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鋼琴彈奏

學院秋日金色落葉的落葉緩緩飄下，時隔一個半月才回到學院的沈意禾踩着美麗的落葉，走在學校里，她正在前往琴房。

在前不久的報名節目單里，她報名了鋼琴表演，在這個重要的節點上，她不能錯過。

快走到的時候，只聽到隔壁的舞房傳來古樸的悠揚的伴奏聲，裏面有一個少女正在翩翩起舞。

她正是夏草草。

前段時間的顧自申回到學校，他保下了夏草草，而且他們也相認了，不出所料，陪在她旁邊那個高貴，冷傲的少年就是他了。

說來也奇怪，顧自申自小在平民窟長大，但是天資聰穎，長有一張好臉和一身獨特的孤傲的氣質。

如果說白泊是高嶺之花，純粹的不沾世俗的尊貴之氣，那麼顧自申可以從眼裏看到的野心和銳利，如同一隻雪狼，孤傲又野心勃勃，像一把銳利的剛出鞘的刀，一往無前，所向睥睨。

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本外文書在看，長長的睫毛垂下來，高挺的鼻樑和薄薄的唇，黑色的髮絲在陽光下彷彿在發光。

即使他不太待在學校，他的事迹和外貌都使人尤其的關注，不少女生都覺得他之前是落難的王子，現在重回了寶座。

既然回到了學校，就和夏草草打個招呼吧，沈意禾心想。仟韆仦哾

她走向門口，剛想說話，坐着的少年不知為何就注意到了她，抬眼看起，她感覺自己被一隻狼盯住了，像是他要隨口下嘴的獵物。

“意禾！你終於回來了！你身體還好嗎？”

就在他們尷尬的對視的時候。夏草草卻注意到了沈意禾，她急忙暫停手機的伴奏，幾步走上前來，滿眼關心的看着面前貌美的如同水晶做的少女。

沈意禾移開視線，展開一個溫柔的笑容：

“嗯，我身體好了很多了，謝謝關心，那你呢，最近還好嗎？”

聽到女孩這樣問道，夏草草掛起了大大的笑容。似乎沒把被退學的通知書放在心裏。

“我好多了，自從李琳兒退學，然後學校大肆整頓了校風，已經沒有霸凌現象了，而且多謝你讓我和自申哥哥見面。”

“多謝上次你提醒我，白意禾。”

正在和夏草草說話的沈意禾突然看到顧自申主動和她搭話，有點驚訝，她點了點頭，笑着說：

“不用謝，我應該做的，草草可是我第一個在學校交到的朋友。”

她暗自問了一下666系統。

“幫我查一下顧自申的白月光值。”

系統很快回答道：

“暫無法開啟，不滿80。”

顧自申望着她，突然笑了一下，說：

“聽說你哥要給你解除婚約，你可以考慮一下我。”

少年眼裏的荊棘未消，雖然是笑着的模樣，卻像個帶刺的玫瑰，帶着一種莫名的誘惑和矛盾感。

夏草草笑容一僵，雙手微微顫抖，卻強顏歡笑的說：

“自申哥哥是喜歡意禾嗎？”

顧自申掠過夏草草難看的臉色，把目光放在白意禾的臉上，彷彿很在意她的回答。

但是沈意禾知道，他對她並沒有一見鍾情，僅僅只是貪戀白家的權勢，這樣能坐穩顧自申下一屆繼承者的位置罷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不想和你做承諾，哥哥的決定我不多說什麼，但是我也不贊同。”

英俊的少年挑了挑眉，半開玩笑的說：

“看來你和盛凱還是有點感情的，但是沒必要一棵樹上弔死，多看看別的花花草草，可能感覺不一樣。”

夏草草已經徹底不出聲了，作為一個學霸，她就算再笨也知道他們兩個在說什麼。

這個世界上的階級落差天差地別，一旦品嘗過上位的人的生活，就很難再去感受平民的生活了。

包括她，為何他們這些平民就算再被欺負都不願意離開御和貴族高中，很簡單。

這裏有最好的老師，最好的設備，最好的食堂，最好的宿舍環境以及最重要的最好的接近上流階級的機會。

夏草草從小喜歡民族舞，自小跟着視頻學，初中報了班也就學了一點皮毛，畢竟她所能學到的老師水平有限，想學到更好的基本不肯。

但是上了御和貴族高中之後，最頂尖的民族舞蹈老師可以在任何空閑時間教導她學習，她們耐心溫柔體貼，技巧高超，入學短短几個月她的水平突飛猛進。

那麼，本來應該是天之驕子的顧自申活生生在追殺下過了十年的窮人生活，十五歲時一朝步入頂尖的上流階級之後，怎麼可能在坐看自己再過上這樣的生活，他會牢牢的把握住一切的機會去坐穩自己的位置，無論是什麼代價。

