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陡然生變

第五十章 陡然生變

聽到齊恭的聲音,影飄飄的臉色馬上變了。

我馬上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先聽一聽再說。

外面林忠的聲音繼續傳來:“報上你的姓名!”

齊恭道:“小生姓齊名恭,字寶山,湖東墨島人士。”

林忠道:“所犯何罪?”

齊恭小聲道:“大人冤枉,小生並不是賊人啊。”

林忠道:“不是賊人卻也可能犯罪,如果心中無愧,為何心虛逃走?”

齊恭支支吾吾道:“小生是怕其中有誤會……”

這時林七七的聲音傳來:“那‘抬眼見金’說我與偷雞摸狗之輩勾結,原本指的應是風手他們二人,你卻搶先跳窗而逃,若不是做賊心虛還是什麼?”

齊恭的聲音更小了:“小生……實在是有苦衷的……”

林忠道:“你老實說出自己做過何事,如果真有苦衷且有悔過之意,依法也可酌情輕判;但若是刻意隱瞞,被我查出后定重判不饒!”

齊恭沉默了一會兒,終於說道:“不瞞大人,小生天生食量驚人,自小孤苦無依,只能靠偷食為生。這些年一直漂泊四方,雖然成年後能做些活計謀生,但怎奈食量也與日俱增,終日食不果腹,飢餓難耐時只能偷了東家的糧倉然後落跑,至今確實犯下一些偷盜案子,可偷的多半都是大戶人家裏多年存放的餘糧,甚至是已經霉壞的糧食,從來都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還請大人放小生一條生路啊!”

林忠厲聲問道:“你當真與那兩名賊人沒有瓜葛嗎?”

齊恭急道:“絕無瓜葛,小生也是今天才第一次見到那兩人!”

林忠沉穩地回答道:“好,但偷盜就是偷盜,無論偷的是金銀珠寶還是柴米油鹽都是犯了法,不過若是你所說屬實,念在罪行輕微和認罪誠懇,我也可以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齊恭連聲謝道:“多謝大人,多謝大人,小生句句屬實,絕無半點欺瞞!”

“是否屬實我們自會查證,希望你不要讓老夫失望!”林忠接着對林七七說,“你先去將他交給小春,查證后明日再做發落。”

林七七便將齊恭帶出去了,待人走遠后,我和影飄飄才從內屋裏走出來。

“兩位久候了,”林忠語氣雖依然沉穩,但還是能讓人感覺到一絲的急切,“風腸先生,飄飄姑娘,今日老夫就想定下‘食月之計’的細節,請兩位多多相助了!”

連行動的代號都想好了,林忠這次也是動了真格,圍剿“月下閣”的“食月之計”,從這個代號也能看出他想要一舉剷除俠盜盟的野心。

接下來整整一個多時辰的時間裏,林忠都在跟我商議“食月之計”的細節。他的嚴謹實在是可怕,不僅隨身備着全國各地重要城鎮的地形圖,甚至還對其中一些有名的區域了如指掌。“月下閣”是京城最大的酒樓,連綿二百畝,共有十多座高樓,小樓別院數不勝數,但林忠竟清楚記得每座樓的位置高度,轉眼就在地形圖上用杯盞等道具精確佈置了一個臨時的沙盤。

他對細節的要求更是令人髮指,不斷地詢問我關於當天密會的各項事宜,甚至包括像桌椅擺放的角度這種細節。若不是我之前有充分的準備,恐怕當場就要露出馬腳。但林忠的問題一個接着一個,甚至有些看起來與行動完全無關,被逼無奈之下,我只能將之前風俠們幾次真實的集會細節轉嫁到這次,說的有聲有色,也顧不上會真的泄露機密了。

可是很快我又發現了另一個問題,林忠雖然對這次行動的細節非常在意,卻絲毫都沒有向我透露他準備安排的戰力,只是籠統地告訴我什麼地方會有伏擊,什麼地方故布疑陣,所以雖然表面上我們三人共同在制定計劃,但實際上我和影飄飄連捕快這邊總共有多少人投入圍剿,棘手的厲害角色又有幾人都完全搞不清楚。林忠並沒有完全信任我們!包括他故意問我的那些細節,用意其實是想要試探我提供消息的真假,順便再多套出一些有用的情報,這個老狐狸,果然不是好惹的。

