟然都被中路斷掉，對方的速度之快竟然讓自己看不清。
“你這是什麼格鬥技巧？”小杉放下酸疼的胳膊，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截拳，是以前的一位李姓大師所創，傳到我這是第八代了。
”
小杉看着老頭雖然感覺很老，但出拳凌厲，步伐穩健，言談清晰，但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跟你學能打敗那兩個教官嗎？”
“如果我出手，他們會在一分鐘內倒地，要是你練成了，估計他們連半分鐘都撐不了！”
“我有那麼厲害嗎？”小杉想起白天被向晚棠支配的恐懼，明明有力氣卻使不出來，就像是一鎚子砸在水面上，徒勞無功。
老人搖搖頭，問道：“你學這個就是為了打敗他們？”
小杉點點頭，見老人不是很滿意這個答案，又問道：“格鬥術為的不就是打敗別人嗎”
“你要知道，武功再好的人只要挨一槍也會死。如果只是想要打敗別人，那你永遠也領悟不到武術的真正內涵。”
“那就是說學格鬥術沒有用？”
老人“啪”的一下打在小杉頭上，“年輕人，總是認為一件事要麼是有用，要麼就是無用。這一下，是讓你記住，不論是對人還是對事，都不要輕易否定。”
小杉想了一下，也沒明白這句話裏面有什麼大道理，不過既然他願意教自己本事，乾脆叫他一聲師傅，反正也不吃虧。
他當即喊道：“師傅”。
李農從懷裏拿出一本書遞給小杉，“這個是入門三十六式和總綱要領，上面有一些基礎招式和發力方法，你先自己看看，明天晚上八點，-你來垃圾處理站找我。”
說完，李農走了出去，小杉看着他的背影，說聲“謝謝師傅”。
小杉打開第一頁，上面畫著一張招式圖，自己看着招式描述比劃着，夜慢慢深了下來，他離開醫務室的病房，朝自己宿舍走去。
路上仍然有人，三三兩兩來回走動着，珍妮絲不知道從哪裏走了過來。
“陳鳴杉，你身體怎麼樣？”
“還行，恢復的差不多了。”小杉抹抹鼻子，他現在只要一看到珍妮絲，就想起白天的情景，心裏止不住的燥熱。
珍妮絲到了他身邊，反而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用手摸了摸他的胳膊，“我看你很厲害嘛，白天竟然敢和向教官動手。”
“衝動了！”小杉避開她點眼睛，不敢和她對視。
“我們一起走走？”珍妮絲雙手背在身後，左腳尖點地，身體輕微扭動，輕輕的說道。
“我有點累了，想回去休息，要不然改天我們喊着布蘭登他們一起出來走走？”
周圍的路燈黯淡無光，月亮也藏在雲層後面，小杉看不太清珍妮絲的表情，只看到她轉身朝着自己的宿舍走去。
小杉待在原地不知所措，見她走了，自己也就回去了。
向晚棠看着進門的珍妮絲，一臉的落寞，心裏大概明白了幾分。
只是有些事，旁人說不明白，只能由她自己慢慢體悟。
畢竟，身處這個圍牆之中，愛情大概是唯一不受拘束的東西了。
屋裏面的燈光已經慢慢自動熄滅，世界沉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