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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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清本人並沒有出席庭審,而沐家早就請了最強的律師團隊,針對這次案子,他們的各項證據都在指證犯罪嫌疑人就是趙斌,而孫甜甜,舒茗希,肖玲有教唆和知情不報等罪責。請使用訪問本站。
經過一上午的審訊,依然沒得出什麼突破性的進展。沐家的律師團如郁歡他們預想的那樣針對趙斌的行為、時間等證據提出控告,而且他們的方向果然是衝著郁歡而來的,因為當事人幾個人都與沐清的關係匪淺。沐清,任培勛,郁歡他們三人的關係特殊,趙斌他們幾人這樣做有着完全的犯罪動機,抓住這一點,再加上沒有證據可以證明趙斌當晚沒有對沐清進行侵害,因此,眾人的觀點都傾向於趙斌是嫌疑人。
但白競棠這邊也同時出示了任培勛和任老爺子收到的照片為證,這一點顯然很可能是犯罪嫌疑人所為,而當時的趙斌或郁歡的三個好友都是沒有時間去做這件事的。通過調查,任培勛和任老爺子收到的照片均為信封投遞到郵筒的方式郵寄的,根本無法查證是何人所為。
由於雙方找到的基本上都是間接證據,根本沒有直接證據可以證明趙斌就是犯罪嫌疑人,法院最後沒有判決,暫時休庭,擇日再判。
一天的庭審結束后,郁歡略顯疲憊地站起身,突然肩膀一沉,扭頭一看,白競棠笑臉溫和,眼神透着鼓勵:“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嗯,謝謝。”郁歡微微點頭。
目光一瞥,白競棠身後的周菁原本盯着她看的視線倏地低垂。
郁歡的眼神微微沉思。
這陣子她常去白競棠的律師事務所,經常能看到周菁在暗中打量自己的眼神,每次她一捕捉到,那視線又會自動隱去,這總讓郁歡的心頭微微有些疑惑,不過目前案子要緊,她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出了法院,郁歡在出租車上沉思。
這案子如果再沒有進展,以沐家的態度,想必再過不久就會定下判決了。
到時候,趙斌以及她的三個好朋友,這一生都將會有個污點。
凝思了很久,郁歡對前面的出租車司機說:“師傅,麻煩去xx武警總醫院。”
……
到了熟悉的病房前,郁歡已經早有心理準備今天將會又是一場怎樣的場景。
門口的那兩個沒有表情的黑衣保鏢依舊盡忠職守地站在那裏,然而今天卻不同於往日病房門緊閉,而是微微敞開了一條不小的門縫,裏面隱約有對話聲傳來。
“走吧,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
“丫頭?”
“……”
門口的郁歡正準備抬手敲門,那兩個保鏢再次伸手攔截。
“兩位,我只是進去找沐小姐說幾句話,請行個方便。”郁歡略微揚聲說道。
病房內的人大概聽到了門外郁歡的聲音,沒過一會兒,病房門大開,當先而來的是一臉怒容的沐老爺子!
“你?”他一看到是郁歡,眼神更加沉冷,喝道:“你來做什麼?”
沐老爺子在任家見過郁歡,不過那時候他沒有想到就是這個女人毀了自己最心愛最驕傲的孫女。
沐老爺子原本是不認識郁歡的,也不知道她與任培勛的關係。那時候任培勛找郁歡去任家演那一場戲的時候雖有見過,不過彼時郁歡濃妝艷抹,與現在的樣子天差地別。若不是這次這件事,他也還不知道這個女人原來在三個多月前已經跟任培勛領了結婚證!
其實沐老爺子這次之所以生這麼大的氣也有這個原因!任老爺子跟他相交多年,想不到他竟然會瞞着這麼重要的一件事,明明知道任培勛已婚,竟然還大言不慚地宣佈自己的孫女與他孫子元旦結婚的消息!更讓沐老爺子氣的是——明明自己的孫女也知道這件事,卻還是掉進死胡同里,幫着那些人跟着自欺欺人。
他為自己的孫女心疼,也為被老友欺瞞而憤怒,更加對任培勛看不過眼,然而對誰都沒有面對郁歡的怒火難消卻又無法發泄而氣憤不已!
能怎麼辦?人家領了結婚證在前,可自己的孫女不死心,偏要弔死在一顆歪脖子樹上,之前瞞着家裏人被取消婚約,如今因為那個根本不值得的男人賠了自己的一切……
怪只怪,自家的孫女痴傻,不撞南牆不回頭!明明都被人家拒絕的那麼徹底卻還是不死心,真是造孽了……
也正因為如此,沐老爺子心頭的那把火,在出事之後就難以發泄,且越燒越旺,如今見着了郁歡,那就等於是火摺子,輕輕一吹,立刻着了!