不過反正這個消息本身就是假的,如果能騙到林忠,換來豹炎林家失竊的驚天大案,即使透露給他再多情報也值得,我也不用太在意他到底安排多少人去參與“食月計劃”。

不對!想到這裏我忽然驚覺,這甚至有可能又是另一個陷阱!林忠故意向我隱瞞圍剿的戰力,就是想觀察我的反應,如果我對這麼重要的安排毫不在意,不是很不合常理?

演戲就要演到位,如果我真的是一個叛變的風俠,此時會怎麼做?

於是我忽然一掌拍到地圖上,打斷了林忠的部署。

林忠饒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問道:“先生有什麼意見嗎?”

我故意裝作微微怒道:“林捕首,我風腸冒着生命危險為六扇門提供這樣重要的情報,卻仍然得不到信任,實在令人心寒啊。”

林忠道:“先生何出此言?”

我答道:“明人不說暗話!整個‘食月計劃’的部署,你只讓我們知曉最少的內容,而六扇門到底出多少兵力卻隻字未提,這分明還是對我心存戒心!”

林忠笑道:“先生誤會了,這次行動需要的兵力,豈止單單一個六扇門?老夫不是刻意隱瞞,只是現在尚無法確定能從皇宮中抽調出多少龍衛團!”

“龍衛團”三個字一出,我的胸口忽然一陣刺痛,塵封的痛苦回憶如潮水般瞬間席捲了腦海,我努力剋制着自己,不讓林忠看出我內心的動搖。

我仍然努力扮演着自己的角色,提醒道:“此次目標中可有一個人,公認的天下第二武,捕首可有想過如何應付?”

林忠點頭道:“這是自然,‘攝風之魂’是最棘手的,所以我所有的部署安排都是讓普通人盡量避免與風魂接觸,把他留給專門的人對付。”

我心裏一震,難道朝廷掌握了比盟主更恐怖的力量?於是忍不住問道:“莫非捕首能請到傳說中的那個非人非鬼的……”

林忠一擺手道:“莫要提起那個人!朝廷怎會與至邪至惡之徒為伍?我自有對付風魂的辦法,但現在時機還未成熟,尚不能解釋清楚,還請先生見諒。”

我心裏罵了一聲,表面上仍不動聲色道:“既然如此,風魂這邊就全賴捕首安排了,那副盟主風眼和長風三俠又該如何對付總應讓我們心中有數吧?”

林忠道:“風眼的眼力確實也是一大障礙,我會親自帶着左右執法去應付,而風足和風耳仍然交給四個劣徒,至於那個風手,將會藉助龍衛團之力處理!不知兩位可否放心了?”

我心中一喜,六扇門左右兩位執法官正是林忠的兩個兒子,如此安排林家確實已是傾巢而出,我的機會又能大幾分了。

但我表面上仍沒有露出太多異樣,只是做出稍顯安慰的神態,對林忠說道:“捕首的安排我們自然放心,只是事關重大,若是俠盜盟有人逃出,最先被複仇肯定就是我們二人,實在是馬虎不得,林捕首大人大量,自然不會在這件事上跟我們一般見識,飄飄姑娘,你說是吧?”

我轉向影飄飄,想讓她幫忙打個圓場,誰知這傢伙竟然半天都沒反應,林忠注意到了她的異常,眼神又鋒利了起來。

影飄飄從剛才開始討論部署就沒怎麼說話,但這本來是意料之中的,我熟悉集會安排,林忠擅於設伏圍剿,我們倆商議本就用不着她多插嘴,但我實在沒想到她一直都是嘴上應和兩句,思緒竟不知飛到哪去了,這麼關鍵的時刻竟然走神,不是擺明了露給林忠破綻嗎?

果然林忠將注意力都放在了影飄飄身上,提高聲調叫道:“飄飄姑娘,飄飄姑娘!”

影飄飄似是剛驚醒一樣,應了一聲:“哦,你們商量完了?”