畫面一下子沉默下來了，沈意禾感受到了來自顧自申撲面而來的一股惡意，這是一種視自己為獵物的感覺。

但是，她可是沈意禾，而不是那個身體孱弱的白意禾。

顧自申正在想着這種被保護得很好的千金小姐恐怕只會紅了臉離開，卻見她嚴肅的抬頭，圓溜溜的杏眼認真的望着他，陽光打在她白皙的臉上，櫻唇微啟開口問道：

“我還沒有談過戀愛，你能告訴我不一樣的感覺是什麼感覺嗎？”

他聽完了一愣，很羞愧的是其實他自己也沒有談過戀愛。

在初中只顧着學習和兼職養家，高中又一直在爭權奪勢，從來沒有停下腳步去談一個戀愛，接觸的女生最多的還是夏草草，因為她幫了自己許多，在初中他兼職的時候幫他照顧了生病的母親，但是送她來就讀御和貴族高中和讓她不被退學已經算是完成了報恩了。

除此之外，他並沒有和其他女生相處的經驗。

他居然沒辦法告訴她，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但是，看着楚楚動人的如同水晶一樣晶瑩剔透的美少女精緻的臉上帶着可愛的疑惑表情的時候，他突然覺得，也許，和她談個戀愛感覺會很好。

“叮咚，男主顧自申白月光值80”

666系統突然出聲。

沈意禾表面紋絲不動，內心也絲毫不驚訝。

善良美麗純潔，這些都是屬於顧自申的心動點，但是她覺得還不夠，還要繼續。

方才還自信滿滿的帶刺的美少年突然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沈意禾主動開口：

“等會我去琴房練琴，你們要來聽一下嗎？”

一直沉默不語的夏草草彷彿剛回過神來，連連點頭，顧自申自然也一起去了。

琴房在藝術樓的第三層，在畫室的旁邊。

他們三個人一起走了進去，一進去就是一台簡潔的黑白色的鋼琴在中間，周圍還有好幾個凳子，夏草草和顧自申坐在觀眾席上，看着白意禾坐到的鋼琴前。

沈意禾對着他們說：

“我以前身體好一點就去彈鋼琴，已經許久沒練了，可能有點生疏，請多多包涵。”

說完這句話，她的手就放在了琴鍵上面。

既然要驚艷四座，就不能過於普通，就直接拿之前去過的一個世界的鋼琴大師的最有名的鋼琴曲之一吧。

美妙靈動的琴聲從少女青蔥手指傾瀉而出，開頭如同一段美好的愛情故事緩緩道來，似絲絲細流流淌心間，柔美恬靜，舒服輕快。

曲子彈奏到中間時，調子突然變得詭異，彷彿是戀愛的主人公開始質疑愛情，被愛人所欺騙。

後續慷慨激昂，帶着憤慨，不甘，悲痛，曲調沉重悲傷，主人公被所愛的人拋棄在雨中，大雨傾盆，人群四散逃開。

最後，如同在嗚咽般的悲傷的曲調落下，他們都知道主人公失去了愛情，也許不只是愛情他還被帶走了他的生命。

彈到這裏，夏草草和顧自申隨着音樂皺起了眉頭，感到痛心，開始痛惜這段美好的愛情走向破裂，憐憫那個失去愛情甚至失去生命的主人公。

在室內沉醉在鋼琴的時候，不知何時窗外站着一個人，雙拳緊握着，雙眼通紅，身體顫抖，就如同這首曲子痛擊到了他的靈魂。

在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時，夏草草控制不住自己眼淚流了下來，實在是太過於沉痛，這首曲子。

就連顧自申都克制住了自己紅住眼眶的衝動。

他們回過神來之後，不約而同的鼓起來掌，窗外的人驚醒之後轉過身，狼狽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