郁歡目光一瞄,病房內的大致情景也就看全了,病床上坐着穿戴整齊的沐清,除了臉色蒼白神情萎靡,她的狀況外面看上去還好,而站在她身邊的是一位約五十歲,保養的非常好,身形氣質絕佳的一位女性,從她的相貌上看,應該是沐清的母親,而剛才的說話聲想必也是她。她抬頭望向門口的郁歡時,很明顯一怔,接着氣質典雅的她一張臉變的毫無表情——這大概已經是她表現出最大的憤怒的樣子了吧?畢竟她的出身和教育都讓她無法做到自毀形象的事。
門口的這點動靜並沒有驚動沐清,她依舊坐在床沿,目光望着窗外,一動不動。
郁歡試着進屋,沐老爺子臉色一沉,凌厲的視線像是利劍般直射郁歡,“你想做什麼?”
郁歡客客氣氣地說道:“沐老爺子,我只是有些話想跟沐清談談。”
“不必了!”沐老爺子不客氣地打斷,態度強硬。
郁歡知道在這裏討不了便宜,只得抬起下巴,揚聲對着病床上沐清的背影道:“沐清,難道你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么?難道你想讓那個真正傷害你的人逍遙法外么?”
“你在胡鬧什麼?”沐老爺子震怒,一聲呵斥后,他對門口的兩個保鏢道:“你們兩個死人么?不知道該怎麼做?”
門口的兩個保鏢躬身,神態冷肅地一邊一個架起了郁歡,不由分說地要把她拉扯開。
郁歡被逼的沒辦法了,只能大聲掙扎。
兩個保鏢都是人高馬大,身體強壯有力,一個郁歡能撲騰出什麼來?很快郁歡就被兩個保鏢一致抬起,眼看就要摔出去時,一道冷厲的爆喝聲傳來:“放開她!”
隨着這道聲音而來的是一個穩健有力的高大身影,他箭步一般衝過去,輕易而強勢地架開了兩個保鏢,解救了郁歡。
郁歡落在熟悉溫暖的懷中,一抬眼便看到任培勛那冷怒的眉眼,心頭微微一熱。
任培勛卻沒看她,眼睛直視着沐老爺子,沉冷如水的黑眸幽幽湛亮,他雖沒說話,但那意思分明是——你竟然對我的女人動手?
沐老爺子本來就不待見任培勛了,如今看到他這麼維護郁歡,眉毛都氣的飄起來了,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自然也沒什麼好語氣。
“好啊,還找來幫手了。怎麼?你以為這樣我就不敢對你怎樣嗎?”他的話是對着郁歡說的,但眼睛一直盯着任培勛。
郁歡雖然不知道任培勛怎麼會這麼巧出現在這裏,但顯然她現在就算解釋了也沒人會相信,索性她也不解釋了,只道:“沐清,我真的有話要說,請你跟我見一面好么?”
郁歡的語氣很真誠,她是真心想救她的朋友們,為了朋友,她做什麼都可以,別說只是吃“閉門羹”而已。
其實門口的這一切動靜病房內的沐清都清楚地聽到了,郁歡的聲音令她頭疼和憤怒,然而當那個更熟悉的冷沉男聲傳來時,她的身體忍不住一抖,心臟瞬間緊縮。
病房門口的對峙還在持續,這時,一道輕輕的喚聲傳來:“爺爺。”
沐老爺子立刻回身進了病房,“丫頭?”
沐清輕輕淺淺的聲音傳來,門外的郁歡和任培勛沒有聽清,沒過一會兒,沐老爺子一臉不甘又無可奈何地走了出來,他的身後跟着的是沐清的母親,兩人看着郁歡和任培勛的樣子都是一致的臉色難看,不過他們並沒有說什麼,而是走到了走廊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郁歡,你進來吧。”病房內響起沐清的嗓音。
郁歡大喜,推開門就要進去,她身後緊跟着任培勛,然而沐老爺子卻出聲阻止了。
“你不準進去,丫頭只叫了那個女人。”
任培勛臉色一沉,郁歡趕緊拍了拍他的手背,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你在外面等我吧。”
隨後她進了病房,順手帶上了房門。
病房內的沐清正站在窗戶邊,背對着她,不知道在看些什麼,從她的背影上看,只不過幾天的時間,她明顯消瘦了不少。
其實從她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她對沐清就是同情的。不管她們倆是不是情敵,她想,哪怕就是一個陌生人,當她得知了一個女人遭受了這樣的一切她也很同情的,何況有姐姐的前車之鑒,郁歡對那些對女人施暴的男人恨不得都像對付裴懷弈的大哥那樣,讓他們一輩子不舉!
真正面對沐清一個人,好不容易有了這樣的機會,郁歡反而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一直站在窗邊看外面的沐清轉過了身,她的目光沉沉地落在郁歡的臉上,半晌微微一笑,“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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