林忠問道:“飄飄姑娘為何心不在焉?”

影飄飄竟答道:“我在想別的事情。”

林忠不悅道:“還有什麼事情比‘食月計劃’更重要?”

影飄飄沉默了一下,眼珠轉了一轉,忽然開口問道:“你能不能把齊恭放了?”

我和林忠都是一怔,這樣的突變是我們都始料未及的。先不說林忠會怎麼想,我自己這邊已經混亂了。

影飄飄到底是敵是友?

周蒼寧到底又是敵是友?

事到如今,我仍然無法想明白自己的處境。影飄飄一直都配合著同我一起演戲,欺騙林忠的計劃也幾乎就要成功了,如果她沒有說謊,那周蒼寧就是惡意誣陷,林忠認識的“影飄飄”定是周蒼寧之前假扮的!但他的目的是什麼?如果只是為了將我騙回來自投羅網,那真是多此一舉,既然能找到我的行蹤,為何不直接帶着林忠去抓我,何必如此麻煩,難道是周蒼寧跟影飄飄私下有仇?可影飄飄只是普通的影俠,跟一名風俠能有什麼仇怨?何況看影飄飄的反應,她也根本不知道有風皮這個人的存在。

而如果是影飄飄在說謊,周蒼寧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說明影飄飄一直這麼配合我演戲是因為她真的畏懼“空痕術”。既然如此,只要我一直呆在她身邊,就應該能逼迫她一直演戲到底,為何現在突然提起齊恭的事情,打亂計劃?難道她突然發現了我其實無法對身穿寶甲的她出手?那她為何不直接向林忠揭發,提起齊恭又是為了什麼?

我的思緒一片混亂,精神緊張到了極點,只能強壓住出手的衝動,靜觀形勢下一步的變化。

林忠皺了皺眉,問道:“為何要我釋放齊恭,這與‘食月計劃’有何關係?”

影飄飄認真地想了一下,回答道:“放了他,你們的計劃才能順利進行下去!”

我們都大吃一驚,林忠急忙問道:“為何此人如此重要?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影飄飄果斷地回答道:“我不能說!”

林忠強壓着怒火,問道:“事關重大,有什麼不能說?”

影飄飄滿不在乎地回答道:“不能說就是不能說嘛。”

林忠怒目圓睜,狠狠地瞪着影飄飄,我在一旁心驚肉跳地看着他們倆,頭腦飛速運轉着。

這是什麼情況?是他們倆提前設計好的暗號?我暴露了?影飄飄發現我不能出手了?還是齊恭真的有我不知道的重要之處?我應該怎麼辦?逃?拚命?繼續裝傻?

最後我艱難地決定繼續把戲演下去,開口打圓場道:“捕首,在下雖不知飄飄姑娘為何如此堅持,但不妨把那齊恭再叫過來,當場問個清楚。”

影飄飄也並沒有反對。林忠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影飄飄,低頭思索片刻,終於下定了決心:“飄飄姑娘,老夫信你一次!”

說罷林忠又讓我們到內屋等待,他自己出去了。

我確定林忠走遠了,才瞪着影飄飄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剛才我差點就出手了!”

影飄飄也小聲回應道:“跟計劃又不矛盾,我就想順手救走寶山……”

我怒道:“何必節外生枝?萬一林忠起疑呢?”

影飄飄雙手合十拜託道:“求求你了,老大,寶山好歹跟我們有緣,就順便救他走吧!”

我還想再說點什麼,外面已經傳來了聲音。

林忠再回來時,春公子和林七七已經帶着齊恭跟在了後面。

我從門帘縫中偷偷望出去,第一眼就對上了春意闌珊的視線。反正以影飄飄的藏氣功夫是不可能瞞過春公子的,索性我也不怕暴露行蹤,與他對視了一下,甚至還露出笑意點了點頭。

再細細觀視春公子的容貌,也許可以算得上是四季公子裏最好的一個了,他雖然頭髮凌亂,身形消瘦,但五官好歹還算正常,只是身上的衣服太過破舊,實在沒有任何名捕的風範。

從周蒼寧今天給我的信息可以判斷,春公子應該是這四人之中最普通的一個,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武功,也沒有使過什麼特殊的兵器,所以看到是他進來,我倒鬆了一口氣。

再看他身邊的林七七,一臉不悅的表情,我就知道今晚的事情可能沒有這麼順利了。

果然林七七一進來就問道:“爹,不是剛說了明天再安排?為何又要連夜辦理齊恭的案子?”

