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張君寒和趙舒寧(一)
“今天除夕,你不在家陪你父母,來這兒幹什麼?”
趙舒寧看張君寒凍的耳朵發紅,應該是來了有些時間了。
張君寒看着趙舒寧,說道:“我和我爸媽吃完飯才過來的。”
外面天太冷,趙舒寧只能帶張君寒進了屋,給他倒了杯水,遞給他。
張君寒拿着滾燙的水杯坐下,才感覺好點。
“你不應該來的,你……”
“你們去哪裏了?”張君寒打斷了趙舒寧的話。
趙舒寧看了他一眼,“……我們去小岩那兒,跟他們一起過年了。”
“哦”
張君寒說完低下了頭,看着手裏的冒着熱氣的杯子。
張君寒吃完年夜飯,看着外面燈火通明,就想到趙舒寧她們娘倆孤零零的,所以就來了,只是在門口敲了半天門,才發現門鎖着呢。
張君寒沒離開,想着就呆在這兒,也算是陪趙舒寧過年了。
張君寒之前也來過幾次,但都是兩人說不了幾句,趙舒寧就趕人了。
張君寒打斷了趙舒寧的話,知道趙舒寧肯定是又要趕他走。
趙舒寧看張君寒坐着沉默不說話,抿了抿唇。
“不早了,你回去吧!”
果然,又是趕他走。
張君寒抬起頭看着趙舒寧,眼神幽深。
趙舒寧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
“舒寧,我來找你是想告訴你,這麼多年,我一直在等你,既然你也是一個人,我們在一起吧!”
趙舒寧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張君寒,半晌后,自嘲的說道:“我一個死的丈夫的寡婦,憑什麼能跟你在一起,當年我是黃花大閨女的時候都沒能跟你在一起,現在我這樣,還帶着一個孩子,你要我和你在一起,我憑什麼?”
張君寒看着趙舒寧,痛苦的說道:“憑什麼?就憑我張君寒愛你,這麼多年一直放不下你。”
趙舒寧笑了,笑得很是凄涼。
“愛?…愛是什麼?這麼多年,我早就不知道愛是什麼了,我只知道沒有愛我也可以活的很好。”
張君寒站起身朝趙舒寧走近幾步,伸手緊緊的握住趙舒寧的手。
“不,舒寧,你知道的,我是愛你的,我知道你這些年過的不好,讓我來補償你好嗎?”
趙舒寧看着張君寒深邃的眼睛,輕聲說道:“晚了,張君寒,我們回不去了,當我離開京市的那一刻我們就回不去了,當我嫁給唐義德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們再也沒有可能了。
這麼多年的時間都讓我覺得只有生活,生活中的柴米油鹽,雞零狗碎才是真的,你不欠我什麼,所以不用你來補償我。”
“舒寧,對不起,對不起,你原諒我…”張君寒哀求着說。
趙舒寧用力掙開張君寒握着的手,冷漠的說道:“回去吧,你父母還在家等着你呢,以後不用再來了。”
張君寒看着趙舒寧冷漠的眼神,想要再說什麼,可張了張嘴,也沒有說出什麼。
只覺得心如刀割,半晌才踉踉蹌蹌的往門外走。
趙舒寧看張君寒出了院門,才緩緩的蹲下身,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晚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她早已過了把愛情當成生活全部的年紀了。
唐子珊從門外走了進來,看見趙舒寧蹲在地上哭。
唐子珊知道張叔叔和她媽媽一定是有着別人不知道的過去,張叔叔每次來,離開之後,她媽不是哭就是發獃。
“媽媽。”唐子珊朝趙舒寧喊了一聲。
趙舒寧抬頭看見唐子珊進來,站起身擦乾眼淚,嘴角擠出一抹笑,對唐子珊說道:“你還沒睡呢?”
唐子珊點點頭,走到趙舒寧面前,拿出手絹給趙舒寧擦了擦臉上的淚漬。
“媽媽,你和張叔叔怎麼了?為什麼每次見張叔叔都會哭。”
趙舒寧想要開口說話,眼淚又流了下來,趕忙伸出手擦了擦,“沒事,說了你也不懂。”
唐子珊看趙舒寧傷心的樣子,扶她坐到床邊,打了盆水,擰了把毛巾遞給趙舒寧。
趙舒寧接過去擦了擦臉。
“媽媽,爸爸已經不在了,你也應該找個人陪着你了,你不用在意我的。”唐子珊認真的對着趙舒寧說道。
趙舒寧沒想到唐子珊會跟她說這些,握住唐子珊的手欣慰的說道:“我和張叔叔沒什麼的,你不要誤會了。”
“媽媽,不管是不是張叔叔,我都希望你能找個人陪你。”
趙舒寧看着唐子珊笑了,“子珊,你真的長大了,媽媽不找別人,有你就夠了。”
唐子珊看她媽這個樣子,也沒再勸導。
張君寒出了門就坐到車上,一直沒走,愣愣的在發獃,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出來,卻被拒絕的徹底。
張君寒知道趙舒寧心裏有氣,他等了這麼多年,只要她不再結婚,就代表他有機會,他是不會放棄的。
張君寒坐在車裏看着外面,爆竹聲此起彼伏,新的一年就要來了,張君寒決定重新開始追求趙舒寧。
趙舒寧一晚上睡得都不安寧,夢到唐義德還在的時候,他們在農場,唐義德跟她說:“舒寧,你是不是後悔嫁給我了?是不是要和張君寒在一起?”
趙舒寧使勁搖頭,“沒有,我沒有。”
“媽媽。”
唐子珊在身邊搖晃着趙舒寧,趙舒寧一下子從夢中驚醒。
“媽媽,你是做夢了嗎?”
今晚,唐子珊看趙舒寧情緒不對,就跟她一起睡了,沒想到趙舒寧做夢說話都把她吵醒了。
趙舒寧點點頭,趙舒寧看了一眼外面,天還黑着,拍了拍唐子珊,“沒事了,睡吧!”
看着唐子珊閉上眼,趙舒寧才長舒一口氣,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夢到唐義德了。
第二天天剛亮,趙舒寧就被外面的爆竹聲吵醒了,看了一眼唐子珊,還沒醒。
趙舒寧穿上衣服,輕輕下去推開門,去了廚房,燒了一鍋熱水。
洗漱了一下,早飯有前幾天包好的餃子,所以等唐子珊起來后,煮了餃子。
趙舒寧打算今天帶唐子珊去趙志軍那兒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