林忠的語氣並無異樣,冷靜地答道:“因情況有變,我這裏有另一項案子急需此人。還有,現在是辦公事的時候!”

林七七低頭道:“是,捕首。”

春公子不再看我,像是根本沒發現內屋有人一樣,只是平靜的問道:“捕首,可是與‘紙羊肉’一案有關?”

我心念一動,“紙羊肉”?莫非就是今天擂台上抬眼見金吃的那種假羊肉?看來今日的這場擂台並不簡單。

林忠略一沉默,點頭道:“正是。所以如果齊恭所言非虛,他的小罪可以先放下,我要他儘快開始協助新的案子。”

春公子嘆了口氣,道:“可能要讓捕首失望了。”

林忠一皺眉,問道:“他當真有罪?”

春公子搖頭道:“還不能確定,但弟子已經查閱了近幾個月相關的案宗,也有所發現。”

林忠問道:“近幾個月存下來的案宗有上千個,你查閱的是哪些相關的?”

春公子答道:“弟子只查閱了兩種,一種是與大量食物有關的案件;另一種便是與力派狂氣的高手有關的。這兩種案子總共只有十餘件,所以沒有花費太多時間。”

我心中一驚,這齊恭食量極大已是路人皆知,春公子能看出來自然不足為奇,但他身懷巨力這件事應該隱藏得很好,為何春公子能看得出?”

林忠也讚許道:“不錯,你看得很准。”

春公子謙虛道:“是師傅教導有方。”

林七七顯然也被搞糊塗了,問道:“這個齊恭會武功嗎?”

春公子正色道:“他的力派狂氣,恐怕不在我之下!”

林七七驚道:“怎麼可能,我抓他的時候,他完全沒有反抗啊。”

春公子解釋道:“聽聞今日有風賊曾出現在翠軒閣,晚上我便去查探了一番,雖然沒有得到風賊的線索,卻發現窗台上留下的指印,師妹,你曾提到這齊恭跳窗而出后就不見了蹤影,正是因為他伸手抓住了窗沿,躲在窗下。”

林七七震驚地看了看齊恭,向他問道:“你竟能用手指摳住窗沿?”

齊恭臉漲得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春公子繼續說道:“那指印深有半寸,絕非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再加上今天留在客棧里的那些繩子,我才斷定他身懷力派狂氣。”

林七七問道:“什麼繩子?”

春公子答道:“今日你用來綁住齊恭的繩子,他們逃走後,繩子就留在客棧。我檢查了一下繩子的斷口,並不是被利器割斷,而是被直接掙斷的。”

林七七問:“當場兩個風賊都在,很可能是他們做的啊。”

春公子搖頭道:“風手擅速派狂氣,而那個影賊武功平平,若是他倆出手肯定會用風刺或柳葉鏢割斷繩子,而絕不會選擇用蠻力。”

林七七吸了一口氣,向齊恭問道:“我還以為你根本不會武功,可今日兩次擒你,為什麼都不反抗?”

齊恭低着頭,支支吾吾地答不上來。

春公子忽然厲聲喝問道:“大膽!事到如今還敢隱瞞?說!你可是故意被擒,想混進我們身邊圖謀不軌?”

齊恭慌忙伏下身連聲辯解道:“不是,不是,小生絕無此意,小生真的不會武功,請大人明察!”

此時,身後的影飄飄似乎想要衝出去,我趕緊伸手按住她,用眼神示意再等等。

這個春公子不愧是四季公子之首,雖然武功並不是最出眾的,但心思縝密,探案緝兇和推理分析的本事絕對不下於林忠,他們兩人在場,我和影飄飄暴露的危險更大了許多。

“小春,齊恭身懷武功之事可有案宗相關?”林忠又發話了,他的聲音仍然沉穩。

春公子恭敬地答道:“這倒沒有,不過弟子發現了一樁壽宴失竊案,齊恭難脫干係。”

林忠道:“哦?詳細說來。”

春公子從懷中掏出一本案宗集,翻開一頁念到:“兩個月前江南舞陽城的富豪周大旺為母親祝壽,可在壽宴前一晚后廚突然失竊,為上千桌酒宴預備的食材一夜間竟被人偷吃了大半,更丟失金銀玉器無數。老夫人得知后急怒攻心,一病不起,周大旺為追查竊賊懸賞了白銀兩萬,可至今仍無線索。”

齊恭慌了神,忙辯解道:“大人冤枉,兩個月前小生並不在舞陽城,此案真的與小生無關啊!”

春公子冷眼瞪視着齊恭,說道:“我沒有說那竊賊就是你啊,你又何必不打自招?”

齊恭急得已說不出話來:“這……這……”

春公子忽然逼近了一步,繼續問道:“你口口聲聲說自己只是因為食量巨大被逼無奈去偷些存糧,但那周府的壽宴上儘是山珍海味,失竊的金銀餐具、玉器擺設也絕不是小數目,那些贓物你又是如何處理的?”

齊恭的臉漲得通紅,拚命地搖頭。

春公子不再管他,轉向林忠道:“捕首,現雖無確鑿證據,但疑犯最重要的特點與齊恭吻合,且此人身上疑點不少,弟子覺得不應該輕易作罷,再給我十日,便將水落石出。”

林忠點頭道:“你說的有理,那就……”

“等等,他是冤枉的!”一個清脆的女聲在耳邊響起,我的心也冰冷到了極點。

影飄飄終究還是沒忍住,大喊一聲便跑了出去。我揉了揉戳痛的手指,剛才情急下竟忘了她寶甲在身,伸手去點穴反倒傷了自己。

這下局勢徹底無法挽回了。

影飄飄這一露面,林七七和齊恭的驚呼,春公子臉上的意外和林忠的皺起的眉頭,這些我都看在眼裏,急在心上,卻是進退兩難。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林七七震驚之餘,手不由自主地摸向了腰間的長鞭,她的動作被春公子及時制止。

齊恭也大喊了一聲:“飄飄!”看得出他的眼睛裏寫滿了震驚和焦急。

春公子眼疾手快,忽然一記手刀砍在齊恭的後頸,只見齊恭眼一翻就昏死了過去。這一手乾淨利落,連我都忍不住暗暗喝彩。

影飄飄急得想要掏出柳葉鏢,我也實在藏不下去了,一個箭步沖了出來,一把按住了她,防止她再做出別的傻事來。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林七七已經完全不知所措了。

還是春公子見過場面,只見他扶住昏倒的齊恭,放到旁邊的椅子上,轉過來向林忠問道:“捕首,莫非這兩位就是……”

他竟然這麼快就聯想到了影飄飄和我的身份,而且能迅速判斷形勢,先打暈齊恭以防更多消息走漏,不愧是天下第一神捕的首席弟子。

林忠緊鎖雙眉,滿臉不悅,開口解釋道:“不錯,這位影飄飄姑娘便是之前我提到的眼線,而旁邊這位先生就是‘古風之腸’,今日我們也是第一次見面。”

林七七的眼神忽然一亮,向著影飄飄問道:“你,你竟是我們的人?那風手他……”

林忠突然嚴厲地對自己女兒說道:“影飄飄便是我安插在風手身邊的眼線,你可明白了?”

林七七眼中的那一絲光亮消失了,低聲答道:“是,女……屬下明白。”

林忠嘆了口氣,轉向我們這邊道:“飄飄姑娘,你最好給老夫一個合理的解釋!”

影飄飄見齊恭沒有大礙,終於冷靜下來,說道:“你們冤枉他了,齊恭肯定沒有偷過那個壽宴!”

春公子問道:“飄飄姑娘,你之前就認識他?”

影飄飄答道:“沒有,今天第一次見。”

春公子反問道:“那你憑什麼說他不是賊人?”

影飄飄一拍胸脯,豪邁地說道:“因為那場壽宴正是本姑娘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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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俠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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